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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我见到另一个翼人跪在地上,哭道:“啊,啊,我可怜的兄长,我灵魂的共生,快来人,快来人救他!他们残杀了他!” 我见到一大群翼人高昂着头颅,戴着镣铐,身负重伤,沿着布满荆棘与血石的道路行走,他们说道:“我们纵然落败,可不惧任何惩罚,因为我们的光指引着我们,因为我们曾是世间最光辉的存在!晨光与我们同行!” 我见到翼人们陷入了牢笼,他们纷纷问:“他去哪儿了?他并不在我们之间?难道他背叛了我们?难道他与他们暗中订下了契约?不,不可能!不可能!他一定被关押在了其他地方!” 翼人们不停哭泣,不停争吵,他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鱼,黑色的鱼。 我恢复知觉,从沙粒中抬起头,我见到这儿有许多堆叠起来的事物,像是人的雕像。但我立刻意识到并非雕像,而是人体——尸体,失去了所有的水分,干得像是木柴。 是那些翼人,他们全都死了。 我在地下的悬崖上,在悬崖下方,是一座巨大的城市,或者说迷宫。大地被凿开,挖掘出了漫长的通道。曾经阴森庄严的高塔与楼宇倒塌了,成了废墟。漆黑高耸的石墙环绕着迷宫,风如死者的低语,从那些残壁断垣中吹出,讲述着古老而绝望的故事。 是那些翼人建造的吗? 我跳下悬崖,却发现自己像鱼一样在空气中游。我从上方游过迷宫,意识到翼人无需造这迷宫,因为他们是游鱼,能直接飞往迷宫的深处。 我见到巍峨的方尖碑,方尖碑上镌刻着铭文,我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这文字非常古老,是古苏美尔语,最早的人类文明之一。 上面记载了仪式,人们通过自残,剥夺五感,以求获得与亡者沟通的智慧。他们认为通过这种方法,他们在死后能重生为守护神。这巨型地下城是古人留下的,他们试图在这儿与死者共存吗? 我想要留在这儿,避开那些太阳王,又或者我已经死了,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 达莉亚还在上面,我记得我救活了她!太阳王的歌声或许仍在诱惑她开门,与他们相融。 我必须离开,尽快离开,把达莉亚带到这儿来。 即使将死,我也要救达莉亚,必须救达莉亚。 我顺着方尖碑的指引,来到迷宫的中央,我见到一个跪着的巨人雕像,那巨人的脸像是鱼,无神的眼睛,布满鳞片。 倏然,周围黑暗蔓延,我感到深不可测的惧意,寒冷彻骨的阴暗,“善”的骨头在我体内越钻越深,撕裂我的五脏六腑,我痛得快要发疯了。 一个低沉、幽冥的声音问:“你....想要什么。” 我问:“你是谁?” 他说道: “我是初始的光芒。 我是罪恶的起源。 我是暮时的晨星。 我是黑暗的主人。 你召唤我,我回应了你的召唤,于是你来到这里。 现在,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说:“救救....救救达莉亚,送她到安全的地方,我别无他求...” 它沉默着。 周围出现幽灵般的黑鱼,鱼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黑暗还能变得更黑,深渊还能变得更深,寒冷还能变得更冷。 我意识到这雕像完成了与我的契约,它要离开这里,黑暗的风暴从迷宫的上空降下,我被它卷上空中,身不由己地飘荡着。 ..... 我仍在房间里,达莉亚却不见了。那些“太阳王”,我曾经的亲友们,已经闯进来了,它们仍在歌唱,仍环绕着这黑暗的房间,注视着我。 注视着鱼缸。 太阳王化为众人,奥奇德走向我,他叹道:“我始终不理解你,达莉亚在哪儿?” 我之前是在做噩梦?但即使是噩梦,也比现在的情况好得多。 我喊道:“你把达莉吞了!”这念头撕咬着我的心,折磨着我的灵魂,又或者是蓝鱼的鱼骨作祟。 奥奇德摇头:“我们并没有,她不在这。” 我突然将匕首刺向奥奇德,奥奇德握住我的手腕,皱了皱眉,将我往旁一扔,我撞碎了鱼缸,在玻璃破碎的声音中,鱼缸的水流淌遍地。我睁大眼睛去瞧,生怕从中见到达莉的尸骨,但她不在里头。 奥奇德说道:“你把达莉藏哪儿去了?” 他在戏弄我,他明明已融合了达莉,却装作无辜来讥讽我,让我抱有希望,却又更加恐惧。 奥奇德说:“我坦白告诉你,你体内的毒蛇之血很麻烦,我们之中有人不愿让你加入我们,他们认为你很恶心。” 我看着他们每一个人,他们的血肉在液态和固态之间不停流转,像是吃剩后混杂在一块儿的厨余垃圾。 奥奇德说:“你不配如我们一样,成为永生的太阳王。”他拾起我的匕首,刺向我的脑袋,强烈的求生欲令我侧身躲避,但奥奇德的剑上有他的意念,这意念化作铁笼,将我困住。 匕首朝我的眼睛刺来,但忽然间,黑色的鱼咬上了奥奇德的手,我看见奥奇德的手指断裂,消失在黑鱼的嘴中。 奥奇德痛苦大叫,太阳王们惊恐四顾,雾气从鱼缸的水中升起,在房间中弥漫,黑雾遮蔽了我们,在黑雾中,我们仿佛置身海底,黑暗的鱼穿梭着,像是古书中亚马逊丛林那些凶残的鱼类。 鱼加速游动,开始撕咬“太阳王”,它们的歌声就此断绝,变成了苦苦的哀求,凄惨的尖叫。报应,报应,这些自称辉煌的生命,唯有黑暗能制裁它们。 我毫无怜悯,听着鱼杀死奥奇德、奥莱、萨拉,杀死每一位同乡,杀死每一位亲人,心中唯有快意。 也许我也会被鱼咬死,但我不在乎,死亡并不可怕,我情愿死,也不愿成为那些“太阳王”。 唯有死亡能对抗生命,唯有黑暗能对抗光明。 就让我在黑暗中消逝吧。 我想起我从未对达莉说我爱她。 也许我真的不爱。 算了。 ———— 本卷完 第10章 天堂来客 我是鱼骨,我试图遗忘过去。 我残破不堪,但好歹我还活着。 我背着破枪,枪里只有几发子弹。 我穿着不透气的大衣,只为防止虫子的叮咬。 我一步步仔细地前进,却不敢太缓慢。若我走得太急,我会忽略危险,若我走得太慢,危险会找上我。 我不是学者,但我听人说,一百多年前发生了一场浩劫,于是世界成了如今的模样,像我这样的人类险些灭绝,环境变得极其恶劣,而那些恶魔则充斥于每个角落。 奥奇德告诉我,这是悲伤的纪元。悲伤的纪元,漫长的难以忍受,可人的性命却很短暂。悲伤的纪元,缺少许多东西,唯独不缺险恶。 我走过残破的城市,看着繁茂的植物,攀爬在各个地方,墙变成灰色,肮脏不堪,车被蔓藤与荆棘缠绕,成了垃圾与废物。植物无止境地从土壤中钻出,压垮墙壁与地板,拽落屋顶与桥梁,夺回它们曾失去的每一寸领土,就像是受尽了压迫的奴隶,享受胜利的狂欢,而这狂欢永无止境。 在这里,我没见到人,就如我这一年来走过的大多数地区一样。若有人能在这里存活,我最好还是避开他们。于是,我在小巷子与墙壁拐角处躲藏,枪与眼宛如一体,避免视角的盲区。当移动时,我很迅速,脚步轻盈,像是地下的那些老鼠。 在光与影的交界处,有一些人,其中有两人站着,拿着圆筒猎枪,他们应该是这一带的强盗。另两个人则是俘虏,他们跪在地上,大声说着些求饶的话,我听不清,可多半是。他们挡住了我前进的路,而我疲累得很,不想再绕开了。 强盗的枪响起,俘虏侧身倒下,我甚至没看清这两个死人长什么样,是男是女。 我以为他们解决俘虏之后就该走了,然而这强盗们另有打算,他们或许认为自己劳心劳力地枪杀了人,就可以在这儿偷懒一会儿。因为这地方在高楼之下,相对阴凉一些。 我决定扫清障碍。 我擅长潜行,行走之际几乎无声,行动犹如鬼魅,而他们只有两人,先干掉一个,再干掉另一个,不会有任何问题,他们甚至不会察觉自己的死亡。 他们已是两具尸体,此事已成注定。 我就是这么了得的刺客。 我靠近第一个强盗,他正面对墙角放水,他的双眼会紧紧盯着地面,绝不会回头。 然而他却回过头来,我们互相瞪视了一秒钟,我扔出匕首,他破碎地喉咙里沙哑地咳咳了几声,丢了命。 怎样的白痴会在小解时东张西望?他是不是有多动症?他不怕弄湿自己的鞋吗? 第二个强盗蹲在地上大号,似乎进展不畅。这一次不会有差错,这种情况下,他是不会乱动的。 不知此人吃了什么东西,我来到近处,那气味儿简直像是化学武器,令人无法呼吸。我认为可以放过他,以免杀他时脏了我的刀。 这时,我看清他们处决的俘虏是一个孕妇,另一个俘虏似乎是她尚未长大的儿子。他们的眼睛如同死鱼,似望着我,又似乎看着幽冥。 我屏住气息,仍阻不住那味道,好在这活儿很快就完了。 ....... 我继续我的旅途,在转动目光的时候,我在草丛的间隙见到了两个人影,一大一小,于是我伏低了身体。那两个人影飞快地跑,可又努力地压低声音。那是一个年长的男人,拉着一个年幼的女孩儿。他们腰间各自有武器。 他们跑远后,新的人影随之靠近,也是霸占这儿的强盗。一身行头就像之前的强盗一样,甚至和我之前遇到的强盗全都类似。不知怎地,即使他们所在的位置相差上百公里远,对服饰的选择却出奇一致。皮衣、皮裤、肩盔、摩托头盔,大铁链子,拿着华而不实的大口径猎枪,一边跑,一边叫,一边威胁,像是嫌猎物跑得不够快似的。 我并非不道德的人,但那个老人与孩子,他们并非手无寸铁,我认为这是相对公平的决斗,自然淘汰的法则。除了在心里谴责恶党,我也不能替他们多做什么。 毕竟这一次敌人太多,而我有未竟的梦想。 .... 我认为那些摩天楼仍如山般巍峨。 那些曾经的人,他们建造高楼,高楼挡住阳光,遮挡矮小的楼,将矮楼笼罩在庞大的影子里,整天不见天日。 他们不停地造,不停阻挡阳光,不停地投下阴影,他们造出了骇人的巨塔,他们造出了钢筋水泥的肿瘤,造出那些新兴的、奇异的、惊人的、亵渎的、不自然的畸形建筑,连在一起,形成宏伟得匪夷所思的天际线。 高楼像独立的王国,高楼的塔尖像残忍的剑,像渎神的宣言,像膨胀的野心,像贪婪的欲望,刺破了云层,直指苍穹。 是这些摩天楼酿成了灾难,它们...触怒了某些超凡的意志,一定是这样。 然而我听说摩天楼里仍住着人,数百人,数千人,近万人,那儿的人不缺灯光,不缺食物,不缺水,不缺温暖,不缺房间,不缺玩乐。每个人都活得像故事书里的国王。那儿的人过得是悲伤纪元开始之前的生活,天堂般的生活。摩天楼很安全,那些恶魔远离摩天楼,遑论进入其中吞吃杀戮?不,恶魔属于地狱,摩天楼则是天堂。 我一定要找到摩天楼,若进入摩天楼,我就安全了,我就远离了地狱,我就找到了属于我的幸福。 我听奥奇德说,摩天楼是允许人进去的,只要你知道进去的方法,只要你对摩天楼里的国王们有用。 我会有用的,如果他们认为我没用,我会杀死有用的人,我总会比死人有用,不是吗? 死亡并不可怕,能够死亡是一种福气。 ..... 有一座废弃的大楼,我认为里头没人,至少不是强盗老巢。大楼停着许多报废的车辆,也被花草攻陷了,环境不错,我决定在这儿过夜。 我听说有的人在外睡觉,被野兽咬破了喉咙,我还听说有的人在外睡觉,被强盗割破了气管。我不能死,我要活着进入摩天楼,我从口袋摸出一小瓶硬化药水,涂抹在我的喉咙处。我戴着军用安全帽与护目镜,穿着厚大衣,包裹得很严实,咽喉是我唯一的弱点。 我睡到一半,一只手掩住了我的嘴,另有一柄匕首伸了过来,在我脖子上一划。那人以为杀死了我,将我朝前一推,我扑通倒下。 那是个女人,戴着头盔,穿着皮甲,看不清容貌,她以为我是强盗。 药水救了我的命,药水让我在短时间内皮肤坚硬,她认为喉咙柔软,而且下手很熟练,自诩万无一失,所以没用多大力气,她甚至没留意到自己的刀上没有染血。 我想装死过关,她走了五米远,低头看自己的刀,我意识到她意识到了,我快跑向她,拔出我的短刀,她回身一脚踢中了我,我朝后摔了两米,她已转过身,面对着我,目光惊讶。 我们都不出声,因此尽管她穿着很可疑,我断定她不是强盗的人,相反,我们都避免被强盗听见。 她转动匕首,摆开架势,蓦然疾冲向我。她匕首很快,是个经常杀人的,我朝车后一转,她那一捅没找到我。她一跳就跃过了车顶,我不料她力气如此之大,动作如此敏捷,她如杂耍般转了个圈,匕首扎向我脑门。 我想:“她这么做是没用的,我有安全帽。” 她的匕首忽然玩了个把戏,轻轻转动,割裂了安全帽的绑带,她再一踢,帽子骨碌碌地滚出老远。她动作如行云流水,一个前冲,匕首再度命中我咽喉,这一次她用上了力气。 她在我喉咙上留下伤疤,但不深,她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看,我一拳打中了她的鼻子,她一个趔趄,终于拔出了枪,与此同时,我也拿枪对准了她。 我低声喊:“我不是强盗,我只是在这儿过夜。” 她想了想,把枪塞回了口袋,但她一下子从我眼前消失,当我再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夺走了我的步枪。我以为她还要杀我,她只是把枪往地上一扔,说:“别指着我,会没命的。” 我忙不迭捡起枪,恐惧感攫住了我的心,我感到“鱼”要追来了,于是我跪地祈祷,强迫自己冷静,大约过了几秒钟,我意识到已经没事。 她说:“你打扮得像个强盗模样,品味真是烂到家了。” 我说:“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或许错不在强盗,错在这个时代,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潮流,自己的审美,在悲伤的纪元,潮流就是皮裤皮甲肩盔头盔。 她又问:“你的皮肤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有些变异了。”这是谎话,那是药水的作用。我听说有的人用了我的药后,喉咙上生出囊肿,然后死了。 因为这药水是我调配的,所以那人的朋友怪罪到我头上,但我却绝不肯背这个锅。 这是我专用的灵药。 她说:“拉米亚,黑棺的游骑兵。” 我说:“鱼骨,无水村的拾荒者。黑棺是哪儿?” 她说:“是一座摩天楼,很多人住的地方,你多半没听说过。” 我说:“怎会没听说过?”我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颤抖,传说是真的,眼前的女人是从天堂而来!世界因这独立的天堂而毁灭,而这独立的天堂又是世界最后的方舟。 她反问:“你为什么叫鱼骨?” 我说:“因为鱼刺太难听了。” 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说:“我什么名儿都听过,你这个也不算离谱。” 我说:“朋友,你虽然想暗杀我,但我不怪你。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我听说过一句话,那话很有道理:“不想互相杀害,就可以成为朋友。”她是我通往天堂的钥匙,一句朋友并不过分。 她抿紧了嘴唇,双眼透过护目镜打量我。我很着急,我说:“我是长途跋涉来的,我鞋子上的泥土就是证明,我的行囊也是饱经风霜的,任何有经验的行家都能看得出我没做过坏事!” 呃....至少近期没有。 她说:“你看见过一老一小两人从这儿路过吗?” 我觉得自己否极泰来了,说:“你说巧不巧,我早上还见到。” 她表情变了,变得比我更急切,她说:“他们在哪儿?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摇摆双手,否认此罪,说:“正如我所言,我不是坏人。我只是与他们擦肩而过,我看见有强盗在追他们。” 拉米亚喊道:“什么?什么?你阻止了吗?” 我说:“当时没有,现在还来得及。你或许不了解我,我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她说:“在哪儿!你带我去!快些!”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我说:“有个条件。”让金子般的心滚吧,我只要我的梦想。 她冷冷说道:“我则有个提议,你若不带路,我就杀了你。” 我说:“不,不必,先不要说的那么绝,我的条件很简单,我带你找到那两人,你带我进入黑棺。不管是做游骑兵,还是捡垃圾,我都成,我都愿意。” 拉米亚很果断地说:“那两人必须活着,如果死了,别说进入摩天楼,我会送你上天堂。” 她这话说得好,上天堂与摩天楼本质上是一个意思。 第11章 古代美食 天黑了,外面更加危险,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我也不知这一趟自己能不能活命。 我们默不作声,因为声音会引起注意,夜晚是恶魔的时间,它们比强盗可糟糕得多。 我带她到偶遇的地方,她的护目镜闪着微弱的光,俯身去看脚印,她看到了,低声自言自语:“真的,他们从这儿经过。” 我注意到一根银发垂落在她额头,那是从她头盔中落下的,问:“你年纪很大了吗?” 她说:“是又怎样?” 我说:“瞧身手不像,听声音也不像。” 她说:“快找到他们,然后找地方躲起来,遇上恶魔就麻烦了。” 我说:“不消你多说,我对地狱比你更熟。” 她问:“地狱?” 我说:“摩天楼是天堂,此外皆是地狱。” 她说:“算是吧,但别报太大希望。” 我以为她要反悔,说:“你答应过的。” 拉米亚说:“但你也答应过,会让我见到他们,活生生的他们。” 我知道争辩无益,唯有尽量顺从她。我说:“走这边,我看见他们走这个方向了。” 我们朝前走了几公里路,我的运气爆棚,总在关键时候找到脚印。即使在悲伤的纪元,倒霉如我,也会偶尔走运。拉米亚突然叫停,我问:“又怎么了?” 她说:“你并没有夜视镜。” 我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她说:“为何你看得比我更清楚?” 我说:“我住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所以....” 她问:“变异?” 答对了。 这时,我们都听见脚步声响起,于是躲在树后,屏住呼吸,是那些怪物,或者说恶魔。 月光在晴朗的夜空中,照耀着那恶魔,它算是个矮个子,一米九左右,银白色的肌肤,壮硕肥胖的身躯,透过肌肤,可以见到它的血管与内脏。它身体像是无毛的熊,脸像狮子,头上长着牛的角,却如人般直立行走。 它在我们五十米远之外,风吹过这广场,它听不见我们的声音。 拉米亚低声说:“周围没有它的同伴。” 我问:“你能确定?” 拉米亚说:“确定。”她手腕上有一块手表,手表上的屏幕显示着唯一的圆点,就是前面那个白化恶魔。 我的目光被她的腕表吸引住了,问:“你能侦测恶魔?这是摩天楼里的东西?” 拉米亚说:“对,但仅限于侦测恶魔,而且还在测试阶段。” 真是天堂的造物,超乎想象的杰作。 她取出那手枪,拨弄两下,无声无息地开了一枪,我从未想到枪击竟能如此安静,那子弹射穿了恶魔的脑袋,恶魔重重地倒下。 有句老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的破枪,就算贴到恶魔脑门子上,也未必能一枪解决恶魔,别说一枪,两三枪都够呛。 我由是更羡慕,更向往,我也认定拉米亚在摩天楼里的地位只怕不低。游骑兵,游骑兵,我进入摩天楼后,能不能也当个游骑兵呢?我对荒土很熟悉,而且我也很能吃苦,我和她会是很好的搭档。 我决定调整我的目标,略微高一些,进入摩天楼后,我要很快地往上爬,至少先得到拉米亚的赏识。 拉米亚走到恶魔身边,用匕首把恶魔的两根角全割了,熟练地取出包装袋包上,她说:“本来还得割些肉,但可惜顾不上。” 我问:“恶魔的角是全身最硬的地方,你的刀这么锋利?” 她说:“是,所以你的喉咙也够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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