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推文

漫漫推文> 这个炮灰有点东西[快穿] > 第6章

第6章

,都是已经老得只能拄拐杖的老婆婆,跟她娘差不多的则是婶子,和她嫂子们差不多的,不是嫂子就是侄媳妇。 刘氏和郑氏生活无忧,保养又好,看着比她娘她嫂子们还要年轻呢。 但她一向想得开,见先生都点头了,就很干脆的改了称呼,“奶奶,婶婶”的叫了一通。 然后喜滋滋的从白老爷手里接过盒子。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儿怕怕,但想到科科的科普,她又不是那么怕了。 科科正在她的脑子里反复念叨,“我查过了,百科馆中的记载是,菜青虫是菜粉蝶的幼虫,知道蝴蝶吗?等它长大就变成蝴蝶了。” 一听它这么说,满宝就不那么害怕了。 察觉到宿主的心跳和肾上腺素渐渐趋于正常,科科这才继续科普,“菜青虫主要以菜叶为食物,2龄前仅啃食叶肉,留下一层透明表皮,3龄后蚕食叶片孔洞或缺刻,严重时叶片全部被吃光,只残留粗叶脉和叶柄,造成绝产,因此在地球纪元二十世纪末期和二十一世纪整个世纪,为了防止蔬菜虫病,有菜农大量使用杀虫农药,造成农药泛滥,菜青虫也慢慢绝迹……” 系统也不管满宝有没有听懂,反正就照着念了一遍,然后道:“菜青虫还可以做成鸡鸭的饲料,补充其蛋白质,使鸡鸭更喜下蛋。” 系统道:“这都是有根据的记载。” 满宝哇了一声,道:“那我把它们给家里的母鸡吃,那母鸡是不是能天天下蛋了?” 系统道:“有可能。” 满宝对虫子的热情这才大一点。 看先生不在,就悄咪咪的打开一点盒子看它们。 一旁的白善宝抖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去看她的动作。 满宝偷看了一眼,小心脏颤了颤,又把盒子给盖上了。 白善宝见了,总算是开心起来了,精神一振,就鄙视的看了她一眼,道:“胆小鬼,你还说不怕呢。” 满宝就把盒子推给他,道:“有本事你来看。” ☆.第四十章 嫉妒(云起推荐票一万五加更) “看就看,谁怕谁啊。”白善宝虽然也小脸白白,但为了不在满宝面前落下风,便颤着手打开了盒子,看了一眼后就别过头,嘴硬道:“我可不是怕它,是它长得太丑了,我不喜欢看。” 满宝觉得他说的太对了,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也觉得它是太丑了,看多了伤眼。” 俩小孩对视一眼,都认可了对方的说辞,然后一起扭头去看了一眼盒子里的虫子,再把头转开,再去看一眼,再转开…… 白老爷在窗外看着这一幕,再看一眼低着头假装自己很老实的儿子,脚动了一下,但看庄先生在前,他忍住了动作,没踢出去。 庄先生虽然也打学生的手板,却不认同家长打孩子的,尤其是白老爷的这种打法,眼看着他看白二郎的目光越来越不善,庄先生便示意家长们离开,他要开始上课了。 白老爷暗暗瞪了小儿子一眼,低声告诫了他一声便请了刘氏和郑氏一同离开。 七里村虽在山坳里,进出困难,但风景极好。 白老爷也是读书人,当初建学堂时特意选了这处风景极好的地方,面水望山,极是漂亮。 虽然秋景萧瑟,但这里依然林木茂密,路边还盛放着不少的野花,点缀得甚是漂亮。 刘氏沿着河岸慢慢往白家大宅而去,神情颇为愉悦,她扭头和白老爷说:“这地方可真是人杰地灵。” 白老爷知道婶娘说的是满宝,摸着胡子笑道:“婶娘别看这是穷山沟,其实好东西好人多着呢,以后您且看着吧。” 刘氏点头,“那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知难而上,明明恐惧,却还知道去克服,我只希望以后善宝也能学到她这点。” 刘氏有些惋惜,“可惜了,她是个女娃,对了,她家兄弟子侄多,怎么就没有一个庄先生看得上眼的?” 白老爷虽然很少到村里走动,但村里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他笑道:“周家的灵秀恐怕都长在了这孩子身上。” 刘氏回想了一下昨天见到的周家人,点了点头,笑道:“昨天见到的周太太倒像是个贤惠之人。” 白老爷回想了一下管家和他提起的周家,不太确定的道:“或许吧,倒是说他家的老大老三很勤勉,老二倒是有两分机灵劲儿,常到集市上做些小买卖。” 俩人边说边回家。 而学堂那边,满宝和善宝已经把虫子收了起来,开始拿出自己的书跟着先生读书。 白善宝本来想从读书上碾压对方,于是一开局就大声的朗诵,虽然还带着一点奶音,却是全班最大声的。 满宝最喜欢凑热闹,见同桌读得大声,她也扯了嗓子跟着读起来,俩人小屁孩摇头晃脑的样子特别可爱。 至少站在台上的庄先生就特别满意,眼睛里都盛着笑意,来回的摸着自己的胡子,欣慰的跟着摇头读起来。 班里其他学生被俩人带着也放开了嗓子读,比以往更认真了许多,就连已经学完论语的大学生都忍不住回过头跟着俩人念《论语》。 站在教室外面的白二郎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屋里的俩小孩,鼻子喷火一样的哼了一声。 跟他一样被罚站的两个同学也好奇的往里看了一眼,凑到老大身边道:“二郎哥,你堂弟怎么也会读《论语》了,他不是刚上学吗?” 白二郎就嘀咕道:“所以我最讨厌他了,他才两岁就启蒙了,我祖母说,他不仅会背诗三百,《千字文》和《论语》也都背下来了,他才来,我祖母就把我最喜欢吃的红烧肉给他吃,总之,他跟满宝一样讨厌。哼,会读书了不起吗?” “就是,就是,我们打架比他厉害,不然等下午下课,我们在路上堵他,把他打一顿给你出气吧。” 白二郎有些犹豫,“我爹要是知道了,肯定揍我。” “我们偷偷地,我听我大哥说,要不想被打的人知道是谁打的自己,那就套麻袋就行。” 白二郎眼珠子转了转,小声道:“我们去哪儿找麻袋?” “我家有,不过我也不能跑回家拿呀,你家比我家近。” “那就明天,”另一个人道:“明天我们带麻袋过来,最好连满宝一起套了。” “这样不好吧,”白二郎皱眉道:“她是个女娃,用虫子吓唬吓唬就行,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打女娃呢?” 另一个也觉得打女娃太丢脸,于是也不赞同这个提议,于是提议被搁浅了。 白善宝和满宝比着声高,总之你前一句压住我了,我就后一句要压过你。 庄先生笑眯眯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敲了敲俩人的桌子,叮嘱道:“声音小一些,读书也有技巧,不然明天嗓子要说不出话来了。” 庄先生示意大家都停下,让小学生们把书都拿出来,开始教新的课文,让他们知道这一篇怎么读以后就让他们先读熟,待会儿上课再讲其含义。 交代完小学生,庄先生便又去看大学生。 其实年龄稍大的这一拨就五个而已。 白善宝看了一眼满宝,自己默默的在一旁默读。 满宝也认真的读着,她记性向来好,读过两三遍就基本记住了,但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左右张望起来。 要是以前,她就直接问科科了,但现在身旁就坐着一个人,她觉得与其在心里和科科说话,还不如用嘴和别人说话呢。 通过嘴说出来的话,嘚啵嘚啵的,特别好听。 于是她开始把自己手抄的课本往善宝跟前一推,问道:“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白善宝看了一眼,正好以前他跟着祖母学过,就骄傲的道:“当然知道,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先生还没来得及讲呢,”满宝理所当然的道:“但是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白善宝扭头看着她,觉得被她的目光看得很舒服,于是他就勉为其难的告诉她,“其实就是孔子的两个弟子在说话,子禽问子贡,老师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听到那个国家的政事,是他求人告诉他的,还是别人主动告诉他的……” 这是学而中的一篇,白善宝早背得滚瓜烂熟了,含义祖母也给他说过,他都记下了。 满宝听得津津有味,道:“这个故事我没听过,真好听,要是以后我也能和孔子一样到各个国家去走,还有人主动把故事说给我听就好啦。” ☆.第四十一章 蚂蚁搬家 白善宝就道:“那你得跟孔子一样厉害才行,子贡说,孔子老师温、良、恭、俭、让,大家才愿意和他分享故事。” 满宝自信满满,“我一定也可以的,对了,什么是温良恭俭?让我知道,就是要谦让对不对?” 白善宝鄙视她,“你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说自己能做到,说大话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你知道什么,科科说了,做事之前要先设立目标,那样才好做计划,那目标当然是设得越大越好啦。” 系统:“……” 白善宝眼珠子转了转,怀疑,“真的?” 满宝狠狠地点头,“当然是真的了。” “那,那我以后要做大官儿,比我爹还大的官儿,我才不想做和我爹一样的官儿呢。” 满宝哇的一声,兴致勃勃的问,“你爹是什么官儿?” 白善宝有些骄傲,却又带了两分矜持的道:“我爹是县令。” 满宝对县令的感觉可不好,她道:“县令都不是好人,他们总是收我们的钱。” 白善宝不高兴了,“我爹是好官儿,还得了朝廷的嘉奖呢。” 庄先生才一进教室就听到两个小孩说的话,他皱了皱眉,小小年纪,怎么就妄议朝政了呢? 俩破小孩儿知道县令是干什么的吗? 庄先生把两个孩子到院子里说话。 白善宝本来还有点忐忑,因为以他的经验来看,被先生单独叫出去都不会有好事儿。 但满宝不一样,相比坐在课堂里听课,她更习惯与庄先生坐在院子里读书说话。 于是她非常欢快的跟着去了。 见满宝一脸高兴,白善宝就觉得应该不是坏事,于是也放松心情过去了。 庄先生在石凳上坐下,把两个孩子招到跟前来,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善宝低下头,在他看来,先生问这句话是责问,是在斥责他们在课堂上说话。 但满宝不这么觉着呀,听见先生问,她就高兴的把他们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还问了一句,“先生,县令也有好的吗?” 庄先生不由问她,“你怎么会觉得县令是坏的呢?” 满宝就把前天她去县城,入城要多交一文钱的事说了,还说了她五哥从县城那里打听回来的消息,过一段时间,连行人入城都要交入城费了。 所以她觉得县令都是坏的,只会从他们老百姓手里拿钱。 庄先生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们知道县令是做什么的吗?” 善宝看看满宝,又看看先生,觉得庄先生和以前的先生不一样,于是也不怂了,抢答道:“县令就是一县父母官,管老百姓的。” 庄先生就摸了摸胡子笑问,“还有呢?” 白善宝本来就不是个老实孩子,他要是老实,以前在族学里也不会经常被先生叫出去了,昨天更做不出当着先生家长的面给满宝做鬼脸。 所以庄先生这一鼓励,加上有满宝在一旁做示例,他便与她一起抢答。 满宝道:“收入城费的!” 善宝道:“判案的。” 满宝道:“收粮税的,我家前不久刚交了税粮。” 也是那一次,周四郎跟着村里的人一起押送粮食去县城,于是沾上了赌博。 善宝则道:“还有抓贼的,给老百姓做主的。” 善宝偏头想了想,挠了挠脑袋道:“还要劝老百姓播种粮食,种桑养蚕。” 满宝就说他,“可真傻,我们家就是种地的,到了时候自己就会种了,还要县令来劝吗?” “要的,不信你问先生,我祖母说了,做县令要劝课农桑,我父亲就是去劝课农桑遇上了匪徒才死的。” 庄先生没想到善宝还是烈士之后,神情更加的温和,他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你们认定的都是自己看到的表象而已,这是不对的。“ 两个孩子懵懂。 看到两个孩子迷茫的目光,庄先生的千言万语都被堵住了,两个孩子还小呢,他说了,他们也未必能理解。 庄先生沉思,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孩子就安静的等着,许久不见他说话,满宝就挠了挠脑袋,左右摇晃着身体,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善宝。 善宝看了一眼先生,就用小身子撞回去。 满宝差点摔倒,眨眨眼,便也撞了回去。 两个孩子似乎较劲较出了兴趣,趁着庄先生不注意,两个小身体就挨在一起,你用力的推我,我也用力的推你。 庄先生还在沉思,一眼看到不远处的蚂蚁窝,瞬间有了主意,一抬头见两个孩子正你挤我推,不由头疼的轻咳一声。 满宝和善宝瞬间站好,结果因为善宝收力比较快,满宝慢了一点儿,直接撞过去,一把将善宝撞到地上。 两个孩子滚做一团,庄先生还怕他们哭,结果他们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站好了。 庄先生又好笑又好气,就冲俩人招手:“过来。” 俩人上前,庄先生就指了地上的蚂蚁给他们看,“这是什么?” 两个孩子抢答,“蚂蚁!” “对,这是蚂蚁,那你们说它是好的还是坏的?” 两个孩子呆住了,“蚂蚁还分好坏呀。” “你们把县令都给分了好坏,蚂蚁怎么就不能分好坏了?” 满宝就道:“那它是坏的,因为它跟我们抢饭吃,你看,它们正运送米饭呢,肯定是偷来的。” 善宝点头。 庄先生就哈哈大笑起来,问道:“那我现在不问你们蚂蚁是好还是坏,我就问你们看到了什么。” 善宝道:“它们在排队搬东西。” 满宝没少玩蚂蚁,于是知道的比他多一点儿,道:“蚂蚁搬家要下雨。” 庄先生就问她,“你怎么知道蚂蚁搬家要下雨?你看到雨来了吗?” 两个孩子抬头看了一下天上的大太阳,同时摇头,但满宝坚持,“我娘说的,蚂蚁搬家就是要下雨了。” 庄先生颔首,“那我们就看看今天会不会下雨。” 善宝悄悄和她说,“太阳这么大,怎么会下雨?” 满宝也迟疑起来,因为这是娘亲他们常挂在嘴边的话,所以她给记住了,但以前还真没仔细留意过,是不是蚂蚁搬家就一定会下雨。 ☆.第四十二章 和好 庄先生没有和他们说太多,他有许多的道理要说,但也要两个孩子能听得懂,听得进去。 反正两个孩子还小,他有大把的时间说给他们听,庄先生并不心急。 庄先生转而考校起白善宝的功课来,因为他是新来的,他得摸清楚他的进度才好安排他的课程。 白善宝已经把《论语》都背下来了,只是后半部分的含义还没学。 庄先生问了一下,知道他是跟以前的先生和刘氏学的,满意的点头,让两个小孩回去听课。 满宝第一次觉得有小孩儿比她还厉害,跟在他身边道:“你念书比我还快,我一岁就开始读书了,刚会《千字文》而已。 白善宝就觉得她果然比较笨,道:“我两岁开始读书,只用三个月就把《千字文》给背下来了。” 当然,白善宝没告诉她,他只是背下来而已,并不认识字,一直到三岁才开始对着课本认字,写字。 因为有了一个聪明的同桌,满宝为了不落后,上课的时候特别认真的听课,还特别爱动脑筋儿,于是产生了许多问题。 比如,庄先生解释了一下温良恭俭让的含义,就是:温和,正直,庄重,节俭和谦让。 于是满宝就问,怎样的行为称得上温和,正直,庄重,节俭和谦让呢? 因为她想了想,觉得自己五项都符合,那她现在是不是就是圣人了? 看着大言不惭的弟子,庄先生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白善宝就插嘴了,“别的不说,你正直、温和、庄重和谦让就不符合。” 白善宝道:“你昨天偏帮你侄子,是不正直,你和我打架,是不温和,不庄重,你还咬我,跟谦让更搭不上了。” 满宝瞪眼,“那我也不能叫你欺负我侄子和我呀,我是要做孔夫子那样的圣人,又不是要做傻子。” 眼见着两个孩子又要吵起来,庄先生就敲了敲桌子道:“你们两个还听不听课了?” 白善宝和周满宝这才正襟危坐,乖乖的把手放在膝盖上,仰着脑袋听庄先生讲课。 庄先生这才列举了一些孔子的事例,以佐证他是如何温良恭俭让的。 一个上午,他们这边也就上一堂课而已,庄先生让他们自行认字和默诵,然后便去教一旁的大学生。 系统虽然看过很多次了,但还是忍不住赞叹起古人的智慧,以教育资源论,古代远落后于未来。 但偏偏就是这么落后的这个时代,先生学识之渊博,因材施教的兼顾是未来很多年代都比不上的。 尤其是后来八股文盛行,直接统一了文制,使得教育开始变成千篇一律。 自然,这些话,系统都没有和满宝说,而是静静地看着她和白善宝吹牛,说她已经把刚刚的课文背下来了,并且把先生教的经义也给记住了。 白善宝哼哼道:“我早就背下来了,也早就记住了,我全篇都背下来了。” 感受到了白善宝的骄傲,满宝斗志满满,“我以后会超过你的。” 她不止是说说而已,她还那么做了,满宝重新把合起来的课本打开,开始看后面的问篇。 她已经认得很多字了,所以自己就能读下来。 何况庄先生给她抄这本书时是断好句的,她还省了自己断句,直接就摇头晃脑的读下去。 第一遍很晦涩,第二遍不再卡壳,第三遍就通顺多了,再读上一遍,满宝就能磕磕巴巴的背出来。 满宝自信满满,觉得记住了,就翻开下一篇继续背,不过一会儿功夫,满宝就背下三四篇课本了。 白善宝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也没空再偷偷摸摸的去玩儿了,也连忙打开书背起来。 他可不能被她比下去。 中午钟声一响,孩子们就呼啦啦的跑出去,拿了各自的大碗跑去厨房排队打吃的。 满宝年龄小,腿短,跑到了后面,而白善宝因为是第一天来,还有些不习惯,等大家都跑出去了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还是跑到门口的满宝察觉到不对,回身把他的大碗找出来,拉着他一起去的。 所以两个年龄最小的排在了最后面。 不过满宝一点儿也不担心就是了,还特别自豪的和白善宝说,“做饭打菜的是我大嫂,你跟着我,一定能吃到更多。” 本来白善宝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但听满宝这么说,又见她这么自豪,便也不由有些羡慕。 果然,轮到他们两个时,小钱氏对俩人笑笑,然后给他们盛了许多菜。 学生们可以回教室吃饭,但大多学生并不爱回去,他们更喜欢在院子里站着吃,坐着吃,有的甚至还跑到路对面的草丛里边玩边吃。 白善宝便也跟着蹲在满宝身边扒饭吃,觉得学堂的饭菜还是挺美味的,反正他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吃过饭,学生们可以在学堂附近玩一玩,当然,不能靠近河边,每天这个时候,庄先生都会坐在院门前看着,谁要是靠近河边,不仅会被打手心,还要被罚背书和写字。 所以虽然大家看着不远处的河流很心动,但目前为止,还没哪个学生狗胆包天的跑到河边去玩儿。 满宝当然也不会去,她跑回去把装虫子的盒子拿来,要和白善宝一起练胆,她已经决定了,等这些虫子在她这儿没作用了,再把它们送给科科。 科科:…… 然后满宝和善宝就把这十几条虫子给玩死了。 满宝有些不好意思,决定把虫子带回去给鸡吃,让它多下蛋,以后她再给科科捉一些。 满宝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和科科说的。 系统能怎么办呢,它只能答应啊,它总不能压着满宝去给它捉虫子吧? 于是,善宝和满宝就约定好明天一起去捉虫。 两个孩子一致觉得,他们已经不害怕虫子了,既然这样,当然要去捉虫子啦,最关键的是,被丢了虫子,他们怎么能不丢回去? 俩人好似忘了昨天打架的事,计划好明天要做的事,都隐晦的看了一眼正在教室里高谈阔论的白二郎。 白善宝还和满宝告状,“他特别坏,我一来,他就要抢我的木马,我不给他,他就在地上打滚。” 满宝好奇,“后来呢,你娘给他了吗?” “没给,”白善宝仰着小脑袋骄傲的道:“我祖母要给的,所以我也打滚了,然后他被堂叔打了一顿,哼!” ☆.第四十三章 透过现象看本质 中午还是艳阳高照,但下午快下课时天上就开始乌云密布了。 满宝和白善宝趴在桌子上往外看了一眼,都有点兴奋,蚂蚁搬家真的会下雨。 庄先生也看到了,下课后让学生们留在教室里,等家里人来接,然后把满宝和善宝带到隔壁他住的院子里。 把两个孩子领到书房,道:“你们早上看到的是蚂蚁搬家,现在看到了什么?” 满宝道:“下雨啦,蚂蚁搬家会下雨。” 庄先生就笑道:“傻孩子,你们把顺序弄反了,不是蚂蚁搬家就会下雨,而是天要下雨了,蚂蚁才要搬家,把自己的家搬到安全的地方,人类看见了,便知道天要下雨了。” 庄先生说得慢慢的,两个小孩掰着手指头来回算了一下,发现还真对,于是点头。 庄先生指着外面的雨帘继续问,“你们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俩小孩异口同声,“下雨啊。” “这些都是表象,”庄先生道:“满宝,你父母与你说过蚂蚁搬家会下雨,所以你就认定了蚂蚁搬家会下雨,善宝,你从没听说过这样的话,所以看到的只是蚂蚁搬家。但你们知道老师看到蚂蚁会想到什么吗?” 两个孩子摇头。 “老师不仅会想到天快要下雨了,还会想,原来我家的屋宇下有这么多的蚂蚁,蚂蚁啃噬房屋,家具,家里要开始防治虫蚁,我还会想,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庄先生细细地和他们说起蚂蚁来。 满宝和善宝听得一愣一愣的,哪里知道小小的蚂蚁不仅会把一棵大树啃死,还能把一栋房屋驻空,可以把千里的堤坝毁于一旦。 庄先生说完了蚂蚁又说外面的秋雨,告诉他们,他们现在看到的只是一场雨,但在不同的人眼里,这场秋雨有不一样的含义。 对于他们这些孩子来说,秋雨只是把他们暂时禁锢在了学堂里,但对农人来说,这场秋雨落下来,意味着他们可以开始犁地沤草,为来年的耕种做准备了。 而对要出门的人来说,这场秋雨却是坏处大于益处,他们因为它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 庄先生细细地和两个孩子说这些,似乎天马行空不相干,但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县令的问题上。 “早上,我问你们县令是干什么的,你们说的也是你们眼睛看到的,耳朵听来的最直观的印象,但其实你们说的都不全,”庄先生道:“有时候你们眼睛所见,耳朵所听未必就是你们心中所思的那样,你们得多看看,多听听,也多思考,如果胸中有太多情绪,那就暂缓下来,先不要下定论,待时间过去一点儿,你们足够冷静时再想这些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两个孩子听懂了一点儿,但还不是特别明白,但庄先生也没让他们现在就明白,而是让他们记住他说的话,以后等该明白的时候他们会明白的。 说着话,白家和周家来接两个孩子的都到了,满宝和善宝跟先生辞别,俩人手拉着手冒雨跑出去,被雨淋到身上,开心得不得了,两个孩子跑出去的时候还特意找有水坑的地方踩,把水踩得四溅俩人就越发高兴。 院子外陆续响起两家大人的告诫和呵斥,两个孩子一边把水踩得啪啪响,一边往各自家人那里跑去。 庄先生站在门口看着,一下又一下的摸着胡子,心里却在思考满宝说的话。 县令要加重入城费,这次是为了什么呢? 庄先生知道的自然要比周家人要多,其实早在三年前,傅县令刚来罗江县时就加过一拨入城费,不仅如此,赋役捐都有所加重,然后傅县令在两年内修好了一段官道,加固了罗江堤坝,还给县郭挖了一条水渠。 县令三年一届任期,今年傅县令没调走,说明他还要在此一届,可就是不知道,他这次是想做什么政事,或是什么都不做。 庄先生是有些忧心的。 但这些问题显然是不能和两个孩子说的。 满宝被冯氏抱回家,一回到家就去厨房里打热水给她洗澡,没办法,这孩子去踩水,不仅鞋子湿了,裤子也湿了不少。 钱氏一边摸她的小手,一边骂她,“真是越来越不省心了,怎么觉着你去了学堂更调皮了呢?” 满宝道:“白善宝也踩水了。” “他是他,你是你,说不定他还是和你学的呢,让你是去学好的,不是去学坏,更不是去教坏别的孩子的。” 满宝就叹气,“好吧,我以后不踩水就是了。” 孩子的保证就跟七月的天一样不可信。 钱氏让冯氏给她洗了澡,又给她灌了一碗热水,就让她去玩了,只是叮嘱,“不去出去踩水淋雨了,不然明天我就不许你去读书了。” 满宝正是热爱学习的时候,怎么可能舍得不去? 于是只能坐在堂屋里等着她哥哥们回来。 周四郎和两个弟弟在树底下躲雨,等雨不是很大时才跑回来,只是身上也湿了。 周五郎他们今天帮忙去开荒,顺便砍了不少的竹子,然后一回来就给幺妹使眼色。 满宝明白,等周二郎回来就去缠着他帮忙编花篮。 周二郎正想说呢,之前满宝的花篮赚了不少钱,周二郎嘴上不说,但心里是很心动的,但他最近要忙的事也多,抽不开手,见满宝问,立即知道是老五老六的主意,他也不推辞,道:“让老五老六把竹条削好,我回来就给他们编。” 就连老周头都难得的道:“等我从地里回来也帮你们编。” 想了想,觉得老四开荒太不靠谱,迟疑道:“要不让老四别去开荒了,山脚下那块地,开出来养上两年也未必能肥起来,何必呢?还是在家里帮忙干点活儿更实在。” 周四郎精神一振,想要点头。 奈何满宝不答应啊,满宝道:“爹,四哥不听话,那是惩罚,先生说,朝令夕改是大忌,以后四哥觉得做错事也没啥怎么办?” “他敢,看我不打死他!” 满宝鄙视她爹,“你肯定打不死四哥,不然您得多伤心啊。” 老周头被噎得不行,挥手道:“行,让你四哥继续开荒吧,你五哥六哥就看看能不能把花篮生意长长久久的做下去。” ☆.第四十四章 教识字(祝愿书友湯舒甯早日康复) 周四郎蹲在满宝身边一再叹息,“幺妹,四哥是不是得罪过你?” 满宝点头,“你得罪了咱全家人。” 周四郎沉默了老半响,道:“我说我真的改过来了,你信吗?” 虽然内心不信,但满宝还是点头,“我信,所以四哥,你要努力把欠家里和哥哥嫂子的钱还了。” 周四郎垮下肩膀,“种地不挣钱。” 满宝不赞同,“好多人都种地的,爹娘种地,哥哥嫂子种地,白老爷家也是种地的呢。” “那都是好地。” “往前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地都是一样的,不都是靠人养出来的吗?”满宝已经问过科科了,很有信心,安慰周四郎道:“放心吧四哥,你先把地开出来,到时候我带着五哥六哥帮你一起养地,将来我和爹说,你开出来的地都分给你,钱可以慢慢挣,你还不了,你还有你儿子呢。” 周四郎:…… 满宝都给他计划好了,道:“虽然你儿子要替你还债,但他分家也比大头他们多得了一份地,他肯定愿意的,其实我还想让大头他们自己去开一份地呢,这样以后他们有了子孙也可以传下去。” 周四郎:“……满宝,你想得真多。” 满宝:“那是当然,先生说了,人要想得长远,不能只看到眼前的东西,我刚才都想到了,白老爷家为什么有钱?” 周四郎:“因为他们家地多。” “是啊,因为他们家地多,多到可以雇好多人好多人帮他种地,他只要躺在家里数钱就行,”满宝野心勃勃,“如果我们家也有很多很多地,那是不是也能成白地主这样的人?” 周四郎转身就走。 满宝还特别热情的挽留他,“四哥,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周四郎已经不想理她了。 开荒很累,几乎都是力气活儿,每天一回到家周四郎就想坐在地上不动弹,吃过饭简单的冲一下澡,天还没黑就躺到床上去了。 周四郎摸了摸酸疼的肩膀和腰背,第一次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周四郎在屋里抹着眼泪,满宝则趁着天还没黑,把小伙伴们都召集过来教他们识字。 周五郎和周六郎也好奇的挤上去围观。 满宝最先教他们的是他们县乡村的名字,然后是他们各自的名字,她道:“这是先生教我的,说我要背熟了,要是不小心走丢或被人抢走了,也能记得自己家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冯氏忍不住呸呸呸两声,道:“童言无忌,大风吹去,小姑,你可别瞎说,你怎么可能走丢?” 小钱氏却道:“这个法子是不错,赶紧让孩子们都记下来,老五老六也记,你们以后要自己去县城,可别走丢了。” “大嫂,老五和老六都是半大小子了,谁还抢啊。” “那可说不准,”小钱氏道:“现在是太平年月,哪儿都要人呢,万一就有狗胆包天的,把老五老六他们抓走做苦力了呢?这样的事又不是没有过。” 冯氏惊讶,“这样的事有过啊?” “那可不,”小钱氏就小姑蹦到了自己跟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就知道她喜欢听这样的故事,便笑道:“那是我小时候的事了,说是我们村的两兄弟,一个二十好几了,一个刚成年,兄弟俩上县城里找活儿,跟同村的落单了,结果被人抓走了,家里人都当他们死了,过了好几年,弟弟活着回来了,那人都不成人形了,说是被人关在一个石场里凿石,每天就一个馍,很多人都被活活累死和饿死了,不然你们以为呢,怎么每次去县城,都要兄弟好几个一起结伴走?都是以前的事闹的。” 满宝就看向五哥和六哥,纠结起来,“五哥,六哥,你们别去县城了吧。” 周五郎和周六郎心里都有点发毛了,不过想到那丰厚的利润,他们没舍得同意。 老周头在一旁抽了一管旱烟,道:“老二,明早你带老五老六走一趟,教教他们这走路的规矩。” 周二郎应了一声。 满宝就好奇的问她爹,“爹,走路还有规矩啊?” “那是,明儿等你五哥回来了,让他告诉你。” 满宝就期待不已。 几人都是第一次识字,当然不可能认识太多字了,所以满宝只教他们七里村三个字而已。 大家一起拿着棍条在地上比划,小钱氏三妯娌见几个孩子难得在晚食之后没有跑出去玩儿,也欣慰的笑了笑。 小钱氏和冯氏正想叫大丫和二丫去洗碗,转身见她们正蹲在地上画得认真,犹豫了一下,小钱氏还是拉着冯氏道:“算了,我们洗就算了,让他们姑侄几个一块儿玩吧。” 以往洗碗这类的活儿都是大丫和二丫干的,冯氏虽然不太高兴多了一个活儿,但看了高兴的女儿一眼,还是点头答应了。 算了,学几个字,至少不至于连家住哪里都不知道。 满宝教得认真,学生们也学得认真,等天黑得大家看不太清楚了,满宝就丢了棍子,大家一起玩起游戏来。 周家很少有人会问满宝在学堂里学了什么,因为说了他们也不懂,每天满宝回家,他们只问她有没有被欺负,知道没被欺负后就不再多问了。 至于满宝在学堂里学习怎么样,那还用说吗? 那肯定是很好的,在周家上下一众人心中,整个七里村,还有比他们幺妹(小姑)更聪明的人吗? 没见庄先生宁愿不要束脩也要收她做弟子吗? 周家人很放心,但白家人对白善宝却是另一种心态。 白善宝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下呢,就被娘亲郑氏拉去摸了一遍,先是问他今天有没有打架。 得到否定答案后就问他有没有欺负人,再次被否定后才问他有没有被人欺负,得知也没有。 郑氏这才松了一口气,至于儿子专门踩水坑,把鞋子裤子都踩湿了的事,那都是小事了。 她让下人把儿子带下去洗澡换衣服,又灌了他一碗姜汤,这才带着他去见婆母。 ☆.第四十五章 灵魂画手 刘氏问了一下他今天都学了什么。 白善宝对于应付祖母很有经验,只把庄先生和他们说话上课的内容告诉祖母,并不说他和满宝打算捉虫子吓唬二堂哥的事。 刘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孙子在学堂不可能那么老实,何况庄先生还破天荒的提起县令之责来。 这肯定不会没有缘由,不过她没有问太多,而是招手叫过孙子,告诉他,什么是县令,县令要做什么。 白善宝听得认真,决定第二天就去告诉满宝,哼哼,他知道的可比她多多了。 刘氏见孙子听得认真,没有以前的叛逆,不由说得更详尽了,态度也越加温和。 白善宝不懂就问,还把满宝说他们的县令是坏人,多收了入城费的事说了。 刘氏这才明白,庄先生怎么又是带他们看蚂蚁,又是看秋雨,还讲故事的。 刘氏道:“县里修路要钱,维修堤坝要钱,兴修水利也要钱,傅县令要是有这些用处,增加入城费也没什么不对。” 这一点白善宝听懂了,做什么都要钱的。 娘说他们之所以搬到山里来,就是因为族里欺负他们孤儿寡母,想要把他们家的产业都吞了。 娘说,那些产业都是要挣钱的,以后他读书考学都要钱,娶媳妇也要钱,当官也要钱,那些钱都是要留给他的。 也是从那时候,白善宝知道,钱是很重要的东西,像族长爷爷那样厉害的人都不要脸的来抢他们家的钱呢。 刘氏却觉得这一次他们来七里村是来对了。 虽然族学先生多,陇州的资源也比这边多,可孙子在族学里总被孤立,家里的事多少影响到他。 他虽聪明,却不肯认真的去听课,在学里调皮捣蛋,打架斗殴,最要紧的是,族学里的先生并不难公平待他。 长久以往,他不是被他们带坏成纨绔子弟,就是成一愤世嫉俗的俗人,这两样都不是刘氏想看到的。 她能在青年丧夫后独自抚养起儿子,自然就可以再抚养起孙子。 刘氏目光坚定,这一步他们算走对了。最妙的是这个山坳里还有这样一位庄先生,或许,这就是他们白家的运势。 刘氏招来儿媳,道:“虽然我们和老七一家关系亲近,但既然决定在这儿长住,就不好总是借居他家,我的意思是,我们在村里买块地,建个小别院搬过去,这样两家离得近,可以互相照应,又独门独户,岂不自在?” 郑氏是没什么意见的,她习惯一切都听婆婆的。 倒是白善宝有很多想法儿,在一旁玩儿,听到祖母那么说,就跑上去道:“选进河边的,到时候把水引进家里来,挖个大池塘,我要养乌龟。” “你怎么还想着养乌龟的事?”之前在老家,就是为了抢一只乌龟,这孩子把二伯家的孙子给打破了头,为了这个,婆婆可是赔了好多的礼,直到现在郑氏想起来还心疼呢。 白善宝却很坚持,“就要养乌龟,养大了给祖母炖汤喝。” 郑氏的表情就颇有些一言难尽,刘氏却知道孙子的意思,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好好好,到时候给你挖个池塘养乌龟,你还想要什么,一并说了,到时候好规划。” 白善宝想了想道:“这个我得好好的想一想。” “去想吧,想到了告诉我。” 买地建房的事刘氏不好出面,必须得跟白老爷商量着来。 白善宝并不操心这些,他把今天的功课复习了一下,就开始拿出笔画自己想象中的院子。 只是他目前属于灵魂画手,除了他自己,恐怕没人能理解他画出来的东西。 可这一点善宝不知道啊,于是第二天他就喜滋滋的拿着自己的佳作给满宝看,告诉她,这将是他的新家。 满宝上下翻动着看了半天,抓着脸问,“哪儿是正面的?” 善宝就给它把画摆正,问道:“这样看,你看,这是我的房间,我要在这儿做一个秋千,这样我醒来就能荡秋千了,这里则挖一个池塘,里面养乌龟,这样我还可以一边荡秋千,一边看乌龟,喏,这只就是乌龟。” 满宝没见过乌龟,问道:“乌龟能吃吗?” “能,乌龟能活很长很长,我打算把它养肥了就给我祖母炖汤喝,那样我祖母也长命百岁了。” 满宝眼睛就一亮,“真的吗?” 善宝点头,“当然是真的了,我在老家的时候他们都说了,龟代表长寿!” “那你有多少只,能不能卖给我一只,我也要养乌龟。” 善宝问,“你养乌龟干什么?” “给我娘吃,我娘总是生病,等她吃了乌龟也能长命百岁了,那样就不会总是生病了。” 白善宝觉得乌龟是很难得的,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和堂哥抢那一只了,不过他现在刚和满宝交上朋友,不好拒绝她,因此犹豫了一下道:“我让我娘多买一只,如果买得到我就送给你,买不到,那就等我的龟龟生宝宝,我把它的宝宝给你养。” 满宝觉得不对,“要有两只乌龟才能生宝宝,一只公的,一只母的。” “谁说的?” “鸡和猪都是这样的,人也是这样的,”别看满宝年纪小,其实她懂得可多了,一一给他列举道:“我家母鸡孵小鸡,我娘都要检查过鸡蛋,说只有和公鸡下的蛋才能生出小鸡,春天的时候,大柱侄子为了让他们家的母猪生小猪,特意去隔壁村请了猪公过来和母猪成亲呢。人也要娶了媳妇才能生娃娃。” 所以,“你得买两只乌龟,一只公的一只母的,这样就能生宝宝了,一年生一个,十年就十个了,到时候我们再把长大的两只吃了,其他的继续养着,再生宝宝……”满宝数了数,自己都惊呆了,“哇,那样我们就有很多乌龟了。” 白善宝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定下晚上回去要和母亲说的事。 满宝见他愿意听她的建议,更加活跃,指了他的蓝图道:“池塘里除了养乌龟,还能种莲藕呢,你知道莲藕吗,我们村下游的河岸边就有好多,夏天的时候开的花很好看,莲子很好吃,莲藕也好吃。” 满宝兴奋起来,“我带你去挖莲藕吧,我去年去看过了,已经会挖了。” 白善宝就问,“我们不是说好今天去捉菜青虫的吗?” 满宝不在意的道:“以后再捉呗,我们先去挖藕,莲藕比虫子好看多了。” 白善宝也不是很想去捉虫子,闻言点头应下了。 ☆.第四十六章 面对面 下学钟声一响,孩子们就起身恭敬地和庄先生道别,在庄先生挥了一挥手后,大家就呼啦一声欢快的跑出去了。 满宝当然也不落后,抱着自己的书就冲出去,善宝比她还要快,跑到外面就遇上了来接满宝的大头。 刘氏昨天知道下学后各家的孩子都是自己回去的,而白家的宅子离学堂也不是很远。 她知道善宝要快速的融入学堂,那就不能搞特殊,所以他们都说好了今天不会去接他。 善宝求之不得,也说了会和同学们去玩儿的事。 所以此时刘氏没派人来接他,却派了家下人去河边看着,若白善宝去河边玩耍,就把人捉回去。 见满宝还要人接,善宝就得意不已,说她还是没断奶的小孩儿。 满宝道:“你才没断奶呢,我八个月就不吃奶了,哼,大头是来帮我拿书的。” “就是,我是来给小姑拿书的。” 话是这样说,不过满宝也决定了,晚上回家就和娘亲说一声,让大头他们不要再去学堂里接她了。 满宝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于是尽量威严的吩咐大头,“我们要去挖莲藕,大头,你带路!” 大头觉得小姑到底是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她这么点个子去挖藕,那是挖藕呢还是埋自己呢? 不过再一瞥旁边的白善宝,觉得不能在小姑同学面前丢小姑的脸,于是眼珠子一转道:“小姑,我们先把书拿回家吧,还得回去拿锄头呢。” 满宝高昂着的脑袋就顿了一下,她抓了抓脑袋,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问道:“挖藕要锄头吗?” 大头笃定的道:“要啊,莲藕在泥里呢。” 白善宝就鄙视的看了满宝一眼,觉得她好傻,他不种地都知道东西在土里得用锄头挖。 他自觉和满宝同辈,也是大头的长辈,于是一挥手道:“行吧,走吧。” 在一旁观察他们的白二郎见他们走了另一个方向,不由抓耳挠腮,“怎么办?” 白二郎咬咬牙,“跟上,要是只有他们三个是不怕的,我们比他们大。” 另外两个小伙伴也觉得他们肯定打得过他们三个,于是一起拖着麻袋上前。 大头领着他们回了周家,把书放下后屋前屋后转了一下,发现家里大人都不在,就知道奶奶肯定是去菜园了,今天家里要收秋白菜,一般家里这种大事都得奶奶拿主意。 满宝和善宝都在催促了,毕竟是孩子,心急得很。 大头没办法,只能把厨房里烧火煮饭的二丫找出来,让她去地里把四叔找回来,直接去河边的莲花地找他们。 二丫看了一眼正煮着的饭,跑去了。 大头便摸出一根挺粗的棍子道:“锄头家里人都拿去了,我们拿棍子去吧。” 满宝和善宝是不会有意见的,反正能去就行。 于是大家往河边走去,顺着河岸一直往前走,出了村尾再往前走一点儿就有个河滩,河流在这里冲出挺大一片湿地,然后绕了一圈就又继续流下,孩子们并不知道这条河会流到哪里去,听说是到山里。 满宝不止一次的想跟着河流往前走,看一看它到底去哪儿,大头显然知道小姑的这种危险想法,于是一边走一边告诫她,“你不能跟着河走,你走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也不能近水,万一掉下去,我手短,抓不住你的。” 满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反正就点头。 到了地方,善宝举目一看,发现这里好多高高的野草,河滩那里有稀稀拉拉的败荷叶。 说是河滩,其实靠近他们这里站的地方土块都硬了,因为昨天刚下了一场雨的缘故,还有不少的小坑里积着水,水很清澈,能清楚的看到坑底。 白善宝好奇的蹲下去看,还伸手去比了一下那小坑。 大头只看了一眼就道:“一定是村长家的牛来这儿吃草留下的。” 他感叹道:“这儿的草可绿可长可好吃了。” 白善宝好奇的问他,“你吃过吗?” 大头觉着他傻,“草是牛吃的,你吃过啊。” “那你怎么知道好吃?” 大头被噎住。 善宝和满宝都被地上这大大小小的小水坑吸引住了,暂时忘记了挖藕,大头当然不会提醒他们,由他们在这儿玩。 反正现在河水缩回去了,这一大片都是干地,他们再怎么摔,只要不往里面跑是掉不进河里的。 两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伙伴在高高的芦苇里跑来跑去,看到有小鱼在小水坑里游来游去还惊呼了一下。 被刘氏派来盯着小少爷的白家下人远远的看着两个小孩蹲在地上,两只小脑袋几乎要靠在一起,围着一个小水坑就能聊成这样,便暂时决定不上前。 反正这里距离河流的确有好长一段距离呢。 也不知道两个孩子聊了什么,俩人开始捂着眼睛做起捉迷藏来,不过大头显然是不参与其中的,他就在一旁看。 于是下人就看见他们家少爷刚在草丛里蹲好,那大头就给周家小娘子指了一下,然后他们家的少爷就被找到了。 下人:……好无耻啊,不过这孩子不错,还知道不参与游戏看着他们。 于是下人决定原谅他们,他左右看了看,重新找了一处高地,打算可以更全面的观察下面的情况。 他最多只能再给他们玩三刻钟,三刻钟后说什么都要回家了。 而就在下人转移阵地,视线暂时离开他们时,白善宝已经猜出是大头给满宝通风报信了,于是表达了严重的反对,他表示,再这样,他就不玩儿了。 满宝表示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于是两个小朋友重新和好,因为满宝作弊,于是这次还是善宝去藏,满宝找。 满宝知道这里的草太高,要找到人有点难,但她深知惊敌的好处,于是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扎进去就开始乱喊,“我看到你啦,我看到你啦,你不要动哦……” 于是白善宝心虚的动了一下,满宝一下就找到他的位置了。 白善宝气得不轻,满宝还没走到跟前转身就往旁边跑去…… 那儿正蹲着三个小朋友呢,他们本来还在计划着怎么套白善宝的麻袋呢,结果还没计划好,人就冲到了跟前。 白二郎的动作比他的脑子快多了,脑子都没反应过来,直接抓着麻袋就去套白善宝的脑袋。 两个小伙伴:……都看到脸了,套不套麻袋的有啥区别吗? ☆.第四十七章 群殴 话是这样说,但他们也伸手帮忙按住白善宝。 白善宝是会干站着等人抓的人吗? 当然不是啊,他好歹也是个惯常打架的,麻袋刚碰到他的脑袋,他就往旁边一挣,一下被俩人按住,他就又喊又踢,而就这一会儿功法,满宝也从芦苇后面钻出来了,看到白二郎一把跳起把白善宝按在地上,要往他脑袋上套袋子,她都惊呆了。 但也只呆了一下,她就一边冲着外面喊大头,一边冲上去推白二郎。 于是,五个小孩就滚做一团,你推我打起来。 见白二郎还锲而不舍的往白善宝头上套袋子,他的小伙伴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他们都看见我们了傻子!” 白二郎一呆,然后怒气腾腾,“你说谁傻子?” 对方顿了一下,但也不怂的一边去压制满宝和白善宝,一边回吼道:“你呀,你不傻谁傻?” 谁还不是家里的宝贝啊,虽然你家是地主,比我家有钱,常常有好吃的零食,我们愿意听你号令,但也没这么笨的。 俩人内讧起来,白二郎压着白善宝的力气就松了一点儿,加上满宝锲而不舍的踹了白二郎一脚,白善宝就一把将人推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反压住白二郎,哇哇大叫的捏着拳头去揍他。 高地上的下人在白善宝第一次喊叫时就发现了底下的情况,立时大惊失色的从高地上跑下来。 只是他选的地方离河滩有点距离,跑了一会儿才到。 而在他到前,大头已经赶到,先把跟他小姑打架的人掀下去,然后代替他小姑跟对方打起来。 俩人年纪相当,很快就滚成一团。 对着满宝,对方不敢下手,毕竟对方是个女孩,年纪又比他小,但对大头却是不怕的,俩人你掐我一下,我拍你一掌,打得不亦乐乎。 满宝当然是帮自己的小伙伴和大侄子的,等下人赶到时,六个人正打成一团。 下人大吼一声,震慑住众人后才把两队人分开,然后去看他们家的少爷。 直接白善宝脸上身上全是泥不说,额头还被划了一道,脸上青了好几块。 再一看其他人,情况也都差不多。 下人就抱着他们家少爷想大哭,他们家可就这一根独苗苗啊,老太太让他们来看住少爷,结果把人看成这样,回去肯定落不着好。 白善宝可没他那么多想法,一把将他推开就上前一步,对白二郎放狠话,“奸人,你玩偷袭,有本事你下战帖邀我,看我不打破你的头。” 满宝也觉得白二郎太奸了,不仅埋伏还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不过看了一眼他们这边的狼狈,她觉得这个法子不错。 白二郎受不得激,立即撸了袖子道:“打就打,谁怕谁,现在就来。” “来呀,”白善宝也撸了袖子,“来呀!” 满宝就在一旁给他呐喊助威,“你一定可以的,打他的脸,掐他的手臂。” 大头左右转转,还给他找了一块泥块。 下人看着这一群孩子,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了,他啪的一声跪在地上,抱住他们少爷的腿道:“少爷,您就饶了小的吧,老太太和太太要知道您在外面打架,还不得把我们的皮剥了,我们快回家吧,现在就回家。” 正说着话,周四郎也晃悠悠的到了,一群人在芦苇中央,虽然有声音,但他在外面还真看不到人在哪里。 主要是下人是跪着的。 所以他就喊了一声,“满宝,大头,你们跑哪儿去了,赶紧给我出来!” 于是周四郎和白家的下人就把一群狼狈的孩子给领回去了,进了村,正是各家回去吃晚食的时候,大家看着这六个泥猴一样的孩子,没怎么在意。 乡下孩子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 但待看清走在最前面的是周家的小娘子,他们惊讶了,“哎呦,满宝,你怎么也去打架了?” 又去看周四郎,“四郎啊,你幺妹是你打的?” 周四郎臭着一张脸,“我有那胆吗?” 也是,又没吃了熊心豹子胆,怎么敢打周家的宝贝哟。 村民们兴致勃勃的围观满宝,还有人问她,“满宝,这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呀?” 满宝又不傻,当然听得出这不是什么好话,哼哼了一声道:“当然是赢了,不行把您孙子叫出来,我当您的面打给你看。” 对方就笑,“这女娃脾气还挺大,怎么能打架呢?” “我教训教训侄孙呗。” 对方一呆,这才想起来,他和周大郎同辈,那就是和满宝同辈,他孙子可不就是她侄孙吗? 他哪敢再撩拨,生怕满宝去堵住他孙子打。 周家这宝贝一直干干净净的,出入都有人跟着,很少有狼狈的时候。 记得头两年,当时满宝刚学会跑,和大头他们在村口的大树底下玩儿,结果因为她兜里有一颗糖,村里两个孩子抢了她的糖,还推了她一把,直接摔在水坑里。 其中一个孩子还是村长家的孙子呢,结果事情发生后,周四郎硬是带着一众兄弟子侄把两个孩子堵着教训了一顿。 村长的媳妇和儿媳妇连屁都没放一个,村长还带了不少鸡蛋去看满宝,据说她那次又惊又喜,直接高烧了。 那会儿俩孩子的家人都心惊胆战的,生怕满宝这一烧就没了,那才是造孽呢。 也是从那时候起,大人们教训起家里的孩子,都是可以和大头他们打架,但不许找周满宝的麻烦。 那孩子小的时候差点没熬住,身体本就比一般孩子弱,谁知道她一吓会不会有事? 见现在周满宝被打成这样,村民们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替她和打她的一众孩子忧心的。 周四郎狠狠地瞪了周二郎等人一眼,抱着他们家的幺妹回去洗澡擦药。 下人自然就带剩下的回白家了。 白宅里,一众家长又被惊动起来了。 郑氏看到儿子脸上的青肿,身子一晃,抱着他就痛哭起来。 刘氏也晃了一下,但她还稳得住,一边呵斥了儿媳妇,一边让她把孩子带下去,这才看向白老爷道:“你弟媳妇头发长见识短,孩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 但她心里也很心痛就是了。 ☆.第四十八章 念旧 白老爷也心疼白二郎,还以为他们兄弟俩又被人给打了,一边让人把他带下去洗干净检查身体,一边问把孩子带回来的下人。 跟白二郎一起回来的另外两个同学也被带下去洗澡换衣服了。 下人直接跪在地上,低着头一五一十的把看到的事情都说了。 白老爷的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青,赶来的白老太太和白太太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刘氏了。 好在刘氏稳得住,她反过来劝慰白老爷母子,“小孩子哪有不闹腾的,他们两个又年纪相仿,这都是正常的。” 哪儿正常了? 要是一般的打架吵嘴也就算了,这孩子是想套麻袋的! 白老爷气得不轻,怒气腾腾的往他二儿子的院子里去。 白太太看他那个样子,吓得不轻,连忙扶住老太太。 白老太太也顾不得安抚刘氏了,立即去追,在后边喊道:“你轻轻地拍两下就行了,可别把孩子打出个好歹来……” 刘氏也连忙跟上,三人的脚程比不上白老爷的,远远的,他们就听到了白二郎哇哇的哭声和惨叫声。 白老太太吓得差点坐到地上,刘氏顾不得了,一边越过她追上去,一边喊道,“白立,你要是把孩子打出个好歹来,我们也没脸在这儿住下去了!” 正把儿子按在腿上,啪啪的揍他屁股的白老爷一顿,把哭嚎不止的儿子往地上一丢,怒指道:“你哭,今天你要是不哭死,就是你老子被你气死。” 刘氏连忙扯过床上的被子把孩子给包起来,他是在洗澡的中途被白老爷捉出来的,也因此,他屁股上的巴掌印特别显然,目测已经成为全身上下最重的伤了。 刘氏抱着痛哭不止的白二郎也哭,说白老爷,“七八岁的孩子猫嫌狗厌,你小时候不淘气?难道我和你娘也是这么揍你的?孩子要好好教,照你这个打法,多好的孩子都能叫你打坏了!” “让他打!”白老太太总算扶着儿媳妇的手到了,她扶着门框喘气,怒道:“让他打,打死了一了百了,到时候让他一个人在这宅子里过,老妹妹,我跟你走,我们不在这儿碍他的眼。” 刘氏嗔怒,“我的姐姐,他不懂教孩子,你就教他,跟他置这个气有什么意思?” 刘氏摸了摸白二郎,见他屁股肿起来了,但问题不大,就怕这孩子吓住,晚上会高热,那才是要人命的。 便吩咐白太太,“你快别哭了,你婆母年纪大了,你该多主事才是,去让下人把衣服找来,给孩子换上,再去熬一碗安神汤来,可别把孩子给吓住了。” 白老太太养了两个孩子,也知道这点儿,连忙让儿媳妇照着刘氏的吩咐去。 不仅他们这边,白善宝和另外两个孩子那里也都灌了安神汤,然后体贴的把人孩子给送回去了。 鸡飞狗跳的白宅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刘氏这才疲惫的和白老爷道:“周家那边也要送点赔礼过去才好,听说人家小姑娘也伤得不轻呢。” 白老爷连连点头,转头吩咐管事。 两个孩子已经被带到一起来了,白二郎刚被揍过,此时眼圈还有点红,而白善宝也知道他被揍了,假装老实的低着头,但目光一再偷看对方,趁着大人不注意时就给他一个嘲笑的目光。 白二郎气得不轻,趁着大人不注意就瞪他。 但大人怎么可能不注意? 见这俩孩子还是没学会友爱相处,大人们都有些沉默。 刘氏想,看来她得抓紧把房子建起来,最好年前就搬出去,远香近臭,或许俩孩子离得远了,可能关系就不会那么僵了。 白老太太也叹了一口气,等刘氏婆媳带着白善宝回去休息了才和她儿子道:“以前你和启儿相处得挺好的,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怎么到了这一辈,却跟斗鸡似的处不到一块儿呢?” “等大郎回来,让大郎和善宝处处。” 白太太忍不住道:“大郎年纪比善宝大那么多呢,两个孩子不会吵架的,但他也不适合再在学堂里读书了呀,老爷不是说要想办法让孩子进县学吗?” “那也得他考得进去,庄先生是府学里出来的,我这不是想让庄先生指点指点大郎吗?” 白太太其实不太明白婆母和丈夫为什么非得让家里的孩子跟白善交好,对方也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白老太太见儿媳妇垂着眼眸不说话,就猜得出她的心思,其实,自从刘氏婆媳带着白善住进来后,儿媳妇就不是很高兴了。 白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和白老爷道:“你启弟没了,你姨母他们孤儿寡母的,宗族那边欺负他们,他们现在能投靠的也只有你了。我们两家的情分自然不同其他家,” 这些话,白老太太可不止是说给白老爷听的,更是说给白太太听的,道:“当年你爹进族学,他一个乡下去的泥腿子,别看同是白氏一族,但跟嫡支的血缘早远了,要不是你祖父能干,把家业打理得好,给族学捐了不少钱,你爹都不能去陇州读书。” 白老太太摸着小孙子的脑袋,继续和白老爷道:“可就是这样,他也常被欺负,当时就是你五堂叔照顾他的。” 白老爷涨红了脸,跪到地上道:“娘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婶娘,把善宝当自个的亲儿子一样带大。” 白老太太把他拽起来道:“娘不是那个意思。” 那您是哪个意思? 白老太太依然是看着他,“我们两家的情谊,你是知道的,但孩子们不一定知道,你不说,他们还当你姨母他们是来打秋风的呢。” 这下白老太太总算是看向白太太和小孙子了,道:“当年,你公爹就和五叔公要好,只是可惜,你公爹读书不比你五叔公,他也就做了个县令,还有臭脾气,上官骂他两句,他就直接挂印回乡种地了。” 白太太:……这件事她也也是知道的,如今县城里还有人说她公爹是性情中人呢。 ☆.第四十九章 赔礼 “倒是你五叔公念书不错,当官也好,年纪轻轻就进京做了御史,可惜了,随先帝东征时被流矢所伤,牺牲了。到你家老爷和启儿这一代,更不必说,你问你家老爷,他读书成什么样子?” 白老爷羞愧的低头。 “但白启却是个读书苗子,年纪轻轻就考中了进士,要不是时运不济,现在倒该是我们投靠他们家了,”白老太太道:“你别看现在善宝年纪小,却早已显出不同来,他今年才多大,已经把《论语》都背下来了,问你儿子,《论语》第一篇,他会背吗?” 白二郎立即缩着脑袋不说话。 白老太太又道:“就算不算这些利益得失,单就论情谊,”白老太太抓紧白老爷的手,落泪道:“她不仅是你婶娘,也是你的姨母呀,我和她堂姐妹,俩人一块儿长大,同一个祖父祖母,如今还活在世上的兄弟姐妹也就我们这几个了,你就当是也照顾照顾你母家,待她们祖孙尽心些。” 这话哪是跟白老爷说的,分明是对着白太太说的。 白太太连忙跪下请罪,表示:“母亲放心,我和老爷以后一定好好服侍姨母和弟妹。” 又扭头斥白二郎,“二郎,以后不准再欺负你堂弟,若再叫我知道你欺负他,我,我……” 白太太咬牙,“我必打你。” 白二郎瘪了瘪嘴,在他爹的瞪视下没敢哭,觉得屁股好疼。 一家四口把话说开,便把眼泪一收拾,各回各屋。 正好去周家送赔礼的管事回来了,他和白老爷禀报:“……送了一瓶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两条肉,两条鱼,并两包点心,周家老丈很好说话,直说孩子没有大碍,就是身上青了一点,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白老爷就又骂了坑爹儿子一顿,然后才道:“她是女娃,身上不留伤疤就好。” 管事就低头道:“应当不会的,小的看了周家小娘子一眼,身上的伤不见,但额头只是青肿一些,没有伤口。” 白老爷就挥手让他退下了。 而在周家,以满宝为首的孩子正蹲在院子里围观那两条鱼,两条肉和两包点心,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大头等人羡慕得不得了,“小姑就是不一样,打架都有人送肉送鱼吃。” 大丫强调,“还有点心!” 满宝就摸了摸额头,道:“不然,下次找机会再和白二打一架?” 一旁听到的老周头差点忍不住去拍闺女的脑袋,但想到闺女现在受伤,打头还有可能变笨,他这才改为口头训斥,“别瞎说,打架是好玩的?不说你比人家小,只可能被打,这你挑起来的事,还想让人送礼,哪有这样的好事?” 老周头道:“到时候白家让我们家赔礼,我们家可拿不出两条肉和两条鱼来。” 满宝就惋惜了一下,然后看着点心咽口水,转身就扑进她大嫂的怀里撒娇,“大嫂,我们开了点心吃吧。” 她虽然不太爱吃糖,但她喜欢吃点心呀。 刚才她闻了一下,可香可香啦。 小钱氏没有犹豫,去问婆婆的意思,得到钱氏的点头后,她就拆了一包,先给满宝两块,再给其他孩子一人一块,然后把剩下的包起来,打算慢慢给满宝吃。 满宝却眼珠子一转,先把两块点心分别塞给她爹她娘,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她大嫂。 小钱氏无奈,便又拿出两块给她。 满宝笑眯眯的把如法炮制,把点心塞给两个嫂子,然后继续看着小钱氏。 小钱氏见两个妯娌都有了,不由气恼,把油纸打开,把剩下的两块也塞给满宝,“行了,没有了!” 满宝就把一块凑到小钱氏的嘴边,嘴巴甜甜的道:“大嫂也吃,我闻着就好好吃啊。” 小钱氏的气立时就消了,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就你机灵。” 何氏并没有把点心吃了,而是在一旁笑道:“满宝待嫂子自是不一样的,我们的点心可没凑到我们嘴边来。” 冯氏也凑趣道:“毕竟是吃大嫂的奶长大的嘛。” 小钱氏是有些骄傲的,但嘴上很谦虚

相关推荐: 新年快乐(1v1h)   鉴宝狂婿   婚里婚外   开局成了二姐夫   虎王的花奴(H)   山有木兮【NP】   NTR场合_御宅屋   芙莉莲:开局拜师赛丽艾   百美仙图:女神宝鉴   家有甜妻:大叔的独家专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