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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能带着美人参观城堡,维德真是艳福不浅。 不过,这也是他的好时机。 路希安在书架上匆匆地翻着。其实他本不用这么匆匆,可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的心脏开始跳个不停。 这是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路希安一直很相信自己的预感。 他于是加快了动作,一本、一本、又一本……终于,他在一本脆弱的羊皮书中,找到了一叠图纸。 在手指触碰到图纸的那一瞬间,路希安就有种奇妙的预感。 ——这正是他要找的东西。 鼻尖上渐渐有紧张与兴奋的汗珠浸出来。路希安打开那叠图纸细细地看。 他的动作很小心,像是生怕把那堆纸揉碎。图纸上画着复杂的法力回路与封印符号,密密麻麻的古文字撰写着流程与注意事项。他一行一行地看过去,一点也不敢遗漏。 终于,他在图纸的角落处看见了熟悉的签名与日期。 那是维德习惯给他的每一个“造物”所打下的标志。 路希安的手指颤抖起来,他知道这并非出于恐惧,而是出于兴奋。 他终于找到了能够解开脚环的图纸! 他的身上没有可以藏图纸的地方。路希安想了想,将它卷好,放在手里。正当他打算复原一切、回到房间、并把图纸藏起来、找个机会好好研读一番时…… 外间却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随着开门声的,是两串脚步声。一串脚步声轻柔,一串脚步声冷峻。 他们在说着什么话,而路希安在那一刻,却如堕万丈冰窟。 那是维德的脚步声! 维德偏偏就在他找到图纸的那一刻,来到了书房里! 路希安尚未来得及善后。被他抽出来的那些书,此刻都在地毯上乱七八糟地堆着。而门外的那对男女显然没有像他祈祷的那样,只是在外间坐坐,相反,他们的脚步声向着内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路希安将最后一本书放回书架的位置时,他听见了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 壁炉正对着门。他已经来不及穿越书房、钻进壁炉里打开机关离开。 …… 维德步入了内间。 内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声音。在看向侧边的书架时,维德皱了皱眉。 一种极微妙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可当他再看过去时,那排书架分明完好如初。每一本书都被放在它们原有的位置上。 伊丽莎白·格林跟在他的身后,这名美貌的贵族少女此刻明显有些紧张。维德知道她父兄的意图,但也懒得为难她。 ——他对这样脆弱苍白的生物,没有任何兴趣。 “非、非常感谢您带我来这里。”伊丽莎白竭力平顺地说着,“我的父亲说,您这里有那本关于混沌纪元精灵族艺术史的羊皮卷。我对精灵族的艺术一直很感兴趣……” 维德没说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他走向放置着艺术史书籍的那一栏,将那本书找了出来。 在他途经书桌、将书取出来的那一刻。书桌底下的洞里,蜷缩其中的白发魅魔屏住了呼吸。 在维德找出书,那双穿着长靴的双腿再度从他的视野里消失后,路希安狂跳的心脏这才稍微平静下来。 方才他没能离开这座书房。 维德来得太快、也太猝不及防。他只来得及将那些被他抽出来的书循着记忆里的顺序一一复原,然后,便已经错失了离开书房的契机。 为此,他只能在两人推门进来的那一刻,俯下身,藏进了维德书桌的桌洞里。 皇帝的书桌极尽奢华,桌下的空间也很大。桌洞较之普通的书桌来说极深、也极宽。路希安得以把自己藏在里面。桌洞高度有限,他蜷缩着身体,银白长发凌乱地落在身上与地上。他紧贴着书桌的内壁以将自己缩到最娇小,一双长腿也干巴巴地屈着。 他的心脏狂跳,因方才急速动作而缺氧。可他不敢喘气,只能用手捂着鼻子和嘴、生怕敏锐的维德听见他的呼吸声。 他听见维德将书拿给了伊丽莎白,两人客套地说了几句话。路希安险险地呼吸着,攥紧了手中的图纸,满心都是即将被发现的紧张与恐惧。 他简直不敢想象,假如维德发现了正蜷缩在桌洞里的他,会出现怎样的场景。 维德会发现他的归来、会发现这些日子以来都被他所愚弄…… 冷静。路希安告诉自己,要冷静。 桌外,伊丽莎白和维德还在说话。她似乎因拿到了这本书而高兴,除此之外,还在话语中打着机锋、仿佛正小心翼翼地同维德试探着什么。 伊丽莎白到底是个不谙世事的贵族小姐。她话语里自以为隐藏好的试探之意太明确,无论是正与她对话的维德,还是正躲在桌子里的路希安,都听出了她的意图。 “格林小姐。”路希安听见维德冷淡道,“您若是有什么想问的,不如单刀直入。” 路希安蜷得浑身关节酸痛,他悄悄想调节自己的姿势,然后…… 他就从伊丽莎白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路希安差点被自己呛死。 他强忍住咳嗽的冲动,很快,他连这个余裕也无了。 因为…… 座椅被拉开的声音传来,路希安再度用力地往桌洞里钻了钻,几乎要把自己整个人贴在桌壁上。 维德坐在了椅子上。 维德今日依旧穿着漆黑长靴。长靴距离路希安极近——连同随他坐下、而伸入桌洞之内的长腿。路希安被逼进极逼仄的境地里。 随时,只要维德略微伸开腿…… 他就能碰到他。 “格林小姐。”他听见维德仿佛礼貌、却又暗藏讥笑的声音,“您是以什么身份,向我询问路希安·西塞尔的下落的呢?” “……朋友。”他听见伊丽莎白许久之后才发出的、如蚊讷般的声音,“我以前当他……是朋友!他的事情传出之后,我非常、非常不愿意……” “朋友是么?”维德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里讥诮味儿更浓了,“朋友啊……” “——我也曾是他的朋友。”他说。 路希安努力缩紧身体。他完全没有在听两人的谈话——他所唯一知道的,是他绝对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发现。 ——无论是被伊丽莎白发现,她所寻找的被维德“杀死”的路希安如今竟诡异地在维德的书桌之下,还是被维德发现藏在他手里的、那属于脚环的图纸。 可惜天不遂人愿。当他弯曲膝盖,想换个姿势以不与维德的脚碰撞时…… “碰。” 他的脚环撞到了书桌内部。 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碰响。 第23章 银发 “砰!” 与此同时发出的, 还有伊丽莎白的茶杯因落地而产生的碎裂声。 路希安头上的冷汗这才下来。他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那只脚踝收回,随着他的动作, 外面的谈话似乎到了高潮。 “维……不, 陛下,我很抱歉,但您的回答实在是太出人意表了,我是说, 朋友。”他听见伊丽莎白慌张的声音,“所以我刚刚不小心将茶杯……” “我与他为什么不能是朋友?”维德讥诮地道,“当初可是他‘好心’带回了西塞尔庄园, 所有人都说, 我可得好好感谢这位小少爷。当然,他在把我带回来之后,就整天琢磨着给我的奴隶刻印要烙在哪里比较好。” ……有这回事吗?路希安想了想, 还真有这回事。 “……后来,从被认回西塞尔家族后, 去学院学习后, 去圣所之后, 他对我的‘照顾’可是数不胜数。将我的名字和他的名字捆绑在一起, 是你们先做的。”维德道。 沉默,长久的沉默。 “那么……”伊丽莎白道,“路希安的那些事, 都是真的吗?” “他真的和教皇……他真的不是人族, 他真的……” “他真的死了吗?维德, 你真的杀了他吗?就算他该死, 他也不该死在你的手里!”伊丽莎白激动起来, “你至少该把他交给教廷审判!你怎么可以私下把他……” “还是说,他没死?你把他关起来折磨,你……” 路希安缩在书桌里,紧张地听着两人提到自己的名字。维德的沉默是长久的,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或许是对于伊丽莎白的回答。 路希安忽然就想起了布赖特。如今伊丽莎白提到他的场景,与当初布赖特向维德“索要”他的场景,是何其相似! “……”路希安想。 维德不会要带伊丽莎白去见他吧? ——就像当初,他曾大半夜地将他抱到禁狱里,当着布赖特的面摸他的小腿那样。 可这次终究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维德没有回应伊丽莎白的询问——无论是那些被他所威吓出来的,“路希安的事都是真的吗?”“路希安真的死了吗?”“路希安真的……欺骗了我们吗?”的疑问。 还是那句“曾是朋友”。 他给予伊丽莎白的回答,只有阴沉的笑容,与一句话—— “无可奉告,格林小姐。”他说,“你并没有知道任何事的权力。” “你!维德,你以为你算……” 询问已经耗尽了伊丽莎白所有的勇气与耐心。从未遭受过忤逆的大小姐原本想要发怒,却因青年周身骤然升起的威压下发着抖。 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她不该闯入这里。维德·西塞尔和路希安·西塞尔之间,有着一种微妙特殊的联系。而她方才触碰到了这一壁垒。 随时会被引爆的壁垒。 最终,她颤着嘴唇道:“我、我很抱歉。” 长久的沉默在书房里蔓延。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伊丽莎白·格林急切地想要逃离这里、连同逃离维德的身边。可她最终只是冷汗涔涔地勉力道:“那么,皇帝陛下,关于家父生日之事,届时,期待您的……” “你不必费这些心思。” 维德再次冷酷地打断了她。 他眸光略过眼前战战兢兢的、分明惧怕极了也厌恶极了他,却硬要为他所有的威势与力量而凑上来的、竭力掩饰着谄媚的金发少女,有些恶质地笑了:“我暂时还没有毁灭格林家族与你们的几十个种植园的兴趣,当然。” 随着他的话语,伊丽莎白的脸越来也白:“……也并不需要一名皇后。” 埋在心底的心思被彻底戳穿,伊丽莎白终于撑不下去了。维德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少女难看的脸色,心里想,她的确喜欢过路希安。 他见过少女对圣子憧憬的模样,也听说过,伊丽莎白曾央求过父亲,想要与路希安定下婚约。 ——但他绝不会让她看见路希安,无论是出于炫耀、还是出于示威。 如今的路希安是只属于他一人、只能为他所见、所拥抱、所吻、所感受他的温热的…… 所有物。 他勾起唇角,心里涌起充满恶意与微妙喜悦的笑意。 他不自觉地伸展了一下长腿。幽深的桌洞内,路希安因这骤然靠近的膝盖而扭曲了自己的姿势以躲避。他的小腿因过度绷紧而痉挛着。 维德的气息近在眼前。 少女终究离开了书房。随她而离开的,还有“有礼”的维德。关门的声音响起后,路希安终于从藏身的书桌里爬了出来。 他的手中还攥着那张图纸,掌心的冷汗却快要将羊皮纸浸湿。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咬住牙关,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密道跑去。 在即将抵达装饰壁炉时,一种微妙的反应袭上了他的脊椎。 路希安猛地回过头去,银白的发梢在空中被风掀起、如同飞舞的银蝶。那一刻,书房窗户之外不远处的一座塔楼上,一点银光也映入了他的眼里。 塔楼上正拿着望远镜的人没想到他会回过头来,他自己也怔住了,看着画面里的红眸青年。 路希安的眼神冷了冷。他盯着那一段,手指握紧羊皮纸、死死攥入手心。 坏了。 这是在他脑内闪过的两个字。 无论这个人是谁,无论他是从何时起在这里监视。一切都告诉他,他如今已经不能再在这座城堡里呆下去。 维德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个人的窥视。于是只有两种可能: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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