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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她轻声说,“我可以立刻离开这里,你去找她回来吧。” 金毓琉疲惫地摇摇头:“不全是为你。” 是啊,不全是为她。他早已经受够了王小姐。几十年前,当他们都还没有出生时,王小姐的祖上是什么人呢,不过是他外祖父家的下人,一朝天翻地覆,攻守易型,王家反成了南洋望族。金毓琉明白为什么王老板默认王小姐同自己交往,多过瘾哪,放在前清,他的女儿哪有机会同的主子的少爷恋爱?而现在,少爷远不如他,倒要高攀他,他甚至还可以训斥少爷,真是要过瘾死了。 金毓琉亦有他敏感的落魄贵族自尊。 翠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金毓琉望着她,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他突然伸出了手,在她香滑的脸上轻轻拂过:“不全是为了你……但也至少一半是为了你。” 刹那间,郁金香花圃中,有千朵万朵翠花开。 五 王小姐临走前威胁金毓琉要他付出代价,大小姐说一不二,果然,没过多久,金毓琉就发现了她并非戏言。 先是他的事业受挫,原本在那次王家舞会后,他已经和某位华商商定好,参股他的橡胶园,结果那位华商就在他和王小姐决裂后不几日,通知他因其他股东反对,橡胶园与金毓琉的合作搁浅。 谁是其他股东呢,毫无疑问。王家在此地已有三代根基,生意遍布每个领域,没有人愿意同王家结怨。 金毓琉来岛上时带来了母亲所有的积蓄,大半的积蓄又投到了这所撑门面的宅邸里,如今生意耽搁,只好坐吃山空,渐渐地,马棚被拆除了,下人也越来越少。终于到了当初在王家许诺要开舞会的日子,然而这原本应该灯火辉煌的金府,却一片冷冷清清。 王家是岛上华人里的土皇帝,得罪了王家,就是自绝于华人群体。 金毓琉落寞地坐在大理石的阶梯上,望着这一派凄清,原想用这场舞会扳回一局,谁料王小姐竟这样不留余地地死死相逼。 翠花悄无声息地走下来,坐在他身边,把柔软的小手覆盖在他手背上无言地安慰。 他勉强一笑:“没人来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照样开舞会。” 他捉住翠花的手牵她起来,漫步下楼梯,来到留声机旁,放上唱片。音乐流泻出来,他牵着翠花来到大厅中央,微微一鞠躬:“翠花小姐,很荣幸今晚能与你共舞。” 翠花从小只懂伺候郁金香,对跳舞这些风月事一概不懂,她有些惊慌失措,金毓琉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捉着她的手,低声说:“你不要怕,跟着我的节奏就好。” 翠花渐渐放松下来,在他的手下如一朵郁金香那样,旋转,绽放。 她穿了绿色的礼服裙,是他为她找裁缝量身打造的,裙裾飞扬,她本人就是一朵绿色郁金香。 六 转机出现在第二年的冬天——我知道,这热带海岛上是没有冬天一说的,但冬天却又是切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就像太阳,你看不见它的时候,它也依旧在。 一天早上,金府突然接到一封电报,电报来自金毓琉的家,上面说,他的大哥意外去世了。 消息是在早餐时间传到餐桌上的,翠花用一双澄澈的眼睛望着金毓琉,对他说节哀。金毓琉勉强回报以一笑。 翠花她怎么会懂的,她一个土荷兰人,父母双亡没有姊妹兄弟,家贫如洗没有一点财产,她怎么会懂大家族里的兄弟关系?金毓琉一丁点也不为大哥的死感到难过,他相信其他兄弟们也是这样。 父亲这一生有一个正室和无数姨太太,正室早亡,只留下一个儿子就是大哥。在他们家,唯有大哥是嫡子,其他人都不过是庶出罢了。大哥的死对于其他人来说,更具有意味的一件事不过是,家里要变天了。拥有绝对继承权的嫡长子死了,家业未来由谁继承,成了一个悬案。 谁能讨父亲欢心,这头家就是谁的了。 翠花是直到晚上才知道这封电报背后意味的。 夜里睡不着,她举着灯去花圃里看郁金香,刚刚蹲下来,便听到了争吵声,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她赶紧吹熄了灯屏住声。 是金毓琉在和管家吵,管家声音依旧是那样阴沉:“少爷,这是个好时机,你那些兄弟里没一个比你成器,你只要回家去奉献殷勤,你父亲肯定会把家业交给你继承。” 翠花竖起耳朵等金毓琉的回答,等了很久,却只听到一句淡淡的“我自有分寸”。 翠花蹑手蹑脚地回了房间。 她等了很久,金毓琉才回到房间里,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一片黑暗中,只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轻轻地滑过她的面庞。 以及一声低低的风一般的叹息。 七 金毓琉是在收到电报后的第二个月离开的海岛。 他离开的很匆忙,她只不过是出去买了一趟东西,回来时他便不在了,管家说他又接到一封紧急电报催他回家,所以才来不及等她回来。翠花乖巧地点点头,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昨天他说想吃她做的菜,她才特地去买了香料来呢。 翠花把香料放进了厨房,妥帖收好,等金毓琉回来。 然而过去了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金毓琉却老是没有回来的消息,甚至连信也没有一封。 翠花等啊等,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等来了王小姐。 王小姐依旧是一脸骄矜模样,穿着白色洋装戴着宽软边帽,踩缎子高跟鞋,戴一副矫情的白丝绸手套傲慢地巡视着金府,不时地发出批评。 “这地板的花纹真俗气。” “这四季窗的颜色也真不讲究。” “窗帘怎么这样厚重,和外面的风光一点也不相称,用纱的才好。” 管家跟在她身后唯唯诺诺,翠花站在花圃里,咬着嘴唇远远看着她,她凭什么对这幢房子指手画脚?这可都是金毓琉的心血。 王小姐终于参观完了金府,临走前她踱步到花圃旁,看一眼郁金香,傲慢地夸奖翠花:“你种郁金香的本事倒还是那样好,你也不是个全无用处的人嘛。” 说完这句话她扬长而去,留下翠花站在花圃里一片茫然。 直到晚上,翠花才明白王小姐的来访意味着什么。 晚上停了电,原本是为找蜡烛,她翻箱倒柜,竟翻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封信,来自遥远的中国,字迹熟悉,她至死也不会认错,就是这字迹的主人曾握着她的手教她写中文,一字一句地写她的名字,翠花翠花,写了上万遍她的名字。 她做贼似的匆匆看完,看完后脸色煞白。 这是一封很简短的信,通篇只有几百字,却把事情讲的很清楚。金毓琉在信里对管家说,他很讨父亲的欢心,但唯有一点,有一位兄弟与他势均力敌,然而对方却有一位有钱的女朋友,父亲因此很犹豫。他看出父亲想要涉足南洋生意,想着可否借王小姐给自己增加筹码。 信的最后,他说,我实不想如此,但却不忍见母亲泪眼婆娑,我深负她所望,将她的妆奁白白扔在南洋,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他还说,只是对不起翠花了。 翠花蹲在黑暗里握着信纸,惊的牙齿格格作响。 半天,她站起身来,幽灵一样地飘回房间,从床下拉出自己的藤箱打开,又打开了衣柜。 看了又看,却没有任何可带走的东西。 是啊,有什么是属于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是金毓琉为她置办,她原本就身无长物。 金毓琉给了她一场美梦,如今,是时候梦醒了,她不能帮助他实现远大前程,那就不要拖累他了吧,也不要让他为难了吧。 她拎起空藤箱,转身下楼。 八 她没能离开金府。 管家带人截住了她,一把夺过她的藤箱,扛起她朝裙楼走去。 翠花被囚禁在了裙楼,推开窗外面就是郁金香花圃,但她只能看,不能伸手触摸,管家让人给窗子钉上了栅栏。 老管家隔着门同她说话,声音依旧那样阴沉。 他说:“少爷让我务必留住你。” 他说:“你这是何苦呢,少爷心里不是没有你。你一个土荷兰人,岛上最低下不过的人,纵然是跟人明媒正娶,也不过嫁个和你一样的土杂种,生下孩子比你地位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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