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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投稿。” 三 二十二岁,周默玉在台湾文坛崭露头角。 如陈瘦棠所料,周默玉横空出世,在文坛立刻引发震荡,那样年轻好看的女孩子,却有那样华丽漂亮的文字,笔锋却又那样锐利,这太罕见了。世上不乏写一首漂亮文字的女孩子,但独独周默玉,她的文字里风流天然,你看一眼她的文章就知道,这和努力无关,全是天赋。 一个无法仿效无法的描摹周默玉,60年代台湾文坛的奇迹。 陈瘦棠有意提携周默玉,他总将她的文章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他推荐业内同仁们与她认识,也常带她去文人们的文化沙龙小坐,去拜访那些成名已久的前辈们。 1962年的夏天,周默玉开始在《铃兰》上连载长篇小说,小说连载到第三个月时,杂志社有一位宋姓同仁要结婚了。 周默玉亦被邀请去参加婚礼。 新娘是一位本省人,六十年代的台湾,本省人和外省人互不理解势同水火,为和宋结婚,她与家里大吵一架脱离了关系。新娘是个娇小漂亮的女孩子,小宋十多岁,依偎在宋身边,小鸟依人的模样。 本该是很甜蜜的婚礼,周默玉却总觉得不对劲,新郎的表情怪怪的,眼睛里带着怅惘似的,让她看不懂。 礼毕喝酒,酒过三巡,新郎醉了,终于开始倾吐醉话。 周默玉第一次看见文人哭,原来文人哭起来和一般的醉汉也没有什么区别,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指着在场的诸位:“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觉得我负心薄幸,但是一个人的日子真难熬啊,看不到头的寂寞……” 一桌子的人都沉默着没有搭话。 宋突然把矛头指向了陈瘦棠:“尤其是你,我知道你,陈瘦棠,你心里瞧我不起。你是道德卫士,为了不辜负家里的未婚妻,宁肯委屈自己。可是你想过没有,十三年了,我们离开家十三年了,我们还能回去吗,家里还是我们走时候的样子吗?还有人在等我们吗?” 陈瘦棠没有说话,一桌子的人都屏息凝视着他。 半天,他仰头咽下满满一盅酒,放下杯子,掷地有声:“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在等我,我便不会负她。” 周默玉第一次知道,原来陈瘦棠在家乡是有未婚妻的。 陈瘦棠是福建乡下人,他的未婚妻便是邻村的。陈瘦棠去大学读书期间,家里私自给他定了这门亲事,最初陈瘦棠是不答应的,他要退婚,但那女孩子贞烈的很,见他要退婚便以死明志,这唬住了陈瘦棠,退婚的事情只好按下不表。 战乱年代,陈瘦棠随学校和杂志社天南地北地跑,未婚妻便代行了他为人子的职责,将他的母亲照料的无比妥帖,陈瘦棠渐渐认了命,意识到了这位旧式女子的好,也对她萌生出了爱意,原本他们就要结婚了,一场阴差阳错却令他们分离,陈瘦棠记得,他离家之前,与她告别时,不知怎的,突然说:“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另外找个人嫁了吧。” 那女孩子却坚定地说:“我谁也不嫁,我等你回来。” 因记得她的许诺,来台十二年,他始终一个人。十二年里,一起来台的同仁们泰半都令组了家庭,他曾受过无数遍的劝告,但他从未动摇过,久而久之,陈瘦棠的大名传遍了台湾文坛,比陈瘦棠的文章更出名的是他的痴情和忠贞,大家都半开玩笑地说,陈瘦棠这个人啊,是宁肯天下人负我,不肯我负天下人的那一类型。 幸运的是,他未曾辜负的人,最终也并未辜负他。 1987年,陈瘦棠终于回到大陆,他的母亲早已去世,未婚妻却尚在人间。 分别四十载,少女变老妪,一颗心却如旧日。她谨遵许诺,她没有嫁人,她在陈家的老屋里等了他四十年。 一场迟来四十年的婚礼在福建老家举行,这场婚礼轰动两岸,被作为范本在两岸报纸上刊载。陈瘦棠和妻子半个世纪的爱情一直到我长大后还在为人津津乐道,纪录片、微博、微信朋友圈里随处可见,大家都说,看到他们,又可以相信爱情了。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如陈瘦棠这般幸运,爱情里多的是辜负、背叛、决裂,譬如周默玉。 周默玉的爱情和她的文才一样出名,世人都替她惋惜,说她爱错了人,但更替她唏嘘,为她在爱情上的九死尤未悔——关于她的这本遗作,争议最大的莫过于文章结尾。 文章结尾,讲述的是周默玉中年后的一个梦境,关于她和那男人,四十五岁的周默玉某天晚上梦见了那辜负她一生的男人,那时他们都已芳华逝去,梦里他们仍然相爱,并未决裂。 这本书是周默玉以第三者的口吻去回忆自己的一生,她将一生的句点落于这个男人。 她还是爱他的,大家都这样说。 而我来找陈瘦棠的真正目的,正是为解这个疑惑,我问他:“周默玉真的这么爱罗君儒?” 罗君儒,是周默玉的丈夫,坊间公认的,她一生挚爱的名字。 很巧,他也是一个文人。 陈瘦棠没有直接回答我,他避开我的眼睛,望着窗外的夹竹桃:“大概是1962年吧,那一年周默玉24岁,写出了她最得意的作品《琅嬛记》,《琅嬛记》由铃兰负责出版,那时候为宣传,杂志还给她开了专栏……” 四 二十四岁,大好春光,周默玉突然变得很忙,彼时她的稿酬已跃升到很高水准,有钱有闲,她选择了周游列国。 周默玉旅游起来与一般人不同,她专挑偏远闭塞的地方,忽而在非洲,忽而在拉美。这样一来,她的供稿就成了问题,实在交不上稿子的时候,陈瘦棠就会屈尊代笔。偶尔周默玉良心发现,将稿子远洋寄来,陈瘦棠本月就能松一口气。 那是六二年四月的一天,下班前邮差送来信,陈瘦棠忍不住微微一笑。 接过信封来却发觉不对劲,里面似乎是薄薄的一张硬卡片。 那是周默玉的婚礼请柬。 周默玉要结婚了,在千里之外大西洋的某个海岛上,和她刚刚认识没几天的男人。 请柬里端端正正地写:我4月26号结婚,希望你来。 周默玉的字体向来飞扬跋扈,请柬里的字体却乖巧方正,但又分明就是她,透过这字体,陈瘦棠仿佛看见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周默玉——微微笑着,端正坐着,羞怯地望着另一个人。 而那个人叫罗君儒。 罗君儒此人陈瘦棠是知道的,香港文坛大名鼎鼎的人物,除了文名,他花名亦在外。 他是如何和周默玉结识并相爱的? 时隔半年,在大西洋的海岛上陈瘦棠再见周默玉,热带海岛,她穿着异域风情浓郁的纱裙,挽着罗君儒的手臂放肆纵情地笑弯了腰,陈瘦棠站在远处静静望着她,一瞬间恍如隔世,她和他记忆里大不相同了,留在他记忆里的她,多是她二十二岁初出道时的女大学生模样,或者是她十七岁时穿高中制服的模样。 陈瘦棠惊觉,此前她在他记忆里留下的最后身影,是那夜宋的婚礼过后,他送她回家,依旧是用那辆老旧自行车,做了一年她的责编,带着她出入文人沙龙、各种展馆,都是用这辆破旧的自行车,周默玉说她笨,除了写作一无是处,连骑自行车都学不会,更不要说开车。 夜已深,夏风徐徐,后座上周默玉突然开口:“陈瘦棠,给我讲讲你的未婚妻吧。” 有什么好讲的呢?那姑娘实在是乏善可陈,旧式农家女罢了。陈瘦棠想了又想,说:“她家世代种茶,她会唱采茶小调。” 周默玉感兴趣起来:“采茶小调是怎么唱的?” 陈瘦棠沉吟了片刻,唱起来:“一支情歌两人唱,唱的蝴蝶双双飞,唱的茶花并蒂香……” 那年离家,与她告别,转身后她站在家门口唱这首采茶调送他,那旋律回荡在他的脑海里,永志不忘。 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一个女人在等他,烧掉自己的一生等他,每当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过了很久,后座上他的背后传来悠悠的问声:“陈瘦棠,你哭啦?” 他微微侧过脸去看她,余光里可见她仰起的面容,落在他的阴影中,看不清楚神情。 五 周默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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