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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通了陈叔的电话。 一直等到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那边才接通, 林学文还没有说话,就听见那边有些熟悉地笑声:“怎么啦学文,一个两个都这个点打来电话。” “都?” “是啊,”电话那头的陈叔轻咳了一声,“何组长刚刚也打了过来,跟我说她心里没底。” “她……”林学文没有想到陈叔说的这么直接,让他连问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学文啊,何组长哪里不好了,她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也该回头看看别人了,你可别告诉我你还……” “我没有,”林学文回答地非常坚定:“只是,只是陈叔,我不想再把从前的痛苦经历一遍了。” “你放心,何兆兰绝对不会是第二个苏月娥,她是我看着长大的,也是你爸爸看着长大的,你知道他喜欢了你多久吗?” 林学文无奈地按了按眉心,有些好笑地问道:“您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从前他不知道多少次向我打听过你的消息,还不让我告诉你。” “什么?” “你还记得当初我给你打电话让你来首都,劝你不要嫁给苏月娥的时候怎么说的吗,我说我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你说你这辈子就认定苏月娥一个人了,即使是撞了南墙撞到头破血流也绝不回头,那时候她就在旁边呢。” 林学文有些愣在原地,现在再听到这句话,他只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傻的如此可笑。 “你知道我看到苏月娥把你的照片按在心口,倒在地上满眼是泪的时候,我拒绝的话真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学文既然决定重新开始为什么不肯给自己,给爱着你的人一次机会呢。” 林学文挂了电话,很久都没有再动过, 他的脑袋里面很乱,甚至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整理思绪。 但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地问着自己, 林学文,为什么不给自己一次重来的勇气呢。 林学文在床前坐到很晚才躺下,第二天早上的早课差点没有起来, 只能匆匆洗漱之后,连早饭都来不及吃早饭就出了门。 不过刚走出院子,便有人给他递上来了一束带着清香的花, 林学文以为是认识的几个孩子怕她不认识路,带着花来家里找他, 于是笑着把花接在怀里,想之前那样闭着眼睛问道:“让老师猜猜今天送的是什么花呢?” “是月季吗?” 对面顿了好久都没有回应, 林学文以为是他们在偷笑自己猜错了,伸出手想要捏一捏他们的脸, 却不想直接抓住了一只温热的手。 “你……” “老师猜错了,”何兆兰低头像是轻笑了一声:“是玫瑰。” 林学文的脸瞬间有些泛红了,挣扎着想要把手抽开,可何兆兰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你怎么还没走?” 何兆兰低着头闷闷地问道。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回头,因为你无论在哪里我都会跟在你身后的。” 林学文抱着玫瑰的手紧了紧,没有再说话。 一路上何兆兰都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手,无论是走过她早就烂熟于心的台阶还是被他提前发现的石头,他总会一遍遍地提醒她“慢一点。” 林学文听了一路,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抬起头皱了皱眉, “何兆兰。” “怎么了?”何兆兰好脾气地低下头,那一瞬间林学文甚至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脖颈。 “其他老师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唠叨。” 林学文偏过头,留下一旁的何兆兰一脸的错愕。 “他们只跟我说要这样有耐心,注意细节。” “那也没必要一个小土块都要来来回回说这么多遍吧。” 何兆兰突然停了下来,林学文刚回想自己刚才那句话是不是说的很不耐烦的时候, 就听见她好像很委屈似的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种,那我改好不好?” “我……” 林学文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 然而还没走到学校门口,就听见几个经常聊天的阿婆激动地问何兆兰, “哎呀,何组长这是你男朋友吧,长得可真俊啊。” 林学文刚想摇头,就听见头顶上传来女人有些得意的轻笑, “还不是呢阿婆,你们多在意欢面前夸夸我,我追到了请你们吃饭。” 林学文听着周围揶揄的笑声,有些崩溃地直接从何兆兰手里拽走了自己的包,转身进了学校。 林学文在教室门前长舒了一口气,才走进教室,几乎一整节课,脑海里面都会不自觉的想起何兆兰的那声轻笑。 直到讲了快一个小时,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的手没法带着学生们一起做实验,就努力把自己遇到的病例和理论联系起来, 等其他老师带着他们完成解剖实验之后,再给他们深入解读。 学生们都很喜欢这个新来的男老师, 看着他缠满纱布的右手,有人悄悄忍不住问道, “林老师,你的手怎么了,要不要去总院看看?” 林学文看出来了他们眼中的心疼和替他惋惜,笑着摇了摇头, “以前太傻,被人偷走了而已。” “啊?手也能被人偷走啊?” “是啊,不过我正让他们一件件地还回来。” 今天只有这一节课,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正准备离开时,忽然听见了学生们起哄的声音。 “你来这里干什么?” 林学文皱了皱眉,他没有排斥和何兆兰的接触,可是这不代她可是随时随地打扰他正常的生活,尤其还是在学校里。 何兆兰看了一眼旁边的校长,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 “我没有想打扰你,这不是校长有事找我么,我这花一大早上摘来的也舍不得扔,就只能先拿在手里了。” “校长?” 林学文不觉有些怔愣。 “是啊,林老师,”校长笑着在旁边开口:“你可真是我们学校的福星,不但自己的课讲得好,还能给我们学校这座万年冰山也有求我的时候。” 林学文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何兆兰尽职尽责地跟在他后面出了学校,一路上总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轻咳两声。 林学文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有什么事说吧。” “我能去你家吃顿饭吗?” “去我家?这要是传出去,我们都得写检查报告。” “早都已经传出去了,今天几个部长还来问我情况怎么样。” “什么?”林学文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以吗?今天是元宵节,我的身边除了那几个看厌了的人就只有你。” 林学文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这种拒绝的话要说出口的时候,她总能找到精准的时机表现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 林学文任由她拉着去了合作社,不知道她买了多少东西之后, 还是忍不住开口把他拦了下来, “为什么还要买锅?票多的没地方花了?” 部队的食堂每天按时开放,他手受伤了也没有要做饭的打算。 “我做的更好吃,不浪费。” 一到林学文的家,先谨慎地参观了一下就直奔厨房,一直弄到了快傍晚才做完, 中间甚至还担心林学文饿,单独给他做了碗鸡汤。 林学文看着眼前蒸腾的热气,感觉从头到脚都暖了起来, 这也是他来到这后第一次不是自己一个人随便对付两口。 他甚至都不记得上一次这么坐下来喝完鸡汤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应该是妈妈还在的时候。 何兆兰直接坐在了林学文的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给他夹得每一道菜都是他喜欢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葱的?” 林学文回想起中午的鸡汤里也是一点葱都没有。 “我一直都知道,”何兆兰贴在她身边轻声道:“从在医院吃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林学文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有的人会在你不经意间在意你所有的一切,而有的人嘴上说着爱你却从不知道你因为他迁就了这么多年。 “其实,你不用做这些的,”林学文低下头默默地放下了筷子:“我不会再为别人迁就,所以更不会让别人为了我而迁就。” “你也不用为了我留在这里,真的没有意义……” “林学文。”身边的何兆兰忽然叫了声他的名字,直接打断了他, “你对我来说就是全部,我为你做的所有事都是值得的,留在这里留在你身边是我求之不得的。” “那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何兆兰放下筷子,语气无比郑重:“你愿意给我一个家吗?” “我……”林学文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问题反而回到了自己这里,刚想问他不觉得现在问这个问题太快了吗的时候, 又听见女人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当我先打个申请可以吗?” “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林学文总觉得,她从在今天去接他的时候就已经盘算好跟他提这个要求。 林学文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喝了一口鸡汤。 “院子里的花就要开败了,你会种新的吗?” 江城,苏月娥已经不知道坐了多久, 这几个月来,她几乎每晚都会待在这里,也只有这里还留有林学文的一丝气息。 这是他们的家。 她看着床头他们的合照,照片上的男人就这么紧紧把她护在怀里,她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 她的心脏一次又一次的抽动着,但她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拼命地用喝酒来麻痹自己。 家里的电话每天都被打响,有时候是督察组,有时候是下属,有时候是赵长河,可她连接听的兴致都没有。 什么他在部队里的威望一天不如一天,什么她被叫去接受讯问,甚至是连赵长河跪在自己面前时痛哭流涕,她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如果能让学文活过来,别说这些她都不在乎,就算把她的命赔给他也在所不惜。 而她看向赵长河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温情,在他一次又一次哭倒在她面前,求她帮忙处理调查的时候, 她却只是冷冷一笑:“这只是你的赎罪而已,我说了如果让我知道那天不是学文推你下的楼,我会让你把所有的一切都换回来,我说到做到。” 赵长河崩溃地瘫倒在地上,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苏月娥非但没能帮他洗脱罪名,反而想要把他推下地狱去给林学文赎罪。 “苏月娥,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赵长河愤怒的想要挣开,却被警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当初那场手术是你帮我洗脱的罪名,也是你亲手在捐献同意书上签的字!” “是你说你等了我很久,也是你当着林学文的面和我偷情,你现在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我的头上,自己在这里装深情,你恶不恶心!” 苏月娥看着他的眼神没有暴怒没有发火,只是这么平静地看着他,过了很久忽然捂着眼睛笑了出来, “你说得对,我真恶心。” “等调查组带走你之后,我会安排好一切然后去自首,赎不清的罪就让我去见到学文的时候再赎。” “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赵长河不可置信又绝望地看着苏月娥想要挣扎,却还是被直接扔了出去。 苏月娥扯开的扣子,麻木地一瓶接着一瓶地喝着,想要一次麻痹自己的神经。 每次她喝醉的时候,总能回到从前, 时而是躺在林学文怀里听雨,时而是林学文替他轻轻地按着额头。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苏月娥暴怒地砸过去了一个酒瓶“滚”! 现在没人敢在苏月娥待在卧室里的时候打扰她,下属也是实属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这件事情必须要和苏月娥汇报才行。 “首长”,下属长叹一口气,直接打开了紧闭的房门:“我好像发现了林医生的消息。” “你说什么!” 苏月娥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猛地站起来揪住了下属的衣领:“再说一遍!” 下属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口袋里的照片递到苏月娥面前:“这是出现在首都军区内部表彰优秀教师的照片,我对比过了,很像林医生,时间也很吻合。” 苏月娥看着照片上朝思暮想的人,激动地两只手都在颤抖着, 照片上的肯定就是她的学文,他果然是恨她,想给她一个惩罚,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苏月娥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耗尽了一样,满是欣喜地接过了照片, 可当她看到右边的人的时候却愣住了, 怎么会是何兆兰! 那一刻,苏月娥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在她的回忆里两人几乎没有交集,倒是好像只有何兆兰曾有几次到云城公干时问过林学文, 那时她还以为这些不过是随口一提,也没有在意。 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比自己先一步找到林学文, 还是说,苏月娥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何兆兰帮着林学文计划好的,计划好怎么从医院离开, 计划好怎么把他从她身边夺走。 苏月娥刚才的那份欣喜和激动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慌乱, 如果林学文只是恨她,她可以跪在他面前求他原谅给他赎罪, 可现在以他对何兆兰的了解,他知道他绝不会放手。 曾经他们在干休所喝酒时他还跟这其他人一起笑他,这么久不结婚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却没想到当初随口说出的话好像一个回旋镖此刻正狠狠扎在她的命门。 她知道林学文的心软,尤其是在对自己的时候, 但如果让他知道了何兆兰等了她这么多年,他会不会也对别的女人这么心软, 那把他伤得遍体鳞伤的自己还有什么胜算? 那段为了赵长河对他满是算计,不堪回首的旧情吗? 苏月娥的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苦笑着从桌子上小心拿出那张被剪了一半的结婚照,小心地装进口袋, “马上安排,我要去首都!” 下属见她起身就要离开,赶紧上前拦住了她, “首长,现在军区正在启动对您的调查,您现在的是被管控不能外出的。” 部队的纪律一向极严,何况是他这个正在接受调查的首长? 苏月娥的拿着那半张结婚照的手紧了紧,可她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只要林学文愿意回到她的身边,她可以这辈子都为他赎罪。 苏月娥推开门地时候,赵长河还在门口哭喊, 看见她出来,还以为苏月娥终于对自己心软,赶紧冲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他敢断定苏月娥不过只是知道了林学文的死讯一时难以接受, 她气自己又能怎么样?林学文活着的时候她都不曾看过他一眼,更何况一个死人, 自己只要向从前那样哭的久一些,苏月娥一定舍不得见他哭坏了身体。 “月娥,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我刚才只是一时害怕才故意这么说的……” 赵长河刚准备上前拉住她的手, 抬头时,却发现从前那个满眼是他的女人此刻正紧紧攥着她和林学文的那半张结婚照, 低着头喃喃自语着:“学文,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 “林学文?”赵长河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刚要接着追问下去, 下一秒却被赶来的警察按在了地上, “赵长河,你在医院的手术中涉嫌严重违规致人死亡,并且栽赃他人,证据已经整理好了。” “不是的,”赵长河拼命摇着头,对着面前视若无睹逐渐远去的能把人拼命地大喊着:“苏月娥!” 可这一次她却再也没有为他回头。 警察看着匆匆赶出来的下属皱了皱眉, “顾首长这是要去给赵长河求情吗?你去告诉他不要白费力气了。” 下属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林医生,林医生有消息了。” “林医生?”警察满脸震惊:“他不是……” 赵长河猛地抬起头, 林学文没死,原来他 没有死。 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报复,他是故意的。 赵长河的眼神逐渐变得愤怒和狰狞。 凭什么,凭什么他只是假死一次就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夺走了, 他的身份,他的名誉,还有那个从前一直爱着他的女人。 苏月娥转身上车时并没有看到赵长河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能再见到他的机会, 林学文只能是他的丈夫, 从前她把那个满心是她的人给弄丢了,现在她必须要把他给找回来。 首都傍晚五点,正是下课的时候, 林学文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何兆兰站在他身边替他撑着伞,却不自觉地微撅着嘴:“这么多明天再改不行吗,我紧赶慢赶地回来,你连陪我一点的时间都没有。” 自从她成了林学文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就开始得寸进尺地看不惯一切要分走他时间的东西。 部队的领导也乐见其成,毕竟从前他们可没少看这位陆组长的脸色, 现在有了林学文,人家至少给会给点笑脸了。 这不人家刚去前线的军区组织救治伤员的工作回来,直接就跑回学校找林学文, 也省得他们还要再办公室看她的冷脸。 林学文耸了耸肩,看着她难看的脸色,嘴角却不自觉地挂了一抹笑意。 “那可不行,这是校长专门交代过的。” “是吗?”何兆兰不满地俯下身子,看清了他眼里的戏谑, 直接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前,直接搂住了他的腰。 等到林学文实在受不了,拍着她的肩膀把人想要把人推开的时候,她才意犹未尽地起了身。 “总得补偿我一下吧,不能太偏心。” 林学文大口的喘着气快要被她气笑了,正准备拉着她赶紧回去别让人议论的时候, 却瞬间愣在原地, 那个他好不容易快要忘记女人,正站在不远处满眼通红的看着他们。 时间好像都静止了一般, 林学文的心里说不出来是慌张还是恐惧, 他看着浑身都湿透的苏月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 何兆兰低下头正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时,苏月娥已经冲到了眼前。 她一把把林学文搂住了林学文,任凭他怎么挣扎也不肯放开。 “学文,我终于找到你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之前都是我的错,你说什么我都改,跟我回家吧。” “放开她!”何兆兰直接一脚将苏月娥踹在了地上,把浑身都在颤抖的林学文紧紧地护在身后。 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苏月娥的心仿佛都要碎了一般。 她快步冲上前,艰难地喊出了那个她不知道在心底喊了多少遍的名字, “学文!” 林学文听着这个曾经她无比熟悉的声音和无比熟悉的名字,脸上却表情都没有, 他只是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厌恶的事一般皱着眉,把何兆兰拉到了怀里。 “学文,是我,苏月娥,你不记得了吗?” 苏月娥颤抖地拿出那张只剩下自己的结婚照放到她的眼前, “学文,当初你答应我要爱我一辈子的,你都忘了吗?” 林学文看着她手里残破的照片,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一些满是算计的谎话苏首长自己说出来不觉得可笑吗?” 苏月娥看着他后退的动作,像是有一把利刃直直地插入了她的心脏。 那一刻她能感受到她的心都在滴血。 苏月娥想要冲上去把人拽回自己身边,却被何兆兰冷冷地挡了回去。 “苏首长,我和我的未婚夫刚忙完,舟车劳顿,就不送您了。” “何兆兰,你敢跟我抢人?” 何兆兰看着他轻笑了一声:“苏首长未免太高估自己了,从前我不抢是因为希望他幸福不想和你争,是你自己不珍惜把他伤成这样,还有脸跟我说抢人?” “学文,从前的事我想你解释好不好,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苏月娥看着林学文始终没有再看向她一眼时,前所未有的恐慌逐渐将他包裹,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想要拉住林学文的手,却被赶来的警卫直接挡在了外面。 “他是我丈夫,你凭什么带他走?” 苏月娥挥着拳头准备动手的时候,林学文忽然回过头,一字一句地问到:“丈夫?” “是啊,学文,这是我们的婚戒,我一直带在身上……” 苏月娥拼命地想要递上那枚,曾经林学文亲手给她戴上后来又被她嫌弃得再也没有戴过的戒指捧到他的面前, 林学文淡淡地拿起来,看着苏月娥满是期待的眼神,直接一把把戒指扔在了泥里, “苏首长,敢不敢说出来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嫁给的我?” “丈夫?你骗走了我母亲的心脏,害我丢掉半条命,现在说出‘丈夫’两个字,不觉得的可笑吗?” “我三年的真心早就喂了狗了,不是吗?” “不是的学文,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月娥想要解释,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份捐献协议不是她签的字吗? 林学文难道不是因为她失去了右手吗? 甚至她一开始接近林学文时,都是为了她的竹马赵长河。 她近乎哀求地看向林学文,想要拉住他的手, “学文,从前都是我的错,我只是对赵长河有些心软才,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赎罪好不好。” 可他被何兆兰挡在身后,回头时眼中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你的心软为什么要让我用命来替你偿还,苏月娥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林学文皱着眉径直走向了旁边的警卫室, 何兆兰却没有立刻离开,她关上了警卫室的门。 回头看向苏月娥的眼睛里满是警告:“我们不太喜欢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打扰,我想苏首长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何兆兰,你把学文还给我,你让他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苏月娥被人拦在外面,拼命地伸手想要去拉开门, 何兆兰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冲两边的警卫挥了挥手。 警卫有些迟疑地松开了按着苏月娥的手。 苏月娥激动地站起来想要冲上前, 却不料下一秒直接被何兆兰一巴掌打在了地上。 何兆兰踩在她的胸口上,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袖口,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扇了下去。 “你是怎么敢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敢叫他的名字的?” “他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苏月娥,要不是因为他在这里,我今天一定让你死在这儿。” 苏月娥看着门里始终没有回头的林学文,彻底放弃了挣扎,任由苏月娥的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嘴里只自顾自地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学文”。 何兆兰揪着她的领子眼中满是狠意。 “他好不容易才走了出来,却要因为你再回到这个痛苦的地方,你把他伤得体无完肤还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爱他,真是可笑。” “苏月娥,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何兆兰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直接护着林学文走远 苏月娥看着林学文和何兆兰的背影,痛苦又绝望地倒在地上, 从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如今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她的学文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也再也不会对她心软了。 何兆兰浑身地戾气逐渐褪去,忽然有些紧张地看了林学文几眼, 她知道不应该当着他的面动手,可她实在没忍住还是让他看见了自己这样的一面,打得还是…… 林学文却突然握住她的手,有些心疼地摸着的上面的伤口,轻轻吹了吹, “疼吗?” 何兆兰微微一愣,赶紧说道:“不疼,不疼的。” 林学文把何兆兰搂在怀里,心中却无比的平静, “何兆兰,你能嫁给我吗?” “什么?” 何兆兰有些愣住,直到反应过来林学文说的是什么的时候,激动地几乎快要语无伦次, “好,我这就向军区打申请报告。” 苏月娥是怎么离开的林学文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只是从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见过她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 结婚申请出乎意料的顺利, 后来被邻居大姨调侃时,林学文才知道何兆兰竟然不知道偷偷催了多少次。 坐在婚车里,林学文看着身上的西装,突然回想起了三年前娶给苏月娥时那个满心欢喜的自己。 可身边的苏月娥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那时他以为她只是说不出口,可直到后来才知道她想说的那个人从来不是自己。 直到躺在手术台上彻底绝望的那天,林学文都觉得这辈子他都会是一个人, 却没想到如今他还有再爱一次的勇气, 林学文抬头时正好撞进了何兆兰满含笑意的眼睛, 就像当初的他那样热烈,温暖,一层层地把他包裹着让他忘掉曾经痛苦的一切。 1992年的夏天,正是何兆兰和林学文婚后的第一年, 林学文已经从初出茅庐的新任教师变成了学校里的骨干, 虽然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可他编写的教材被多所医学院选中教学。 而国家彼时实施沿边开放战略,同时也鼓励高级知识分子出国进修。 何兆兰作为组长是已经确定好的名额,而林学文虽然已经成为了优秀教师, 但因为第一批出国的名额有限,所以还要自己争取考试。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过,直到选拔结果出来的前一天, 何兆兰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没事,要是你没选上,我就申请留下来陪你。” “不,”林学文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何兆兰我知道你爱我,但是我不想要你一直为我停下脚步,我会拼尽全力追赶你,如果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 从前的他为了苏月娥放弃了许多许多,那时他不明白,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是不需要你为了她妥协的, 现在的他只想靠自己的努力站在何兆兰的身边。 部队宣布名额的那天,林学文握着母亲送给他的项链,在听到他名字的那一刻看着何兆兰喜极而泣。 那一刻他想了很多很多, 是他那只再也拿不起手术刀的右手,是他被扔在病房里无人问津的绝望, 曾经的他一遍遍地问着为什么,凭什么, 可当他对上何兆兰的眼睛时,这一切好像真正的释怀了, 他们说的没错,他林学文就算是换一种活法,一样可以更加优秀。 还好,他没有放弃他自己。,、 出国的前一天晚上,林学文参加了学生们他举行的欢送仪式, 作为学校里最受欢迎的老师,林学文被他们缠到了很晚,直到临走的时候眼里都还泛着泪光。 林学文走在回去的路上,想到何兆兰因为收拾行李被缠得焦头烂额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几分笑意。 却在回头时听见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学文!” 苏月娥的脸上早就没有了往日做首长时的清冷,只剩下满脸的疲惫和沧桑。 见他了回过头,她激动地冲上前想要搂住他的腰,却被门口的警卫拦了下来。 “学文,是我!” 她满眼是泪地望向林学文,不停地说着这段时间她有多么想他。 可林学文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一句话。 “学文,我知道你恨我,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让我怎么做我都没有怨言。” 林学文满脸讽刺:“好啊,那我想让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做到了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够了,”林学文有些厌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轻飘飘地一句错了,能把我妈妈还给我吗?你是想用一句错就抵消我被你硬生生砸断的右手?” 林学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恨意:“苏月娥,我一点点知道真相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苏月娥颤抖着跪了下来。 林学文最后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我现在要去更好的人生了,我会永远陪在何兆兰身边,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别再来阻挡我的路。” 他,再也没有回头。 安排出国的那天,国家领导专门接见了交流团, 希望他们能尽自己所能的学习先进的技术,给新中国的发展带来进步和希望。 而苏月娥也没有再出现在林学文的面前, 直到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林学文看着可以自由翱翔的蓝天,低下头对曾经那个在山崖下无助地林学文说:“你终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的人生。” 在国外学习的第二年,林学文收到了陈叔的信, 彼时何兆兰刚刚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信里夹着一张死亡通知单和当初他和苏月娥的婚戒,上面的名字是苏月娥,而日期就是他出国的那天。 当时原本被判了死刑的赵长河买通了看守从看守所里逃了出来,像疯子一样自言自语地说着要把林学文碎尸万段, 甚至还在那晚拿着刀找到了林学文的新住处。 苏月娥来找林学文的时候正好被他撞见,他像疯子一样冲上去连捅了十几刀, 嘴里不停地说着:“你竟然为了他那个残废毁了我!那你就陪他一起去死!” 等到警卫赶到一枪击毙了她的时候,苏月娥已经浑身是血。 她紧紧地握着林学文曾经亲手给自己戴上的婚戒,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轻声笑了, “学文,我终于可以向你赎罪了。” 第1章 家逢巨变,我陪着父母来到最苦最累的农场,落下一身伤病。 父亲平反,重新成为人人尊敬的军区首长后,姐姐却成为了爸爸妈妈内心最为亏欠的人。 “书月,都怪爸爸无能,当年下放只能用跟你断绝关系的方式保全你,可以原谅爸爸吗?” “书月,妈妈离开前不是不易说那些绝情的话的,都是形势所迫,你能明白吗?” 而我在乡下的十五年时间里,早就从军区首长家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了一名饱经风霜的农村妇女。 连下乡前信誓旦旦“书禾,我会等你回来,然后娶你”的未婚夫,也偏向了白皙漂亮、有文化的姐姐。 “书禾,退婚吧,我是大学毕业生,你连高中都没有念过,咱们不合适。” 转头就跟爸妈求娶了同为大学毕业生的姐姐,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 喜宴上,我被安排在最角落的位置,听了一整天的闲言碎语。 直到…… “妹妹,其实当年爸爸受伤,你求救的信,我收到了。 后来也是我故意接近的清风,让他喜欢上我的!” 我在姐姐的婚宴上大闹,告诉爸妈真相,却无人信我。 爸爸命令警卫员把我绑到了杂物间。 “书禾,你太不懂事了,为什么要在你姐姐和清风的婚礼上闹事?” “书禾,你太让妈妈失望了,女孩子要自爱懂不懂? 清风不喜欢你,你就得退婚。 你姐姐跟他两情相悦,你就得祝福。 你懂不懂?” 姐姐和我的未婚夫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在阴暗狭窄的杂物间里无人问津。 他们为了让我长长记性,硬是七天没有过问。 我的身体早就在农场里熬坏了,七天被关的生活,每天只有一杯有异味的水和一个发馊的冷馒头,怎么可能挨得住? 第七天下午,警卫员得令来放我出去的时候,只看到嘴唇乌青发紫、咳血而亡的我。 1、 再一睁眼,我回到了父亲被下放之前。 我再次看见一身笔挺戎装、精神抖擞、在家里从来不苟言笑的父亲,还有温柔婉约的母亲。 “发什么呆,你妈都已经把饭做好了,还不过来吃。” “书禾,你脸色不是很好看,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缓了好一会才将思绪从咳血的疼痛感和肺部喘不进新鲜空气的窒息感中拔出来。 我抿唇的摇摇头,尽量不跟爸妈对视。 我怕掩藏不住眼底深处对爸妈刻入骨髓的恨意。 分明我才是陪伴他们走过最艰苦岁月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要是没有我为他们分担农场里艰苦的活,年事已高的两人,怎么可能坚持到平反的那一天? 结果呢? 为他们付出了一切的我,在他们平反后,却成了他们急不可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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