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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去安老院看他,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叱骂声,夹杂着摔摔打打的声音,骂的真叫一个难听,一口一个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你怎么老是不死……我大惊失色,安老院竟然有这样恶劣的护工?正欲推门进去解救谢寄生,路过的季然一手攥住我胳膊将我拉回来:“别乱管闲事,里面的是谢老前妻。” 哈?谢寄生竟然是有前妻的? 就在我发愣的当口,门开了,一个老太太走了出来,真是个老太太呀,看上去总有70岁了(后来听说她已经89高龄时我着实被吓了一跳),怒气冲冲的一张脸,却能看出年轻时的好看,她双眉倒竖,对季然说:“人又没死,找我来干什么?” 话虽这么说,她却没有走,只是转身回了谢寄生的房间。 谢寄生这一病病了好久,我于是常常得见前谢夫人——她的名字叫常欢喜。 常欢喜是个怪人,快九十岁的老太太了,却时常显露出少女的娇嫩内心,有时候她在谢寄生的房间看电视,电视上三色在重播《义海豪情》,看半世纪后九姑娘与刘醒重逢,她能感伤地用袖口去擦泪,谢寄生看不惯她这副小女儿态,她递一块手绢:“擦擦吧,也不嫌袖口脏。” 常欢喜忙着掉眼泪,竟很难得地没有回呛谢寄生,她接过手绢拭一下眼角,感叹道:“有生之年,有一日都盼一日呀。” 她盼的是什么?我不解。 季然悄悄对我说,她盼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二 1935年,谢寄生第一次见到常欢喜的时候,常欢喜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十二岁的常欢喜,白而瘦,一双精灵大眼睛很西化,不似关内人。她作女学生打扮,二蓝竹布上衣黑裙子,长长的白袜子包裹着少女没什么线条的小腿。卫士毕恭毕敬地拉开小轿车的门,先探出来的是常欢喜的小脑袋,半圆环的发卡上有一只翩跹欲飞的银蝴蝶,蝴蝶翅膀在阳光下颤了一颤,然后这小脑袋微微一转,谢寄生看见了少女的如花笑颜。 常欢喜是和她妈妈一起来的,此前他们一直在老家,年前常旅长回了一次老家,如今常夫人怀孕六个月,常旅长想亲眼看孩子出生,于是把母女俩接到了任上。 那一年谢寄生也不过二十二岁,挺年轻,在常旅长的手底下做一个不大的小头目,常常出入常公馆,因此见了常欢喜不少面。 他们第一次说话,是在常欢喜来的第二个月,谢寄生为送消息去到常家,路过花园,常欢喜正在凉亭里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东西,她的书写姿势不甚好,整个人几乎要趴在石桌上,肩窝拱起,头缩的低低,竖起来的毛笔杆都要比头高了,谢寄生忍不住提醒她:“小姐,坐直了写字,这样容易毁眼睛。” 常欢喜吓了一跳,坐直了身体找声音来源,她的眼睛已经有些坏,看东西茫茫然的聚不起焦点,只冲着远处那英挺而模糊的身影微微笑了一笑,点一点头。 后来,谢寄生老是懊悔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跟个长辈似的,一辈子的基调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奠定起来的。 更多的时候,常欢喜是健康活泼的,踢毽子捉蝴蝶,若能一辈子这样下去真是不错。可惜的是她偏生在乱世,距离孩子出世只剩下一个月的时候,常旅长出事了,他乘坐的汽车给人安了炸弹,炸了个血肉模糊,抬回公馆就咽了气。 常夫人的肚子一瞬间成了万众关注的焦点。 倘若她生下个男孩,那么常家有后,倘若生下个女孩,死去的常旅长就成了绝户,欺绝户的年代,若常夫人真的生下个女孩,常旅长攒下的这偌大份家当顷刻之间就会被瓜分干净,常夫人和常欢喜的下场可想而知。 多么荒诞,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脆弱的像只蚂蚁,一捏就死,却决定着两个大活人的命运,而这不过是那年代无数的荒诞剧情之一。 卫兵们前前后后将常公馆围的铁桶似,虎视眈眈的,只等着劫富济贫的那一瞬,而谢寄生,恰巧被分配去看守大门,盘查进出人口。 幸运的是,瓜熟蒂落后,竟是一对龙凤胎,常家危机终于暂时得解。 那之后,常夫人带着儿女们和千辛万苦保住的家产回了老家,而谢寄生也很快去了别处当兵。 再重逢,已是十年后。 十年里,谢寄生去读了陆军大学,在抗日战争里初建功勋,1941年再重逢时,他已经高升到副军长的位置。 故事重启的地点是重庆,1941年,谢寄生去重庆述职,车开在路上,竟遭遇了一场游行。他摇下车窗看情形,一张报纸就趁机塞了进来,伴随着女孩子甜美的声音“全民抗战,不要内战,先生麻烦支持下吧”。 谢寄生瞥了一眼,是一份《新华日报》,上头触目惊心几行大字“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他吃了一惊,抬眼看塞报纸那人,看见那脸的瞬间目光不由怔忡。 是她,竟然是她。 十年未见,他却一眼就认出眼前人是故人,就在他发愣的当口,一个警察冲上来一把将常欢喜推搡在地。 放眼望去,警察冲散了游行的人群,报纸满天乱飞,街上乱作一团。 三 谢寄生在监狱里找到常欢喜的时候,她跟许多人关在一起,整个人狼狈的不行,被警察推倒在地的时候她跌进了水坑,衣服上皱巴巴的,全是泥点子。 谢寄生望着她,一语不发,狱卒识相地打开牢门把常欢喜拉出来,毕恭毕敬地对谢寄生敬了个礼。 常欢喜一头雾水地跟在谢寄生身后出了监狱,直到走出监狱,谢寄生终于回过头来对她笑了一笑:“小姐,你好。我是谢寄生,当年常旅长手下的兵。” 常欢喜歪了一下脑袋,显然她没想起来谢寄生是何许人也,嘴上却仍旧礼貌地回应:“谢先生,你好。” 谢寄生内心有些沮丧,他自我安慰,没关系的,常欢喜十二岁的时候视力就已经那样坏,多半她当年就没记住自己的脸容。 重获自由的常欢喜向谢寄生鞠了个躬:“多谢您的搭救之恩,大恩无以为报。” 谢寄生只是微笑着看她,并不说话。常欢喜有些羞赧和尴尬,沉默了片刻,她试探着问谢寄生:“我可以走了吗?” 谢寄生点点头:“当然。” 常欢喜像是终于舒了一口气,她朝他又鞠了一躬,转身提起轻巧步履就要走,却又被谢寄生喊住,回过头,那英俊的军官望着她,嘴里叮嘱:“小姐,政治这种事情复杂的很,非一般百姓尤其是女孩子该参与,还请你珍重自身。” 这话在常欢喜听来可就不那么好听了,就差直接说“女孩子不好好相夫教子走上街头散发传单不守妇道成何体统”。但她刚刚蒙他救命大恩,只得忍住反驳,轻轻嗯了一声。 谢寄生再次见到常欢喜,是在他重庆下榻之处,卫兵突然通报说,有位常小姐求见。 这次出现在谢寄生面前的常欢喜是扭捏的,她捏着一只小饼干,吭哧了半天才终于说出她的最终目的,她是来求谢寄生帮忙的,舅舅因为参与政治活动而被当局逮捕,她希望谢寄生能看在父亲的份儿上,出手搭救。 谢寄生含笑望着她,话里有些怅然:“我原以为,常小姐是来对我道谢的。” 常欢喜窘迫的红了面皮,可不是么,救命之恩,原本该备好礼物上门言谢的,而她呢,一恩未报,又厚着脸皮上门来祈求施恩! 谢寄生扑哧笑了:“说起来,常小姐,你欠我的,可不止一次救命之恩。你还记得吗,那年常旅长在任上去世,夫人当时怀着孩子,整个常公馆上下都盯着夫人的肚子,只等宣告那是个女孩,顷刻就要瓜分常家的家产。那时公馆被围的水泄不通,我就是站在大门守岗的小兵……” 常欢喜想起来了。 那是多么惊心动魄的一件事呀,那段时间常公馆阴云罩顶,母亲搂着她和从老家带来的老妈子李嫂小声商议对策,最终两个女人决定要赌一把,学习赵飞燕姐妹,干一件瞒天过海的大事情。李嫂借着每日出去买菜的机会,偷偷向一户贫家买了一个不足月出生的男婴,算准了常夫人生产的日期,将男婴藏在菜篮子里偷运进常公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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