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给我发了一个又一个我们恋爱时期共同买的物品。 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唤回我们曾经的爱。 可他不知道我对她的爱,早在她一次次的背叛中彻底消灭了。 我不再理她。 第二天法院,我们成功的起诉离婚,分割好了财产。 李思琪发给秦泽的一部分钱也退了回来,可大部分还是打了水漂。 不过能挽回一点是一点。 法院门口。 她可怜兮兮的挡在我的车子面前: 「刘洋,我前两天出车祸,车子坏了,正在维修,你能载我一趟吗?」 车子坏了吗? 可我怎么记得他那辆车子借给秦泽开去了? 说什么坏了,无非是想找个借口上我的车,然后好来挽回我。 可我却不上她这个当了,也不会对她有半分的同情。 「车子坏了就打车吧,怎么?李总连打车的钱也付不起呀?」 我没理会他难看的脸色,猛踩一脚油门迅速离去。 和李思琪分了家之后,我很快就被各家公司疯抢。 最后我选择了带着我的客户进了一家大公司。 老板非常重视我直接给了我总监的位置,说我的能力适合。 给我开的工资也是李思琪给的十倍。 回想那些年我为了爱情,给李思琪白打工的那些日子,只觉得非常的可笑。 爱什么的都是虚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不会背叛你。 我带走了所有的客户,而李思琪那边的情况就非常不好了,原本他们员工还有一些能谈出业绩。 可对于公司这么大的开销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一直在吃老底。 而李思琪还是没有吸取教训,继续重用秦泽。 没多久剩下的那些员工也受不了秦泽的折磨,纷纷选择了离职。 李思琪的公司没撑多久,就宣布破产倒闭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有些唏嘘不已,毕竟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听到他倒闭的消息还是有些难过。 可我也没有伤感多久,很快就步入到了工作的正轨。 我也越做越大,很快就招了一批自己的团队,开始大刀阔斧的干。 没几年我就做到了,分区总裁的位置,手底下管着一大号人。 朋友们看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再找老婆,纷纷给我当媒婆。 「你不能因为一次婚姻不行,就彻底对婚姻丧失兴趣,老婆还是要找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我也并不排斥接触其他的人。 慢慢的我遇到了一个合适的女生,我们重新步入了婚姻,创建了一个家庭。 日子也越过越好,甚至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再次见到李思琪的时候,她早就没了以前光鲜亮丽的样子。 蓬头垢面的和秦泽摆烧烤摊。 见到我,她尴尬的擦了擦手,多给我们一罐可乐: 「好久不见,你过的还好吗?」 我笑着道谢,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对她也没有了恨意。 「嗯,挺好的。」 她看到我手指上的钻戒,愣住了: 「你结婚了?」 我点点头。 旁边人笑呵呵: 「可不嘛,他现在儿女双全,幸福的很。」 李思琪脸色有些难看,尴尬的撩了下头发,仓皇逃离: 「你们吃着,我先去忙了。」 其他同事好奇的问我: 「刘总,这老板娘是你熟人啊?」 我摇头不语: 「吃饭吧。」 曾经的一切,我早就忘了。 (完本) 赶去部队医院给妈妈做手术的路上,林学文被人推下了山崖, 等他被推进抢救室里的时候, 那只整个军区公认最稳的手早已粉碎性骨折,从此再也拿不起手术刀,而妈妈也因为没有及时手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林学文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痛不欲生,却在昏迷前听到了苏月娥和下属的对话, “就因为赵大夫有心脏病,您就故意拖延时间害死了林大夫的妈妈,偷偷做了心脏移植,这太过分了。” “而且您为什么还非得让人毁了林大夫的手?他可是军区最厉害的医生,如果林大夫要是知道了……”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往日温柔入骨的苏月娥眼里却划过一道冷意:“能留去军区总院的名额只有一个,谁让他是长河最大的竞争对手。” “嫁给他就是我提前给他的补偿,这些罪恶就让我来背负,长河被迫插队三年,才好不容易回城,他理应有更好的人生。” 那一刻,林学文才知道他以为如愿以偿的爱情,原来是一场血淋淋的骗局, 那个爱他入骨的妻子,却只把他当成给她白月光铺路的祭品。 林学文躺在冰冷的担架上,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剖开, 当初林父参加反击战牺牲,他作为烈士子女不用下乡插队,本可以带着妈妈去首都直接参加军区安排好的工作, 可是偏偏在那个时候让他遇见了苏月娥, 她会在他被医院书记为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为他说话, 也会在他生日时,跑去合作社用攒了两个月的粮票给她换上一辆自行车,只为了让他早上能再多睡一会。 看着她热烈又隐忍的眼神,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触动了。 林父祭日的那天,苏月娥心疼地替她擦去眼角冰凉的泪,在林父的墓碑前跪下发誓, “学文,我一辈子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林学文看着她好像终于弥补了心里的那块缺失,那时候他甚至坚信苏月娥就是父亲为自己选定的人, 林学文看着她真诚而热烈的眼睛,决绝地扔掉了那封前往首都的推荐信。 林母本坚决反对抛下前程跟苏月娥结婚,但看着他为了她绝食晕倒的样子,最终还是不忍心点了头。 可她现在却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的白月光就是那个他亲自推荐进医院,还要和他争抢唯一一个去总院名额的同事, 她嫁给他也不过是因为她妈妈的心脏和赵长河的配型成功了而已。 林学文的心脏好像被一把利刃从中间硬生生地剖开来,一片血肉模糊。 他死死地咬住嘴唇,强压着心里的悲痛欲绝。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医生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林学文忍不住皱了皱眉, “苏首长,隔壁心脏移植的手术已经请国外回来的最好的医生做完了,您确定现在还不把这个病人送进手术室吗?” “再拖下去她不仅手会终身残废,还会危及性命的。” 苏月娥没有回头,毫不犹豫地说道:“再等等。” 林学文看不见那个背影,他简直无法想象从前那个温情的人是怎么说出这般绝情的话的。 旁边的下属有些不忍地看着林学文身上血淋淋的口子,张了张口:“林大夫手上的骨头都已经碎了,下周的考核肯定不能参加了,他毕竟可是你的丈夫,你真要看着他变成残废吗?” “残就残了!谁让他是长河 唯一的竞争对手,我必须保证他永远没有好起来的可能。” 苏月娥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她看着林学文的眼神里满是不耐, 就好像她只不过是阻挡她和她的白月光幸福的一颗绊脚石。 苏月娥默默转过了身体,却没有说一句话, 她的眼神在林学文的伤口上不断地游移,然后长叹一口气拿起了床头前的保温桶, 她沉默着看了昏迷的林学文一瞬,说了句“对不起”, 下一秒,“砰”地一声,她直接用尽全身地力气砸向了林学文那只受伤的手。 钻心地疼沿着林学文已经扭曲的手指在全身蔓延,他止不住地浑身颤抖,死死咬住了嘴唇, 林学文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曾经爱他爱到见到他受一点伤都要心疼好久的女人,竟然会亲自下这种毒手, 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心软,她几乎生生把他最后一点粘连的骨头砸断! 她精心谋划了三年,就为了替她的白月光除掉她这个竞争对手。 林学文痛苦地快要窒息,心里早就分不清是恨还是痛。 “首长,您,疯了吗?”下属看着她的举动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林大夫都已经疼成这样了!您,您怎么能下得去手!” 苏月娥看着林学文颤抖的身体,试探地叫了一句“学文”,然后冲上前一脸心疼地替他擦掉眼角的泪, “学文,能不能听见我说话?是不是疼醒了?” “你放心我已经下令一定找到凶手直接枪毙。” “医生!”苏月娥转头向门口的医生吼道:“怎么搞的,不是说让你们赶紧给他手术吗?” 医生低眉顺眼地看了一眼她的军装, 又回头看着林学文挣扎的样子,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地开口, “手术要用的消炎药用,用完了,要等明天才能到,现在直接手术怕会有生命危险。” “部队养你们有什么用!”苏月娥一脸怒气地瞪了她一眼,又回过头轻轻把林学文抱在怀里, “学文,你别怕,就算拼了命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 林学文抬起眼,满眼是泪地看着她,那张早已刻在心底的脸此刻却变得无比陌生, 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乞求地摇摇头:“我不想等,现在就做手术吧。” 苏月娥一下子皱起眉,想都没想直接说道:“那怎么行!我怎么能看着你做这么危险的手术。” “学文,我真的怕失去你。” “乖,我们就等一天,我就在这陪着你一起等。” 林学文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右手,心头像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好”。 他偏过头看向窗外阴沉的黑夜,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我还能再拿起手术刀吗?” 房间里的空气有一瞬间的死寂,医生有些不忍地看了一眼林学文的身影,摇摇头走了出去。 苏月娥却满是坚定地摸了摸她的头:“能!学文我的话你还不信吗?” 可她的另一只手却心虚地擦去了保温桶上残留的血迹。 她的心中应该是在庆幸,她这块绊脚石终于被狠狠踢开了。 看着她满脸心疼地样子,林学文的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冷笑, 不知道她在亲手签下那份心脏捐献协议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跪在妈妈面前许下的要一生一世爱她他诺言? 而如今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等她考入军区总院要给她好好庆祝的男人,却不但亲手害死了妈妈,还要彻彻底底地毁了她。 “学文你放心,我就在这陪着你,看着你没事我才能放心。” 可她的话音刚落, 一旁的下属站在一旁看了眼手表,有些迟疑地开口:“首长,公安局那边来消息说是人好像抓到了。” “抓到了!”苏月娥猛地一下站起来,看着他扭曲的手满脸愤恨和心疼:“学文,我现在就替你报仇,我非得亲手毙了那个凶手才能解恨!” 说着她便满脸怒气的直接转身冲出了病房。 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林学文心里却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躺在山崖下昏迷前,那个回忆里赶来确认他有没有死的女人正是苏月娥自己。 下一秒,随着机器的声音消失,门口突然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首长,您让我看着时间把您叫出来,就是为了找一个去看赵长河的借口?” “长河刚经历了这么大一场手术没人陪怎么行?”苏月娥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耐:“如果他再问就说我忙着给她找药去了,但一定要拖到明天。” “可,可林大夫都已经成这样了,那封受贿的举报信还要递上去吗?” 林学文猛地一下顿住, 举报信? 什么举报信? 刚刚在他面前还温情脉脉的女人,此刻却没有丝毫的迟疑, “当然要递,长河参与的那场手术不是失败了吗?正好让他这个主刀来顶罪。” “这样医院没有可能因为同情再给他安排工作,他永远不可能再和长河争。” 那一刻林学文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她为了赵长河几乎要榨干他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可笑的是,当初的赵长河作为刚回城的知青根本没有名额成为正式工,还是林学文把他推荐进的医院。 那是赵长河跪在林学文面前苦苦哀求,说他也没了父母,只求自己能给他一个机会。 他选的时机很准,正好选在了苏月娥陪她去给林父烧纸的那天,也是林学文最心软的时候。 苏月娥装作一脸冷漠的样子,想要直接拉他离开:“这种人最会装可怜了。” 可林学文几乎一瞬间就想到爸爸死后,他被人欺辱误解的样子,第二天就请示了领导给他做了担保。 可他却没有想到那从始至终都是他们一起商量好的,利用他的痛苦为他设下的陷阱。 现在还要把脏水泼在他的头上 林学文崩溃地想要伸手捂住耳朵,却扯动了伤口,血瞬间染红了纱布。 医生对了一下眼神,赶紧上前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 昏迷前,林学文听到了苏月娥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妈妈的遗体尽快火化,他是医生不能漏破绽。” 她用轻飘飘的一句话给了他最后一击, 她究竟是有多恨他,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不让他见。 林学文颤抖着看着手心里刚刚写下的那个陌生的号码,趁医生离开后费力用另一只手手够到了桌子上的电话, “陈叔叔,之前我父亲牺牲时,您说可以随时带我离开的话还算数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惊喜:“学文?当然了,我一直想接你和你妈妈到首都军区,这边医院的名额也为你留着,只是你之前突然结了婚说放不下……” 林学文低下头,嘴角划过一抹自嘲地苦笑:“没什么放不下的了,您帮我假死注销身份吧。” 这样的女人,他不要也罢。 夜里,林学文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清理发炎, 迷迷糊糊间,一时是苏月娥用保温桶砸向他时的冷漠绝情,一时又是妈妈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无助地喊着“学文”想要再见他最后一面。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医生看着他浑身滚烫满嘴胡话的样子急得冲门口大喊:“来不及了,必须马上进手术室。” 可苏月娥却早已不见踪影,只有等在门口的下属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首长临走前专门吩咐了,必须等到明天,实在不行就截肢。” ……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学文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外面的天也终于亮了。 闻着周围浓重的消毒药水的味道,林学文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的右手几乎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知觉, 见他睁开眼,医生欲言又止地说道:“林医生,你的肾因为感染怕是保不住了。” 林学文颤抖地张了张嘴,整个嗓子却都被血堵住。 “哎,要是能早一天手术,说不定还有可能,现在这样根本撑不过一周就会发炎。” “你平时都喝一些什么药?我们看了一下药物残留,怎么还有烈性避孕的成分?” 林学文麻木地躺在手术台上,任由冰冷的泪夺眶而出。 三年来他一直以为苏月娥没有怀上孩子是自己的问题,每天都坚持喝苏月娥带回来的补药。 原来只不过是她不想和他有孩子,把补药换成了避孕药而已。 苏月娥把他骗得好苦! 林学文挣扎着拉住了医生的手:“先不要做摘除手术,也别告诉月娥,我怕她也伤心。” 医生看着她满脸痛苦地样子,不忍地点了点头。 林学眼角的泪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 既然这一切都是她对自己的算计,那他就让要让她刻骨铭心地尝一尝痛的滋味! 林学文在病房里整整躺了三天,苏月娥始终没有出现。 偶尔传来病房外的护士们小声议论声:“苏首长也太温柔体贴了吧吗,一直守在赵医生的床前,连吃药都怕他烫到,要一口一口喂。” “那是,你也不看看那些补品,那可是多少粮票都换不到的。” 林学文麻木闭上眼,心痛到有些窒息,拼命地想要捂着自己的耳朵, 可下一秒,门却被人“砰”地一声砸开, 好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瞬间冲进来围在了他的床前, 中间的女人哭哭啼啼地指着他破口大骂, “没错,就是她给我爸开的刀,就因为我没给他钱他就让我爸死了。” “我要你给我爸偿命!” 女人说着拿起一旁的椅子就直直地砸在了林学文的伤口上,林学文躲闪不及疼得快要晕过去, 猛然间想起了昨天苏月娥说的那封举报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是,不是我……” “还敢狡辩!”女人直接甩了他一巴掌:“你受贿的材料都已经公示出来了,我看你就是装病躲着不敢出来!” “你这医生的位置不会就是靠着女人才爬上来的吧?我们带出去游街示众!” 说话间,林学文就被一群人按跪在了地上, 他看着手上的纱布逐渐染红,下意识的护在了身下, “放开我,真的不是我,求求你们……” “呸,还以为是什么正经医生,之前的那些成绩估计都是编出来的吧?” “什么编出来的,你们没看公报上写的吗?他是靠着女人把人家赵长河大夫的成绩都写成了自己的,人家返城知情的功劳也要抢,真是不要脸。” “就是,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的,不知道在女人面前又是一副什么恶心谄媚的样子。” 林学文趴在地上,听着周围此起彼伏地唾弃声无助地哭喊着,可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的声音。 就在这时,苏月娥一脸怒气地推开了围着的人群冲了进来,脱下外套把他死死地护在怀里, “你们干什么?谁允许你们这么对他的!” “去通知保卫处,今天闹事的一个都跑不了!实话告诉你们,我的男人就算做了这些又能怎么样!” 苏月娥的话几乎在顷刻间坐实了林学文的罪名, 看着她脸上愧疚又心疼的样子,林学文的泪水逐渐变成了冷笑, 她算的可真准啊,既能把把谣言坐实让赵长河再无后苏之忧,又能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林学文麻木地被苏月娥扶到床上,她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他的眉眼, “学文,你别怕,我一定调查清楚绝对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可话音刚落,门就再次被推开,院长冷着脸拿着一封厚厚的材料走了进来, “林学文,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为了一个名额做出这样的事,你的档案已经被退回,我们医院以后不会再有你这样的医生。” 苏月娥皱起眉语气里都是不满:“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首长,即使林学文是你的丈夫,我们也不能容忍他的这种行为,名额已经给了赵医生作为对你诬陷行为的弥补。” “诬陷?”林学文颤抖地看向领导:“那场手术我是主刀不假,可病人明明是因为赵长河忘了取出她体内的海绵导致的。” 当时是他看着病人快要不行了,逼问之下才知道了赵长河做了这么愚蠢的疏漏。 苏月娥抱着林学文的手紧了紧,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院长, 院长看着林学文的眼睛轻咳:“够了,我不想再听你在这里强词夺理!” “看来大家说的没错,你嫉妒赵医生到了这种地步,开始明目张胆地诬陷了。” 说完便直接把辞退通知扔在了林学文的面前,转身离去。 苏月娥默默舒了一口气,心疼地替他擦了擦眼角的泪, “没事的学文,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再说被辞退了又怎么样,我答应过你要照苏你一生一世的,不用害怕。” 林学文第一次看着那双张清俊坚毅的脸,生出来一股反胃的感觉。 她怎么可以装得那么好,那么若无其事。 苏月娥看着他的眼睛,有些难过地低下头:“学文,其实岳母昨天没抢救过来已经去世了,我怕你伤心就提前火化了遗体,等你好了我们就操办丧事。” 林学文麻木地点了点头,想起妈妈最后都没能见上他一眼,心里一阵刺痛。 “学文,你要是伤心就哭出来吧,你这样我很担心。” 林学文抬头盯着她那满是温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的眼泪早就已经流尽了。” 看见他翻身闭上了眼,苏月娥悄悄走了出去, 听见开门的声音,林学文挣扎着下了床,正好看见她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匆匆跑进了隔壁的病房。 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现在却要拿着用他的骨血换来的名额去找她的白月光邀功。 直到第四天的晚上,苏月娥才装出一副刚从部队赶回来的样子。 “学文,医生说明天你就能出院了,外面要下雨,你等我开车过来接你,不然淋到伤口的话我又该心疼了。” 苏月娥亲昵地吻了吻林学文的额头,看着他盯着满是纱布的手满眼落寞, 心疼地把他拉进了他的怀里:“别怕,到时候我带你去首都医院找最好的医生,一定给你治好。” 林学文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麻木地偏过了头。 他当然会去首都医院,但绝不会和他一起。 见他没有说话,苏月娥甚至一秒都不愿意多待,找了个办手续的理由转身直接出了病房门。 林学文看着他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苏月娥,这次是我不要你了。” 第二天,林学文一直等到了晚上,苏月娥都没有出现, 他看着窗外的大雨自嘲地闭了闭眼, 也是,她早就不应再信他的话。 林学文装好自己的档案后忽然顿了顿,他伸出受伤的那只手,颤抖地摸向保温桶被砸进去的凹陷,然后决绝地转身下了楼。 他本想去一楼的登记处借把伞,可医院的人看清他的脸后,都只剩下鄙夷的白眼, “借给你你这种人,我都担心脏了我的伞,也就是赵医生不跟她计较……” “收别人钱的时候怎么没到今天?这样的人也配吃公家的饭!” …… 等林学文在一阵奚落声中平静地低下头,等他淋着雨回到大院的时候,伤口已经被浸透了,隐隐泛着钻心的疼。 可抬头时,却发现家里早已亮起了灯, 他刚要推开门的刹那,里面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月娥,我要是住在这里,林学文不会介意吧?” 女人的冷冽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柔情:“怎么会?这个家也不是他做主。” 赵长河皮着军大衣站在穿着红色晓庆衫的苏月娥身边,两个人柔情蜜意的样子好像这里才是他们的新房。 见他进门,苏月娥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然后一脸愧疚地走上前替他擦掉脸上的雨。 “学文,是我不好,今天军务多,我忙到很晚刚想……” 林学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抬头时正好对上了赵长河那双戏谑的眼睛,见苏月娥回头,他立刻装出满脸关心的样子上来拉住了他的手, “学文,你还好吧?我听说你的整只手都废了?”赵长河说着,攥着林学文伤口的手却猛然加重了力道:“军区总院已经给我安排房子了,月娥非让我过来住两天。” 林学文咬着牙一把拽开了胳膊,赵长河往后踉跄了几步, 苏月娥赶紧冲上前把他护在了身后。 赵长河的脸上有些难堪:“月娥,我就说学文会生气吧,我还是先走了。” 苏月娥却直接拉住了他的手,回头一脸怒气地瞪着林学文, “林学文,赵医生是我请回来的客人,没人惯着你吃醋的毛病。” “你不就是嫉妒赵医生能进总院吗?人家是凭自己的本事,你呢?” 林学文突然看着他的脸突然一阵反胃, 他呢,她怎么有脸再问出这句话,他的人生早就被他们毁得一干二净。 他低头轻笑了一声,抬头看向苏月娥的眼睛:“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苏月娥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多了几分恼羞成怒:“林学文你什么意思!我和赵……” 林学文却压根不想再多听一个字,直接转身上了楼。 他和苏月娥的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从前因为她不喜欢拍照片,家里除了墙上的结婚照再也没有其他证明他们爱情的东西了, 林学文抬头看了好一会,默默把墙上的结婚照摘了下来, 照片上的人笑得可真傻,傻到因为身边的女人只是因为害羞脸上才没有一丝笑意。 却压根不会料到她的心里装得根本不是他,而是她的那个远在乡下插队的白月光。 她也不是不喜欢拍照,只是不喜欢身边的那个他而已。 林学文拿起剪刀从中间直接一分为二, “苏月娥,我成全你了。” 林学文收拾东西时,突然看到了抽屉里苏月娥拿回来地军用录音笔,他的手紧了紧然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直接把它放进了口袋里。 正准备躺下时,林学文忽然记起医院开的消炎药还落在了楼下没有吃, 他起身刚推开房间的门,就听看到苏月娥和赵长河纠缠在一起。 林学文拿着药瓶麻木地下楼从杂物堆里翻出了母亲的遗物,好像他们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可就在他准备转身回到房间的时候, 被突然冒出来的一只脚直接绊倒在地上。 头顶传来赵长河的轻笑, 他满意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然后直接扯住了他的头发, “废物。” 林学文的手紧了紧,猛地将人推开,不顾头皮上传来的刺痛,直接爬了起来。 “那我祝福你们,我从来没觉得你们这么相配过。” 赵长河看着他的眼睛多了几分冰冷,他直接伸手掐住了林学文的脖子, 满是阴狠:“是吗,那你知道你的手是怎么废的吗?” “月娥也真是的,为了帮我拿到进总院的名额,”赵长河戏谑地看了一眼林学文裹满绷带的手:“真的把你的废得彻底。” “我真得好好谢谢你啊林学文。” 没有他意料中的发狂和难以置信,林学文只是平静地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赵长河不甘心地推了一下,拦在了他的面前。 林学文轻笑了一声:“怎么,还要说说哪些我不知道的,从一开始他跟我求婚就是骗我还是这么多年他假借出差的名义跑去支队跟你约会?” 这么多年林学文从不曾检查过苏月娥的抽屉,一来是因为她职位的原因,二来他始终都坚信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可直到今晚他才亲眼看到那一封封自己的丈夫和别人的情书,还有他们一次次约会的纪念, 那一刻他的心里早就没有了丝毫的波澜,只剩下几分对当初那个傻的可怜的自己的同情。 “原来你都知道啊,”赵长河冷笑着按住林学文的手:“知道为什么还不赶紧消失?” “对了,林学文,你想不想知道你妈的心脏去哪了?”赵长河看着林学文眼中的恨意,脸上划过一丝恶毒:“啧,看样子这也知道。” “不过,你应该不知道的是,其实你妈病得没有那么重,没有达到医院的手术标准,可谁让她运气这么不好,撞见了我和月娥在一起呢?” “那个老太婆当时被气得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不行了,哈哈哈哈。” 林学文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刃要把赵长河穿透似的, 他低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是悔也是恨,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赵长河那颗偷来的心脏,默默闭上了眼睛, “赵长河,我会亲手连本带利地向你讨回来。” 赵长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脸上满是不屑, 就在林学文转身的时候,赵长河却忽然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推,紧接着便是惊恐的喊叫, 和正好赶来的苏月娥那声慌张的“长河!” 林学文看着从楼梯上滚落的赵长河,冷冷地转过了眼睛,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月娥,都是我不好,本想着跟学文道歉,谁想到……” 赵长河哭得难以自抑,还夹杂着破碎的喊疼的声音。 苏月娥把他护在怀里满眼的心疼, 可林学文却好像看不见似的,麻木地没有任何反应,径直转了身, “林学文!”苏月娥满身怒气站了起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道歉!” 可林学文只是麻木地站在原地,一个字也没有解释。 “我都说了会向你解释一切,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对长河,道歉!” “放过,”林学文忽然低头发出一声轻笑,如今到底是谁不肯放过谁。 是谁拿走了害死了他的妈妈,又是谁把自己骗在这里困了三年成了残废。 现在她却质问着自己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们,真是可笑至极, 林学文闭了闭眼,知道是时候该有所了断了。 他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拿起了鞋柜上的军用小刀,转身向苏月娥走去, 赵长河被他脸上的冷漠直接吓了一个哆嗦,缩在了苏月娥的身后。 “林学文,你不知悔改还要动手是吗?” “是啊,”林学文看着苏月娥的眼睛忽然轻笑了一声,把刀塞进了他的手里, “苏月娥,我用我的命来偿还好不好?” 苏月娥难以置信地看着满身是血的林学文和自己手里深深刺向他的匕首,还有他脸上那近乎疯狂的笑。 “你……” 苏月娥的声音艰难的几乎快要窒息:“为,为什么,学文我不是怪你,我是……” “是我恨你。” 林学文惨然一笑,用他那双残破的手直直地指向苏月娥。 那一瞬间苏月娥的心脏好像猛然揪住,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像从前那样把林学文抱在怀里, 可就在这时,赵长河却忽然捂住了胸口,像是难以呼吸一样痛苦地挣扎着。 “月娥,我……” “长河!” 苏月娥的手顿时一紧,余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林学文, 转身扶着赵长河大步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林学文躺在血泊里,他苦笑了一声,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被人匆匆地推开,赶来的下属看着林学文浑身是血的样子,眼中满是不忍, 一面赶紧把已经毫无生气的林学文抬上车,一面暗暗自替他伤心, 首长竟然放着自己的重伤的丈夫不管,反而带着只是晕倒的赵长河去了医院。 即使是他,这三年的相处下来也知道林大夫绝不是那种恶毒的人。 下属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想回头安慰林学文让他放心, 却发现他眼中的泪早就已经干了,嘴角反而挂着一抹释然解脱的笑, 不知道为什么让人看着更加的心惊。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 林学文感觉到疼痛的伤口逐渐变得麻木, 听着车子的飞驰声,他的心此刻却非常平静。 记忆里那个坚毅俊朗的少女营长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变得逐渐模糊, 他想要伸手最后再去碰一碰她的眉眼,终究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爱苏月娥这件事上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车子到达部队医院的时候,林学文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 恍惚间他好像被人推进了手术室,只能听见机器不停跳动的声音。 下属被关在手术室外面,直到他上了手术台,苏月娥也没有过来看上一眼。 林学文看着麻药被推了进去,正当他意识有些恍惚的时候, 忽然看见了陈叔叔电话中派来接自己走的人, “林医生别担心,手术室里的人陈军长已经打过招呼了,没人敢乱说的。” 穿着白大褂的人低头看了一眼林学文的情况还算稳定,就拆掉了仪器对身后的医生说道, “两个小时之后再去通知家属。” 说完推着林学文的病床从后门悄悄走了出去。 一边走还不忘一遍低头叹气:“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真的值得吗?” “那个苏月娥现在还守在他白月光的手术室门口一步都不肯离开呢,要是我真恨不得……” 林学文麻木地闭上眼睛,吞噬掉了眼中汹涌的恨意, 听着苏月娥大言不惭地说出是自己不肯放过他们的时候,林学文不是没有想过就这样和他们同归于尽, 可他不敢赌,他怕苏月娥为了赵长河对他动手,那他怎么在九泉之下面对自己惨死的妈妈他不敢死,也不配死。 林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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