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最喜欢那段,高考结束后,两个人回校填志愿,万星河早到,在谢星辰的书桌洞里塞了一套托纳多雷三部曲的碟片……” 但是谢星辰没有来填志愿,她托人把志愿卡带给了她,于是她没有看到那组碟片,那组碟片于是被班主任收了起来,多年后,当三十二岁的谢星辰和万星河一起去拜访老师,老师笑眯眯地掏出那套碟片还给谢星辰…… 于是她在三十二岁那年,终于发现从十八岁起就潜伏在她书桌洞里、被遗漏的温柔。 面对我的真情实感,季然却显得心不在焉。 我觉得好奇怪,他带我来看的电影,怎么到头来倒对电影内容浑不在意?而且大家都走了,他还不走,坐在位子上,抓着扶手,一脸的紧张。 有情况! 群访终于结束,主创们向门口撤离,季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踏步冲上去,站在谢星辰面前,磕磕巴巴地开口:“谢星辰你好,我是你的粉丝……” 我瞠目结舌。 万万没想到,工科男季然还做过追星族。 万万没想到,我在还未认识他的小学生时代,就已经深深鄙视过他。 谢星辰微微笑:“谢谢你。” 季然轻轻地说:“我是你的粉丝,当年无论是好孩子的你,还是叛逆少女的你,我都一样喜欢。” ……我始终认识您。大家都说您年轻的时候很漂亮,而我是想告诉您,您现在比年轻的时候更漂亮,比起您从前那张少女的面孔,今天这副被毁坏的容颜更使我喜欢…… 那一刻,工科男季然令我想到杜拉斯,想到《情人》,令我深深觉得感动。 但这感动没有维持到超过十分钟,走出电影院,我对他的这个秘密耿耿于怀:“我觉得你追我的时候可没这么激动,我一直觉得你这个人可冷静了,冷静到近乎冷血无情。” 季然满不在乎,毫无道歉打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是偶像,你是女朋友。你是身边的台灯,她是遥远的天上星。” 哼,台灯,哼,天上星,呵,男人。 走出一段路,我又自我安慰地开心起来:“话说,人家都说一个人的审美从童年时代起就具有一致性,你童年时代的女神是谢星辰,后来找我做女朋友,这是不是说明,在你眼里,我很像谢星辰?” 季然瞟我一眼:“你嘛,谢星辰是不像了,谢依霖吧。” 喂! 篇八 恋爱好难谈,女人不易做 《两万八千三百个黄昏》 楔子 生活里天天都有大新闻发生。 这个冬天,我们生活里最大的新闻是季然的女上司离职。尾牙之夜,季然自年会上回来,满脸失魂落魄,问他发生何事,告诉我说,他的能干女上司辞职了。 我惊讶不已,这位女上司我知道的,时年三十五岁,是季然他们投行中流砥柱型的人物,在魔都金融圈也薄有微名,为人精明强干,年纪轻轻便独自在中粮一号买房,令无数男女同事艳羡,前不久季然还告诉我说,得到内部消息,过年后她有望再升职。 然而她却要离职?更让人惊讶的是,她这次离职并非跳槽另谋高就,而是打算从此金盆洗手退出职场。 这已经够令人咋舌,然而最让季然困惑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消息宣布后,他去卫生间时经过走廊听到的女同事们的交谈。 “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邹小姐这一辞职,损失更大的是她们似的。” 在某些方面,季然天真似赤子,我忍不住笑:“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 他说好。 我开始讲故事:“故事发生在1994年的西雅图……” 他插嘴:“西雅图?《西雅图夜未眠》的那个西雅图?” 季然不太爱看电影,他说的是《西雅图夜未眠》而非《北京遇上西雅图》,我老怀安慰地摸摸他的狗头:“是的,《西雅图夜未眠》的那个西雅图。” 一 故事发生在1994年的西雅图。 托赖1993年年底一部红透全世界的电影《西雅图夜未眠》,这个位于美国西海岸原本不那么热门的城市突然之间为世人所熟知,吸引了大批过路人和观光客。 程耘在1994年的3月份来到西雅图,他也是过路人,却并不是观光客,他是怀着工作目的而来,那一年是程耘进入娱乐圈的第三个年头,经历了整整三年的演死尸和路人甲乙,他终于获得机会在当年TVB的台庆大剧里演一个分量颇重的角色。台庆大剧想借《西雅图夜未眠》的青云东风,于是特地来西雅图取景,程耘正是随剧组而来。 在西雅图没日没夜地拍摄了一个星期,这天收工早,剧组终于大发慈悲给演员半天假期,程耘便和其他年轻演员商量着要去四处转转。 那么问题来了,半日的功夫够去哪里? 朋友早有主张:“去华盛顿大学呀!咱们这种念完中学就出来混社会的,也去人家高等学府受一下知识熏陶。” 于是一拍即合,几个等待来日大红的年轻演员勾肩搭背朝华盛顿大学出发。 华盛顿大学是世界知名高等学府,盛产科学家,从华大出身拿到诺贝尔奖的科学家一双手都数不完……一群中学毕业生路上还在说说笑笑,越是走近华大就越觉得胆怯,等到走进华大的大门置身于那百余年历史的哥特式建筑群中,简直通体变成小学生。 只有程耘除外。 三月份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华大步道上粉雨霏霏,程耘忍不住感叹:“原来美国也有樱花啊,我还以为只有日本才有樱花大道。” 同伴们为他感到羞耻,脑袋几乎要埋进胸膛里。 这时,程耘听到了哧的一声笑,非常的轻,像哑火炮仗被点着后迅速熄灭的捻子,他循声转过头去,只见身后一个女孩子正扭过头来看着他笑。 那女孩一张华人面孔,留略带男孩子气的齐耳蘑菇短发,穿淡蓝色短牛仔外套白体恤和窄脚牛仔裤,怀里抱着一摞笔记,看着他笑的见眉不见眼,她有一张窄瘦纤秀的面孔,至多不过十八九岁年纪,脸上红粉绯绯,整个人轻巧伶仃的,仿佛一朵刚从枝头飘下还未落地的樱花。 程耘一下子就被迷住了。 用如今的网络流行语来形容,这或许就叫做一眼入魂。 他不自觉地朝对方走过去:“你好,我叫程耘,你叫什么名字,可以一起喝杯咖啡吗?” 不等那女孩回答,几道目光已经射到程耘身上,是和她一道的几个华人男女,和她年纪相仿,手里都拿着课本,大约都是华大的学生。 他们看程耘的目光,与其说是敌意,不如说是蔑视,仿佛在说,你算老几,也配约这样的姑娘? 是啊,他们都是天之骄子,未来的科学家,人类前进的推动力,未来兴许还能成为诺贝尔获奖者,他算个什么东西,中学毕业,跑龙套为生,甚至都算不上英俊。 二十岁的程耘皮肤微黑,看上去仿佛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潮汕渔家少年。 果然,那女孩也瞧他不起,只是微微地点了一点头,仿佛带点歉意似的。 然后她就转身和朋友们一起走了,连名字都没有告诉他。 这就是程耘和顾嘉文的初次相遇。 二 初次相遇并没有给顾嘉文留下太大印象,她那年十九岁,已经和姐姐在美国待了三年,目前在华大读航天工程。她品学兼优性格文静,正是华人世界里传说中的“隔壁家的孩子”,从亲戚到同学大家都很喜欢她,在家里她是姐姐的好妹妹,在学校里她是华人同学们的小妹妹。 她的生活很单调,平时寄宿学校,节假日去姐姐家。学校和姐姐家就是她全部的生活,学校是世界名校,姐姐是新闻记者,两个环境都优秀到近乎不真实。程耘这种异类,不过是她生活里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后便随之遗忘。 直到一个星期后,她从姐姐家返校,还未走到宿舍门口,就看到一个似乎有些眼熟的身影,正百无聊赖地在宿舍大门外徘徊。 顾嘉文隐约觉得这人应当与自己相关,但又实在想不起这是何方神圣,正在她踌躇不前之际,那人已经看到了她,一路小跑过来,脸上带着欢欣雀跃的明媚笑容:“终于等到你了。” 听到声音,顾嘉文才终于想起来,啊原来是他,是那个在樱花步道上高喊着“原来美国也有樱花大道”的观光客。 她有些警惕:“你是谁,找我有事吗?
相关推荐:
阴影帝国
姑母撩人
将军夫夫闹离婚
狂野总统
她戒之下 under her ring
虫族之先婚后爱
心情小雨(1v1强制)
沦陷的蓝调[SP 1V1]
自律的我简直无敌了
媚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