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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援时间。” “但一旦换做是夏季,黄金救援时间就只剩下12小时,而冬季, 时间将会骤然缩短至仅有的三小时。” “这样的数据非常残酷、惊人,但只有知道我们的极限在哪儿、我们才知道在此之前,我们该如何尽可能地为自己的生命拖延宝贵时间、增加获救的可能性。” 殷屿目光冷静而严肃地看向直播间,语速不急不缓,但足够清晰,在周围拍打的浪声下一字不落地传进直播间中。 眼下海面风平浪静,夜色让殷屿很难看清周围的情况,所以他只是小心观察着附近是否有礁石,避免撞击,其余的则更多是让他们的木筏随波逐流。 反正眼下,他什么工具也没有,能做的有限,不如看看等到天亮是否会有转机。 他有更多的时间来关注直播间,见有人反驳,他开口道:“是受困于沉船的气穴里,在船舶沉没的过程中,哪怕完全沉入海中,船只建筑结构中仍有空间可能形成暂时的、含有氧气的地方,这是因为船只快速翻沉,很多没有溢出的空气聚集在了一起,形成气穴。” 殷屿脑海中飞快闪过当初他们在海底两万米的深处意外发现的那片巨大空间,他们从来没有找到过一个合理的存在解释。 那会不会也是由某种爆-炸、海底地质结构的陡然翻沉覆没,发生得足够快,才形成了那样的一方额外“世界”? 那里的生物,或许就是曾经的原住民,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生存演变,进化出了适应那样环境的身体条件。 不论如何,如果是这样,那样的一场灾难即便发生在海底深处,也是天翻地覆的,不可能发生在近现代,恐怕要追溯到千百年前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殷屿很快收回了注意力,看着直播间继续说道:“当幸存者侥幸进入这样的气穴里,就有可能获得足够长的自救时间。” “事实上,曾经就有一名船员幸存者在位于水下三十三米的深处,受困三天获救。”殷屿淡声说道,消防七队曾经和专业水下打捞救援队合作过一场营救,水下打捞队下水打捞尸体,而他们则负责确认是否还有生还者。 当时哪怕是他,都不认为那里还会有幸存者,但偏偏,生命的韧性就是那样不可思议又震撼。 “他的运气很好,在溺水前找到了一处气穴,并且找到了一瓶可乐,最终靠着仅有的这两样东西,撑到了救援来临。” 尽管他们赶到的时候,气穴里的空气已经所剩无几,完全撑不到他们打开空间将人救出去。 他们必须利用空气压缩机与气穴连通,提供氧气的同时,也在试图扶正沉没的船体。 他们不能随意切割船体来让受困遇难者出去,在水下,任何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带来极高的风险,让沉船滑入更深的水域、又或是船体结构崩塌。 这也包括了他们加注空气的措施,但不论如何,他们都足够专业、精确、谨慎,最终顺利把那人救了出来,那几乎是一个奇迹。 “事实上让那人活下来的原因,不止是气穴和可乐,当我m……”殷屿险些说出口,紧急改了口道,“当他被发现的时候,他的身体早已经重度脱水、超过极限,他之所以坚持到了救援的缘故,更多是因为他有强大的精神支撑着,有巨大的信念活下去,家人、朋友、恋人、宠物……” 他们是后来才知道那人有一个怀孕的妻子,不到一个月就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出现在生命里。 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变化,但只有当他们处于第一应急相应工作者中时,殷屿知道这些是一个巨大的转折点。 “这样的例子永远不是单一的。”殷屿抬眼,“曾经也有三名渔民在海上漂泊了整整九个月最终获救,他们完全颠覆了所谓黄金救援时间的极限,但他们做到了,抓海鸟、捕海鱼、吃生食……用尽一切能够得到的资源来让自己活下去。” “当我们落入不幸的意外灾难中,最大程度上能够拯救自身的,除去有限的能力与常识外,唯一可以做到提升的,就只有自己的信念,永远不要小看对活下去的渴望,只有在自己率先放弃生命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必死无疑。” 殷屿知道往往这才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太多人关注着外因,认为只有足够健康、强壮、富有技巧与能力,才能够在灾难中活下来,而不知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巨大能量。 哪怕它不能总是起作用。但仍然,这是每一个人都能够依赖的。 殷屿并不意外有人-质疑这个,他只是微微颔首:“这确实是一个理想落水情况,就像我说的,理想情况下我们会有最多72小时的黄金救援时间。我们不必一直浸泡在海水中面临体温过低的风险。” “不过同时,除去这张让我们离开海水的木筏外,我们没有携带任何的工具,没有匕首、没有打火石、没有水壶背包……我们将彻彻底底、赤手空拳地接近真实的海难落水者。” 殷屿声音坚定沉稳。 而远在莫迪克港私人医院的护士中心站,负责看护殷屿与贺连洲的护士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 她怎么看到殷屿开直播了?!怎么人在海上?!草草草他逃出医院了?! 她盯着直播间看,试图看出昏暗画面里的两个男人其实只是长得像的假冒货。 可惜,货真价实。 殷屿看见一条显示为LV99的老粉发出红色加粗框弹幕,不由一顿,摸了摸鼻尖,小声道歉:“我会和院方解释的。” 第255章 开局第二百五十六天 天已经开始放晴了, 但殷屿对直播间的建议并不赞同。 他摇头道:“只是漂在海面上也是一个隐藏的危险, 尽管现在是冬季,但这片海域位于赤道附近,海水温度要高于其他纬度海域的冬季海水温度,这也为我们的生存带来一些利好条件。” “即便如此,白天的阳光仍旧会带来暴晒,加速脱水, 晒伤加上海水的盐分作用, 皮肤很容易出现严重的瘙痒褪皮等疼痛问题,所以只是保持不动, 并不能很好地保障自己。” 殷屿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四周围,他希望能找到一片陆地、一个无名海岛, 尽可能地搜集一些能用上的东西。 但洋面宽阔无垠,视野里没有任何代表陆地的黑点黑线。 他们就像是被抛弃孤立在这颗星球上的最后两个人。 贺连洲听着殷屿的话,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说道:“我听说皮肤颜色越淡的人越容易被晒伤,比如我。你一定不忍心让我又痒又疼的,对吧?” 殷屿下意识地看向贺连洲,听完对方的话,对于男人的低劣撒娇手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的皮那么厚,肯定可以克服这个困难,毫无疑问。”他回道。 贺连洲满足了打趣殷屿的恶劣习惯,他夸张地捂着胸口喃喃:“好伤人。” 殷屿没再理会他。 殷屿看着直播间里的插科打诨不由失笑,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海面上偶然有海鸟飞过,不过都不是殷屿能够抓得到的目标。 但很快,殷屿确实注意到了一点异常——就在他们的西南方向不到一海里远的地方,有四五只白色的海鸟在海上盘旋,拍打着翅膀时不时地俯冲落下,又很快被同伴驱赶挤开,来回反复。 殷屿见状微微眯起眼:“我们往那个方向去。” 贺连洲顺着殷屿的方向看去,确认了目标。 “那里有海鸟群盘旋,大有几率是刚刚死亡没多久的海洋生物漂在海面上。”殷屿一边用手臂作桨,划动木筏,一边向直播间里的观众解释。 贺连洲也随殷屿一道把手臂放进海水里,他打了个哆嗦轻啧:“嘶,真冷。” “现在是白天,这温度已经算不错了,别抱怨。”殷屿看了他一眼,“白天这片海域的温度可能有十四五℃,但等到了夜里,温度就会下降,甚至可能低于10℃以下。” “一旦低于10℃以下,掉进这样的海水温度里,没有漂浮物保持离开水面的话,存活时间甚至不会超出三个小时。”殷屿说道,抬眼冲贺连洲扯起嘴角,“所以为了保证我们不会提前因为死亡而结束直播,尽量不要在半夜里下水。” 贺连洲轻哼一声:“除非我活腻了。” “在冰河那段的时候,我们绝大多数时间还是脱离水面的,这才给我们争取了活着的机会。”殷屿没有错过直播间的争论。 “有科学数据表明冰河之下七米深处的温度会在零下十二、三摄氏度左右,而冰河表面温度会远高于这个,让我判断的话,我体感认为应该是在0℃到3℃”之间?”殷屿回忆了一下估摸。 “冻死的。”殷屿回答。 “海水温度只有1℃的时候,人体的生存极限只有7分钟,2℃能延长到15分钟,2.5℃则有半小时,但事实上,能在0℃到4℃冰块、海水混合物中坚持半小时的人是极少数。” 事实上,曾经轰动全球的泰坦尼克号事件中,上千人坠入海中,绝大多数人都在十分钟内被冻死,根本等不到救援。 而在一处灾难博物馆里,馆方模拟了当时的冰川海水温度,供游客尝试体验,绝大多数人甚至坚持不到三十秒就缩回了手,刺骨的疼痛根本难以忍受。 “长期处于低温海水中,会导致人体细胞紊乱,血液流动不畅进而造成缺氧、昏迷,这是人们被冻死的原因。” 殷屿偶尔回两句直播间的问题,就这么一路顺着洋流,也划了许久才抵达那片海鸟盘旋的地方。 划到近处,殷屿和贺连洲才看清楚海鸟盘着、盯着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头雌性海獭。 海獭身上只有海鸟啄咬出来的口子,还有一些零星分布、但形状凶狠的裂口,但除此之外,这头海獭的身体堪称完整。 殷屿和贺连洲一起将这头海獭拖上木筏,赶走了周围盘旋的海鸟。 “这头雌性海獭死了很久了,最好不要冒险生吃它的肉。”殷屿检查了一下,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但他并没有把它直接丢回海里,而是摸索着它的皮毛。 贺连洲见状不由挑了挑眉头问:“在干什么?” “找东西……”殷屿闷声嘟哝,摸索着海獭的两个前肢底下的皮囊毛发。 没几秒,他眼睛微亮,在贺连洲睁圆的注视下,摸出了一块边缘尖利的石头。 他仍旧接着“搜身”,最后又得到了两枚贝壳。 “绝大多数海獭都有藏食、藏工具的习惯。”殷屿咧嘴一笑,“它们最爱吃的是海胆,但海胆外壳过于坚硬,必须依靠石头来击碎,所以往往它们都会把‘犯-罪工具’长期留在身边,以备需要。” 这石头可是海獭亲选,够坚硬、够锋利,也会是他的第一个道具助力。 殷屿又检查了那两枚贝壳,贝甚至是活的,他立马敲碎了贝壳,敞出里头嫩汪汪的贝肉。 两块小小的贝肉,一人一个,殷屿毫不犹豫地吸溜一口就吸进了嘴里,轻嚼几下就吞了下去。 “鲜甜。”殷屿满意地舔了一下嘴唇,这是他们漂到现在的第一口食物。 贺连洲做了一个鬼脸:“咸腥。” “挑剔。”殷屿嗤了一声。 第257章 开局第二百五十七天 “现在是海獭的交-配季节。”殷屿道, “事实上, 我认为这就是它的溺水原因。” 他向镜头展示了这头雌性海獭身上的所有撕咬痕迹, 还有几处格外深的咬洞。 他扒开了海獭的嘴, 露出嘴里的獠牙, 这些咬洞的大小、伤痕撕咬的直径,几乎都能和海獭的獠牙大小对应上,相差无几,足以证明这些痕迹极有可能是由另一头海獭留下的。 “雄性海獭在交-配时会攻击撕咬雌性,以刺激排卵。”殷屿解释, “它们的交-配过程就像是一场力量上的搏击、追逐, 而不少雌性海獭会在这样的过程中溺水。眼前这头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这样的□□并不只发生在海獭身上,它确实到处都是。”殷屿扫了一眼直播间,然后又回到了专注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他需要想办法把这头海獭分解开来。 他想念他的匕首。 殷屿在心里叹息一声, 一边抓过那块石头在海獭的胸骨位置比划, 一边回应着直播间:“例如,雄性鲨鱼会在交-配中撕咬雌性的鳍和头, 而雌性章鱼会在□□后吞食伴侣以获取产卵所需的消耗补给……” “这些都只是顺应本能。”贺连洲耸耸肩膀插话,他注意到殷屿看过来,他偏头道, “自然界生物所作的一切,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繁衍后代。” 殷屿微微颔首赞同:“我想是这样。” “现在你要对这头可怜的海獭做什么?”贺连洲打量着殷屿,他看见殷屿拿着那块石头对着尸体比划了好几次了。 “……剥皮。”殷屿动了动嘴唇,“但你这么问,让我有种在做一件很残忍的事情的错觉。” 殷屿试图用那块石头划开海獭胸骨处的皮肤,这样他就能将手指伸进去,扯开空间,慢慢分离剥落毛皮了。 但显然这块石头没有他希望的那么好用。 殷屿叹了口气:“先保留它,直到我们找到更趁手的工具。希望那是在它彻底发臭之前。” “海獭的生活习惯意味着它总是经常在海岸附近出没,如果洋流没有将它的尸体带走得太久,那应该离这儿不远的地方就会有陆地。”殷屿说道,只是他无法判断到底会在哪一个方向。 “不论那是一个小岛,还是仅仅一片礁石,或是沙汀,那里都可能会有一些人类垃圾搁浅,也许能找到更锋利的工具。” 殷屿有些意外地看直播间里的各种讨论,他点点头赞同地应了声,然后解释道:“海獭的皮毛非常浓密,并且皮毛上还有一层脂肪,足以保证它们在深水中也能滴水不透,保障海獭身体的温度。” “它们常常活跃于海底三四十米的深度以捕猎,这身皮毛正是它们保暖的重要武器之一,事实上,海獭的毛皮是所有皮草种类中最昂贵的,比貂皮还要浓密数倍,被富人争相抢夺,以至于它们几乎因为这身皮毛而遭到严重的偷猎,濒临灭绝。” “现在我将不得不利用剥取它的这身皮毛,以确保我们在寒冷的夜里也能够保证核心温度。”殷屿说道。 这头雌性海獭身长在一米四五左右,如果能够较为完整地剥下皮毛,他们至少能获得一张一米长的“毛毯”。 当他们冷得发抖的时候,这样一条毛皮将是救命的。 殷屿呼出一口气,看向远处,这会儿他们只是任由洋流将他们带向远处。 “看那个方向,海水的颜色变浅了。”贺连洲出声指道。 殷屿闻言看过去,微微眯起眼,果然如贺连洲说的那样,他立即应声:“那就往那个方向。” 通常来说,海水颜色越淡,意味着深度越浅,温度更高,含盐量也更低一些,不论如何,都要比颜色更深的海水显得更有希望些。 他们划动木筏,缓慢地靠近浅色海域。 三米长的木筏在这片汪洋大海中,显得格外渺小不值一提。 当他们划近后,一片浅色的沙滩也出现在了视野的极远处。 两人对视一眼,显得有些兴奋,立刻朝沙滩方向奋力划去。 由于距离较远,他们都看不清那里到底是一个小岛还是什么,直到木筏漂到了近处,殷屿才看出那片浅色的沙滩只是一片露出海面的小沙汀。 沙汀上大多只有岩石,连树都没有,殷屿略微有些失望,但仍旧是将木筏拖上了沙滩。 “这里恐怕只是在退潮时才露出来的一片沙汀陆面。”殷屿看向直播镜头,“等到涨潮,这里就会被完全淹没,这也是为什么这里贫瘠得什么都没有的原因。” “不过这片沙滩面积倒是不小,我们可以花点时间完成全部的探索。”殷屿看向贺连洲。 贺连洲应了一声:“你想要分头行动还是一起?” 殷屿有些意外贺连洲会主动提出分开,他说道:“分头行动的效率更高……” “但我不喜欢。”贺连洲打断了。 殷屿微微一噎,旋即翻了个白眼:“那你还问我什么?” “只是看看你有没有和我想到一块儿去。”贺连洲回答得理所当然,以至于殷屿得努力控制自己不再翻一个白眼。 殷屿和贺连洲一边拌了几句嘴,一边用力拖着木筏往上深入了几米,以免海浪冲刷着,一不小心将他们的筏子卷回大海里。 确保木筏的“安全”后,两人正式开始地毯式搜刮这片沙汀。 包装纸、泡沫、烟头、瓶盖、破碎的快餐盒、腐烂潮湿的木头…… 就像殷屿说的,这些人类垃圾能够在任何一处海岸陆面看到。 他几乎来者不拒地检查了所有的垃圾,挑走了几个还比较完整的塑料瓶、盒子。 “我们总会需要容器,现在没什么可以挑剔的。”殷屿解释道,收集淡水、食物……这些瓶子盒子迟早会起到临时用处。 如果有更好的,他们再替换就是了。 “那儿有反光。”贺连洲眼角余光被光亮晃了一下,立即敏感地看了过去,眯起阳光下稍浅一些的瞳孔。 殷屿闻言顺着贺连洲的视线看过去,快步走近。 反光的东西是卡在一堆渔网里的玻璃碎瓶,殷屿见状眼睛一亮,立即上前解开渔网,小心地分拆出渔网里缠绕的垃圾。 不仅有玻璃碎瓶,还有铝盒装的午餐肉空罐头、松散开来的粗绳,甚至还有几条被缠在里头的死鱼,发出阵阵恶臭的腥味。 这堆渔网被卡在了石头缝之间,恐怕被固定在了这片沙汀上不知道多久了。 “中了头奖。”殷屿高兴地说道,如获至宝一般。 贺连洲则站在距离殷屿一米远的上风口,捏着鼻子皱眉,对于殷屿的评价只能摇头叹气:“是啊是啊,头奖。无所谓,只要你不把这片臭气熏天的渔网带回我们的船上,别的都好说。” 殷屿看了贺连洲一眼:“你在说什么?它就是头奖。它绝对会在我们的船上。” 贺连洲:“……” 殷屿把玻璃瓶敲碎,小心地挑拣出几块平滑大块些的碎片。 他旋即脱下衣服,裹了一大堆沙砾,把玻璃片放进去,然后隔着衣服飞快地让碎玻璃与沙子摩擦。 “就像是磨刀石。”殷屿看了眼疑惑的直播间,简单解释了一句,又接着摩搓起来。 他反复做了足足有十多分钟,两条胳膊都开始发酸不已,才小心抖落衣服,拿出被裹在里头磨了半天的玻璃碎片。 玻璃面毛躁了许多,但是边缘却明显锋利了。 殷屿见状满意地又接着磨搓了一阵,将“加工”过的薄玻璃碎片收起来。 同样被收入囊中的还有铝盒罐头,哪怕是松开的绳子也没被放过。 第258章 开局第二百五十八天 等殷屿和贺连洲返回木筏上, 两人找到的东西远超出直播间观众最初猜测的—— 塑料瓶、塑料盒、玻璃片(放进了塑料盒里)、绳子、铝盒罐头、大块的泡沫板(近乎一个一米长、半米宽、三十公分厚的大方块)、一块形状长度都还趁手的木头、还有一面彩虹旗。 以上,全都裹进了那张臭气熏天的旧渔网里。 当贺连洲意识到这张渔网是殷屿此行的最爱后,他便迅速接受了未来三天半里的恶劣生存环境。 “人的鼻子是最快适应环境的器官,气味是最容易克服的困难, 用不了半个小时你就会习惯了。”殷屿瞥了贺连洲一眼, 干巴巴地安慰了一下。 贺连洲认命地帮殷屿把东西全都搬上木筏, 但他暗搓搓地将渔网放在了木筏的尾端, 与自己保持最远的距离。 殷屿见状轻扯嘴角低笑了一声。 他们没有立马让木筏下水, 而是把那具海獭尸体搬了下来, 殷屿打算就在这个小沙汀上,顺手先把这头海獭处理了。 也免得血淌了木筏一地,在海里再惹来什么麻烦。 两人就地随处找了块石头一坐,贺连洲习惯地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膝盖靠着殷屿的膝盖,轻轻挤压紧贴着, 两人的肩膀也同样紧密贴着, 他凑近看殷屿在做什么。 殷屿这会儿忙着处理那头海獭,倒是没有再注意直播间的讨论。 他把那几块玻璃片和空午餐肉铝罐头都单独拿了出来,铝罐头上还连着卷边的、薄而边缘锋利的掀片, 片上连着开环,被殷屿单独扯了下来。 开环被殷屿小心摘下,放在外套口袋里,这东西太小,他怕万一弄丢了。 这小小的开环形状独特,在野外最适合当零部件用,不管是当钓鱼竿还是陷阱的零部件,都好用极了。 殷屿知道这个小东西甚至可以用来作为埋伏地-雷、手动引-爆的小装置,但说实话,他从没试过。 而那铝制的掀片,则被殷屿拿彩虹旗绕着包了一半,厚厚裹了好几圈,确保那边缘不会在施力的时候不小心划破手掌。 别看这小铝片,切面薄,却锋利,正适合殷屿现下打算先从海獭的胸骨皮毛处切进一个长划口。 殷屿切开小口,然后用手指按着皮下,同时向下推,尽可能地在两者间扯开足够大的空隙,因为他的工具相对小刀而言,实在不方便得太多,就连使力都使不上劲,只能小心地一下又一下在原地切深创口。 直到足够深了,殷屿把手指完全探入其中,慢慢增加手指的数量,直到一整个拳头都能够塞进去后,他才缓慢张开手掌,撑开皮毛,扩大整个裂口。 只有这么做,才能避免在剥皮切割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深入过猛,刺破了消化道,一旦刺破,那股气味才是真正的噩梦,比起那渔网,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殷屿回到最初的切口,继续沿着最初的刀口位置割开每一条腿部的皮毛,尽可能地划破到尽头,最后绕回到脖颈,那是一个完整的句号。 贺连洲用彩虹旗的剩下部分包起了一块大小形状都趁手的玻璃片,递给殷屿。 剩下的切割需要更大的切割面,已经有了切口后,玻璃片作为割开的工具没有那么困难。 “小心手。”贺连洲低声提醒。 他郁闷地拧了拧眉头,要是能用他的能力,剥皮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殷屿轻哼了声表示明白,他接过贺连洲裹得厚厚的玻璃碎片,继续埋头做切割的工作。 腿部的切割进行得异常小心,皮毛被分割开后,殷屿便又用回了更薄更细的铝片,这更容易保留下腿部的肌腱、腿筋。 海獭的肉是被殷屿放弃的部位,这些肉在他们仍旧还漂在海上时,就开始散发出腐烂的气息,但是腿部的肌腱和筋则是殷屿愿意花时间和精力来努力获取的。 “尽管有些恶心,但它们真的是当下我能得到的最好的绳子、皮筋。”殷屿吐出一口气,终于分离出来了所有的肌腱,小心地取下后,和那片皮毛放在一块儿,“兽筋的韧性很好,甚至还有些微的弹性,在野外能派上许多用场。” “当我们只有这么一头海獭尸体可以利用的时候,无论这看起来多么残忍,都必须让自己的大脑保持足够的冷静,分辨列出当下能够利用的东西,尽可能地从中获取。”殷屿看向直播球,他用不着看直播间的弹幕,都能猜得到会议论什么。 除去皮毛和兽筋之外,殷屿还割下了皮下厚厚的脂肪,这些柔软的块状脂肪就像是果冻一样,既难割开,又难以抓住,所幸殷屿还有个塑料盒,正好能装它。 最后殷屿还取走了发臭的几块肉,不多,只有四块,和贺连洲嫌弃的渔网放在一块儿,臭一起。 “肉虽然腐烂不适合再做食物了,但希望它或许在之后可以作为诱饵取得一些小惊喜。将它的剩余价值利用到最大化。”殷屿解释了一下。 “这些海洋垃圾被称为‘第七大陆’,很嘲讽不是么?”殷屿扯了扯嘴角看向直播间,回答了直播间里的弹幕。 他和贺连洲一道将木筏推回了海里。 这片沙汀会在傍晚涨潮时被淹没,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贺连洲闻言发出一声嗤笑:“你是说人类把自己创造出来的垃圾,赋予了一个名字?这确实符合我对人类的一些印象。” 殷屿看了一眼贺连洲,无奈地微微摇头。 第259章 开局第二百五十九天 “不装傻。你喜欢…… 开局第二百五十九天 他们回到了摇晃的海上。 即便现在是冬季, 但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晴好,太阳仍旧闪耀地烤着这片海洋,离它彻底坠入海平线下还有三个小时。 “我们已经有近十多个小时没有进水了, 尽管我们周围都是水, 但直接饮用海水只会让电解质失衡, 加速脱水和心脏、肾功能等多方面器官衰竭, 我们需要想办法收集淡水。”殷屿边说边翻出之前捡回来的几个塑料瓶子。 有的甚至已经瓶身破裂了, 也被殷屿捡了回来——这让直播间的观众们都觉得疑惑, 会漏水的塑料瓶没有任何用处。 但很快,殷屿便让人们意识到他搜集的一切都是有目的性的。 瓶声有裂口的塑料瓶被殷屿更方便地切割成了两段,殷屿小心地将瓶口那一半的塑料边缘往内折,这样就形成一个内凹的渠。 而瓶底那一半塑料瓶则舀了海水,将从海獭那儿得到的石头浸在了里头。 殷屿尝试利用玻璃片的反光来加热瓶底那半侧的塑料边缘。 他不得不小心地调整着玻璃片的聚光点, 尽可能地保持不动, 让塑料边缘慢慢地受到充足的热量以扭曲变形。 这花了殷屿非常长的时间,贺连洲接手了后半程,直到太阳开始西沉。 “看看,完美作品。”贺连洲咧开嘴,向殷屿炫耀了他的最后作品,塑料瓶的边缘都因为受热而向内卷起, 形成一个扎袋形状的束口。 “完美。”殷屿满意地赞同附和了一句, 接过塑料瓶,正好能让另外那一半瓶子套在上头, 他取下彩虹旗,将连接处紧密地缠绕裹起。 要是有胶带就更好了,能让这瓶子密封得更好。 “它就像是一个小型蒸馏装置。”殷屿说道, “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它静置在一旁,等到明天天亮的时候,应该就会有凝结出来的淡水分布在瓶壁上,滴落、凝聚在上端的这些内折小凹槽里。” 殷屿手指着瓶口那端被折起来的塑料边缘,看向直播球解释。 哪怕淡水可能只有浅浅的几口,那也聊胜于无。 在野外,即便只是一滴浸润嘴唇的淡水都是不可以放弃的。 贺连洲看向殷屿,眼里闪过一点亮光和笑,就像殷屿手里拿着的不是破破烂烂的塑料瓶,而是举着星星和月亮。 “你有些神奇。”贺连洲注意到殷屿朝他丢来一个略带疑惑的眼神后,他开口清了清嗓子。 殷屿闻言轻哼一声:“等你喝到淡水的时候再说不迟。” 殷屿眼里划过一抹笑,不带贬义地调侃道:“另外,这其实只是简单的物理常识,你真的需要赶上一点功课。我可以免费给你补课。” 贺连洲偏头弯起眼:“那我要喊你什么?殷老师?” 他把几个字咬得又低又沉,以至于殷屿觉得耳朵根升腾起一股瘙痒酥麻的感觉。 殷屿瞪向贺连洲。 贺连洲眨眨眼,露出一个厚颜无耻的笑容,像是满足于自己挑起了殷屿的额外情绪。 殷屿看见了直播间的弹幕讨论,他微微抽搐嘴角,不得不承认他们可能说得对。 当然不是指“约会”部分,尽管他确切记得贺连洲曾经调侃过这是一段“度蜜月”,天知道那人哪来的念头。 但如果说贺连洲没有一点“危机”、“紧张”的感受,他认为这是对的,也许对贺连洲而言,身处这样的旷野自然中,甚至要比待在城市里更加自然轻松。 作为这个世界的领主,旷野从来不会轻易地杀死他,但人会。 殷屿仍旧记得贺连洲几次遇到的危险,在“天窗”,那是为了他;而在刚达,那根树枝,那是因为船员走错了航道,因为游船翻进了瀑布。 所以殷屿明白弹幕里的那些调侃,事实上对于贺连洲来说,这才是最自在的,他是由这颗星球选中的领主,他在自己的空间里具有掌控力,足够感到安全和轻松。 ——尽管眼下稍许有些不同,他们不被规则允许使用自己的能力,但对于贺连洲而言,他早就习惯了在野外的自在和安全,而不会像殷屿这样总是紧绷着。 殷屿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其实喜欢贺连洲的这部分,总是让他感到一丝放松,让他的神经得到舒缓。 贺连洲的存在带给他了一种心理暗示,就好像这一切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总是可以平安地解决度过。 而且,在野外这样的处境下,能够笑出来是另一种能量。 殷屿确信没有贺连洲的话,他或许整整九十六个小时里都不会露出多余的笑容。 他看向贺连洲,男人仍旧在盯着他看,眼睛弯弯的,仍旧厚颜无耻,带着调笑的意味,但殷屿意识到自己也在笑。 贺连洲就像是属于他的一个稳定的锚点。 殷屿闪过这个念头,旋即吞咽了一下口水,这很诡异,因为在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中,他们还试图杀死彼此。 但现在? 他目光停留在贺连洲的身上,停留在贺连洲扬起的嘴角上,停留在贺连洲漂亮但傻兮兮的笑脸上。 他微微停顿,忽然之间,有一股强烈的念头冲击着他。 草。 他满足于贺连洲在他身边的感觉。 他喜欢“属于他的”,这个念头。 殷屿以为这个念头的“觉醒”,会发生在一些重大的时刻里,就像一些影视作品里会给出的宏大画面,比如他们性命垂危——他们总是濒临这个。 但事实却是在眼前,在一个普通的黄昏时刻,在对方冲他笑过不知道几百次的某一次中。 当然,他们的确度过了太多应该恍然大悟的重要时刻,只是这总从他的指缝间溜走。 他只是无暇去多想那些时刻中经历的失去的恐惧,因为在他的前半生经历中,他习惯于压下那些恐惧的时刻,不去回顾。 而现在,在一个平和的、摇晃的海上,他只是突然间意识到了。 “嗯?”贺连洲敏锐地察觉到殷屿神色的变化。 他忽然挑起眉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殷屿看,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灿烂,“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殷屿视线微闪烁,他看着贺连洲,看出男人眼里明显闪烁起来的欣喜和了然,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下意识地紧张地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偏头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哼笑一声:“装傻就算了,你不知道的话,那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那不行。”贺连洲睁大眼,急忙坐直了一点,立即自问自答,“不装傻。你喜欢我。” 殷屿没想到贺连洲会说得那么直白,他微微瞪大眼,旋即咬紧一点牙关,倒吸了口气,憋出一个字:“滚。” “那很好。”贺连洲才没有被殷屿糊弄退开,他咧开嘴,飞快说道。 他凑近殷屿,将手指轻轻按在殷屿锁骨上方的脉搏点,感受着拇指下稳健的跳动,目光越深,“因为我也喜欢你。” 殷屿呼吸渐重,他不禁在想,贺连洲会不会触摸察觉到他的血液跳动得越来越快。 他看向贺连洲,几秒后低低回道:“很好。” 第250章 开局第二百六十天 “我非常清楚我有多…… 开局第二百六十天 弹幕热热闹闹, 殷屿瞄了一眼, 不由一哂, 这些人……怎么这个反应? 他清了清嗓子, 没有打算回应直播间, 只是放松了下来, 目光重新回到贺连洲的身上。 他第一次以另一种身份、眼光来看待贺连洲。 以男朋友的方式。 “你在看我。”殷屿挑起眉梢,低声指出。 他才注意到贺连洲的视线总落在他的身上,那双瞳色稍浅一些的眸色缱绻而绵长深邃,叫他忍不住地面红耳热起来。 贺连洲闻言毫不掩饰地承认:“我总在看你。” “事实上,我相信我们见面的第一次, 我就说过我有多喜欢你……”的身体。 贺连洲咧嘴一笑, 没有说完,但微微拖长的尾音足以让殷屿明白对方的暗示。 “我从不掩饰。”贺连洲弯起眼,看着殷屿。 殷屿闻言微噎,不由摇头,扯起嘴角:“呵,这倒是, 我很确信你当初的‘喜欢’程度, 比现在更‘激进’。” 两人视线交错对视,不约而同地低笑出声。 贺连洲眼色越发深邃, 他看着殷屿,声音低沉:“不,我觉得你想错了。我非常清楚我有多么想要你, 比那时候更甚。” 他想要把殷屿塞进他的肋骨之下,就如同十二对坚固、健康的护甲守护心脏一般。 殷屿一僵,蓦地看向贺连洲。 这什么虎狼之词,是能在这种时候说的吗?! 贺连洲被殷屿盯得后颈微竖起汗毛,似乎自己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但他回顾,只觉得自己明明在走真情实感。 他茫然又无辜地看回去。 殷屿仓促移开视线,呼吸明显粗了一点,并且打断了直播间里的讨论,强行转移话题: “今晚看起来会是一个风平浪静的晚上,抓紧休息吧,谁也不能保证海上下一秒仍能是这样的好天气。” 贺连洲歪着头看看殷屿,不明所以地点头:“虽然你说得对,但听起来怪不吉利的,我认为你下次可以换种说法。” 殷屿:“……闭嘴,闭眼。” 好在这一晚确实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尽管半夜确实冷得叫人受不了,殷屿拿着那张刚剥下的海獭皮披在两人身上,不过显然长度有限。 最后他清着嗓子指挥贺连洲侧躺下,他背朝着贺连洲也侧躺,两人就像是交叠的大小勺子,贺连洲是那只大勺子,他是小勺子,勉勉强强取着暖。 贺连洲的手臂在睡着后便无意识地挪到了殷屿的胸口,就像是本能地找到了一个属于他的位置,伴随着殷屿的心脏跳动睡得更沉了。 殷屿在贺连洲的手臂搭上来的第一秒便被惊醒了,但很快他意识到压在自己胸口上的是什么。 他迟疑了两秒,没有挪开对方的胳膊,而是慢吞吞地把自己的手也放在了贺连洲的手臂、手腕上,轻轻搭在对方的脉搏点上。 这让他睡得更好。 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也仍旧是个晴天。 殷屿检查了他的“蒸馏装置”,果然在塑料瓶的瓶壁上都挂着细密雾状的水汽,而在内折起来的四边凹槽里,则已经盛了浅浅一小节指节长短的淡水。 殷屿轻轻弹了弹挂壁上的水汽,有滑落下来几滴。 他拧开瓶盖,小心地浅喝了一口:“很干净的味道。” 他说着,又喝了一小口后,将剩下的递给贺连洲。 他解开瓶身上绑着的彩虹旗,织布也吸了一夜海上的湿气,摸起来湿湿凉凉的,他用力绞紧,又是挤出了几滴水润了润喉咙。 “尽管可能只有不到三四十毫升的淡水,但起码也补充到了一点。”殷屿满意地说道,哪怕两人只分到了各两口的水,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在海上,除去下雨,其他的淡水源头就只能靠自己想办法提取,哪怕只有不起眼的丁点,都不可忽略。 “可以看到现在太阳已经高挂了,今天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殷屿微眯着眼迎着阳光,尽管下雨可以带来淡水,但相比下,海上的风暴是殷屿更不想遇上的东西。 淡水他可以想办法获取,但风暴却无法避免,而他们所拥有的、唯一赖以生存的物件,就是这张木筏,一旦损失,任务就会判定失败。 “如果能找到一座无人海岛,那会是最好的恩赐。但如果没有,我们只能寄希望在这片洋流中获取食物。”殷屿看向直播间。 求生无非就是喝什么、吃什么、住在哪儿,他们的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围着这三要素打转。 一醒来,除了喝到了那么一丁点水之外,殷屿便开始折腾起了怎么钓鱼。 他先前割了几块海獭的腐肉下来,就是为了作鱼饵。 殷屿抓起先前捡回来的粗麻绳,和船上的缆绳不一样,这就是普通的麻绳,甚至还松了开来,能承受的拉力有限,不过殷屿还是打算先试试,毕竟他也没打算钓多大的鱼。 他把易拉罐的拉环固定在了绳子的末端,用力拧出了一个豁口来,将一小块腐肉勾进了拉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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