第112章
下场。 其中陪伴了沈听松十数年的陆行感觉到主上的疏远, 暗中也害怕定北侯真的会对季娘子不利。季娘子安全他们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和定北侯旧情重燃又让他们为主上担忧。 前不久,主上向季娘子求娶,不惜动用隐藏了十几年的势力为季家铺路, 足见已经对季娘子产生了感情。 眼下江南局势正乱, 主上的存在已经被暴露,若他因为此事乱了心神……陆行担忧不已。 好在池家人秘密送来了季娘子的亲笔书信, 忍着焦躁将信呈给主上, 陆行心乱如麻,眼角余光死死盯着主上的反应。 沈听松住在沈家的一处不起眼的庄子里面,他接过季初的书信,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冷硬的脸色有些许的缓和, 一字一句看下去神色却又凝重起来。 陆行忐忑不安, 唯恐从主上的口中听到他要离开江南回去潞州的话来。 “退下吧,今日之事要守口如瓶。”很意外, 主上仅仅是面色冷淡地说了一句话让他退下。 陆行颔首称是, 心下却想着继续让人盯着潞州。 *** 季初发现聂衡之不是一般地喜欢自己为他作的画。 他状似无意地在旁人面前展示画作, 末了在他人夸赞了几句后又极为宝贝地收起来, 亲弟弟聂茂之想上手摸一摸被他恶狠狠的眼神直接剜了一刀。 季初在一旁看到了一眼目光很快又移开了,后来更是不抬头一味低着头扑在手中的针线活上,她在为聂衡之做春日和夏日的衣衫。 聂衡之看着她认真忙碌的模样,凤眸中满满的盛不下其他的一切,他忽然想起以前在定国公府的时候季初也是如此,喜欢给自己缝制衣服,喜欢在清晨的时候为自己束冠,还喜欢歪着头痴痴地看着他倚窗读书……杏眸里面亮晶晶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为何就没有发现这个时候的她看上去那么的可爱,想要拥在怀中抱一抱,想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 凤眸越来越灼热,聂衡之喉结微微滚动,慢慢地靠近她,压着翘唇开口,“季推官是你的族兄,才干不错,推官一职有些低了。” 季初闻言,有些诧异他会这么说,“族兄曾为父亲教导过一段时日,先前在外任职县令,如今能回到潞州做推官已是幸事。” 她不太明白聂衡之此话的意思,父亲既然在当今那里获了罪,族兄的升迁必然要受其牵连,能转回到潞州做官并且升职对于如今的季家而言刚刚好。 不会惹人注意也足以在潞州城内护着全族。 “无妨,陛下这个时候可没有心思在乎一个小小的官员。”聂衡之灼灼地盯着她,话中含着淡淡的不屑,沈听松的存在应该已经传到了魏安帝的耳中。 他想姓沈的能助季家他也可以,他甚至可以给季家更多的权力更多的荣耀。 有了上辈子的记忆,聂衡之把玩起权术来游刃有余,更别提现在的平京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季初摇摇头,很认真地拒绝了,“眼下就很好了,再高一步可能也会引来更多的风险。侯爷您不必为季家费心,季家也不需太过显眼。” 她当然不能同意,聂衡之欠她的用他的伤还了,若再拉进去一个季家她的心里会很不安。 季初从来不喜欢欠人人情。 被断然拒绝,聂衡之沉着脸有些不悦,并不是因为季初,而是他感觉到沈听松做了最好的安排,而且没让季初察觉到端倪……这样的好足以表明那个人了解季初也将季初放在了心上。 妒意来的汹涌,焚烧他的心,聂衡之垂下眼皮挡住其中的阴霾,心下又开始焦躁不安,他想要迫切地证明自己能对季初好,可以给季初想要的一切,可是他发现,季初什么都不需要,可能她最想要的是去江南和野男人在一起…… 他闷着头不吭声,整个人散发着冷郁的气息,显得十分的不爽。 季初察觉到了,目光触及到自己手中的针线,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弯着唇角冲他灿烂一笑,“我和季家现在都很好,我想要你好,也想要天下的百姓们平安喜乐。” 这句话是她的真心话,她想要聂衡之快些好起来,她离去的时候不会有负担,她想要全天下的百姓都平安喜乐,这样就不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看着她脸上的笑,聂衡之恍惚了一瞬,然后便如春风拂过一般,脸上的寒冰化成了春水。他胸口处涌出了百般的滋味,可最后都被巨大的惊喜给淹没,一双凤眸亮的惊人,控制不住地伸手抱住了清丽温婉的女子,箍的紧紧地,又忍不住埋首在她的颈窝,一声一声地低叹,“季初,季初,季初……” 只喊她的名字,像是要将重生以来这些时日所有的惶恐不安与担惊受怕给喊出来,让怀中的女子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他不能失去她。 上辈子不可以,这辈子更不可以。 季初被紧紧抱着终究还是有些不适应,她感觉到与她相拥的男子误会了她的话,但这个节骨眼上她心里又产生了一丝不忍。 她也根本无法解释她准备要离开潞州。 聂衡之抱着她好大一会儿,直到夜色渐深了才松开,松开的时候不情不愿,季初挣扎了几下他才放手。 这一夜也只有聂衡之一个人。然而,这一次大夫没有为他施针,许是发现了聂侯爷几乎昭然众人的好心情吧。 次日,季初再到别馆中来,发现别馆中人人面带喜气,尤其是庄大夫,颇有春风得意之态。 “季娘子,老夫也算是治好了疑难杂症,史上能有一席之地了。”施针的人是他,治好失魂症的人也肯定是他。 季初平静地听了几句,这才明白昨夜未曾施针,未曾药浴,聂衡之已经如同常人一般了。 他的失魂症彻彻底底地好全了。 确实是一件好事,季初这样想,眼角眉梢也染上了淡淡的欢喜。 她向两位大夫诚挚地表达了对他们医术的敬仰之后,又重新拿起了针线给聂衡之制衣服。庄大夫看着她这般模样,意外地插了一句话,“其实还有季娘子的功劳。” 季初不解,他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季娘子难道没有发现,你对聂侯爷越好,他的病情就越稳定?” 失魂症源于心病,聂侯爷的心病是惶恐与惧怕,所以他在犯病后一直在寻找,找到后控制不住想要表达心中的害怕,所以会哭泣。 闻言季初一怔,手上的细针扎进了指尖,可她却没有呼痛,而是勉强地朝大夫笑笑,“如今失魂症好了,庄大夫您快别这么说,都是您和魏大夫的功劳。” 庄大夫看她有些不对的脸色,这才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叹了一口气幽幽离开。 季初看着手中鲜艳的锦缎以及滴上去的一滴血,却再也坐不住了,恰时聂茂之偷偷过来朝她挤眉弄眼,说是李若雪要见她。 季初仔仔细细地将这些时日做好的衣服收在了显眼的地方,派人和在房中议事的聂衡之禀报了一声,她起身和聂茂之回了季宅。 聂衡之先前下令不准李家人进入别馆,季初安排在季宅见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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