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尚为伍的人,只要扫一眼海伦,就已经知道她的偏好和品位了。 宁墨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片段,这才回忆起来,“我根本不是特地帮她选鞋,只是有一次吃饭,路上她的鞋跟卡在了路缝里,鞋跟掉了,我才陪她去买鞋的,她问我的意见,我只是随便帮她指了一双而已。” “你没帮她试鞋啊?”雾浓浓倒是信宁墨的,她就知道宁墨怎么能帮海伦试鞋,只是这一直是她心头刺,今天是拔除的时候了。 “我的祖宗嗳,长这么大我就只帮你试过鞋,也只愿意帮你试鞋好不好?” 雾浓浓总算忍不住而露出了笑容,“反正我再也不穿那家店的鞋了。” 宁墨抹了抹脑门子上的汗,这秋后算账的日子也太久了,几百年的旧账也要翻出来清算。 “那帮我把那双鞋捡起来。”雾浓浓用下巴指了指她那双华丽镶水钻的漂亮高跟鞋。 “这种中看不中用的鞋你还要?”宁墨将那双鞋拾了起来。 雾浓浓爱娇地瞪了宁墨一眼,“你不是说它像我一样吗,我当然要捡回来啊。” 宁墨将雾浓浓打横抱起,她咬了咬他的耳朵,“呵呵,吃饭,约会吗?” 宁墨心里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这星期的福利,直接从七天减成了三天,这便是雾浓浓中看不中用的来历,实在是承受不了宁墨的热情。 宁墨私底下总骂她绣花枕头。 二) 雾浓浓一向是记恨的。她可能记不住宁墨对她好的时刻,但是对她坏的时刻,那一定是印象深刻的。 所以宁墨老说她中看不中用,因为雾浓浓总是在拒绝宁墨的禽兽行为。 这一晚,宁墨讨好地吻着雾浓浓的耳垂,手指顺着睡衣的领口翻山越岭。 一切都很美好,雾浓浓经常说宁墨有一双具有魔力的手。 可惜,魔力遇上“记恨”的时候,经常不管用。 宁墨情到酣处的时候,雾浓浓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啊,灵感忽然来了,我想起那个艺术家工作室该怎么设计了。” 宁墨万分挫败地揉了揉头发,“非要在这个时候?” “或者,你应该去求身材更好的海伦小姐。”雾浓浓皮笑肉不笑地道。 宁墨哀叹一声,“嗳,我就知道是为了这个。” 雾浓浓耸耸肩,也不否认。 “浓浓,你知道那不是真话,我当时只是想……”宁墨可不敢接着往下讲。 “想伤害我?”雾浓浓帮他接下去,“伤害我,让你很有快感吗?”雾浓浓一语双关地瞅了瞅宁墨的下半身。 宁墨觉得或者他应该去支持大学团队对“后悔药”的研发。 当你无法回答一个问题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所以宁墨搂住雾浓浓,嗅了嗅她的头发,“浓儿,我的意思是你身材比海伦好多了。” 这是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连最私密的称呼,“浓儿”都用上了,雾浓浓受不了肉麻地抖了抖。然后在床头拿起一本书,将书本翻到有书签的那一页。 那一页纸上,有雾浓浓用荧光笔划出的一句话,她的指尖点着那句话,笑嘻嘻地瞅了宁墨一眼,示意他读出来。 宁墨很无奈,只能机械地读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可信。”出自《女性如何变得更性》。 “这种书是怎么通过出版审查的?满纸都是谎话。”宁墨认真地看着雾浓浓,想让他的论点显得更可信。 “其实我也觉得海伦的身材比我好,至少她胸比我大不是吗?”雾浓浓跪爬在床上,腰向下蹋,一对雪峰从性感的紫色蕾丝睡衣里呼之欲出,宁墨的眼睛几乎都看直了,有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 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雾浓浓久久等不到宁墨的回答,不得不掐了他一把,才让他魂兮归位。 雾浓浓“哼”了声,示意宁墨说话,可惜难得宁墨居然词穷了。 雾浓浓不得不提醒他,“这时候,你是不是应该说,虽然她的很大,可却是注水猪肉,摸起来一点儿也不坚实?”雾浓浓这是在打击情敌。 宁墨摊了摊手,“我从没摸过,无从评判。” 雾浓浓坐直身子,“没摸过?”显然是不信的,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宁墨感激道:“对天发誓,如果我所言有虚,罚我不得……” 雾浓浓的食指在正确的时间摸了正确的地点,宁墨的嘴唇,示意他停止,雾浓浓摇了摇食指,“不,用我的性命发誓。” 这是杀手锏。 “以雾浓浓的生命发誓,我宁墨,绝没有和海伦做过。” 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雾浓浓不能不满意,“好,算你狠。” 宁墨摸了摸脑门子上的汗,真是幸亏当年他能对自己那么狠,也或者他早就料到了有这么秋后算账的一天,也或者他真的没有那个冲动。 宁墨轻轻搂过雾浓浓,吻上的唇,打算把这一夜忽悠过去。 可惜雾浓浓的自制力一点儿不必宁墨差,即使气喘吁吁,有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依然能及时喊停。 宁墨挫败地吼了一声。 “你还记不记得你说我,搔首弄姿难看极了?” 宁墨真是恨不得有时光飞机可坐,回到过去,把自己的嘴巴给粘起来。 “亲爱的,你根本不需要搔首弄姿,你什么也不用做,便已经美得要我的命了,有时候你只是需要看着我,我就会……你懂的。”宁墨挤了挤眼睛。 这倒是真的,雾浓浓深有体会。宁墨猴急得仿佛要把失去的那么多年的空虚的光阴给补起来,所以总是争分夺秒。 “那你的意思是,我搔首弄姿真的很难看?”雾浓浓大约是读懂了宁墨的潜台词。 这一次可没被他高明的转移话题技巧给糊弄过去。 “哼,你自己解决吧。”雾浓浓一把将宁墨推倒在床上,然后套上睡袍,把一身□掩盖得严严实实的,走出门去。 门外十步之外都能听到宁墨的惨呼。 雾浓浓不得不忍住笑意。 从哪里失败的就从哪里爬起来,雾浓浓可不承认她自己搔首弄姿很难看。 偶尔翻看经典的美剧,里面那一份不怎么普通的职业给了雾浓浓不少启迪。 刚下班,宁墨就收到了一份快件,里面是一张磁盘。 当宁墨把磁盘放入电脑时,上面的画面来自宁墨非常熟悉的地方。 那个他和雾浓浓偶尔共度二人世界,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装饰得很有情调的公寓。 宁墨不记得他请的那个打扫卫生的钟点工大妈有画面上的那个女人那般性感撩人。 经典款黑色蕾丝镂空睡衣。 经典款白色布质围裙,□漫画里的小女佣专用。 经典款黑色漆皮十寸鱼嘴高跟鞋。 雾浓浓正扭着屁股在用吸尘器吸着地毯上可能存在的灰尘。可是谁在意呢?宁墨的整个眼神都焦灼在那具撩人的女体上了。 然后是雾浓浓搔首弄姿地用小刷子在刷着桌面上的灰尘,桌子大约正对着摄像头,雾浓浓埋头摆弄小刷子的时候,那低头的诱惑,喷薄欲出。 宁墨感觉自己脚趾头都抓紧了。 然后是经典的扫帚。 雾浓浓就这扫帚,搔首弄姿,他敢说这样的动作绝对扫不掉任何灰尘,这扫帚简直就是钢管的化身。 然后便看着雾浓浓搔首弄姿地走近摄像头。 “咦,这里怎么有个线头?”要命的嗲嗲的经典娃娃音。 然后便看着雾浓浓用吸尘器对准了那胸前的围裙,围裙瞬间便被吸尘器从她的身上吸离。 真是要命的镂空黑色蕾丝睡衣。 然后,然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摄像头关闭。 宁墨甚至连电脑都来不及关,就冲下了楼,“张妈,浓浓在哪里?” “我好像看到浓浓去楼顶了。” 宁墨便仿佛二十出头的愣头青一般,活力十足地又往楼上冲。 “宁墨怎么了?”杜若惊讶地问张妈,好多年没见他这般“ 活蹦乱跳”了。 张妈耸耸肩。 楼顶上,雾浓浓正站在画板前,向宁恩讨教什么。 宁墨赶紧刹住自己往前冲的脚步。 “爸。”宁墨打了声招呼,这真是折磨人啊。 “浓浓,你过来,我有点儿事情跟你说。”宁墨对雾浓浓招招手。 雾浓浓面含微笑地道:“可是我正在跟爸学习,有什么事能不能晚饭的时候说?” 当然不行,宁墨觉得他要崩溃了。“这事比较急,你能过来一下吗?” 雾浓浓笑着摇摇头。 宁墨眼含警告地看着雾浓浓,希望她识时务者为俊杰。 雾浓浓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阵,觉得还是要识时务,否则她最钟爱的那张复古床的下场恐怕真的有点儿凄惨。 “那,爸,我改天再向你请教。” 雾浓浓慢慢地收拾画具,慢慢地踱到宁墨的跟前。 宁墨已经有点儿失去绅士风度了,他一把将雾浓浓搂了过去,在转过墙角之后,迅速地把雾浓浓扛到肩上,真有点土匪抢亲的意思。 事后,宁墨满足地喟叹了一声,然后笑看着雾浓浓道:“自作孽了吧?” “你不是说我搔首弄姿很难看吗?”雾浓浓这叫输人不输场。 “噢,我收回这句话。” 如果以为雾浓浓这就算折腾完了,那很是高估她了。 宁墨餍足后,正朦胧欲睡,雾浓浓就开始折腾了,“为什么我每次诱惑你都失败?” 宁墨一脸无辜地看着雾浓浓,实在记不得她什么时候失败过。 雾浓浓瞪大眼睛,“在我们分手后。”他们那离奇的婚事,分手过很多次。 “我为什么那么失败,当时你的自制力比现在可好多了。”雾浓浓几乎有些不满起来,“你知道那对我打击有多大吗?我每次都以为我们一定就这么完了,你的心简直是石头做的。”雾浓浓的眼圈开始泛红。 宁墨笑了笑拥着雾浓浓,“你放心,以后你的诱惑我照单全收。” “不。”雾浓浓开始较真了,那个失败她可从来没爬起来过,“我是不是要再分手一次,这样我才能验证?” 宁墨不得不严阵以待,“你放心,绝不会再有那种事情,如果发生,我一定第一时间就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宁墨顿了顿,“浓浓,你知道岁月不饶人,我现在的心脏可受不了再来一次,过去曾经发生的,我已经后悔得百死莫赎了。” 宁墨是认真的。 雾浓浓挫败地承认,这事的确不能再翻出来重演一次,这一个跟头她算是摔定了。 2317楼 夜深人静的时候,雾浓浓沉沉睡去,只留下宁墨看着她的睡颜,想起过去。 人没有什么是不能装的。 在雾浓浓穿着宁墨的睡衣,斜倚在他的衣柜上的时候,宁墨真恨不得就那样投降了。可惜雾浓浓一向不是懂得珍惜的人,越是容易得到的,她忘记得越快。 何况,当时的宁墨,真的不知道他和雾浓浓的未来会在哪里?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 如果不那么刻薄地辱骂雾浓浓,那晚,只要她再上前一步,再靠近他一点点,就能听到他的粗喘,他将再次服输,等待下一次被伤到体无完肤。 宁墨犹记得他是如何克制自己的,靠着用随手拿起的大头针戳着自己的手指来保持平静。 在雾浓浓走后的整个夜里,他都能回忆起她的每一寸线条,她身上的香味,她发丝里的温暖。 那样修长、笔直的双腿,如果缠绕在自己的腰上。 宁墨控制不了去想象,然后去冲冷水澡。 可惜这些话都不能对雾浓浓说,否则那丫头真是要骄傲到天上去了。 (三) 这一日雾浓浓百般无聊中,终于想起了一件事情需要做。 “妈,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生日,我送了你一副画啊?”雾浓浓问杜若,她心血来潮地想起来那副天伦偕乐图里,好像少了那么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本人。 如今是时候添上了,那个空缺,她一直留着。 杜若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噢,那幅画啊,画得真好,可是没多久宁墨就把那幅画拿走了。” “宁墨?”雾浓浓皱了皱眉头,他当时该不会是心怀怨对,把那幅画毁了吧?这小心眼的男人,雾浓浓愤怒地踩着高跟鞋上楼。 雾浓浓上前假意地亲了亲宁墨的脸颊,“亲爱的,你还记不记得妈过生日的时候,我曾经送给她一幅画啊?” 宁墨皱了皱眉,假作思考,五秒后回答:“不记得了,怎么了?” 雾浓浓坐直了身子,眯着眼看着宁墨,有猫腻,宁墨那记忆力,签过的合同里面的一个小数字都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幅画。 “哦,那我提示一下,妈说过了没多久你就从她手上把那幅画拿走了,这下记得了吗?” 宁墨看着自己估计赖不掉了便道:“哦,想起来了,怎么忽然想起问这幅画?” 雾浓浓道:“你别管,把画给我。” 宁墨抬了抬眉头,“扔掉了。” “扔掉了?!你凭什么仍啊?”雾浓浓双手插腰,准备吵架了。 “当时那种情形,我只是想再也不能同你有所纠缠了,一个冲动就扔了。”宁墨仿佛后悔地道。 “你……”雾浓浓拿宁墨无可奈何,作势要打他,“不再纠缠,不再纠缠,那你现在怎么天天纠缠我啊?” 宁墨赶紧投降,“我的错,我的错,都怪我没有先见之明。这样,随太座怎么处置,我宁墨要是皱一下眉头都不算好汉怎么样?” 宁墨赶紧把刑具搬出来,手铐、皮鞭、蜡烛等等,等等。 雾浓浓面红耳赤地道:“你想得美,你这个受虐狂。” 宁墨笑道:“我要不是受虐狂,干嘛纠缠你啊?”两个人对视,想起过往的种种,不由大笑。 雾浓浓奈何不了宁墨,只能独自生气。 晚饭时,雾宁来拉了拉雾浓浓的袖子,“Mammy,爸让你换衣服出去吃饭。” “不去,告诉你爸爸,我讨厌他。”雾浓浓还在生气他扔掉画的事情。 杜若正巧从二人身边经过,“怎么,又和宁墨吵架了?” 这恩爱夫妻要是不吵架,就不算恩爱了。 雾浓浓红着脸,点点头,“宁墨把我送你的那副画扔掉了,真过分。” 杜若奇怪地抬了抬眉头,想了想,然后道:“宁墨什么时候扔掉过你送的东西?你用剩下没带走的洗面奶,他都舍不得扔,还好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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