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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暗恋的校草,更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 我被惊喜砸的一愣一愣时,眼前突然飘出弹幕: “就是这个转折点,女配被女主的父母带回家最后逼着退学,又被未婚夫搞大了肚子,最后嫌她晦气,被活生生的打死。” 我拿着亲子鉴定认证书的手一僵。 我妈双眼含泪,拿走我手中的鉴定报告。 “我的孩子,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你放心,跟爸妈回家好好养病,你是我们的女儿,家里的公司够你躺一辈子,不去高考也行。” 校草低下头,在我耳边暧昧又慵懒的开口。 “时纾,听话。” “读书太辛苦了,以后我养你。” 1. “笑死,女主一家演戏演得真卖力,欺骗女配是豪门真千金,就是为了让她自暴自弃,好给他们家真正的小公主让路!” “仔细想想,女配真的好惨啊,从小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挨打饿肚子,好不容易考上重点高中,成绩足以保送清华北大,改变自己的人生,现在又被这群骗子给忽悠瘸了。” “活该!谁叫女配总考年级第一?害得我们美丽又骄傲的女主只能当万年老二,男主和女主一家只是宠爱女主而已!” “同意!一个炮灰女配而已,竟然敢抢我们女主的光环,现在被报复也只是报应到了!” 密密麻麻的弹幕划过。 我低头看着那份被拿走了亲子鉴定书,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原来如此。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就在一个星期前,家门口突然来了一对穿着光鲜亮丽的夫妇,他们自称是我的亲生父母,声泪俱下的向我哭诉当年抱错了孩子。 他们为了补偿我,给我买名牌的衣服,住豪华别墅,每日反反复复都在我耳边重复。 “你是我们姜氏集团唯一的小公主,就算不上学,不考试,你依旧能潇洒活一辈子。” 而从那天开始,我一直暗恋校草傅程安,也是日日送玫瑰花向我表白。 “时纾,你受苦了。” “作为你的未婚夫,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我以为这是苦尽甘来,终于能摆脱酗酒好赌爱家暴的父亲。 直到此刻,密密麻麻的弹幕撕开了我所有的幻想,也撕开了他们的伪装。 根本就没有什么真假千金,他们将我带回家,故意宠我,只是为了捧杀。 而我那对吸血虫般的亲生父母,收了姜家人给的钱,乐得把我“卖”给豪门当乐子,供人戏耍。 “时纾,你怎么不说话?” 傅程安用力捏了捏我的手腕,力道隐隐发狠。 “你现在看到亲子鉴定书了,心总该放到肚子里了吧?就算你以后不看书,不学习,也能安枕无忧的当你的大小姐。” 姜太太也笑,“是啊,我的乖宝贝天天自由自在就好,学校那地方太苦了。” 我抬头,换上了一脸懵懂干净的笑容。 “妈妈说的对,学校的生活真是太苦了,那我以后不上学了。” 姜太太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我却当没看见,笑意盈盈的拉起傅程安的手。 “既然你是我的未婚夫,那我以后就天天陪你,好不好?” 傅程安身体猛然一僵,黑眸盯着我,笑了。 “好啊。” 从弹幕显示的内容,我得知我生活在一本小说世界。 我是他们口中的“炮灰女配”。 傅程安是“男主”,姜家的真千金姜芸言,则是小说的“女主”。 我突然嘴角一扯,试探性的开口。 “既然我这个真千金回来了,那假千金姜芸言,是不是该回到原来的家?” “她应该也很想念自己的亲生父母吧?” 我此话一出。 不仅姜太太的表情愣住了,傅程安也变了脸色。 弹幕直接炸开了锅。 “女主要是去了那个魔鬼一样的家,肯定会被折磨的,想想我就心痛了!” “女配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才刚刚认回来,就算真是亲生的,也没有亲手养大的女主亲啊,何况人家只是在逗你呀!” “女配肯定恨女主,早就嫉妒女主的人生,所以才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些弹幕的字字句句我都看得真切,他们语句里的嘲讽我丝毫不在意。 不过,这次他们说错了。 我一点都不恨姜芸言,反而很感激她。 毕竟,像我这样出生在魔窟里,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爱的普通人。 就因为她的嫉妒心,能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吃的饱饭,甚至不用担心被打和做家务,还有一个得到美人傅程安的机会。 这都是她姜芸言,亲手送给我的。 还没等姜太太开口,傅程安就抢先一步的拒绝。 “这事不急,姜芸言马上就要高考了,也不用特意的换环境,这样对她不好……” 我笑的单纯:“怎么姜芸言需要高考,我就不需要?” 傅程安微微一愣,笑着拉过我的手:“你不一样。” “对对对,你不一样。”姜太太在旁边附和,“你是我的小公主,就算不参加高考,你也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笑着点头:“那我可太幸运了。” 傍晚,我就被他们接回了姜家,崭新的卧室,是一间属于我的房间。 从小,因为我是女孩,就不受爸妈的待见,妈妈更把在婆家受的气撒在我的身上。 我从来没有拥有过属于自己的房间,我从小就住在狭小的杂物间,没有窗户,阴暗,潮湿,天花板上还长着霉点。 每次被酗酒的老爸揍的鼻青脸肿,锁在杂物间里的时候。 在我妈为了给我弟攒老婆本,拖着13岁的我要和50岁老头相亲的时候。 我就知道,我的出路只有学习这一条。 我不仅努力,而且很有天赋。 别人背好久的课文,我熟读几遍就能倒背如流。 晦涩难懂的数学知识,我举一反三,各种题目信手拈来。 但我也知道,在我的家庭里,学习太好并不是一件好事。 在我中考拿了全省第一,得了省状元,我兴奋的向爸妈炫耀,换来的是我爸无情的一巴掌。 他拿着酒瓶醉醺醺的说:“你在高兴什么?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老子可不会供你上高中!” 最后,是我的初中老师拿着我的高中录取通知书和我的奖学金,再三保证,我高中不会花一分钱,我爸才勉强答应我读书。 虽然答应,却依旧阴狠的说。 “等你拿不到奖学金了,就立马给我退学,相亲,找个人嫁了,年轻彩礼高!能卖个好价钱!” 所以我从来不敢懈怠,为了奖学金我每年都必须拿第一,这才有了姜芸言的万年老二。 也因为小公主强烈的自尊心,我才有了这次误入豪门的机会。 我跟他们不一样。 像我这种阴沟里的臭虫,绝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我拖着行李箱进了房间,关上房门,躺在了床上,享受了这一刻的静谧。 弹幕跳出来疯狂的嘲讽怡然自得的我。 “真是个蠢货!怪不得只能做炮灰女配,这么容易就轻信了别人的鬼话!” “你们说,她不会真觉得自己成了公主,到时候高考直接交白卷吧?” “这样最好,女主就能拿着清华北大的录取通知书,把她扫地出门了,想到那个场面就好笑,简直就是痛打落水狗!”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虚空中的那些弹幕。 他们都觉得我蠢,可我由衷的感谢姜芸言一家,精心为我设计的“富贵梦”。 我打开我带来的行李箱,上面简简单单的盖了几件日常的换洗衣服,衣服的下面是塞得满满当当皱巴巴的习题册。 “不是吧?这炮灰女配的行李箱里怎么全都是卷子和习题册啊!” “装着不学习?这炮灰女配果然演技逆天!” 我分开我的错题本,一道一道的开始研究之前的易错点,一直看到凌晨2点。 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迅速关灯躺下。 姜芸言推开我的门,淡淡的扫视了房间一眼:“时纾,你睡了吗?” 我没有答话。 她见我熟睡,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她真的特别害怕我认真学习,都那么晚了还亲自过来查我的岗。 距离高考还有100天的倒计时。 我每天跟着傅程安司机的车上下学。 只要我在课堂上努力学习,认真的看书做题,傅程安就会走到我身边,烦躁的拔掉我手中的笔。 我呆呆的看着他:“怎么了?” 他盯着我半响,突然沉下眼眸开口:“时纾,你不用学习也能获得很好的生活,你现在学习看书,是不相信我吗?” “我不喜欢你这样,我希望你全身心的依赖我,这样才是我的好未婚妻。” 面对喜欢了多年的男生,我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你要是不喜欢我学习,我就不学了。” 他突然贴近我,第一次对我做出亲密的举动,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气味。 “以后也别学了好吗?” “这样……你才能完全的依赖我。” 我的心跳猛然加快,敏感的我依旧察觉到了他眼底的厌恶。 可我根本不在乎。 我只在乎我自己的快乐。 我勾上了他的后颈,提出了我的第一个要求。 “你说我是你的未婚妻,要依赖你,那我想要一个盛大的告白。” “傅程安,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曾经的我,对于喜欢的男生,一点出格的举动都不敢有。 可是他现在,想在这我这里得到什么,就必须拿出别的东西来换,这才是公平的交易。 他当天下午就在学校的操场,给我摆放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进行了一场盛大的告白。 那张柔软微凉的唇,迟疑的贴上我的时候。 我终于明白,他们为了让我成为一个废物,什么努力都愿意付出。 不仅是傅程安,就连高高在上的姜太太也一样。 只要我一在家里看书,姜太太就会满脸焦虑,我就在这时提出我的要求: “妈妈,你能陪我拍一套母女写真吗?” “妈妈,你晚上能给我讲故事吗?” “妈妈,你能和我一起做个蛋糕,陪我过18岁的生日吗?你能祝我生日快乐吗?” 我缺失的所有,都在这段时间一一的弥补。 我开始扮演一个不求上进的小公主,不再看书,不再学习。 肆无忌惮的恋爱,肆无忌惮的享受着家人的宠爱。 随之而来的,是我每一次考试,名次一次又一次的往下跌。 弹幕一片嗤笑。 “真是搞笑,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恋爱脑,简直没救了!” “别人三言两语的哄骗,女配就直接放弃了自己的人生,怪不得到时候怀了孩子还被扫地出门,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给了一个50岁的老男人……” 而我根本不介意。 看着第一次拿到年级第一的姜芸言,那欣喜若狂的模样,笑了。 她眼眶泛泪,仿佛终于证明了自己。 当然我也没有错过她撇向我成绩单时,露出的那种得意和嘲讽的眼神。 她高兴,我也开心。 这样我就能领取更好的奖励。 果然,那天傅程安和姜太太都格外的开心。 姜太太给我买了一个限量款的爱马仕包包,而傅程安则是跑到我的房间,激动的抱住了我,说会满足我一个愿望。 我悄悄的关上了门,笑着把他推到床上。 “我的愿望是,我要你。” 说完之后,弹幕彻底的炸了。 “什么情况?按照剧情不应该是被下药之后,女配被男主找来的男人上了,怀了野种,怎么现在女配还主动出击了呢?” “我靠,男主不会答应吧?男主的身子不干净了!” “我就是想问问,这是去幼儿园的车吗?怎么那么刺激呀?” 屋内剧烈的动静,自然也逃不过姜芸言的耳朵。 傅程安走后,她就气势汹汹的来到我的房间,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肩膀上若隐若现的吻痕,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化作实质喷射出来。 但最后只是咬着牙阴阳怪气了几句。 “你还真是浪荡,刚成年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我丝毫不在意,笑脸盈盈的看着她:“傅程安是我的未婚夫,发生这种事情很正常吧?” “毕竟我现在精力旺盛,总不能拿这些精力……去学习吧?” 姜芸言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愣。 她明白男人和年级第一,她只能选一个。 姜芸言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真是祝你高考前每天都有福了!” 第二天,我就跟踪了形迹可疑的傅程安和姜芸言两个人来到了废弃的体育室。 隔着门缝,我看见姜芸言直接闯入傅程安的怀里,有些急切地搂住他的脖子。 “程安,等那个贱人高考成绩一出,你就把她踹了,回到我身边好吗?” “我也会把我自己给你……” 说着,她抬头想吻傅程安,可男人却直接偏过了头。 连他都不明白是为什么。 姜芸言昨天在我面前忍了一个晚上,今天又看见了傅程安的举动,彻底忍不住爆发了。 “傅程安,你什么意思?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穷逼了吧!” 傅程安脸色变了变,不耐烦的开了口。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如果不是我,你哪来的第1名?” “可我让你陪上自己了吗?” 姜芸言红着眼眶咆哮。 傅程安沉默了,轻轻叹了口气:“别闹了,好吗?还有一个星期,这场闹剧就要结束了。” 我并没有那种心痛的感觉,毕竟我和傅程安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装装学渣,就能获得100天和校草亲密接触恋爱的体验,超值了好吗。 模拟考试如约而至,一模二模我都稳定发挥,分数都在三四百分上下,别说清华北大了,连一个好一点的大学都考不上。 高考那天,我和他们都分到了不同的考场。 傅程安在进考场前还安慰我:“没事,就算考不好你还有我。” 我笑着点头,转身走进了能改变我命运的考场…… 考完之后,我明白,我终于可以靠着自己离开那间杂物间,也不用忍受弟弟和爸爸的拳打脚踢。 我终于可以活出自己的人生。 在等待高考成绩的期间,我把姜家父母给我的礼物全都转到二手平台,卖掉,账户余额足够支付我大学4年的学费。 成绩出来的当天,姜家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我们班的同学一同在姜家的别墅里查分。 这是姜芸言出的主意。 她就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败我这个永远压她一头的死敌,然后看着我这个失败者,被赶出这里,被所有人唾弃。 班主任和校长还有各个媒体都准时的到场。 毕竟我们班是全市最好的,也是出状元概率最高的班级,所有的媒体都想掌握状元的第一手报道。 查分一个个进行,同学们的成绩都超乎了预期。 姜芸言自信的在镜头面前,输入了自己的准考证,页面刷新之后,她最终的成绩终于跳了出来。 她兴奋的开口:“692!我考了692!这分数有机会进清北!” 姜芸言兴奋地在镜头前展示,姜太太也开心的手舞足蹈。 “没错,这就是女主!压着分数线进了清北,随后在校园里展开了一段狗血的三角恋情。” “真是迫不及待看接下来的剧情了!” 姜芸言在周围人一声声夸赞中,却突然把目光看向了我。 “时纾,你怎么还不开始查分?你可是常年的年级第一呢!” 弹幕听了又炸开了。 “恋爱脑的年级第一,可能查出来400分都危险!” “快快快!赶紧让她查分,这一刻的打脸才是最爽的,谁让这个女配老是跟我们女主抢男人!” 见我迟迟不敢查分,傅程安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安慰我。 “别怕,你还有我。” 我笑着抽出了手,输入了我的准考证号。 屏幕刷新的下一秒,姜芸言原本得意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屏幕尖叫起来。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2 姜芸言不断刷新我的页面,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绝对是系统出bug了!” 站在一旁的校长和媒体记者走了过来,清晰的看到我的高考分数界面。 是空白分数。 下面还有一行黑字清晰的出现在屏幕上。 “总成绩:您的位次已经进入全省前50名,具体情况请于27日查询。” 不仅是在场的人呆住了。 就连我面前的弹幕也彻底的停滞了好几秒,然后剧烈的滚动起来。 “我靠,简直太离谱了!我没有看错吧?炮灰女配的森树竟然被屏蔽了,全省前50名啊!小说里不是写着女配只考了300多分连大专都上不了吗?作者你这是做嘛呀!” “总不会炮灰女配彻底觉醒,成了高考省状元吧?” “楼上真的想多了,最多就是个前50名,但是省状元,一个省那么多天才少年少女,怎么可能会落到一个炮灰的身上?这几率根本不可能……” 只不过下一秒,我的班主任的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短信的推送。 “时纾同学的老师你好,我们是清华大学的招生组,恭喜您的学生时纾在高考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方便给我们她的联系方式吗?” 班主任收到消息之后,激动的朝我冲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我。 “时纾!” “努力终将会有回报,你终于靠着自己,要走出去了!” 周围的记者们看到情况忍不住交头接耳。 “根据我之前多年报道高考的经验,这绝对是状元没跑了!这查分才开始几分钟啊,清北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估计北大马上也会开始联系,等会儿我们一定要把状元的精彩瞬间,全部好好拍摄下来,做一个独家采访!” “哇,这我还是第1次看见活的状元,还有点小激动呢!”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站在我身旁的傅程安刷新了好几次电脑界面,然后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他支支吾吾的想要开口询问:“时纾,你为什么……”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接二连三受到打击,接受不了现实的姜芸言尖叫着打断。 “不可能!时纾像你这穷酸的破烂货,爸爸是酒鬼,妈妈是个按摩女,怎么可能是状元?” “你明明这段时间都没有学习!一模二模的成绩都没有超过400分,高考你怎么可能考700多分?绝对是作弊!” 姜芸言以为说出这种话,站在一旁的记者就会怀疑我,编造我。 可惜,如果我真的是姜家大小姐,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动摇我的考试成绩。 可我只是什么都没有的穷酸的破烂货。 一个父亲不疼母亲不爱的孩子,一个只能靠自己谋求出路的孩子。 周围的记者纷纷嘲讽:“考不过别人也不能造谣别人吧?” “高考还能作弊吗?小姑娘你真以为是周末学校的测验啊!” 接下来无论,姜芸言在一旁如何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愿意施舍给她一个眼神。 她只能站在那里崩溃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现在姜芸言大概最期盼的就是我不是省状元。 直到我的高考分数在三日后被曝光,我以728分的成绩刷新了华北省的理科状元记录,全网直接沸腾了。 最崩溃的应该属姜芸言,不仅让我当了百天的大小姐,男朋友也被我玩了。 她直接不管不顾的开启了直播。 直播中展示了我近100天来的考试成绩,尤其是我一模二模的成绩,400分都没有到,在年级中都是垫底的。 姜芸言义正言辞的举着身份证举报我。 “时纾作弊!这样的一模二模成绩,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成为省状元?” 网上讨论声越来越大。 网友们艾特我叫我自证,我直接轻笑一声,打开了我的抖音私密账号。 账号上面弹出了我私密发布的99条学习vlog。 每次我都学习到凌晨,密密麻麻的笔记,甚至在洗澡,上厕所的时候都在背着单词…… 我笑着回应姜芸言:“这还要感谢你,让我做了这100天的大小姐,我才能拥有那么好的学习环境。” “而且学习累了,还有美男作陪,这种学习氛围想不考个状元都很难吧。” 听到我的回复,弹幕开始疯狂刷屏。 “这小说作者是不是改了?我之前看过一遍,剧情不是这样的呀?” “怎么把甜宠文改成爽文了?炮灰女配的逆袭,爱看好看,就爱看这种打脸文了。” 我看见弹幕,挥了挥手上的清华录取通知书:“世界上不存在什么炮灰女配,我永远可以成为我人生的女主。” 弹幕彻底疯狂。 “她看得到!她竟然看得到我们说的话!” “卧槽绝了,炮灰女配……不是,人生大女主竟然把我们所有人当猴耍,不过还是让我们恭喜这位女士!” 我挺感谢自己能看到这些弹幕的,如果不是他们我不可能那么快的清醒。 从小缺爱的我,说不定早就沉溺在这甜蜜的谎言里了。 就在我回应的同时,有不少知情人士接二连三的在网上爆料。 “高三下学期,姜家太太来我们医院看了一张假的亲子鉴定证明,上面写着省状元时纾的名字……” “我是状元的邻居,时纾她妈还一直跟我炫耀,姜家给了她们家30万,买走了她的女儿。” “简直细思极恐,那个一直站在时纾身边的男人是我们的校草傅程安,原来是姜芸言的未婚夫,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在操场和时纾表白,天天拉着他翘课喝酒泡吧,这一大家子不会是设计想要毁了年级第一的时纾同学吧?” “还好,时纾同学有本事在身上,表面上自甘堕落,实则早就手拿把掐,高考一句绝杀,把那几个憋着坏的人直接给吓懵了,简直牛逼!不仅玩弄了校草,还考上了清华!” 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状元的事迹在各大新闻上报道。 我的那对吸血鬼父母自然也看见了,他们就像闻到利益的狗,毫不犹豫的就冲上前来,想要把我啃食殆尽。 可惜在这做公主的100天里,我用姜家的财力去学习了自由搏击。 我爸拿着酒瓶子甩向我头的时候,我直接一脚将他踹飞。 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可怕。 只是以前的我太过于弱小,可现在的我独立,坚强,亲手拯救了在泥泞中的自己。 欺软怕硬。 打不过,他们就选择道德绑架我。 而我将这些年遭受到的暴力,甚至在未成年时他们还想把我卖给50岁的老男人的证据,全都提交给了警方。 那对吸血鬼的父母直接被依法逮捕,事情遭到了全网的直播。 所有人开始同情我的遭遇,并且为我这朵逆境之中开出的花而喝彩! 3 而傅程安这些天,一直在想办法疯狂的联系我。 可惜现在的我根本无暇理会。 因为得了省状元的原因,我最近忙着参加各种媒体的采访,还接了不少家教的工作。 甚至有专门的出版社,希望我可以将自己之前的学习资料和学习方法整理成一套状元笔记,进行出版销售。 我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把握住机会,毕竟未来我要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 我的状元笔记,线上线下,都销售火爆。 有无数学生家长购买后特意在网上给我自来水,说自己的孩子在看了我的学习资料之后学习方面获得了显著的提升,找到了之前自己学习上的不足,整理出了更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 在许多路人的推荐下,我的学习笔记销量水涨船高。 我也获得了将近200万的版权费。 那一天,我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第1次照着镜子对镜子里那个闪闪发光的女孩,笑了。 谢谢你,时纾。 谢谢你为自己拼搏出了一个未来。 突然我的手机疯狂的震动,同一时间几条陌生号码发的短信就跳了出来。 “时纾,是我傅程安,你说在一起要有一场盛大的告白,难道分开就不能有一次正式的告别吗?”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以来见我一次吗?” “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出现。” 他留下的地址是,高中学校的操场。 暑假,学校里空无一人,我出现在操场上的时候,立刻被站在梧桐树下的傅程安抱了个满怀。 他力气很大,很用力的抱着我,几乎要把我勒进血肉里。 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脖颈。 他哭了。 “时纾,这些天我真的想清楚了,我不在乎你这100天来都是在骗我,我也不在乎你成绩是好是坏。” “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你可不可以原谅我,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我,勾起的眼尾还带着晶莹的泪珠,很好看。 我伸手,擦去了他眼角的泪滴,动作温柔,可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格外的冰冷。 “你要和我在一起?那你的未婚妻姜芸言怎么办?” “你为了她,都可以向讨厌的人陪睡,现在放弃你们之间的感情,会不会太亏了?” 他在听到我说的话时,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你什么都知道了?” 他拉着我的手,有些语气颤抖的想要解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一开始我确实想耍你,但是我早就后悔了,我现在才认清楚自己的心,我早就在之前的相处里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你了。” “我承认之前都是我的错,可你不也欺骗了我?我们都对之前犯的错既往不咎,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愧疚和不忍心让人拒绝的期待。 可我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我深知心疼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笑着问他:“你和姜芸言可是青梅竹马,两家人又是商业联姻,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家里人一定会大发雷霆吧?” 他语气真诚:“姜芸言这个人十分恶毒,只要我把她之前做的事全部曝光出来,姜家的股市一定会受影响,我爸自然也会理解我的选择……” 我冷冷开口:“姜芸言,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你口中对你忠诚不二的男人。” 傅程安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他不明白为什么我要突然提到姜芸言。 直到一个女生发了疯的从一旁的树后冲了过来,一巴掌直接甩在了傅程安的脸上。 “傅程安!你真的喜欢上这个见人了?” “我告诉你,这个女人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你是有目的的接近她,她对你示好,睡你,亲近你,只是为了恶心我!” “你就像那不要钱的男模,她开心的时候就玩一玩,现在她不要你了,你竟然还想出卖我们家?姜家和傅家本来就合作多年,你做这些,你以为你家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姜芸言转头看向我,一字一句都沁满了恨意和怨毒。 “时纾,像你这种下水道的臭老鼠,一个贱民,就算考到了省状元,进了清华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家有的是钱,我多的是办法整死你!” 她轻轻拍了几下,就从旁边的车库里走出了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 姜芸言这一次是真的想要弄死我。 那几个混混直接将我按在地上,姜芸言用脚狠狠的踩在我的脸上,用力的碾压。 “你知道为什么我考600多分,在你来之前我一直是年级第一吗?” “因为考得比我高的,都被我折磨退学了,只有你像个踩不死的蟑螂一样,我用烟头烫你,逼你喝厕所里的水,拍下你暴露的视频,可你依旧不管不顾,死命都要待在这个学校……” “所以,我才反其道而行之,让我的未婚夫去勾引你,没想到你蹬鼻子上脸,竟然敢反过来利用我?” 站在旁边的傅程安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微微的颤抖,用力的推开了姜芸言。 “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姜芸言无所谓的笑了:“傅程安,你现在在这里装什么装?那些你看不爽的男生,你不是也找人狠狠教训了一顿吗?” “我记得去年一个男生在球赛上抢了你的风头,你就打断了人家的腿,现在你在我面前装起善良了?” 姜芸言根本不在乎一旁阻止他的傅程安。 反而命令那群混混把我带到暗巷里,那条暗巷是她常常动手的地方。 因为那里位置偏,人烟稀少。 我被她按在地上打,没有反抗,甚至还吐出了一口血。 连弹幕都已经急得团团转。 “我靠,简直毁我三观,没想到原书的女主这么恶心,这不是校园霸凌吗?炮灰女配刚刚逆袭,不会就如同原书的结局一样,死在凄惨的暗巷里吧。” “女配加油啊,千万不要放弃,你还有美好的未来!” 身上的疼痛越来越麻木,被殴打这件事情,我已经习惯了。 从小,只要爸爸一有不开心的事,就会不由分说的打我,有了弟弟之后,弟弟和爸爸两个人还经常以打我取乐。 我的身上遍布了伤痕,可我现在却察觉不到痛,我在等待一个时机。 一个彻底翻盘的时机。 很快,警车的鸣笛声响彻了整个暗巷。 姜芸言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时纾,你竟然报警?我手里可是有你的果照,你就不怕我给你宣传出去吗?” 我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笑得云淡风轻。 “姜芸言,我一无所有,光脚从来不怕穿鞋的,但是你能失去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还有,并不是我报的警,这还要感谢直播间的家人们。” 我胸前的勋章是一个隐藏摄像头,从一开始我决定来操场与傅程安见面就已经开启了直播。 姜芸言不可置信睁大了眼睛。 4 警察叔叔直接跑了过来,将在场的所有人逮捕归案,我也被120急救车送去了医院。 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傅程安站在我的床边有气无力的道歉。 “对不起……你曾经受过这么多伤害,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点点头。 “这不重要。” 他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光彩:“那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我?我们是不是还有机会……” “你真恶心啊。” 我没有给他幻想的机会,直接满脸厌恶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和姜芸言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人,拥有一样的三观。现在你只不过对我感兴趣,就可以低头认错,可是你助纣为虐的时候,你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而且姜芸言说的很对,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只免费的鸭子,不仅可以调节我的情绪,还可以让我恶心姜芸言。” 傅程安整个人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晃了晃身子,半响才艰难的开口。 “你之前不是一直暗恋我吗?” “是啊……”我坦诚开口。 “我确实暗恋过你,不过我喜欢的是你的身体,你的长相。” “唯独没有喜欢过你这个人。” 听到我决绝的话语,傅程安整个人仿佛不敢面对现实一般,逃了出去。 而我下一刻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警方告诉我姜芸言雇凶伤人的证据确凿对,人证物证也充足,现在我要在医院鉴定伤情,提交报告,随后由公安机关向检察院提起诉讼,定罪。 我配合的走完了所有的流程,在姜芸言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的那一天,我正好出院。 刚走出医院的大门,肆虐的风止住了,雨也停了。 阳光穿透了云层,照在了我的身上。 那天我哼着歌高兴地唱了一路:“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整理好所有的行李,我独自一人北上。 来到了梦想中的高级学府,我终于凭借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 大学里的同学们来自天南海北,却都在热搜上看过我的事迹。 他们没有对我指指点点,除了心疼我,眼里全是对知识的渴望。 我跟随着学姐学长们参加了许多大佬们的创业论坛,最后跟舍友们一同编程出了一款软件,是教导青少年们如何防范家庭暴力,校园暴力…… 我们的标题是:自救。 在此程序的发布会上,我站上台演讲。 “暴力的阴影从来不是你的原罪,你也不需要等待施暴者的忏悔,你要一直相信,你在黑夜里走过的每一步都会成为以日后成功路上的垫脚石,你要相信,你是自己永远不灭的那道光……” 看着网络上,数以万计因为我的故事遭受到鼓舞的孩子们,小心翼翼的留言,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我相信他们也会和我一样,不再心存期待施暴者的怜悯和忏悔,而是自己坚强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未来。 (全文完) 农家小福女 作者 郁雨竹 简介 周家的四哥赌输了钱,母亲病重,赌场的人还想让满宝偿债。 村里人都说周家的宝贝疙瘩好日子到头了,老娘也握着满宝的小手哭唧唧。 满宝却手握系统,带着兄弟嫂子们开荒,种地,种药材,开铺子…… 日子越过越好,嫂子们却开始忧心满宝的婚事。 满宝抿嘴一笑:“我早就想好了,就选被我从小揍到大的竹马白善宝。” ☆.第一章 赌输啦 小钱氏背着背篓轻手轻脚的走到学堂的厨房门口,把小姑子从背篓里抱出来放到门槛上,低声叮嘱道:“满宝,你就在这儿坐着,大嫂去做饭,一会儿再带你回家。” 满宝乖巧的点头,等嫂子转身进厨房了,她就迈着小短腿朝旁边的教室跑去。 里面的孩子正在先生的带领下读《千字文》,满宝熟门熟路的拖着一块石头放在窗口下面,然后踩在石头上就往里探头,一双如明星一般闪亮的眼睛盯着里面看。 坐在窗下不远处的白二郎摇头晃脑间察觉到满宝的视线,就偷偷的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满宝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还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白二郎气愤的瞪大了眼睛,先生正好走过,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斥道:“认真些。” 满宝看了忍不住乐,高兴得不得了,见先生看过来,还调皮的冲他眨眼。 胡子花白的先生忍不住摇头叹息,没有管她,任由她趴在窗口那里听他们读书。 先生:“今日我们来学《千字文》的最后一段,毛施淑姿,工颦妍笑,年矢每催,曦辉朗曜,……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学生们一句跟着一句诵读,满宝站在窗口外面也跟着扯着小奶音喊,声音还挺大,教室里的学生都习惯了,摇头晃脑的跟着先生念。 满宝从会说话开始跟着念《千字文》,这篇文早背下来了,见先生放下书让小学生们自己反复诵读,他则踱步到另一边大孩子那里教他们别的,满宝就蹦下石头,跑到先生的居所里面去。 等先生宣布放学,踱步回隔壁居所时,就见满宝已经拖着扫把将门前打扫了一遍,还坐在地上给他整理他丢掉的稿件。 见先生回来,满宝高兴的把整理好的稿件给他看,“先生你看,这些背面都还能用。” “这是我写时文写废了的,你要想要就拿回去吧。” 满宝摇摇头,“背面能拿来练字呢,先生,你先拿来练字,等背面也写满了我再拿回去。” 先生拗不过她,只能接过稿件放到桌子上,指了指另一沓写满了字的稿子道:“这些你拿回去吧,要是有不懂的字就拿来问我。” 满宝高兴的应下,把这沓纸叠好塞怀里,高高兴兴地蹦去厨房找她大嫂。 小钱氏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正在给孩子们打饭吃。 满宝溜进厨房里,和嫂子打了一声招呼,就把先生的饭菜端去给他吃。 先生指了指对面的席子道:“你一并坐下用吧。” 满宝摇头,“我一会儿去厨房里吃,这是先生的,先生吃吧。” 先生也不勉强,夹了一块肉递到她嘴边,满宝高高兴兴地吃了,却在这里坐不住,玩了一会儿就跑出去。 先生失笑着摇摇头,并不叫她。 满宝跑到厨房,小钱氏看到她就把锅底余留的一点锅巴刮干净放在碗里让她吃。 满宝乖巧的抓着锅巴塞嘴里,还掰了一块塞嫂子嘴里,小钱氏满脸带笑,一边吃一边推,“你吃吧,你吃吧,也没有多少。” 就一锅饭,锅巴就那么点儿,要是烧出太多锅巴,学生们吃不饱,她这活儿就有可能被革。 小钱氏在学堂里做了三年的厨娘,对这点分寸拿捏得非常好。 庄先生是村头地主白老爷请来的教书先生,这家学堂也是白家出大头,村里各家捐钱建起来的学堂。 庄先生一开始在这里教书是带着老妻和孩子的,因为还有附近两个村的孩子来这里读书,所以中午不能够回家吃饭,庄先生怜惜他们饿肚子,就每个学生每月收六斤的米,再交三十文钱就可以在学堂里吃午饭。 学堂的厨房一开始是庄先生的老妻管着的,她和村里人买些菜,又有学生们带来的米,偶尔买点肉剁碎了煮给大家吃,每个月也就余下二三十文钱,权当自己的辛苦费。 家长们心里自有一笔账,也知道庄先生做这个不赚他们的钱,完全是怜惜学生,孩子们回家也是要吃饭的,所以很乐得给这个口粮,就是家在本村的学生也送了米来。 后来庄先生的老妻病重过世,孙子们也都被儿子儿媳带进城里生活,这里就留他一人在此教书,这活儿就没人做了,庄先生便自己拿出一百文请了小钱氏做厨娘。 白地主知道后便让小钱氏把钱退回去给庄先生,自家拿出钱来请小钱氏,又将学生们交上来的钱米都接手过来,让庄先生安心教书。 那时候满宝才八个月大,连路都不会走,小钱氏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满宝和小儿子三头,所以常把两个孩子放背篓里背来学堂厨房,偶尔从锅里捏出一个饭团给俩人吃,把俩人养得特别好。 只是三头现在也四岁了,并不喜欢来学堂,更喜欢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儿,所以现在跟在小钱氏身边的只有满宝。 虽然只是每日一点锅巴,但也把满宝养得白白胖胖,一点儿也不像是农户家的孩子,更不像是周家的。 满宝和大嫂把锅巴分完,把锅碗洗干净,这就蹦蹦跳跳的回家去。 小钱氏要把她放在背篓里,满宝不乐意,跑到一边道:“我自己走,我自己能走。” 小钱氏就不勉强她,“行,你自己走,别摔着就行。” “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会摔着的。”满宝哇哇的叫着往前跑,老远就看到了家门口围着一群人,她高兴的正要冲过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惨叫,她吓得一个激灵。 小钱氏比她更早发觉不对,抱住她就往前冲。 围观的人群看到小钱氏立即让开路,“周家大嫂回来了,快让让,快让让。” “周大嫂,你四叔赌钱输了,人家找上门来了。” 有通风报信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欠的可不老少,看老周头的架势是要把孩子打死呀,周大嫂快劝一劝吧,这钱没了能挣,人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小钱氏心一颤一颤的,挤开人群往家里去,就见四叔正被老二和老三按倒在地上,公爹正拿了扁担往他身上招呼。 而院子里还站了十来个陌生的人,为首的一个面色不善,打断周老头的怒喝道:“周老爷,你就是把你这个儿子打死,今天也得把钱还我呀,不然我们兄弟翻山越岭的过来岂不是白走一趟?” 满宝直接从小钱氏怀里挣脱下来,跑到她爹身边,看看她这不争气的四哥,又看看四周围观的人,蹙着小眉毛问,“爹,四哥赌去了多少钱?” 为首的青年惊异的看着满宝,“咦”了一声道:“周老爷,你这女儿长得不错,要是家里没钱,那就拿孩子抵账也行啊,虽然小了点儿,但我们不介意。” 周老头气得不轻,直接把女儿往身后一拨,怒道:“你要人就把这畜生拖去,他欠的钱自个儿还。” 周四郎嚎哭,大叫道:“爹,爹,你救我啊爹,我真的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您要让他们把我拖去,他们会打死我的,真的会打死我的。” 为首的青年看了周老头一眼,嗤笑一声,直接伸脚踩在周四郎的手上碾了碾,周四郎惨叫出声。 见周老头脸色越发铁青和苍白,他满意的一笑,“不就是十五两银子吗?瞧你们家这新垒的房子,也不像是没钱的啊,再不济还有这么多丫头片子呢,随便卖我两个就行,不过我事先说好,现在丫头片子不值钱,须得是您那小女儿在里头才行,不然别的,也就三五两,没有四个是销不了账的。” 这话一出,吓得小钱氏和冯氏把自个的女儿往后拉,家里就她们两个有闺女。 周老头气得手脚发颤,周四郎也又惊又怕,差点忍不住尿裤子,他只能用没被踩住的另一只手去抓住老爹的衣角,哀求道:“爹,爹,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押住他的周二郎忍不住伸手去揍他,家里的日子才好过多久,全被他坏了。 而他有两个闺女,如果真要卖孩子…… 周二郎想到这里,揍他更用力了,“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 周四郎抱头求饶。 满宝看着,嘴角抿得紧紧地,转头去看她三个侄女,转身便朝屋里跑去。 她娘钱氏正靠在床上抚着胸口,六哥正担忧的扶着她。 她娘的身体一直不好,现在估计是被吓到了。 满宝跑过来,问道:“娘,咱家有多少钱?” 钱氏睁开眼睛看这小闺女,忍不住抹眼泪,“你问这个干什么?” “钱够还债吗?” 钱氏哭道:“杀千刀的,当初生下你四哥来就应该溺死了事,家里满打满算也还差四五两啊。” 满宝问:“那让他们把四哥拖走吗?” “他们大老远的翻山过来,要是一文钱不给,出不了村口他们就能把你四哥活活打死,我们难道还忍心看他去死吗?” 这个道理钱氏懂,老周头更不可能不懂,现在就是舍不得而已。 满宝一脸严肃的强调道:“不能卖侄女。” 钱氏摸着她的头道:“不卖,就是把你四哥给卖了,也不卖她们,那个孽畜啊。” ※※※※※※※※※※※※※※※※※※※※ 作家的话 我发新书啦,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二章 揍他 钱氏把泪流得差不多了,也喘过气来了,就打开箱子,从底下掏出一个盒子来,打开给小儿子和小女儿看里面的钱。 里面是串成一串一串的钱,还挺重,只有两块小碎银子,还是起这栋房子剩下的。 自家存的只有铜钱,看到这些钱,钱氏又忍不住抹眼泪。 她把钱算了一遍,算来算去,还是只有九吊钱,那两块碎银子加起来也就一两半。 钱氏又把床头柜里的钱盒也给掏了出来,里面是留着日常用的钱,这段时间正赶上秋收,老三和老四去白地主家帮工,领了工钱回来,上交上来的钱她还没数好放到柜子里存起来。 但这部分钱也不多,里面也是数好串成一串一串的,一百文一串,十串做一吊。 他们运气实在不好,里面成串的钱只有六串,盒子底部还剩有二三十文的散钱。 钱氏看了看闺女,又看看小儿子,听到外面越来越大声的惨叫声,起身把这些钱都交给小儿子抱出去,自己扶了小闺女的手出去。 看到娘抱着钱盒子出来,周四郎大松一口气,差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满宝看得清楚,对四哥很气恼。 村里也有赌徒,他们家过去第三户的周三叔家,他儿子半年前赌输了,带着赌场的人回来把老婆孩子都被卖了抵账。 他们家的大妞侄女比她大两岁,跟她是好朋友,所以她记住了,赌钱是要命的东西,会不会要自己的命她不知道,但一定会要亲人的命。 当时老爹和老娘就教过哥哥们,严令他们不许沾赌,没想到现在就轮到了他们家。 满宝气不过,冲上前去伸脚狠踩了周四郎一脚,就踩在他脸上。 周四郎“哎哎”的叫着,喊道:“幺妹,幺妹,你别踩我,我,我知道错了!” 钱氏没阻止,而是和丈夫道:“钱不够,还差四两半。” 周老头愁苦的皱着眉,钱氏则看向三个儿媳,道:“你们各家里有多少,都拿出来吧,算是你们四弟借你们的,以后让他还。” 小钱氏,冯氏和何氏去看各自的丈夫,见他们脸色难看的颔首,便拉着各自的孩子回屋去拿钱。 周家没有分家,赚的钱都要交公,吃的喝的都是公中的,钱氏和周老头很久以前就说过了,要分家,除非他们死,不然就得等所有孩子都成家才可以。 但钱氏也知道成家的儿子和不成家的是不一样的,手上得有些钱才行。 所以手上一直很松,地里的收成全是她收着,但各家其他途径赚的钱,她只收六成,剩下的四成给各家收着。 比如大房,小钱氏有学堂帮厨的活儿,一个月最少也赚一百文,除了六十文上交,剩下的钱都是她自个儿的。 又比如二房,老二早年去白地主家帮工的时候偷学了一点儿木工的手艺,还会编滕竹,闲暇时编了东西能拿到集市上换点儿小钱。 又比如三房,老三干活儿不惜力气,白地主家的管事最喜欢用他,凡是有活儿都叫他,所以他也能赚一些。 至于剩下的三个小儿子,老四不用指望了,正趴在地上呢,老五和老六年纪都不大,有点钱不是被娘哄去,就是被妹妹哄去,要不然就是求二哥去集市上买糖,就是把衣服都搜遍,估计也搜不出两文钱来。 钱氏就不去搜他们了。 三家的媳妇很快拿了自家的私房钱出来,凑了凑,没够,还差两串钱。 钱氏就看向当家的和几个儿子。 小钱氏最先承受不住,直接坐倒在地,拍着腿道:“娘啊,真的没有了,我们把给娘家预备的中秋买糕点的钱都给拿出来了,这是要破家啊!” 钱氏气得拍她,“你哭什么,老娘还没死呢,灾年都挺过来了,还怕这两百文?” 满宝想了想,蹬蹬的跑回主屋,从自己的宝贝盒子里找出一块银锁,拿出来给钱氏,“娘,用我的这个。” 钱氏面色大变,立即把银锁抢过去放怀里收好,怒道:“这东西不能给,这是……这是爹和娘给你打的,道士说你命贵,得有东西压着,这是压你的命用的。” 周老头也道:“不能给。” 打手一气笑了,“合着一长命锁比你儿子的命还重啊,我说,你们到底给不给,眼看着都下半响了,我们还得回县城呢,赶不回去你们负责一晚上的食宿啊?” 他身后的打手们瞬间动了起来,开始在院子里四处翻动和踢踏,“赶紧给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赌场的人上门从来都是片草不生的,周大郎怎么可能允许他们去翻找家里,连忙去阻拦。 周二郎和周三郎也不押着周四郎了,连忙去帮大哥。 周五郎和周六郎也热血沸腾的跟着哥哥们上前,七里村的村民当然见不得村里人被欺负,也纷纷上前拉扯。 还别说,打手们也是第一次见赌徒家里这么多兄弟,见村民们围住他们,也不敢太过分,只是意思意思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但火气还是忍不住腾腾的往上冒。 村长见状叹了一口气,拦住大家道:“行了,不就还差两百文吗,金叔,我先借给你们,以后记得还我就行。” 说罢让儿子回家取钱。 这样东凑西凑下来的钱堆满了盒子,除了那两块小碎银块外全是铜板,打手们也不嫌弃,直接清点后将铜钱塞袋子里背着。 只是最后抛了抛碎银块道:“这银子兑换成铜板可不止这个数,你们应该也知道,在钱庄里头,这一两银现在都能换十二串钱了,所以……” 周大郎直接上前踢了一脚周四郎,问道:“你赌钱赌的是铜板还是银子?” “铜板,是铜板。” 周大郎直接捏着拳头揍他,怒问,“是铜板吗,是铜板吗?” 周四郎鼻青脸肿,挂着鼻血连连哀嚎,“是铜板,就是铜板。” 周大郎不停,拳头一拳一拳的落在他的脸上,铁青着脸问,“是不是铜板,是不是铜板。” 周四郎哭爹喊娘,“是铜板啊大哥,就是铜板,他们骗你们的,他们就是骗你们的。” 打手们见周大郎一点儿不惜力,周四郎被打成了这样,不由讪讪,收起碎银块,点头道:“行吧,铜板就铜板吧。” 说罢转身就要走。 周二郎挡在他们面前,问道:“借据呢?” 打手一撇撇嘴,把借据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们这样的人家,堵不起的,最好看紧了自家兄弟,不然下次运气可能就不那么好了。这世上,因为赌钱家破人亡的人家可不少。” 周家兄弟几个都不善的看向周四郎。 周四郎蜷缩在地上,看到哥哥们的目光,埋下头连哭都不敢哭太大声。 打手们终于走了。 周老头和大儿子扯着笑把村民们送走,感谢他们的帮忙,尤其是村长,连连表示找时间要请他吃一顿饭。 等把人送走了,周老头就让周小六关了门,转身拿起扁担继续抽儿子。 钱氏怕小闺女吓着,提前把她带回屋,只是成效不太大,因为这孩子蹬掉鞋子就爬上自己的床,趴在窗口上往外看,看她爹揍她四哥,看得津津有味。 钱氏身体不好,这一番折腾下来,又伤心又累,也不拦着闺女,让三个儿媳妇去厨房里做点吃的,从上午到现在,他们一粒米都没吃,大人受得了,几个孩子却受不了。 等安排好,就把小闺女叫过来,把那块银锁给她带上,道:“不是让你不要摘下来吗?这是爹娘给你压命势用的,以后不许摘下,知道吗?” 满宝别扭的道:“戴着不舒服。” 钱氏想了想道:“晚上可以不戴,但白天必须戴。” 满宝无奈的应下,见她娘一脸愁苦,就问,“娘,四哥怎么办?” “不管他,让你爹揍他,日子才好过几年,他就学会去赌了,破家的玩意儿,打死活该。” 满宝道:“要是打死,还不如给赌场的人打死呢,我们还省了钱了。” 钱氏噎了一下,道:“你这孩子,这嘴巴就跟你爹似的,一点儿也不饶人。” “咦,我爹这么伶俐吗?” 钱氏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道:“那也得打,不打不长记性,以后再犯,家里多少钱能给他败?” “四哥记吃不记打,打残了都没用,除非把他腿打坏了让他走不了路。” “那不行,以后还得我们养他啊,”钱氏也怕老周头把儿子打坏,叹了一口气,冲窗外喊道:“行了,打残了还得要医药费,家里可是一文钱都没有了。” 外面的啪啪声就慢慢消失了,周老头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这个儿子,踹了他一脚后让老大和老二把人拖回房间里去。 满宝则在屋里和她娘道:“娘,我有个好主意,既能罚他,又不费家里的钱。” “什么主意?” “让四哥去开荒吧,然后让他在荒地上种东西,赚的钱拿来还家里和哥哥嫂子们,他可是欠家里和哥哥嫂子们十五两银子呢。” 钱氏很疑惑,“开荒?你怎么想到开荒去啊。” 满宝道:“不是村长大哥说的吗,衙门让我们开荒,开出来的地都是我们的,头三年还不收税呢。” ☆.第三章 系统 钱氏就摸着她的脑袋道:“开荒哪儿那么容易哦,而且荒地种出来的粮食恐怕都不够交税的,你侄子们还小呢,家里的地够种。” “那怎么办,四哥犯了这么大的错,又不能打死他,万一他闲了又去赌钱怎么办?” 钱氏思索,四郎做了这么大的错事要是不罚,家里其他儿子和儿媳肯定不服,但真把人打坏了,她舍不舍得是另一回事,回头治伤还需要钱呢,那才是真的心痛呢。 钱氏道:“行,明天就让你四哥下地开荒。” 满宝这才高兴起来,“我去监督四哥。” “我看你是想出去玩吧,地里蛇虫多,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让你大侄子他们跟着去就行。” 满宝:“不要,我也要去。” 以前她觉得自个家挺好的,不缺吃,不缺穿,她每逢集日都有糖糖吃,虽然她并不是很爱吃糖。 所以她以前就想认字而已,她觉得认字读书让她很快乐,而科科没有书给她,只能给她糖。 她吃过了,那些糖虽然比二哥从集市上带回来的甜,但她还是不太爱吃。 不过她现在知道了,原来他们家还是很穷的,她得挣钱,她现在还小,不能下地干活儿,也不能出去做工,赚钱的唯一方法就是卖糖了。 不过因为她一向懒,没有挖菜菜给科科,科科已经很久不给糖给她吃了。 对了,科科是突然出现在她脑海里的东西,是去年春天她终于完整的把《千字文》背了下来,庄先生很感动的把自己的手抄的一沓《千字文》文稿送给了她。 她高兴的抱着文稿跑回家,然后一回到家科科就出现了,它说它是百科馆的分馆,主管生物科,是意外遗失在这里的。 它需要收集很多生物物种,以在百科馆内换得能量离开。 一开始满宝没听懂,只当自己有了一个朋友,她很高兴的和娘亲说了。 只是钱氏当她是小孩做梦,哄了她一阵。 满宝很聪明,渐渐明白别人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科科的,所以她不再提起这事,只当这个朋友只有自己看得见,听得见。 科科一直求她多收集植物,只是满宝把菜园里的菜都挖给它收藏过了,连屋外的草也都挖过了,太远的地方走着好累,她一点儿也不想去。 为了朋友,她勉为其难的去找了一下没见过的小草给科科,不过家里人一直不放心她在外面跑,平时侄子侄女们能出去玩,她却一直被大嫂带着。 最多只能在村里玩儿,是绝对不能出村的,更别说到地里去了。 满宝缠着娘亲,就差在地上打滚了,钱氏今天身心俱疲,见闺女这样,想着她年纪也不小了,正是最好玩的时候,也不忍心总是拘束她,就勉为其难的点头道:“好好好,去吧,去吧,只是你要听五郎六郎的话,不许乱跑,也不许晒太久的太阳,知道吗?” 满宝高兴的应下。 晚上的时候还吃了一碗满满的饭,和五哥六哥及侄子侄女们抢着把菜吃光了。 除了这几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大人们的胃口实在是不太好,家里好不容易存了一点儿钱,一夜之间就回到了赤贫,心情能好才怪。 周老头扒了一筷子的饭,头一次觉得粮食堵心,竟然吃不下了。 一想到那十五两银子,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疼得红了眼眶,最后忍不住摔了碗又去把四儿子揍了一顿才算好。 周大郎几个在他们爹揍过老四后,不好跟着揍,只能臭着一张脸扒饭。 钱氏和儿媳妇们一起吃的稀饭,现在秋收过去了,家里除了男人,也就满宝能吃干的,其他人吃的都是稀的,只是稀饭也挺浓稠的,至少可以让人吃饱。 但钱氏放下筷子后道:“家里一文钱也没有了,这样的日子过得心慌,从明天开始家里不做干的了,都做稀的,老大媳妇,以后米少放一点,就要入冬了,冬过去还有春夏两季呢。” 小钱氏低头应下。 看了满宝一眼,问道,“那小姑怎么办,她身子弱,也吃稀的吗?” 钱氏拢着眉道:“明天你带上六斤粮去学堂,让老大去求一求庄先生,以后满宝午饭在学堂里吃了,菜都是跟自家菜地里买的,以后每天你多割两颗过去就行了。” 小钱氏应下,快手快脚的吃完和弟媳妇们一起收拾碗筷。 满宝觉得那样不好,问道:“娘,那大丫他们呢?” 钱氏伸手摸着她的脑袋,含笑道:“大丫他们身体好,不用吃干的,你身体差,多吃一点,不然生病了家里还得出钱给你买药。” 大丫和大头们从小就被灌输这样的思想,爷奶爹娘从小就告诉他们,小姑身体不好,不许他们推她,欺负她,要给她多吃一点,养胖一点就不会生病。 不然生病了就得花钱买药,到时候他们就没钱买糖吃了。 所以从小对于小姑跟着爷爷和爹他们吃干的,他们喝稀的一点意见也没有。 而且小姑对他们也挺好的,年纪比他们小,但总是给他们吃糖,对于小姑,他们还是很喜欢的。 所以此时奶奶一看过来,他们就连连点头,表示小姑你多吃点儿,我们在家吃稀的就行。 “地里还有些谷串,回头我们去找来烤着吃。” “不行,明天我们要去帮四哥开荒。”满宝道:“不过我们可以去找野果子吃。” 老周头看向满宝,“开荒?” 钱氏道:“忘了和你们说了,明天就让老四去开荒,他欠着家里的钱,总要做点营生赚钱。” 老周头可不觉得开荒能赚什么钱,不过也好,免得那小子闲着又想赌钱的事,还是得找点事给他做。 因此道:“老五,老六,明天你们跟着一起去,他要是偷懒就给我捶他。” 满宝自告奋勇,“爹我来,五哥六哥肯定打不过四哥。” 老周头就露出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行,你来,你四哥要是敢不听话,你就拿棍子抽他。” 满宝就好像得了圣旨一样高兴,晚上早早的睡了,并在脑海中承诺科科明天一定帮它找以前没找到过的植物,并且要求,“你可一定要给我准备多一点糖,我要拿去卖的。” 系统简直愁死了,满宝录进来的植物都是非常常见的,一年多了,效益没看见,它反而得把自己以前剩的那点积分去换糖给她。 不换不行啊,这就是个小娃娃,要不是有糖在前面吊着,她才不会和它玩这个游戏呢。 不错,满宝一直把这当做是一个游戏,从来没想过用它达到人生巅峰,实现什么非凡的人生目标。 一年多了,系统的雄心壮志早被磨得差不多了,好在绑定了宿主,就算没有能量支持它离开这个空间,回到原位面,也能保持运行。 等宿主大一点就好了。 这是系统给自己的安慰。 再不济,最坏的结果也是当宿主死亡以后,到时候它再选择一个野心大一点的宿主就行了。 系统悄悄的扒拉自己剩余的积分,计算着还能换多少糖给她。 满宝自以为跟科科约定好,就拖过自己的小被子盖好,闭上眼睛美美的睡觉。 第二天鸡刚打鸣没多久,院子里就有了声音,满宝翻了一个身,拱着小屁股钻进被子里继续睡觉。 农家人一向早起,就算秋收结束了,那地还得休整呢。 而且周大郎,周二郎和周三郎都在白地主家里接了活儿,他们也得出门了。 等院子里传来“嗷嗷”的叫声和拍打声,满宝终于揉着眼睛爬了起来,她脸蛋红扑扑的去推窗,看到她爹正把四哥从屋子里拽出来,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赶出去干活儿,她立刻想起了昨天晚上答应科科的事。 也顾不得睡了,满宝立即爬下床穿好衣服,蹬蹬的跑出去道:“四哥,你等一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啊。” 钱氏一把抓住她,道:“不急,先洗一把脸。” 早饭没那么早,得等到太阳到半空时才有得吃,小钱氏让小姑子去洗脸,又给她灌了一碗白开水,这才去摸了一个鸡蛋冲散了给她喝。 满宝一脸嫌弃的把鸡蛋水喝了,转身就跑去追四哥。 五郎他们几个正站在门口等她,早上鸡蛋水是满宝的福利,就是老周头和钱氏都没有。 据说当年小姑差点病死,就是靠着鸡蛋水活过来的,从那以后她就雷打不动的一颗鸡蛋,少了谁的也不会少了她的。 家里没想周四郎开荒开出什么好地来,所以除了正主周四郎外,也就派一群孩子去给他帮把手。 比如五郎,六郎,大房的大头和大丫,还有二房的二丫和二头。 五郎今年十四,六郎十二,都是大小伙子了,用村里的话说,已经可以说亲,过两年就能自己生大胖小子了。 大头和二头都是满宝的侄子,一个九岁,一个六岁,大丫和二丫则是满宝的侄女,一个八岁,一个七岁。 底下还有大房出的三头,也是侄子,跟满宝同岁,他今天也很想去,但被他娘拦住了,他得带着三丫和四头去菜园里拔草。 三丫是二房的,四头则是三房的,年纪都很小,都是四岁,路不好走,只能在家里拔草。 山路崎岖,满宝也不好走,于是五郎和六郎就轮流背她,四郎不用想了,他身上带伤,能自己走到地里就算能耐了。 ☆.第四章 牛筋草 他们七里村一共有六十八户,独占这一大片……嗯,山坡吧,在山坡上,随便开荒。 而平地上的荒地很少,有的也多是土石居多,还贫瘠,还不如开山坡上的呢,所以周四郎扛了锄头和镰刀就往山坡上走,他打算站在高处,看得远远的,到时候看哪块顺眼就开哪块。 周四郎想得任性,但满宝会答应吗? 当然不!!! 满宝被背到山顶,周四郎看了看,就指了一块草最少的山腰道:“我们去那儿开一块。” “不行!”满宝想也不想就拒绝,指了坡地另一块地道:“我要开那块。” 周四郎看去,发现那里不仅草很茂盛,长得足有满宝那么高,还有很多低矮的灌木,想也知道那些根要多难挖了,顿时拒绝,“不行,那块地没这块好开。” 但那里有很多草,还有小树,说不定会有科科喜欢的,还想和科科换糖的满宝坚持,“就要开那块。” 她找的理由也很正当,“你看那里的草长得多好啊,还有树呢,以后种豆种瓜也能长得好,再看你选的那块,只有那么点草,长得一点儿不比我选的好,哎呀,还有石头呢,小草最不喜欢石头了,豆和瓜也一定是。” 周四郎不高兴了,“到底是你开荒还是我?” 满宝掐腰道:“是你,但你得听我的,不然我回去就告诉爹,说你故意选了一块坏地好偷懒,让爹揍你。” 周四郎气得不行,偏他还不能不听她的,因为他们爹一定会听满宝的话的。 摸了摸身上的伤,周四郎只能气哼哼的道:“行,就开那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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