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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先是碎嘴老头,然后是垃圾先生,接着又轮到阿什利。他们开始偷懒,躲得不知去向,违背了村子里的劳动法规,可偶然间,他们会在众人面前露脸。当旁人责问他们的行踪时,他们就会说:“我去游逛了。”绝口不提所去之处。 更奇怪的是,他们从不同时出现,要么是碎嘴,要么是垃圾,要么是阿什利,单独一人来到众人之间...... 还有奥奇德。 村子并不大,每一个人对村子的地方都了如指掌,几乎不存在不熟悉的角落,他们能躲到哪里? 当然,除了那条密道。 我找到养父,问:“父亲,我们是不是再去密道走一圈?我怀疑另有秘密入口能进入密道,碎嘴他们肯定是去了那里。” 奥奇德心情好了许多,最显著的一点是:他不再显得苍老无力,也许是奥莱婶婶发现了某种特效药。奥奇德说:“好啊,我的孩子。” 纽特、梅泽二人组继续望风。我们打开门板,再度进入阴暗的通道。奥奇德的脸一下子变得十分阴沉,他说:“这该死的地方,怎么这么黑?” 我说:“村子本来就在地下,我们都习惯黑漆漆了。” 奥奇德说:“对了,四天前,达莉亚是不是和你出去过?” 我大吃一惊,知道瞒不过他,也不知会有怎样严厉的责罚。我说:“都是我的错,我没能...没能耐得住达莉的劝说。” 奥奇德笑道:“没事,孩子,我见到你们感情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迟疑再三,说道:“达莉还爱着弥尔塞,我觉得应该顺从她的意愿。” 奥奇德说:“弥尔塞?别开玩笑。我看你和达莉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哈哈,其实每个人与每个人之间本不存在隔阂,我们是个大家庭,彼此都是亲人,更应该相亲相爱,融合为一。” 我问:“融合为一?” 奥奇德说:“不,不,是融洽得犹如一体,你曲解了我的意思。” 我喝了药剂,察觉到另一处三头犬人的巢穴,奥奇德一马当先杀了了进去,他恢复了昔日的勇猛,每一剑都像是炮火般猛烈,一些三头犬人夺路而逃,奥奇德怒喊:“哪里跑!”迅速追向它们。 我被其余几个三头犬人缠上,花了不小的功夫方才解决,我急忙赶去支援奥奇德,发现他已经结束了战斗,面对着犬人的尸体,背对着我。 我记得逃走的共有四个犬人,地上尸体仅有三具。奥奇德的身体抽搐着,我急道:“父亲!你受伤了吗?” 奥奇德说:“没事,没事。别靠过来。” 我仍然走近了一步,奥奇德转过头,我发觉他似乎胖了许多,他腹部上竟有一只爪子形状的囊肿,那是三头犬人的兽爪。可一眨眼的功夫,那兽爪没了,奥奇德则像暴饮暴食过一般隆起肚子。 应该是幻觉,我这些天没睡好,鱼的事、达莉的事、村子的事、田地的事,让我昏昏沉沉的,我是该好好休息几天了。 在巢穴之后,我们又发现了另外一个红色池子,同样散发着腐臭。蘑菇田的近况不容乐观,又有几块田地的作物腐烂。难道是因为这些池水的寿命到期了?若是如此,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所有田地都面临减产,甚至将彻底荒芜。 除非我们发现净化红色池水的方法。 奥奇德凝视着池水,表情哀伤,显得十分艰苦。突然,我似乎听见他说:“不要抗拒,孩子,不要抗拒,只有这法子可以拯救所有人,只有这个法子能让所有人渡过难关。而且,活得甚至更好,我们能变得无比强大,永生不死。” 那声音不像是他的,听来如此高昂,如此雄辩,就像是阳光似的,让人的心一瞬间温暖发热,雀跃不已,不禁想要靠近这声音的主人。 我见到他上衣口袋里携带着那个几天前捡到的红色雕像,奥奇德一直带着它吗? 我问:“父亲,我听见有人..有人说话。” 奥奇德说:“什么?哦,我怎么没听见?”他像是刚刚梦游醒来一般。 我复述了听到的话,奥奇德坚称是我的幻听,我将信将疑,但也只能作罢。奥奇德指着池水说:“孩子,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现在,让我们返回吧。” 我走在前面,养父跟在我身后,我觉得周围似有呓语,绕梁不休,令人汗毛直竖,奥奇德始终不发一语。 偶然间,借着不知从何处来的微光,我看见背后的养父投下的影子,那像是一团胡乱揉捏的橡皮泥,又或是瞎摊成的面饼,毫无形状可言,那影子延伸向我,欲将我笼罩。 我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回头,养父形貌如常,但在这一瞬间,我见到了他脸上的不甘与失望。 养父问:“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 养父又说:“你最近又喝了毒蛇之血?” 他是如何知道的?是达莉告诉他的吗? 我说:“是的,父亲,我与恶魔交战过了,不得已而为之。” 养父说:“那药剂似乎对身体不好,你不要再喝,明白吗?” 我答道:“多谢养父关怀,我会慎重的。” 二人组接应我们,把我们拉上了地面。纽特问:“头儿,怎样?” 奥奇德说:“不容乐观,但放心,我会想到办法的。” 此时,脚步声大作,许多村民带着愤怒的表情打开了大门,冲向我们。梅泽拔出剑盾会长剑,发出虎一般的战吼,止住了村民们的势头。领头的是蘑菇协会的人,其中有碎嘴老头的妻子和儿女,此外还有其余三十多人,有老有少,一些与我交情不错的拾荒者也在里头。 蘑菇协会的二把手——戴莫——喊道:“果然不出所料!奥奇德,是你!是你进入了圣地!亵渎了蘑菇神灵!这才导致了农田的萎缩!” 诺娜婆婆——碎嘴老头的妻子——说:“前任村长封印了圣地的入口,不许任何人进入,就是为了防止灾难的发生!你非要探究背后的秘密,好啊,好啊,这下引来了灾祸吧!” 我此时才意识到:原来村子里的老人是知道这密道的,但迷信令他们产生了敬畏盲从之情,他们情愿无知,也不愿冒险。 奥奇德挥手止住了村民的叫嚣,他说:“我确实进入了密道,但我向你们保证,我什么都没做!我数十年如一日的为村子着想,所作所为,有目共睹。” 戴莫怒道:“那你进入圣地,又做了什么?” 我踏上一步,高声说:“是我们见到了农田的萎缩,这才进入密道一探究竟,我们是为了村子好。” 帕姆指着奥奇德的剑,说:“啊,他剑上有血!” 奥奇德说:“是的,我们在下方见到了污染循环系统的恶魔,已经将恶魔杀死了。” 诺娜婆婆喊道:“白痴!白痴!那是圣兽!圣地里居住的圣兽!是受蘑菇神宠爱的原住民!你杀了它们,蘑菇神自然要报复!” 奥奇德说:“安静!冷静!它们是否是圣兽值得怀疑,但它们确实十分凶狠危险。” 诺娜婆婆说:“大伙儿,听我说!这个人从来就不尊重我们的传统,他也一直并非我们之中的一员!我认为是他绑架了碎嘴、垃圾和阿什利,因为这三人一直反对他。” 奥奇德终于大怒,他说:“我...为村子鞠躬尽瘁,你竟敢如此污蔑我?” 诺娜婆婆说:“年轻的人们也许都忘了,可我们老年人却不会忘记!当年,剑盾会来到我们村子,用武力令我们屈服。他们派你留在村子里作为监管,是你,你杀死了村长的儿子赛音,强娶了村长的女儿萨拉,这才夺取了村子的大权!” 奥奇德说:“你....真是血口喷人!赛音是我的好兄弟,他与我在拾荒途中奋战而死,我继承了他的遗志,这才留下,全心全意为你们奉献自己的一切,否则我为何要留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还因此罹患了绝症?” 诺娜婆婆冷笑道:“这是你的一面之词,而你得病,正是报应不爽了!萨拉的死,也是你的错!也是因为你这外乡人带给她诅咒!而迟早有一天,达莉亚也会因为受你连累,死于病痛之中!你们全家上下,包括你这些走狗,都会死绝!”她的话居然博得了满堂彩,戴莫等人趁机造势,鼓动人心。 我气往上冲,正欲将这刻薄的老太婆赶走,奥奇德的剑已经出鞘,一瞬间,诺娜倒在血泊中,再下一秒,戴莫也横躺在地。我看得明白,奥奇德下手无情,他们都被一击毙命。 村民们有些恐惧绝伦,有些却怒火中烧,一时不知该进该退。我和二人组互使眼色,也都拔剑在手,喊道:“忤逆村长的罪魁祸首已死,其余人若不想犯下反叛之罪,都给我老实退下!如若不然,就与这两个罪人一样下场!” 他们本就没带兵刃,于是四散而逃。 奥奇德已经冷静下来,他说:“纽特、梅泽一组,朗基和我一组,召集忠于我的拾荒者,挨家挨户搜走村民的利器,从今天起,加强戒备,决不许他们私自集会。” 第6章 帕姆之死 即使施行戒严,我也感受到了暗流涌动,危机四伏,人们都很焦虑,一方面,田里蘑菇的产量锐减,另一方面,只有确定忠于奥奇德的拾荒者可以外出,而且不得不轮岗,一天在外探索,一天在内巡逻。 巡逻时,我发现奥莱婶婶的屋子空着,这里似乎有一场打斗,显得凌乱不堪。我念及奥莱对我的照顾,心中的惊惧之情越来越大,而这些天,我再也没见到碎嘴、垃圾他们的影子,他们彻底从村子里蒸发了。 我在屋内搜寻线索,在床下找到了一本日记,它表面只有一层浮灰,是不久之前被塞进去的。 我翻看日记,其中写道:“奥奇德的病发生了奇迹般的好转,我触摸他腹部的囊肿,那囊肿已经消失。然而,我却怀疑弄错了。他的血型....与上一次体检时截然不同,变成了O型血,可他明明是B型的。我于是再取出他的另一管血,那又变成了AB型。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仪器损坏了?这些仪器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产物,也难怪会这样。 不管如何,我要和奥奇德谈谈,要他承认自己杀人不对,向大伙儿道歉,也许还能挽回人心。只要人心齐,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熬过去的,实在不行,就向剑盾会求助。” 最后有匆匆忙忙的一行字:“他来找我了,就在门外,天哪!天哪!我该怎么办?他不再是奥奇德了!” 我颤栗万分,感到自己的灵魂似陷入了寒冬,冰冷而空白。忽然间,我发现门口站着一个身影,我一跃而起,手中的匕首闪着微光。 达莉小声说:“朗基,是我。” 我放松了些,说:“奥莱也不见了。” 达莉说:“我知道,我看了监控录像,婶婶她昨天深夜离开了村子,再也没....” 我说:“可她怎么会有外出的权限?” 达莉说:“她似乎偷了父亲的令牌。” 我心情好转了不少:“她自己走人,虽然令人心寒,可毕竟好过被养父给杀害。”想到此处,我打了个冷颤,为自己这想法而震惊。养父在我心中竟成了个残忍无道的暴君么? 达莉问:“我能和你谈谈吗?” 我说:“当然。” 她跟着我来到我的屋子,她看见了鱼缸,不由掩住了嘴,她见到了那三根鱼骨。红色的勇,白色的纯,金色的信,都已葬身鱼腹。 她身躯发颤,说:“怎么了?” 我叹道:“这鱼缸似乎...似乎有奇异的感应,是村庄境况的写照。勇气、纯洁、信仰已然泯灭,鱼也随之死去。”最近事态的混乱,让我也开始变得迷信。 达莉注视着鱼缸,那蓝鱼仍平安无事,随意游动着。突然间,那条黑鱼从黑暗中游出,方向对准蓝鱼,达莉吓得尖叫起来,好在黑鱼只撞了蓝鱼一下,两者擦身而过。 她喃喃道:“善...和饿,它们还活得好好的。如果村子好转,另外三条鱼会不会复活?” 我哑然失笑,回答:“我可不敢相信死者复生的事,鱼缸再如何神奇,只怕也办不到这一点。” 达莉点点头,她说:“我想告诉你,父亲他很爱母亲,也很想念我的舅舅,他并不是阴谋篡位的卑鄙之徒,恰恰相反,他原本在剑盾会拥有很光明的前途,可他为了村子牺牲了许多。” 我告诉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认识的奥奇德拥有伟大而完美的人格。 达莉说:“母亲临死前的遗愿,是让父亲保护村庄,保护好我,所以,父亲才如此重视这里,因为他对妈妈爱得太深。你知道吗?父亲并没有火化妈妈的遗体,也并没有把她埋葬在培养皿中。他用剑盾会保留遗体的方法,保存了母亲,藏在他的大屋子里,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至今仍能瞻仰她的遗容。” 我大吃一惊,因为我不曾想到养父会情深若狂。 达莉走上几步,握住我的手,说道:“我愿意嫁给你,就像我父亲娶我的母亲一样,我希望和你留在村子,彼此珍惜,就如同我母亲和我父亲忠贞的爱情。” 我又陷入了无言以对的境地,她问:“你不愿意?” 我说:“你要我说实话吗?” 她皱眉道:“如果实话伤人,那就不必说了。” 我说:“我....我早就认定你和弥尔塞是一对。” 达莉笑道:“你以为把我让来让去很高尚?” 我说:“即使我们结婚,你心里还是会想着弥尔塞,不是吗?换做你是我,你会怎么想?” 达莉摇头道:“一旦我们步入婚姻的殿堂,我绝不会再想别的男人,那都是年轻时不成熟的表现,我不会再那样了。” 我苦笑道:“你几天之前还为弥尔塞私奔呢。” 达莉红着脸说:“而你为了救我,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朗基努斯,在那一刻,我明白了自己过去是多么幼稚,我也明白我需要你,我的父亲需要你,我们的故乡需要你!” 我拥抱了达莉,亲她的额头,达莉并没有抗拒,而是乖乖的任我亲吻。我意识到她在勉强自己喜欢我,就像古希腊时代那些将自己喂给海兽的少女一样,她渴望用自己的一生换取村子的和平。 她并不会不情愿,但也并非完全情愿,她只是在自我牺牲,自我感动。 我恨她这么想,恨她将我想象成神话中贪婪无耻、食人无数的海兽,但与此同时,我也明白她是个好姑娘,是村子里最好的,甚至是世所罕见的,能娶到她,是我一生的福气。 那又怎么样?我不需要享这种福,也不想要成为她崇高精神的衬托。我是朗基努斯,我无法企及养父的精神,我也无法与弥尔塞媲美,可我总有超越他们的一天!我绝不会将我的一生局限于这小小的村子里! 在这一刻,我想明白了。我会帮助养父渡过难关,而养父的绝症已经痊愈,待一切尘埃落定,我就走,独自一人走,带着我的存粮,去找摩天楼,做出一番他们不敢想象的事业。我不会娶达莉,也不会继承村庄,我会为自己而活,而不为其他任何人! 骤然警笛长鸣,达莉与我分开,她喊道:“又有人出逃?” 我们赶到出口电梯,只见梅泽躺着,喉咙被人割破,纽特握住老战友的手,虎目含泪,悲愤欲绝,他怒道:“是那些....那些懦夫,他们趁他休息,暗算了他!他们居然藏着匕首?” 我说:“是谁干的?” 纽特说:“是帕姆!帕姆这小杂种!他杀了梅泽后就逃了,电梯自动为他升起。他....另有同谋!” 我说:“我去追帕姆回来。”除了我之外,帕姆是拾荒者中脚程最快的,纽特绝追不上他。 纽特道:“替我杀了他!” 我说:“你替我照顾达莉!” 达莉给我带来了令牌,我步入了电梯。 即使没有帕姆的脚印,我也知道他会去哪儿。我努力疾奔,在那座大桥的悬崖边追上了帕姆。 帕姆气喘吁吁,我也累得不轻,他用畏惧地眼神注视着我,我说:“帕姆,你这是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梅泽?” 帕姆大声说:“因为我想出走!而梅泽碍我的事!只有蠢人才看不明白,无水村已经快完了!奥奇德丧失了人性,变成了个暴徒!蘑菇田再也产不出半点粮食。我会拾荒,我熟悉周围四十公里的所有地形,我能自己养活自己,我不想与村子一起完蛋!” 我说:“但村子养育了你,你才能有今天,你怎能在村子最困难的时刻一走了之?你的妻子孩子呢?你难道舍他们而去?” 帕姆蜷缩身子,流露出疯癫的迹象,他说:“我看见过你没看见的事,你准以为我疯了,可我仍然要告诉你!” 他顿了顿,又说:“每天黎明前夕,奥奇德都会外出,等待太阳升起。我看见他拿着个红色雕像,用那红色雕像吸收太阳的光芒,然后....照射在奥奇德身上。” 我想起那诡异的雕像,想起奥奇德近来古怪的言行,心里的不安水涨船高。 帕姆说:“我伏在一边,他没有注意到我,可他不单单是奥奇德,他会变成碎嘴老头,变成垃圾先生,变成诺娜,变成戴莫.....”他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变成了哭嚎。 我大喊:“不可能!诺娜和戴莫已经死了!” 帕姆看着天上的太阳,神情恐怖,像是这太阳象征着地狱的烈焰,他说:“是死了,我亲眼见到,可他们还活在奥奇德的身体里,他不再是独自一人,他体内住着许许多多的人,他们的脸从他的皮肤表面露出来,互相交谈,嬉笑怒骂,每个人的声音和语气都与原来一模一样!我还见到了达莉亚的母亲.....” 我也止不住地颤抖,我说:“荒谬绝伦,你一定是看错了!” 帕姆开始流泪,他说:“我见过萨拉很多次,她生前就是那样子,很和蔼,很美丽,很亲切,很诱人。我还见到有三个头的恶魔在奥奇德体内吠叫着.....” 我顷刻间想起了地道中的那一幕,那凸显在奥奇德腹部的兽爪囊肿,他那鼓胀的身体,那消失的三头犬人尸首,那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帕姆绝不可能知道。 他并不是胡编乱造,他见到了的景象与我所见完全相符! 帕姆说:“他们....奥奇德和她们每一个人都在欢笑,似乎很快乐,很满足,他们之间再没有分歧,成了最好的朋友,他们歌颂这种状态的美好,悔恨自己没有早些融合为一。我听着听着,我....我也险些想加入他们。我再也忘不掉他们的话,那些话一刻不停回荡在我的脑海里!召唤着我,去变成那样....那样的生命体。” 他取出一支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我急道:“帕姆!停手!” 帕姆笑道:“与其那样活着,我选择死亡,因为死亡与之相比,简直美妙绝伦,别了,我的朋友!” 我未能阻止枪响,只能眼睁睁看着帕姆摔落悬崖。 第7章 永生之歌 我希望帕姆疯了,想要自杀的人没必要说谎,只有疯子会说出这些假话。 当回到村外,达莉为我打开门,她急喊:“朗基,快来!快回来!” 我听出事态紧急,忧心忡忡,电梯一降落地面,我就冲向控制室,路上横陈尸首,各个儿表情狰狞,他们是村民,都是拾荒者,也是蘑菇协会的人。 另有四人——马金斯、希卡利、苍连、保让——在控制室门外,试图用撬棒撬开控制室的门,门内是纽特和达莉,纽特受了些伤。控制室的门极为坚硬,不亚于出村的那一扇,能挡住枪林弹雨。这些人竭尽全力也无法把门打开。他们开始砸玻璃,可玻璃也密不透风、水火不侵。 我抢上前,保让看见了我,拿出一柄不知从何处找来的大砍刀朝我一劈。我往后一躲,灵巧走位,避免被多人夹击。同时取出一种硬化药水,浇在我双手与头部,药水生效的同时,马金斯、希卡利的刀正斩在我双臂上,我只是身子一震,却毫发未损。他们瞪大眼睛,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声。我趁机舞动匕首,戳中他们的手掌,他们的刀刃脱手。 苍连、保让绕到我身后,斩我后背,他们的武艺也是奥奇德所传,算得上很精通了,我并不回头,用匕首架住了他们的刀,然后我飞快一退,匕首指着他们的脖子。我的匕首上并未涂毒,可他们依旧显露出恐惧之情。 我用冰冷的声音说:“如果你们逼我,我不介意杀人。” 这让他们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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