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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推文> 这个炮灰有点东西[快穿] > 第284章

第284章

年纪还小,难免调皮,多亏了陛下和娘娘包容。” 皇后笑道:“这样聪慧可爱的人,本宫和陛下便是不想包容,心里也是不答应的。” 说完看向钱氏,脸色微肃,郑重的道:“大晋能有周大人这样的人才,多亏了县君的抚育,周家和白家都把孩子教得很好,陛下也说白善是国之栋梁,多谢夫人和县君了。” 皇后微微欠身致意,刘老夫人吓得连忙起身屈膝行礼,钱氏跟着一起,“娘娘谬赞了,能得陛下和娘娘赏识是两个孩子莫大的荣幸。” 钱氏更加简朴,直接和满宝道:“还不快上前来谢娘娘。” 满宝便出来跪下行礼。 皇后连忙让尚姑姑将人扶住,笑盈盈的道:“可见县君教导有方。” 其他命妇见状,也乐得卖周满这个好,纷纷点头应是。 钱氏一下被这么多人夸着,其中还有皇后和这么多见都没见过的贵夫人,脸色微红,但还算大方的道:“这孩子从小是她大嫂带着的,我身体不好,也就能陪她说说话而已。” 便有老夫人盯着她的脸色看,半晌后问道:“听说周县君生了七个儿女?” “是,”提起生孩子这样的话题,钱氏就不怂了,笑道:“六个儿子,可惜只得了一个女儿。” “好福气呀,”老夫人笑道:“但我看县君的脸色也不算差,不知是怎么保养的?” 钱氏愣了一下后道:“这都是满宝调养的,多吃点儿饭菜和肉,脸色也就好了。” 众人羡慕,她们也不缺吃穿,但只要生了孩子就有各种各样的问题,生一个两个的还好,生了三个以上的,基本上是越生毛病越多,连皇后都未能幸免。 有老夫人忍不住问:“七个孩子都养活了?” “是。” 众人更是惊叹,她们早就听说周满家人丁兴旺,抚养她长大的养父母就是她的大伯父和大伯母,给她生了不少的堂兄弟,她入仕后挣得的家业都是几个哥哥帮忙打理的,愣是从毫无根基积累下了一些基础。 堪称互相辅助,光宗耀祖的典范。 但周满来来回回的哥哥们太多了,除了她的一个大哥和四哥,以及管着饭馆的五哥六哥外,其他人他们都没见过,所以不知真假。 这一听才知道,原来她还真有六个哥哥。 不过这会儿大家敬佩的对象不是周满,而是钱氏了。 有一位老夫人忍不住坐直了身体,身子微微前倾,“周县君,不知你家孩子是怎么养的?实不相瞒,老身这一辈子一共怀了六胎,生了四个,但只站住了一个儿子。” 她拿出帕子来抹了抹眼泪道:“到我儿子上孩子倒是生了不少,但也只站住了两个孩子,现在我那孙子也要成亲了,我,我这心里总有点儿担心,所以想和周县君取取经。” 钱氏心提起来,不由看向满宝,她在乡里田间说的话能在这里说? ※※※※※※※※※※※※※※※※※※※※ 作家的话 下午六点见 ☆.第2720章 夸奖 满宝冲她微微点头,钱氏这才谨慎的道:“孩子娇弱,我虽生得多,但每个孩子都是不一样的,我也不敢保证我那些法子就有用,不过是养孩子多了便知道些小窍门。” 她道:“孩子不能热,也不能冷,得时不时的摸一摸后背和手心,后背要是热了就去衣裳,手心要是不够暖就加衣裳,要用烧开的水,不能喝生水,也不要喝阴阳水……” 这些养孩子最基本的知识她们这些做母亲的自然也知道,但此时却都听得很认真,就是皇后都忍不住竖起耳朵来听。 “我也是粗养,更多的就不知道了。”钱氏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倒是夫人们养得精细,应该比我更知道些才对。” “话不是这么说,我看粗养的孩子倒比娇养的孩子更康健些。” “是啊,是啊。” 钱氏却不这么认为,看满宝就知道了,她那样的身体,家里敢粗养吗? 自然是要娇养的,需要很仔细很小心的养才能把人养好。 她们就养孩子的话题讨论起来,满宝站在背后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她们比她这个医者还厉害呢。 皇后微微一笑,问周满:“你婆婆和你侄女也进宫来了?” 满宝回神,立即应是。 皇后就表示见一见她婆婆和侄女。 于是满宝高兴的出去扶着郑氏进殿来。 皇后看了看郑氏,她阅人无数,自认还是有识人之能的,郑氏面庞如银月,眉目慈仁,只是一看便让人心生好感,一眼便知是个脾气极好的人。 皇后忍不住一笑,难怪明达总说周满运气好,生长的地方好,嫁的也好,因为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恰当其分。 这世上,最好的并不是荣华富贵,而是恰恰好。 皇后冲郑氏招了招手,拉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和刘老夫人道:“夫人好福气,不仅孙媳妇娶的好,儿媳妇也娶得好。” 刘老夫人闻言也一笑,笑着应是,跟着皇后一起夸郑氏。 郑氏脸都红了,微微低下头去站在一旁,有些许局促。 下面坐着的命妇们看着快四十的郑氏面容却还如二三十岁的少妇一般娇艳羞涩,也不由在心中感叹,白家还真养人,看来是真善了,寡居多年的儿媳妇还能如此无忧无虑,可见刘老夫人的手段和善心。 皇后松开了郑氏的手,又去看周立如,夸了一句,“这一次东征你跟随你小姑立了不小的功劳,如今看着人也长进了不少。” 周立如低头谢过。 皇后就和刘太夫人道:“太夫人运气好,得了一个好孙媳。” 刘太夫人笑起来,连连点头道:“是啊,所以说县君教导有方,家里孩子都教得好,倒是便宜了我。” 钱氏和刘老夫人借着这个话题融入了大家,等命妇们都往大殿去的时候,俩人已经和大家成了最基本的朋友。 甚至有人邀请刘老夫人和钱氏上门去做客。 皇后微微笑了笑,等她们离开后便去见皇帝,她要和皇帝一起出场的。 皇帝还在太极殿中办公,他翻过手中的折子,和太子道:“批得不错,朕才回京,这些政务就暂时还由你管着,朕要休息几天。” 太子没有推辞,直接应下了。 皇帝就挥了挥手,让太子退下去,“去准备一下吧,宫宴就要开了。” 等太子离开,皇帝就将压在最下面的两封折子取了出来翻开看,他脸色微冷,让古忠将火盆移过来。 他将两封密折丢进火盆里,看着它们都被烧成了灰烬,这才起身,“明日让白善进宫来,朕有旨意。” 古忠立即弯腰点头,“是。” 皇帝起身去换衣服,正巧碰上皇后也在梳妆,他冷肃的脸上便露出笑容,立即挽了袖子上前替皇后插簪子。 皇后从铜镜里看皇帝的脸,问道:“陛下脸色看着不好,今天不是应该高兴吗?” 皇帝将簪子插好后笑道:“谁说朕不高兴的?朕如今不仅得了辽东,还得了如此多的良臣美将,太子也可堪大用,朕高兴不已。” 皇后抬起眼眸,从铜镜里注视皇帝的眼睛,夫妻俩遥遥对视一眼,都微微一笑。 皇帝伸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你别忧心,萧院正说你入冬以后身体又不好了,太子千好万好,只一点不好,总是让你忧心。” 皇后就道:“陛下这就冤枉大郎了,让臣妾忧心的不是他,而是您。” 她道:“臣妾听闻陛下亲上前线,不止一次的身处险境,而且前线的粮草后勤还出了问题……” 皇帝拍了拍她的肩膀,止住她要说的话,“朕知道,这次是朕的不是。现在朕回来,什么也不干,就陪着梓童好好的养身体如何?” 皇后无奈的道:“陛下怎能放下国事?” 但她也没有特别的拒绝,皇后被哄得很高兴,高高兴兴的和皇帝去了宫宴。 这一场宫宴是庆功宴,主角自然是在征东战场上立了功劳的众臣,连魏知等人都成了陪衬。 不过除了他们,还有一人被皇帝特别点名表扬,那就是太子。 皇帝御驾亲征这么久,京城这边是太子在监国,其实这已经不是太子第一次监国了,但一定是这么长时间的监国。 而事实证明,他做得还不错。 皇帝很满意,连魏知等人都很满意,因此对皇帝的表扬没有表达出异议。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一场庆功宴,一直到亥时,众臣才陆续告辞离宫。 满宝他们回到家世都快子时了。 老周头还没睡下,听见动静就跑出来拉着钱氏问,“怎么样,还好吧?皇宫里面是不是特威严?” 钱氏:“你闺女天天进宫,你怎么不问她?” 老周头道:“满宝是当官的,眼界与我们又不一样,我问她有什么用,自然是问你的。” 钱氏就笑道:“挺好的,宫里的人都还和善,就当做乡里的贵人来处,尊敬点儿就行。” 老周头就放下心来,扶着她往回走,“那我下次见到那些大人也这么干?” 钱氏点点头,“满宝和他们是同僚,你不要太弯腰,我们也不倨傲,那就是不给满宝丢脸了。” 见他们说着话走了,满宝就挠了挠脑袋,就没人关心她一两句吗? ※※※※※※※※※※※※※※※※※※※※ 作家的话 晚上十一点见 ☆. 第2721章 贬职 白善伸手牵住她的,笑道:“我们也回屋吧。” 满宝就和他牵着手回去了。 俩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满宝趴在床上翻着一本日历看,“祖母说要给你补冠礼,你说选什么日子好?” 白善也趴在她身边看,翻了好几页后道:“这几日都不行,才我出宫前古大人派人悄悄和我说,明日陛下要拟旨,只怕有大事。” 他顿了顿后道:“而且辽东之事还有些尾巴需要善后,只怕这一二旬我都抽不出时间来,朝中的人也抽不出时间来。” “再往后就要过年了。” 白善就笑道:“不如与你的生辰礼一起?” 满宝:“那到底是给我过生辰,还是给你过?” 而且今年满宝是过十九岁,并不怎么隆重,她早上吃个长寿面,亲朋们吃个饭就行。 白善想了想后笑道:“那便在你的生辰的前一天如何?” 满宝瞥了他一眼,问道:“你要请假吗?” 白善连连点头,道:“冠礼是有假期的。” 大晋就是这么人性化,成人礼是大礼,因此男子及冠,学中的学生有学假,朝中的官员有官假,反正就是有假期,而且一申请就能批准下来的那种。 白善想到连着几个月来的辛劳,心中就忍不住雀跃起来,“我们许久不休沐了。” 他靠近了些,身子半压在她身上,声音低低的道:“难道你不想休息吗?” 满宝还真有些心动,连连点头。只是有些担心,“我也能请假吗?” 白善想了想后道:“我给你请。” 于是白善第二天上衙开始就时刻准备着请假的事,他想,最近皇帝肯定高兴,说不定此时提出来他一高兴就答应了。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他进宫后,皇帝将他叫去拟旨,却是连降两道贬官的旨意。 白善仔细的看了看自己才写下的旨意,一位是翰林院五品侍讲龚焱,白善回想了一下,龚焱他知道,他在翰林院时还是他上官的上官呢,他直接被下放到地方做县令去了。 还有一位则是门下省的侍中,班辛班大人。 门下省两位侍中,正三品,位置仅在魏大人之下,已经是国之肱骨,他却被直接贬到商州做知州。 白善静静地看着,直觉这不是因为征东的后勤粮草的问题,他们都知道,征东之战中,后勤的问题主要在地方上。 一些地方习惯性的一手遮天,截留路过的粮草药材,这才造成粮草和药材迟迟不能到达前线。 班师回朝的路上,皇帝已经着令赵国公将这些地方官都带上了,此时许多人都在牢里关着呢,还没来得及调查,皇帝不会这么急着处理他们的。 而且这两道旨意并没有他们被降职的具体原因,只是说他们用心险恶,趋炎附势,为一己私利不顾国家安定云云。 要不是白善全程参与了辽东之战,几乎要怀疑这两位大人暗中勾结高句丽出卖了大晋。 但仔细一想却觉得很不可能,只要他们图什么呢? 除非他们图财,高句丽也就能拿出钱来收买他们了。 白善想到这里心中一动,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将旨意拟好,然后将圣旨送去门下省审核。 白善在门下省停了停,绕过最近的一个办公房,亲自将一沓公文交到了魏知的办公房里。 魏知案桌上堆了不少公文,看到白善手里的公文不由蹙眉,“白舍人怎么亲自来送公文?” 白善道:“有几封重要的公文需要魏大人亲自批阅。” 魏知闻言放下笔,伸手接过,一般这么说的,多半是密旨,由中书省的专人护送,门下省的专人批阅,再由专人送下去。 来的时候,白善多拿了两篇公文,魏知一目十行的扫过,待展开最后两封圣旨时他便顿了顿。 他微微蹙眉,“陛下这是什么缘由?” 白善:他哪里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才亲自送来找魏知好不好? 魏知按下折子,思考了一会儿后道:“白舍人回去吧,此事我知道了,我会做出批阅的,到时候亲自呈给陛下。” 白善便告辞离去。 魏知想了想,还是将两封圣旨带上去找皇帝。 皇帝就知道他会找来,说真的,皇帝微微有些后悔的,那两封折子他就不应该烧这么快,应该留着给魏知也看一看的。 不过他面上并不怂,一脸理直气壮的道:“此二人心思不纯,不堪用。” 魏知:……能进官场的,有几人心思单纯? 就是周满白善这样的都还会为自己的前程和利益努力呢,怎样才算是单纯? 不堪用更是无从说起,不说龚翰林,人家是进士出身,学识能力都没得说,不然也不会考中进士后又进翰林院; 更不要说班辛了,他在门下省位置不低,每天不知要过手多少折子政务,是魏知的左右手之一,怎么可能不堪用? 魏知静静地看着皇帝。 皇帝默默与他对视,最后挥了挥手,连古忠也没留的让人退下去,他和魏知单独说话。 “朕回到太原前收到两封密折,言太子监国跋扈,大搞一言堂,且与禁军侍卫们过从甚密,”皇帝道:“太子有调遣军队在太原拦截朕的嫌疑。” 皇帝看着魏知问,“太子监国,魏卿为相,应该知道太子行事如何吧?” 魏知道:“太子殿下并无逾矩之举,便是远赴太原接驾也和臣等商议过。” 他顿了顿后道:“陛下出征多日,您身上又有旧伤,辽东苦寒,太子殿下是担忧您受不住天气寒冷旧疾复发,这才提前带着人去太原接驾。臣等都是同意了的。” 皇帝微微点头,“所以卿看,他们该不该贬?” “陛下可问过二人,折子果然是他们写吗?” 皇帝道:“折子是匿名传上的,但这事是殷礼查出来的。” 魏知就不说话了,殷礼的能力毋庸置疑,如果是他查出来的…… 魏知心里信了五分,但依旧不相信自己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因此道:“陛下,臣要当面问一问班大人。” 皇帝道:“去吧,朕也想知道他是为什么。” 魏知便拿着圣旨转身而去。 夺位是大事,魏知一直禁止门下省的官员参与进去,就是太子和恭王斗得最厉害的时候门下省都没卷进这场纷争中,现在太子已经坐稳了位置,班辛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2722章 原因 庆功宴过后朝中的氛围便立即变得奇怪起来。 明明已经快要过年,正是高兴的时候,结果皇帝先是降旨贬了龚翰林和班侍郎,然后又着令御史台严查这一次征东战中粮草所经之地的地方政务和官员作风。 与此同时,他们班师回朝时带回来的地方官员被一一审查,除了两个是被地方大族夹裹被降职外,其余官员不是被流放,就是被砍头。 而有三个官员直接被关在牢中,听说不仅他们会被获罪,连其家人也要被连累。 最近太医院不是很忙,满宝更多的时间是在太医署里带着学生们做总结,这一次征东战大家在医术上的收获都不小。 沉浸于学术上,对一些事情便会疏忽,等她发现气氛不对劲还是因为大朝会。 满宝如往常一样笑吟吟的和人打招呼,然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静等皇帝到来。 唐大人瞥了她一眼,坐在了她左侧靠门的位置。 满宝就觉得今天的同僚们异常的安静,虽然平时也不闹腾,但并没有今天的肃穆,一大早的见面总要问个好,说说话儿,大到朝务,小到今天早上过来时有没有用早食,用了什么早食,口感如何…… 但今天,大家都很沉默,见面只是点了点头便各自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竟然连话也不说。 满宝见状便扭头去找唐大人,压低了声音问:“这是怎么了?” 唐大人:“你不知道?这几日贬官抄家拿人的旨意可都是你家白善亲笔写的。” 满宝:“……不知道啊。” 唐大人想了想后道:“也是,这事儿说和你们太医署有关系吧,关系又不是很大,说没关系吧,又有一点儿关系。说不说的,你们太医署也改变不了什么。” 满宝好奇不已,“那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陛下将此次征东战中致粮草药材延误的地方官员全拿了问罪。” 满宝平淡的“哦”了一声道:“这事儿我知道啊,班师回朝的时候人就抓了,我们都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前线因为他们延误药材死了不少伤兵呢。” 唐大人瞥了她一眼后道:“但陛下对其中三人的处罚尤其严厉。不仅判了斩刑,还抄家了,大理寺和刑部最近正在审理此案,陛下的意思是要将其家人流放到辽东呢。” 而唐鹤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被刑部借调过去一起查案了,他知道更多隐秘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是不能说出口的,至少不能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满宝看了看唐大人,下午下衙后就特特的等在宫门口接白善。 白善难得被接一次,受宠若惊,“你今天在太医院,不是在太医署?” “我特意从太医署那边过来接你的。” 白善便牵了她的手笑:“我们今天出去吃?” 满宝更想回家吃,吃饱了就躲起来说悄悄话。 但对上白善惊喜的目光,她有些不好出口,只能点头,“好啊,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可以,只有他们俩人就行。 白善牵着满宝的手上车,让大吉先把车赶到集市上,此时还不是很饿,他们可以慢慢找。 满宝本来还急着想知道更多的内情,但和白善手拉着手走在人群中,那种焦虑就消失了,高高兴兴的和他逛起街来。 俩人穿着官服在街上逛了小半天,一直到夕阳快下去了才回家。 两家都吃过饭了,还给他们留了饭菜,不过俩人没吃,而是溜溜达达的回房。 等洗漱完,俩人都躺在了床上,满宝才悄声问他,“唐学兄说陛下对几人的处罚尤其严厉,这是为何?” 白善也压低了声音道:“粮草和药材延误时,赵国公发火砍了后勤官,陛下也下旨申饬了沿途的地方官,有些人心慌和心虚,便带了大量的钱财进京寻找靠山。” 这个可以理解,满宝不解,“所以陛下觉得他们贪污受贿,所以很生气?” “不,若只是受贿,陛下不至于祸及对方家人,”连出手贪污粮草药材的犯官皇帝都只处罚了他们自己,又怎么会特意祸及对方? “只是有些人格外大胆,发觉劝说不了陛下之后便想了些别的办法。”白善目光幽深,“当然,其中不乏他们的私心。” “什么办法?” “太子殿下领着禁军和众臣去太原迎接陛下,有人提前给陛下写了密折,告太子私调军队前往太原,很可能是要在太原城门口伏击陛下。” 满宝一听吓了一跳,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他,“你是说我们进太原时差点儿打起来?” 白善道:“陛下要是对太子多生一丝疑虑,说不定就发生父子相残的画面了。” 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 他道:“昔汉武帝与戾太子不就是如此吗?” 汉武帝是真冤枉戾太子,但戾太子为何在其孙子登位后大臣们还给其定谥号“戾”? 不就是因为他遭受不白之冤后不想着去辩白和自省,反而起兵作乱,坐实了被诬陷之事。 而以太子以前的秉性,他要是被冤枉,皇帝还信了,难保他不会和戾太子一样顺势而为,直接就反了。 到时候即便后来能查出太子是冤枉的,父子也已经相残,破镜难重圆,太子反过,极有可能落得和戾太子一样的下场。 满宝仔细的想了想,“当时陛下没什么反应啊。” 白善就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要是有反应才糟呢,当时我们都跟随陛下左侧,一旦起了冲突,最先遭殃的就是我们这些近臣。” 满宝愤愤,“这些人其心可诛,不仅想要包庇贪官,竟还想搞乱朝政!” 白善深以为然的点头,“这事知道的人不多,龚翰林和班大人现在是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审理,除了两部的首官,也就殷大人和唐学兄,以及魏大人知道一些,连赵国公他们都没露出风声去。” 满宝立即心领神会:“我一定不告诉别人。” 白善就冲她一笑,俩人盖着被窝说悄悄话,“这一次的事情不小,朝中可能会动荡一段时间,所以我打算冠礼也尽量简单些,不必请很多人来观礼。” 满宝:“那请假怎么办?” “我去请,等忙过这一阵就请,”他拉着满宝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轻声笑道:“你别看现在陛下生气,等过一段时间我想他就会高兴了。” ※※※※※※※※※※※※※※※※※※※※ 作家的话 晚上八点见 ☆.第2723章 冠礼一 皇帝收服高句丽后,威望更重,这一次发火持续了半个月左右,而这一次就是魏知也站在皇帝这边,因此没人反驳皇帝的决定。 因此在最后一个班辛也被判了斩刑后,皇帝胸中的那口郁气终于散了出来。 白善见他心情好了,立即提起请假的事,给自己请假的同时也给周满请假。 皇帝一听说他要办冠礼,这才想起来,“你都及冠了,成年礼是重礼,的确要好好的办一办。” 于是大笔一挥,给了他和周满每人五天的假期。 有些大臣不满,私下里议论,“白善及冠有假也就算了,周满凭什么有?” “就是,周满凭什么有假?” 即便他们官位不小,也不是都喜欢上班的,能休假谁不喜欢休假?天下,包括皇帝在这一件事上都是一样的。 满宝收到假期,高高兴兴的去和萧院正报备。 萧院正只是摇了摇头便挥手让她走了。 及冠是大礼,连庄先生都忍不住过问,问道:“玉冠可准备好了?” 白善心中一动,笑道:“准备了一些,但还未选定。” 庄先生闻言便道:“我也给你选定了一顶玉冠,回头你试一试。” 白善立即应下,“谢先生。” 给白善送冠的人不少,连皇帝和太子都各自派人送了一顶来,玉质很不错。 白善看过后就收了起来,只取了庄先生送的青玉交给大吉,“告诉祖母,冠礼上我要束这个。” “是,”大吉接过,“少爷,这是老夫人拟定的名单,您看还有谁需要添置的?” 白善伸手接过,因为是补办生辰,而且朝中刚动荡过,他并不是很想大办,所以尽量往简单上办,却没想到刘老夫人还是请了不少人。 见白善皱眉,大吉就道:“老夫人说这已经是最简单的了,少爷和少夫人的亲朋不说,像赵国公这样的人也不能不请。” 他道:“您现在除了是中书舍人外还是县伯呢,爵位之中以赵国公最尊,您自然是要请他的。” 何况两家还拐着弯儿的有那么点亲戚关系。 当然,来不来是赵国公的事,但礼数他们是要尽到的。 而赵国公请了,另外一些人就不得不请了。 白善叹息,“大人需要考虑的东西的确多。” 要他说哪儿有那么麻烦,想请谁就请谁了,有些不亲近的不请便是。但在守礼的刘老夫人看来这就是失礼了。 白家早有准备要办冠礼,加上又有周家的人帮忙,要办起来并不困难,帖子一发出去就行。 白善和周满依旧是什么事都不用操劳,只要听吩咐去试穿衣服,配合绣娘改一改衣裳之类的就可以。 家里就是周四郎都忙得不行,跑回来和他们道:“我预订了两只鹿,到时候烤鹿肉吃。” 满宝就好奇的问:“你和谁预订的?” 周四郎一笑,“赵六公子。” 连白善都惊奇,“你们怎么混在一起的?” 周四郎就道:“什么叫混在一起的,就不许我们有生意往来吗?” 自从周四郎从周满那里接触到西域那边的大雨后,他就开始走西域那条线,不过他很少走那么远的地方,多是和大雨约定了对方和时间。 他把他们的货物运过来,周四郎则把中原的土产运过去,双方以物易物。 赵六郎虽然已经出仕,多了一笔俸禄,但钱还是不够花,尤其是他妻子又给他生了一个闺女,感觉钱更不够花了。 所以赵六郎便找了周四郎合作,多少能分到一些钱。 周四郎也喜欢和赵六郎合作。 京城的纨绔赵六郎基本都认识,京城外的大纨绔,赵六郎也都能说得上话,拿回来的宝石珍珠香料和宝刀等通过赵六郎的手出去赚到的钱比他自己出手多太多了。 而且他发现赵六郎的名头似乎比长豫公主的还要好用,在外面喊出长豫公主的名号,有些人未必会买账,但喊赵六郎的名号,多半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要不是他们之前合作还算愉快,满宝和长豫公主又是朋友,他都想换合作伙伴了。 只不过周立君一直表示反对而已,用她的话说是,“不能只看现在,也要看十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后的事。” 她道:“现在赵国公在,赵六郎是国公府的小公爷,将来赵国公不在了,赵家若是分家,那他不过是个侍卫而已。但公主不论是十年后,二十年后,还是三十年后,她会一直是公主。” 周四郎觉得有理,这才带着长豫一直玩儿。 长豫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差点儿被踢下车,她很大方的给白善和周满准备了礼物,然后提前挺着肚子去吃他们的喜酒。 没错,长豫有孕了,而且肚子都显形了,魏玉扶着她来,然后避开她悄悄的和白善说,“帮我拜托周大人关照一下公主。” 白善笑:“我看长豫公主身边带了四个大宫女,怎么,这点儿人照顾她一个还不够?” 魏玉就苦笑,“她们怎么一样?” 他道:“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有孕后口味就变得极怪,先是说夹生的面条更好吃,然后又喜欢吃一些很臭的东西,一个劲儿的说香,现在则是不说吃那些奇怪的东西了,但一闻到酒味儿就陶醉,一个劲儿的咽口水,要不是她知道酒水对胎儿不好,我又看得紧,她就真吃了。” 白善目瞪口呆。 魏玉道:“总之问题很多,今天你冠礼,府上用的酒肯定好,用的人又多,我就怕她一个忍不住……你也是知道的,她对吃的东西素来没什么抵抗的意志。” 白善:…… 他只能应下,转身去找周满,将魏玉的话原样转告。 满宝一听眼睛大亮,惊叹道:“竟真有这样的症状,我看有的书上写女子孕后是有些奇怪的反应,但常见的就是吃酸嗜睡和呕吐,少有见到其他奇怪的反应,没想到还真有。” 白善见她这么兴奋,便无奈的道:“那你去看看?” 满宝连连点头。 白善道:“记得看住她,公主如今不比从前,可不能胡乱吃东西了。” ※※※※※※※※※※※※※※※※※※※※ 作家的话 晚上十点见 ☆.第2724章 冠礼二 满宝将长豫公主和明达公主安排在一间房里,屋里生着火盆,所以还算暖和。 长豫一进入屋内就坐在了榻上,直接蹬掉鞋子就坐在了榻上,呼出一口气道:“怀宝宝可太难了,早知道我就不怀这么快了。” 明达才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儿喷出来,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说得好似你能决定怀不怀是的。” 长豫道:“我没有办法,难道周满没有吗?” 她抬起下巴示意周满,问道:“你们成亲有一年了吧,到现在都未曾有孕,难道不是有办法特意避开了吗?总不可能到现在都没圆房吧?” 满宝脸色微红,含糊道:“你们年纪已经到了,为什么不要孩子?” 明达也道:“多少人想要还要不到呢。” 言语间有些羡慕。 长豫微愣,看了看明达后看向周满。 满宝就和明达小声道:“你年纪小,迟一二年再要也可以的。” 明达眉尖稍蹙,“二郎也是这么说的,但我总觉得有个自己的骨血是一件很让人欣喜的事。” 长豫蹙眉,“怎么,你要给白二纳妾吗?” 明达愣了一下后笑道:“姐姐想到哪里去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二郎也没那个意思,不过是羡慕姐姐要做母亲了而已。” 满宝一脸纠结,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白二难道没告诉你他吃了避孕的药吗?” 明达愣住。 长豫也瞪大了眼睛。 满宝道:“你身体稍弱,年纪又小,此时有孕对你身体不好,我给你开的药膳方子就是调理身体的,这段时间不宜有孕,所以他吃了避孕的药,他没告诉你吗?” 明达的记性素来好,她当然记得,那时候他们刚成亲,还没满月呢,他兴冲冲的跑回来和她说,“满宝此时不宜有孕,所以白善就吃了避孕的药物,明达,我也吃吧,这样你可以再大一些再要孩子。” 他道:“满宝说过,女子二十而孕,你等满了二十岁再怀孕好了。” 明达当时感动于他的体贴,笑吟吟的应下了。 明达:“……他不会一直在吃药吧?我,我也没闻到药味儿啊,也从没听厨房说过他有吃药。” 满宝就含糊道:“哦,那是药丸的,吃一粒管好久的。” 明达无言。 这下轮到长豫羡慕的看着她了,然后她扭头看向周满,“你说,白善是不是也吃了这样的药?” 满宝没回答,长豫便知道了。 她哼哼道:“这药你得给我一些,以后我也给驸马吃,听说生孩子可痛了,我以后都不想再生了。” 满宝想了想后道:“我再研究研究吧。” 看来是该研究一下避子药了,但肯定不能用从商城里买来的避孕药做参考,里面用的是生物机器人,这东西显然她是做不出来的,只能使用药物起作用。 但是药三分毒,如何用药才能减少对男子的伤害,使之减弱让女子受孕的几率呢? 满宝思考起来。 长豫惊呆,明达也吓了一跳,“你给他们吃的药是不成熟的呀?” 满宝觉得再坐下去就要露馅了,于是起身溜走,“我去招呼别的客人,你们先坐着,需要什么就告诉西饼,让西饼去拿。” 长豫和明达:…… 俩人看着她溜走,半晌无言。 西饼出去给端些吃食,不一会儿还带来了一串的人,全都是她们熟悉的人,除了赵六郎的妻子和唐夫人外,还有刘焕的堂妹,她是两位公主以前闺中的朋友。 她们都是满宝请来陪她们说话的,顺便转移一下她们的注意力。 长豫不太有胃口的用筷子拨了拨盘子里的菜,叹息一声放下,突然闻到一股清醇的香味儿。 她耸了耸鼻子,眼睛越来越亮,“你们有没有闻到香味儿?” 唐夫人她们就闻了闻,然后笑道:“公主不说还不觉得,您一说就闻到了,似乎是烤肉味儿。” 正说着话,便有下人端了一盘热乎乎的鹿肉上来,笑道:“正礼还未开始,我们大娘子怕公主和夫人们饿了,所以让先送些东西过来填一填肚子,正巧厨房的鹿肉才烤好了一些,奴婢就送过来了。” 长豫却道:“不是这香味儿,你快拿远一些,挡住我的香味儿了。” 下人:…… 她默默地捧着烤肉退开了一下,长豫就吸了吸鼻子后道:“对,就是这股味儿,好香的酒香气呀,你们家用的是什么酒?” 下人:…… 来送烤肉的是白家的老下人,从八九岁上就跟着老夫人到了绵州,又从绵州跟到了京城,她自然知道现在用的酒是什么酒,于是躬身回答道:“我们绵州产烧春酒,甚是可口,我们家少爷十岁上,老夫人便窖存了一批烧春酒,说的是等少爷将来喝完了老爷留下的酒后便拿来用。” 白启给白善埋的酒,他考中进士和成亲时就喝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坛刘老夫人和白善都不再舍得拿出来。 正巧白老爷当时上京来参加他们的婚礼时还特特带上了刘老夫人几年前窖存的烧春酒,今年刚好是第十年。 底下的人也在陶醉的闻着酒味儿,惊叹道:“好久啊,闻着醇香,却入口柔和,一点儿也不辛辣。” 长豫本来就馋,听到楼下的人这样议论,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我也想……闻一闻。” 明达:“……姐姐,你怀着身孕呢。” 长豫委屈道:“所以我只是闻一闻,又不喝。” 明达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不过她还是道:“气味对胎儿的也有影响,不如问一问周满能不能闻吧。” 唐夫人突然道:“吉时快到了,白善要行冠礼了吧?” 众人一听,连忙起身走出门去低头向下看去,正好有管事来请他们,“吉时将至,请宾客们移步祠堂。” 周宅里后院里有一间挺宽敞的房间被空出来做祠堂,此时里面供奉的就是白家和周家的一些牌位。 白善正披着头发跪在祠堂前,庄先生作为大宾站在一侧,等吉时到了便拿起缁布冠替他梳发冠发,祝福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庄先生为其加皮弁,祝福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为他加爵弁时祝福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白善恭恭敬敬的朝着庄先生一拜,然后正身面向父亲的牌位拜下,再转身去拜穿着礼服站在一旁的刘老夫人和郑氏。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2724章 冠礼三 白善抬起头来,与站在郑氏身后的满宝对上目光,他灿然一笑,眼睛弯弯的看着她。 满宝被他的美色所惑,愣愣的看着他,反应过来后便抿嘴一笑,回了他一个笑容。 不少人被白善这一灿烂的笑容迷住了,就是赵国公都忍不住心中赞叹风姿不错,以前竟没有多留意。 不少站在廊下往这边看的小娘子和媳妇们都忍不住一再的偷看他,脸色微红。 似程二夫人就惋惜的叹道:“以前没发现,现在才发觉白大人和杨公子一样俊美,可惜他们没有生在一处,不然还可比一比谁更出色。” 立即有人道:“虽然小白大人也不差,但比之杨公子还是差远了。” “就是,就是。” “好久不见杨公子了,也不知他在夏州怎么样了?” 唐夫人身边的人都忧伤起来,一时没了说话的欲望。 连长豫都摸着肚子叹气,“杨大人要是在京城就好了,我天天去街口看他,我听人说妇人怀孕的时候多看好看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也会好看,而且还会长得像对方。” 明达:“……这是听谁说的歪理?可别让姐夫听到这样的混账话。” 就站在不远处的魏玉:……不想他听到倒是说话小声些啊。 他无奈的扶额,想要回身去扶长豫下去休息,就听一旁的夫人憋着笑道:“虽然杨大人不在,但现在也有个俊美青年啊,公主看白大人如何?” 长豫蹙眉,瞥了眼说话的人,“不怎么样,比杨大人差远了,像他还不如像驸马呢。” 她才不要她的孩子像白善呢,不然周满生了孩子后他们两家的孩子面貌相像怎么办? 这本没有什么,但她不觉得自己生的孩子有周满生的孩子聪明,毕竟,就读书上来说,魏玉或许还能和白善比一比,她却是不能和周满比的。 这么一想,长豫忧愁起来,扭头和明达道:“怎么办,我感觉我们两家的孩子都比不上周满的孩子了。” 她道:“我家是我拖了后腿,你家是白二郎拖了后腿,唉,要不我们和周满说一声,让她迟个四五年再生孩子,这样我们三家的孩子就不用放在一起比较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孩子比较大,不管是体力还是智力都要比对方强一点儿,应该不会被欺负吧? 明达伸手摸了一下长豫的额头,“姐姐,你这整天想的是什么?” 魏玉一凛,生怕长豫说出更多不妥的话来,连忙上前来要扶长豫。 长豫看见他,心头不知为何突然特别的委屈,眼泪啪的一下就往下落,一滴一滴,成串的往下掉。 附近的人都吓了一跳,惊讶的看过来。 魏玉却很无奈,习以为常的掏出帕子来给她擦眼泪,低声劝慰道:“没事儿的,我扶公主去休息?” 明达也吓了一跳,连忙扶住长豫要帮忙。 魏玉却拦住了她,笑道:“多谢公主,我一人就可以。” 他扶着长豫往花园的方向去,她一边走还一边委屈的抽泣,眼泪跟不要钱的往下掉。 魏玉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能默默地揽着她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明达皱了皱眉,不由去找周满。 满宝还在和白善对视傻笑。 庄先生看不过眼,轻咳一声将众人的目光拉了回来,继续下一步骤,下一个仪式也是最后一步——给白善赐字。 字是早就取好了的,但庄先生依旧要当着宾客的面赐字。 “至善,”庄先生睿智的目光落下,深深地注视着白善道:“大学之道在三者,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修习己身是一辈子的事,你素来聪慧,入仕这近两年来也做得很好,,愿你将来如旧,能够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 白善认真的躬身应下,连旁观的宾客们也忍不住郑重起来,面色严肃的看向白善。 有人看了看白善后看向庄先生,私下议论道:“也难怪周大人师姐弟三个如此优秀,有师如此啊。” “现在庄侍讲是太子的老师?” “崇文馆里,太子现在只听两个人的课,一个是孔祭酒,一个便是庄侍讲了,但庄侍讲并没有奉茶,不算老师吧?” “一字师也为师,怎么就不算了?” “悄声些吧,孔祭酒也来了,要说太子的老师,天下也就孔祭酒一人能够而已。” 白善的礼成,便先给庄先生磕了一个头,感谢老师多年来的教导和栽培。 庄先生站着受了一个,然后就伸手止住他再磕头,将人拉起来后指着观礼的孔祭酒道:“去给孔祭酒行礼。” 白善便过去行礼,执弟子礼。 孔祭酒只受了半礼,然后笑道:“你老师给你取的字很好,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他和你父亲的期望。” “是。” 契苾何力将军从后面挤上来,哈哈大笑道:“白大人,我精心送了你一副礼,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回头与我说一声,我再给你找一找你喜欢的。” 白善愣了一下后立即道:“礼物代表的是将军的心意,既是心意,小子自然是喜欢的。” 一旁的孔祭酒脸色则有些发青,没忍住瞥了契苾何力将军一眼,也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阿史那将军。 阿史那将军歉意的对孔祭酒笑了笑,孔祭酒收回目光,看着白善欲言又止。 白善看见,不由好奇起来,契苾何力这是送了他什么东西,竟然能让孔祭酒脸色这么难看? 冠礼已经结束,刘老夫人和郑氏带着周家的人请客人们前厅坐下用饭。 满宝则和白善一起溜回屋去,他们要将礼服换下,换成家常的衣裳,头上的冠也要换掉。 白善将庄先生送的青冠取出,让满宝给他束发,俩人都很好奇,“不知道契苾何力将军送了什么礼物。” “要不找出来看看?” 白善犹豫,“前面客人还等着呢,等一等吧。” 满宝:“让大吉去找,我们出去转一圈后回来看一看,能让孔祭酒脸色发青的礼物,一定是非常特别的礼物。” 白善也是这么认为的,同样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点了点头。 ※※※※※※※※※※※※※※※※※※※※ 作家的话 下午六点见 ☆.第2725章 圣贤老子图 白善换好了玉冠和衣服出去转了一圈,被灌了几杯酒后见满宝给给他打了一个眼色,他立即找了借口先溜了。 俩人回到正院,大吉手里捧着一个长长的礼盒站在门边,见他们过来便微微躬身,“少爷,少夫人,这就是契苾将军送过来的礼物。” 他从一堆礼盒里好不容易才翻出来的。 白善推开门,“快拿进来。” 俩人将礼盒打开,里面是一卷画轴。 白善和周满都是一愣,没想到竟然是画。 满宝笑道:“契苾将军能送什么画?还让孔祭酒的脸色那么不好看。” 白善吓了一跳,不会是些乱七八糟的画吧? 他拿出来解开绳子,将卷轴拉开,他一下拉开了三分之一,眼睛微微瞪大,手上的动作便不由放缓,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满宝也看到了,心脏剧跳,从桌子的另一边绕到白善的身边,伸手拿住卷轴的一边,夫妻两个慢慢展开了画卷。 看到画卷上熟悉的人,俩人一口气的都憋在了胸口,半晌才呼出那口气,“是圣贤老子图。” 白善愣愣的用指腹摸了摸那笔触,不可置信的问,“这是……真的?” 满宝也不可置信,咽了咽口水道:“真的吧,不然契苾将军不会这么自信满满的送给我们吧?” 白善一点一点的描摹画上的笔触,满宝立即和大吉一起将桌子上的东西收了,让他将画展开放在桌子上。 俩人一起弯腰看着它,越看越是惊叹,“好像就是真的呢。” 白二郎给白善挡酒,人都快喝糊涂他也没来,一时生气,干脆瞅准空隙就拽住殷或跑了,一起到后院来找人。 他直奔正院而来,见书房的门窗都开着,就直奔那里,“宾客满屋,你们总不会此时看书吧?” 他一踏进去,就见俩人正弯着腰的看着桌上的东西,头也不抬的挥手道:“别吵。” 白二郎和殷或就好奇的上前看。 俩人也不是不识货,白二郎一看是一幅还不错的画,就瞄向落款处,“咦,钟繇的圣贤老子图?仿的吗?” 殷或迟疑道:“似乎是真的。” 白二郎眨眨眼,“谁送的,这么舍得,这得多少钱才能买到真的?” 白善直起腰来,弯得太久,一时有些发酸,他揉了揉腰,感叹道:“契苾将军送的。” 白二郎:“哦,难怪他不心疼,那就是假的吧?契苾将军能买到真图?” 白善目中生辉,“那若是孔祭酒给他参考呢?” 白二郎就不说话了。 白善给殷或让开一个位置,“你看。” 殷或仔细的看了看后颔首道:“很像真迹,不似仿的。” 满宝也直起了腰,捶着后腰道:“是不是,请教一下孔祭酒不就知道了?” 白善立即将画卷起来放进盒子里交给大吉抱好,他拉着满宝就出去,“走,去找孔祭酒。” 正在宴会,白善自然是不能让契苾将军丢脸的,因此只想办法将孔祭酒拉到了后面,他想好了,要是真的,他就请大家共赏,要是假的,自己人知道就行。 估计契苾将军也是当真的买了。 孔祭酒被白善和周满拉到书房里,那盒子一打开他就知道他们想让他看什么了,所以当画卷再一次打开,他便叹息的问:“是契苾将军送的吗?” “是。” 孔祭酒又看了一次画,再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叹和心仪,他道:“这是真画。” 白善眼睛大亮,看着画惊喜不已,“这样的画契苾将军是怎么买到的?” 满宝也乐滋滋的,“这样的画都能传家了,契苾将军怎么不自己留着呢?” 孔祭酒一脸平淡的道:“因为傻和有钱吧。” 众人:…… 白善几人忍不住看向孔祭酒,“祭酒既然能认出这是真品,显然是和契苾将军一起看的,祭酒怎么不买?” 宝刀赠英雄,美图也应该给懂得欣赏他的人,这才物有所值啊。 这样的图也就是送给白善了,不然落在契苾将军手里可真是明珠蒙尘了。 孔祭酒没好气的道:“因为我穷!” 孔祭酒未必是真穷,但契苾将军是真有钱,尤其是刚结束了征东战,他得到了不少战利品,随便换出一些奢侈品去就能收获不少金银。 这幅圣贤老子图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在京城,是在一个富商手中的。 孔祭酒跟着人来回看了好几趟才确信是真品,而其他人还在迟疑,既有人觉得是真的,也有人觉得是假的。 而那富商坚持是真的,他是从一姓司马的士人手中买的,听说是出自以前的皇族司马氏,因此一直坚持价钱,一点儿也不肯降。 孔祭酒虽然是太子的老师,又是国子监祭酒,但他和同品级的官员一比,那是真穷。 但,吃穿这样的东西他是不缺的,可要买字画这样的奢侈品,仅靠他的俸禄和职田收入,一年最多一样吧。 而恰巧,这幅圣贤老子图的开价远高于他一年的收入,所以他没钱。 但画没有卖出去,他还是跟着人蹭着看了不少次,同时也在凑钱想要买下来。 恰在此时,阿史那将军从辽东回来了。 孔祭酒和阿史那将军是好朋友,虽然阿史那将军几乎不截留战利品,大每每出战,皇帝还是会赏赐他不少东西。 尤其是在他上交战利品的时候,试想一下,大家一起出战,其他人都是占三成,分三成,三成送给皇帝,一成可能才上交国库;而阿史那将军是分一成给下面的将士,剩下的九成全部上交给皇帝和国库。 皇帝当然会心疼他,因此都会大批赏赐东西给他,而赏赐下来的这些东西,阿史那将军留下一部分,剩下的则全部分给手下的将士们。 但即便只是一部分,那也比孔祭酒一年的收入多太多了。 所以他上门去拉着阿史那将军去看画,想着他要是喜欢拿钱买下来,那他以后可以时常去阿史那将军那里看,将来阿史那不喜欢了,他也凑够了钱,说不定还能从阿史那手上买过来。 结果碰巧契苾将军也在那里,一听说是去看画,他就立即跟上了。 到了地方后就只看了画一眼就一个劲儿的问,“这个画很好看?” 孔祭酒懒得搭理这种粗人。 还是同为武将的阿史那将军低声解释道:“圣贤老子图,是钟繇画的,便不为画本身,光是钟繇所画,其价值就不低。” 没有文化的契苾将军就问,“钟繇是谁?” ※※※※※※※※※※※※※※※※※※※※ 作家的话 晚上十点见 ☆.第2726章 爱哭 钟繇是谁? 这话一出,不说其他人沉默,连阿史那将军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一位很厉害的书法家,可与书圣王羲之并称为钟王,圣贤老子图就是他画的,真迹只一幅,但仿品很多。” 契苾将军精神便一震,问道:“所以读书人很喜欢他的字画?” 阿史那将军点头,“他存世的画很少,而这幅圣贤老子图为其中之最,所以更显贵重。” 契苾将军就再次确认道:“所以这幅是真品?” 阿史那将军也不是很肯定,因此看向孔祭酒。 孔祭酒就自傲的点了点头,正要从这幅画的笔触说到印章,结果契苾何力大手一挥就道:“我买了。” 将画展出四月还没卖出去的富商一听,立即精神一振,暗示契苾将军道:“这画有些贵。” 契苾将军直接问:“多少钱?” 听了报价后的确是贵,不过他也不怂,直接让人回去搬了两样东西来,和富商道:“你是要钱,还是与我以物易物,这些东西都是以前高句丽王宫里的好东西,比如这一株珊瑚树,不算世间罕有,但要想买到也不容易,你要吗,要我就与你换,不要我直接卖了换金银给你。” 那富商看了一眼他拿出来的珊瑚和一匣子珍珠,想也不想就答应以物易物了。 于是孔祭酒只能捂着心口看着那么好的一幅画落在了一个连钟繇是谁都不知道的大老粗手里。 连带着看阿史那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忧郁。 阿史那将军也没料到契苾何力会来这一手,因为知道他这画是想送给救命恩人白善的,所以也不好出手抢他的东西。 这画转手就被契苾何力送给了白善。 孔祭酒此时看着画的目光还带着失去恋人般的痛惜,他道:“画是真画,也是好画,落在你手里总比落在契苾何力手里强。” 至少白善懂得欣赏不是? 可还是心好痛啊。 曾经有一幅能让自己怦然心动的画在自己面前,但他没有钱,以至于错过了它,再见,它已经是别人的了。 这样的好画,要是在阿史那的手里,他不仅能时时观摩,凑够钱后还能从阿史那手上买过来,但落在白善的手里,基本上就是白家的传家之物了。 再流传出去都不知道多少年之后了。 孔祭酒不觉得自己能活到那时候。 伤心了好一会儿,孔祭酒盯着那画不动弹了。 白善只能道:“祭酒若是喜欢,以后可以时常上门来看。” 孔祭酒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点儿,点了点头。 白善得了这么一件好画,自然要请人共赏的,不过他叫来的人不多,就把唐大人,殷或和刘尚书几个可能识画,关系又还不错的人请了过来。 当然,契苾何力这个送画的人也请了。 契苾何力见白善如此喜欢这画,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吃过酒席后就跑进宫去和皇帝炫耀,“陛下出的主意就是好,白大人很喜欢我送的画。” 皇帝就笑眯眯的问,“爱卿送了他什么画?” “钟繇的圣贤老子图。” 契苾何力可算是记住了钟繇。 皇帝一听,有些嫉妒,幽幽地道:“老子是我李氏先祖啊。” 契苾何力:…… 不过皇帝也就是说说,逗一逗契苾何力罢了,他事情多,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快要过年了呢,今年他完成了好几件值得庆祝的大事,这个年说什么也要过好。 于是他问契苾何力,“将士的抚恤做得如何了?” 契苾何力:“……臣回头问一问赵国公和阿史那?” 这种问题为什么要问他? 他不负责后勤好不好?不应该问他何时回草原吗? 对了,他何时能回去? 皇帝便不说话了,和他有点儿话不投机,于是挥了挥手,“爱卿今日吃酒观礼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契苾何力也起身,临走前问,“陛下,臣何时回去?” 皇帝道:“过了年再走吧。” 他道:“爱卿也许多年没与朕热闹过了,今年好好的热闹热闹。” 契苾何力立即道:“臣倒是没问题,但跟着臣的胡兵总要回家过年,还请陛下赏赐他们一些东西,让他们带回去与家人同乐。” 皇帝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内库还算充盈,因此点头答应了。 辽东之战他也收获不少,这一次胡人的军队立功不小,的确要给他们一些赏赐。 哪怕他们之前自己瓜分了一部分战利品,但私占的和赏赐的是不一样的。 契苾何力见为自己的手下争取到了好处,他便心满意足的走了。 冠礼结束,白善和周满一起送客,最后只殷或几个留了下来,打算再蹭一顿晚饭。 魏玉本来要走的,但他考虑到近来公主情绪不稳,于是也留了下来,然后瞅准了空就去找周满,希望她能为公主看一看,“也不知道是生病还是怎么了,总是容易哭。” 他一脸无奈的道:“公主以前几乎不哭的,伺候公主的嬷嬷说,女子有孕哭闹是正常的,让我不要往心里去,多包容一些就好,但我觉得……” 他顿了顿后道:“人若是不冷不热,不病不痛不苦又怎么会落泪呢?而且还是那么伤心的落泪,公主肯定是生病了,不然就是哪儿痛苦了。” 满宝就问他,“那你问过公主了吗?” 魏玉叹息道:“我问过了,但公主总是说自己哭过一阵就好了。” 但怎么可能会好呢?她都生气的伸脚踢他了,现在是不能好了。 其实魏玉也很迷茫,他也是第一次当人丈夫,也是初为人父,很没有经验。 满宝想了想后道:“至亲至疏夫妻,驸马不如多关注公主,有些答案并不需要病人亲自说出口,自己得到的答案也是答案的,因为有时候可能连病人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魏玉有听没有懂,他一脸迷茫的看着周满。 满宝则转身去找了长豫,她将人带到正对花园的一座楼上,推开窗户便可居高临下的看见花园敞轩里正围着火炉说话的众人。 满宝背对着长豫道:“我看过你的脉象了,胎儿没什么问题,所以你是心理问题,心里的病也是病,你可愿意让我给你治吗?”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2727章 生病了吗 长豫惊讶的看向周满,但她背对着她,让她看不到她的表情,本来这样的大夫会让病人不够安心的,但长豫却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嘴硬道:“我哪儿有病了,我身边的嬷嬷说了,怀孕的女子常这样,这是正常的。” 满宝终于还是没忍住,回过头来看他,与她道:“胡说,这是不正常的。” 她顿了顿后道:“怀孕本身就是身体的一个变化过程,身体有变化,那便会产生病和医理。情绪过于激动,不可控也是一种病。七情六志都会是病。只是很多人并不在意这些变化,尤其是女子有孕,天下人认为这是一个女人身为女人都要会的事,却不知道,女子有孕,情绪本就很多变,而情绪的变化是因为身体的变化而引起的……” 满宝给她科普了一通怀孕会带来的生理和心理变化,然后告诉她,作为一个女人她应该怎样调理自己的身体和心理。 她现在嫂子生了不少孩子,侄媳妇和侄女们也生了孩子,而莫先生当初就和她说过,做父母可不只是生育这么简单。 其实在未来,生育已经不能作为成为父母的条件,所以对于生育他了解不多,还是因为有周满的脉案才让他对这个课题感兴趣起来,然后进行大量深入的研究。 既然如此,自然会连孕妇产前产后的心理和身体护理一并研究了,满宝跟着莫老师乱折腾,自然也就知道了不少。 长豫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孕期总是时不时的掉眼泪,烦躁,想踢人,想咬人就是生病啊。 长豫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小声道:“但其实我还挺喜欢踢驸马的,我不太想治这个病怎么办?” 满宝:…… 长豫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头几年外面都在传,说殷或动不动就眼睛泛红流眼泪的毛病也是病,就是叫你给治好的,原来竟是真的。” 满宝很好奇,“病治好了不好吗?为什么不想治?” 长豫歪着头想了想后道:“我想让驸马围着我打转,我想看他着急,这也是病吗?” 满宝不太确定的道:“是吧?但我有时候也喜欢白善围着我转,也想看他着急。” 俩人大眼瞪小眼。 长豫喃喃:“完了,你也病了,然后医者不自医。” 满宝挠了挠脑袋,“应该不是病吧?” 长豫不服气了,“凭什么搁我身上就是病,搁你身上就不是?” 有道理,满宝点头道:“那你等我,回头我问问人,让别人给我诊治。” 长豫就问:“要是病,你治还是不治?” “是病当然要治了。” 长豫踌躇道:“即便心里不怎么开心治好也要治?” 满宝觉得她今天的问题都好刁钻,她忧愁道:“我的职业道德告诉我,是病就得治,但我的感受告诉我,人活着最重要的是开心,要是你病着比治好要高兴,又不伤人,那就不治?” 俩人在二楼谈了好久,明达久等人不到,只能上来找。 长豫看见她则有些躲闪,摸着肚子起身,“我先去找驸马了。” 候在外面的下人立即伸手将人扶下去。 明达好奇的问周满,“姐姐怎么突然躲起我来了?” “不好意思吧,”满宝挥手道:“不谈她了,我得为病人保密病情。” 明达:“……你开心就好,你们谈了这么久,已经把姐姐的病治好了?” 满宝垮下肩膀道:“我又不是神仙,哪儿有那么快?她没有治好,不过我可能也病了。” 明达:……这是什么发展? 满宝没有详细说,明达本就敏感,易多思,这种心理上的病还是少在她面前提起吧,她起身道:“走吧,我们下去看看大家。” 魏玉最后扶着明显精神了不少,神采奕奕的长豫走的,倒是满宝蔫了许多,看着似乎是长豫和她的精气神调换了个个儿,连白善都惊奇起来。 晚上回屋要睡觉时白善就忍不住问她,“我看长豫公主好了许多,反倒是你怎么不好了?” 满宝道:“她有许多话不好与人说,这时怀孕了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才生的病,结果她跟我一顿说好了许多,我却生了许多疑虑,不太知道病到底是不是病了,所以我决定得再翻一翻书,问一问人去。” 白善便笑道:“她有倾诉之人,你也有啊,来吧,与我说,你有何疑虑?” 满宝迟疑的看着他,想看他着急,想让他围着自己转,这种话不好明着说出来吧? 怪不好意思的。 白善见她看着他脸色瞬间红起来,两边脸颊嫣红得像吃醉了一样。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忍不住笑起来,“怎么还脸红了,你们私底下都说什么了?” 满宝被摸了脸,一时难为情的扑进了他怀里,直接埋头在他胸前不抬头了。 白善就抱着她哈哈大笑起来,胸口振动,让满宝的脸更红了。 俩人闹了许久,到后半夜白善拥着她睡下时才猝不及防的再次问道:“你们说什么了?” 声音很低,又是在耳边低语,满宝心神放松,一时不察便道:“我也想让你围着我打转,看着你为我着急,这似乎也是病。” 白善微愣,然后就低低地笑起来,越笑越抑制不住,最后干脆抱着她大笑起来。 满宝回神,一时脸红不已,果然书上说的不错,美色误人,她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白善见她一脸懊恼的样子,笑得更抑制不住了,抱着她翻转了一圈后压在她身上,撑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都是笑出来的泪光,“满宝,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他低头在她唇上响亮的亲了一下,眼中似乎盛着星星一般的注视着她道:“我也想让你围着我打转,为我着急,还要为我神魂颠倒,这要是病,估计我们都生病了。” 满宝一愣一愣的,抬起眼眸注视着他的眼睛,和他深深地对视着。 白善的头越来越低,后来彼此能闻到对方呼出来的气息,他在她的嘴唇上研磨,含着她的嘴唇低低地道:“我们都病了。” 满宝反应过来,脸色爆红。 ※※※※※※※※※※※※※※※※※※※※ 作家的话 下午六点见 ☆.第2728章 学习 白善和周满有五天的假期,冠礼结束后的第二天也才是他们假期的第三天。 所以周满一点儿也不着急,日上三竿才睁开眼睛起身,用过早食后就躲到了书房,她和莫老师约好了时间,打算进行一场诊断和被诊断的深度谈话。 昨天收到学生邮件,一直有些担忧的莫老师没想到自己怀揣着关心的吃了一嘴的狗粮。 他还以为他的学生因为过于年轻,却经历过的病患多,又才经历过一场战争,所以心理出现问题了呢,谁知道…… 就好气哦…… 一直单身难道是他的错吗? 莫老师深吸一口气,却不得不坐在她的对面,细致的告诉她,怎样程度的以自我为中心是正常的表现,怎样的是超过了限度,既俗称的有病。 像周满这种在特定人面前的一定以自我为中心的表现,只不过是散发了恋爱的酸酸臭味儿而已,虽然酸臭,倒还不至于成为“有病”。 不过长豫的表现超过了一定限度,莫老师觉得这是她心中不安,产前抑郁的表现。 他想起了什么,叹息一声道:“这就是为什么当下医学更提倡孕囊孕育孩子的原因,基本上不鼓励女性以母体孕育孩子。” 他道:“女性怀孕生子,对其生理和心理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生理上,胎儿会使她变得浮肿、越来越大的胎儿会压迫她的膀胱、胃部,使其身体承担很大的重量,在孕育的过程中,她不仅会痛,会酸,会肿,还会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心跳。” “因为爱意,孕育过程中的痛苦会让她们更加珍惜腹中的孩子,但人的心理是很奇妙的,谁也说不准,在生理痛苦,尊严遭受打击,各种生活不便后,爱意会不会变成憎惧,还会忧虑,多疑……”莫老师道:“这除了个人的成长之外,还有身体激素变化影响的原因,而这些都是比较难控制的,所以才有了孕囊,解放了女性。” 除了周满那个时代,莫老师基本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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