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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家楼下,然后他看到了谭碧薇。 谭碧薇手里抱着一只纸箱子正走出来,蓦地一对视,两厢里无话。 还是陈继宗先开口,他问:“你要搬家?” 谭碧薇的眼睛里似有万语千言,这时,不远处喇叭声响了起来,谭碧薇低下了头,回答了一声:“嗯。” 然后她擦过他身边快步地走了,走向了一辆车,一个人从车里走了出来接过她手里的纸箱,是张明光。 她要和张明光走了。 从此他见她,或许只能在电影院里了。 “你为什么不留下她?” “那时候我觉得,我还没有足够的资本和张明光较量,他是有钱人,而我只是个警察。” “你认为她是为钱跟他?” 沉默了很久,陈继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回答,却没有否认,实际上他那时确实是这样想的,1956年在庙街听谭碧薇唱那首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时,他在内心里就是觉得贫贱夫妻百事哀的。 他想要扬名立万,他想要一鸣惊人,他想要有足够的资本,中气十足地对谭碧薇说,跟我走。 他没有想到,这个机会来的这么快。 1966年,陈继宗再次升迁,而张明光却迎来了生命里的寒冬——他投资失败,破产了。 更糟糕的是,因为受打击太深,他突发脑溢血,成了一个半瘫。 现在他远远不如自己啦,比起此时的张明光,自己年轻、英俊、前途无量,就在半年前,他巧妙地和玫瑰和平分手,玫瑰是个好姑娘,并没有刁难他。 他去找谭碧薇,约在庙街见面。 十年啦,距离那年在庙街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已经过去了十年,谭碧薇和陈继宗走出了庙街,又有人新的少男和少女在卖唱和卖菩萨像。 谭碧薇憔悴了很多,照顾一个半瘫想来不容易。 陈继宗开口:“回到我身边吧。” 谭碧薇踌躇着不说话,陈继宗有些着急:“他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一个没钱的残废,你跟着他干什么?我不一样,我现在有钱了,我……” 谭碧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她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八 谭碧薇没有离开又穷又瘫的张明光,这让陈继宗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了她努力赚钱,可为什么到头来却偏偏失去了她? 年轻时候的他不懂。 在困惑中,陈继宗继续做他的警察,谭碧薇继续做她的明星,没有了张明光的助力,谭碧薇的明星之路坎坷了许多,起起落落的,但好在她一直都还在。 每次她的新片上映陈继宗都会独自去电影院观看,他看着她一年年在银幕里长大、变老,倏忽之间,就是六年。 1974年,陈继宗和全港的警察一起迎来了警界的寒冬。 廉政公署成立了,这个独立机构像一条恶狗,闷声咬定贪污的警察们死不松口,警局上下人心惶惶,五六十年代那样混乱的背景下,谁没做过几件亏心的事情呀!越是在高位越是有可能狠狠摔下。 陈继宗的上司嗅觉敏锐,早在几年前就提前退休,怕秋后算账,现在他打算移民到加拿大,提携一场,他好心地提醒陈继宗:“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趁现在还有路,赶紧走吧!” 走,走到加拿大去,他有足够的资本,让他可以在异国重起新路,可他不能一个人走,他要带着她一起。 陈继宗再次找到了谭碧薇,他对她说了自己的处境:“我是非走不可了,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走,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谭碧薇沉默着不说话,陈继宗急了,他握住她的手:“我有钱,即使出逃也不是丧家之犬,你跟着我不会受苦的。” 听了他的话,谭碧薇如受雷击,她抬起头望着他,像六年前那样,深深地望着他,然后她摇了摇头。 她不肯走。 他只好自己走。 别了,香港。 坐在飞机上,望着渺小下去的香港,陈继宗的心仿佛被凿穿了一个大洞,两万英尺高空的风统统呼啸进这个空洞,飞机飞过太平山上空,他蓦地想起那一年背着谭碧薇回家,那时的灯光啊…… 一转眼,天地都像衣服渐渐旧了。 九 陈继宗来到了加拿大,他办理了移民,靠着早年的积蓄,生活的并不贫瘠,到了加拿大后他对钱倒是渐渐看轻,做了不少慈善和捐献,附近的小孩们都笑嘻嘻喊他陈大善人。 谁又知道陈大善人有过怎样的过去呢? 看淡了金钱的陈继宗常常想,我的好光阴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光阴才是好光阴?大概是在那几年吧,在庙街,他买菩萨像她卖唱,他们还没有来外面的世界,他们只是彼此的。 “她呢?”我问陈继宗,“从那之后你们再没有联系了吗?” 陈继宗摇摇头,淡淡一笑,他抬起头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去散步了。” 他站起身来,朝楼上走去,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上了楼,看他推开一间房间的门。 咦,那是什么? 窗边有一架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佝偻的背影,花白的头发,在咿咿呀呀地唱着什么,我依稀听到歌词, 毛毛雨,不要尽为难,微微风,不要尽麻烦,雨打风吹行路难…… 陈继宗走上前去,把双手放在扶手上,轻声问:“小薇,唱的累不累,我们出去散步好不好?” 我如遭晴天霹雳,愣在原地。 他喊她小薇。 她是谭碧薇。 一代打星谭碧薇竟然落到这种境地! 陈继宗推着轮椅往外走,边走边跟我讲述后来的故事。 他来到加拿大后第二年,张明光也来了,他是带着谭碧薇来的,一个瘫子带着一个无法自力的女人是没办法出门的,他用尽所有积蓄雇了人带他们来。 他是来把谭碧薇还给陈继宗的。 到那时,陈继宗才知道,原来他离开香港的那天,谭碧薇是去找了他的,但是天意如刀,她在路上遭遇了车祸。 她去找他,原也不是为跟他一起走,而是为了告诉他,已经有人向廉政公署举报了他,要他小心。 举报他的人,当然就是张明光。 张明光恨他,如果不是他,楚雁雁就不会死。 正是因为恨他误杀了楚雁雁,张明光才会强留谭碧薇在身边,他吃准了陈继宗与谭碧薇两情相悦,吃准了谭碧薇因为楚雁雁的死而替陈继宗觉得愧疚,他和楚雁雁死别,那好,他也要让陈继宗和自己的爱人生离。 陈继宗终于了解了一切。 他蹲下来看着轮椅上的谭碧薇,她圆睁着眼睛,眼神是纯真无邪的,陈继宗去捏她的手,她粲然一笑,突然开始唱歌。 毛毛雨下个不停微微风吹个不停微风细雨柳青青 小亲亲不要你的金小亲亲不要你的银奴奴呀只要你的心 毛毛雨不要尽为难微微风不要尽麻烦雨打风吹行路难 年轻的郎太阳刚出山年轻的姐荷花刚展瓣莫等花残日落山 陈继宗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然后眼泪落了下来。 这首《毛毛雨》,是当年谭碧薇五岁登台时唱的第一首歌,那时她是个小天使,大家都喊她小薇,灯光,掌声,安可……她最好的光阴。 1962年在维多利亚港边,她对他说,如果可以永远活在五岁就好了。 现在她永远活在五岁了,她求仁得仁了。 陈继宗也一样,独自在加拿大的岁月里,他笃定了自己的好光阴是与谭碧薇两小无猜没有其他人的时光,现在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了。 求仁得仁。 十 加拿大枫叶满天的黄昏,陈继宗推着谭碧薇渐行渐远,我望着他们的背影,耳边回响起陈继宗的最后一句话。 “我想回到那一年那一天,我背着她迎着夜风回家,那时我的心里想着太平山,但如果可以回去,我只想她。” 篇十一 一起看 《铜猪》《彼岸》 一 季然问我:“你还记得铜猪吗?” 我从一本游记里生生拽出思绪,头脑昏昏,回头看向他,蹙着眉头,不明所以。 他重复一遍:“铜猪啊,去年我们一起去看冰雪奇缘,那时候你对我讲过的故事。” 我想起来了,冰雪奇缘上映时我拉季然一起去看,告诉他这电影是根据安徒生童话《冰雪皇后》改编而成,同时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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