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重置年,”郑墨阳甩出了终极论据,“这些事都没有发生。” “不要拿神明当借口,会遭天谴的。” “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干这些事了。” 冯诺一不知道应该为此感到荣幸,还是担忧:“我不明白,你有最强的辩护团队,就算走法律程序也不可能吃亏的,为什么总喜欢私下解决呢?” “打破法律是一种特权,”郑墨阳说,“由此带来的成就感是很大的。而且,我的每一个行为都是在现有法律范围内允许的,倒不如说我其实非常尊重它。” “我不想听这种歪理。” 郑墨阳识相地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顺过气了,冯诺一开口问了一个问题,差点把床上的病人吓得心律不齐:“那要是我出轨了呢?” 第58章 命定之人 有那么一会儿,郑墨阳觉得腹部刚缝合的伤口又裂开了:“什么?” “假设我出轨了,你会怎么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对付我?” 说话不讲明前后逻辑真是吓死人,检测他生命体征的仪器刚刚差点就要发出警报了:“为什么要说这么可怕的话?” 冯诺一很固执地要求一个答案:“囚|禁我?杀了我?对我进行精神诱导?” “如果你竟然都能出轨,”郑墨阳说,“那肯定是我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所以是我的错。” 冯诺一对这个答案佩服的五体投地:“你还真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郑墨阳用笃定的语气说:“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冯诺一本来都要感动到落泪了,然后病床上的人又补了一句:“身体上不会。” “你能让我多感动一会儿吗?”冯诺一翻了个白眼,“好吧,那你是打算在精神上击垮我吗?怎么做?让我社死?我有黑料能让你曝光吗?” 郑墨阳笑了起来,其中嘲弄的意味让冯诺一怒火中烧:“你笑什么?” “觉得你很可爱,”郑墨阳说,“你居然觉得在网络上毁掉一个人需要真凭实据。” 冯诺一气的想捡起枕头甩他,但对方的身体状况不堪一击,他只得忍耐下来:“所以说,你想让我名声尽毁,众叛亲离,然后只能待在你身边了?” “虽然这是手段之一,但我觉得并没有用,”郑墨阳说,“你不是会斯德哥尔摩的那种人。” “很高兴你至少知道这一点。” “鉴于你在电话里吵了一架就直接跟我断绝关系,我觉得这一点应该很清楚了。”说到这里,郑墨阳突然企图握住他的手,“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对我有不满,来找我说清楚,千万别挂电话之后直接搬家跑到另一个城市,然后换号码单方面断绝联系。” 冯诺一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好。” 这似乎像麻醉剂一样有用,郑墨阳的神色立刻和缓下来。许久之后,他才想起一件事:“你再也没有叫过我阳哥了。” 冯诺一歪着脑袋笑了笑:“你也不是十年前的你了,我希望把你和我记忆里的那个人区分开来。” “有那么大的不同吗?” “首先,阳哥就不会在见面第一天就说要包养我。” 这确实无言以对,郑墨阳只能辩解说:“我很早就没有把你当成包养对象来看了。” “其次,十年前你是个心怀梦想的普通大学生,现在你是个黑心资本家,怎么可能一样,”冯诺一说着说着又开始叹气,“十年前我是你的初恋,现在你都不知道睡过多少网红小鲜肉了,果然男人有钱就会变坏。” “我得澄清一下,”郑墨阳说,“十年前我也是黑心资本家,只不过那时候是雏形,现在是完整版。” “这种事情我知道!”冯诺一的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憋闷得他很难受。然后,他垂下头,看着包裹纱布的骨节分明的手:“但这其实是件好事,不是吗?” “什么?” “你没有遇到我,才遇到了姚总,”他说,“你的事业从此一帆风顺。所以也许是上天注定我不该在那时候遇见你,我们没有相遇才是最好的结局。” 郑墨阳用轻柔的声音唤他:“看着我。” 冯诺一颓唐地抬起头望向他。 “不是这样的,”郑墨阳说,“在公司有起色的第二年,我父亲就因为车祸去世了。我母亲被击垮了,有几个月我必须把她接到首都寸步不离地看着,以免她一个人在老家忧思过度做出什么傻事。我不敢想象那时候有你在的话,对我来说会是多大的慰藉。有你在身边的每一天都是幸运的,没有任何物质上的成就可以与此相比。” 冯诺一再次发出感叹:“你为什么这么会说话?”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谁听到好话都会身心舒畅。冯诺一的气早散的一干二净,只会心疼地问对方伤口难不难受,麻药过了劲是不是痛得厉害。 郑墨阳一如既往地给出了满分答案:“很值得。” “肉麻死了。”站在门口的姚梦琳说。 郑墨阳仍然保持着视她如无物的功力。姚梦琳难受地看着冯诺一开始给他削苹果,觉得自己误入了某个狗血言情剧的片场。她定了定神,努力平复呕吐的冲动,恭喜郑墨阳说:“看来你们和好了。” 郑墨阳平淡地望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说了句废话,没有评论的价值。 姚梦琳不客气地从冯诺一手里捏起一块苹果,坐在床沿边吃边说:“虽然我觉得你们很般配,但你们三观没有一个一致的。” 郑墨阳给了她一个危险的瞪视,这女人才进门十秒就开始挑拨离间:“你懂什么,你又没经历过真爱。” 姚梦琳冷笑了一声,嘴角弯起一个让郑墨阳如临大敌的弧度。从郑墨阳和她十年的相处经历来看,这是她酝酿某种大型核|武器的前兆,一旦放出,其后果是毁灭性的。 “郑墨阳,”她保持着渗人的微笑问他,“你怎么看待996导致员工猝死的事?” 冯诺一停下了削皮的动作,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这纯净的眼神像正义女神从天而降的光芒,应该拍下来挂在审讯室里用以拷问。他企图用目光杀死姚梦琳,但实际效果微乎其微。 “我行使缄默的权利。”他咬着牙说。 “那好,”姚梦琳接着问,“我们平台上抄袭、洗稿、造谣成风,你觉得应该整改吗?” 郑墨阳用怨毒的神色盯着她:“我哪里惹到你了?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庭和谐?” 姚梦琳开心地笑了起来:“连句心里话也不敢说,你真是没救了。” 这种仗着自己重伤卧床的挑衅行为让郑墨阳极为不爽,而对方对他这种有气撒不出的状态十分满意,安然自若地啃着苹果。 “小可爱,”她伸手揉了揉冯诺一的脸颊,“我要跟他谈点公司的事情。” 冯诺一把水果刀和削好的苹果块放在了床头柜上,很有眼色地起身说:“我去外面吃点像样的东西,这两天快把我饿死了。” 他临走前在俯身在郑墨阳唇上亲了一下,看得姚梦琳艳羡不已,满脸写着“我也想养这么一个”,郑墨阳用目光警告她“别碰我们家的”。 冯诺一没有看到这场精彩的眼神戏,他饥肠辘辘,足够吃掉一个美食街。沿着医院走了几百米,他看到一家馄饨店,于是走进去点了所有包含肉类的品种。 他沿着马路消了一会儿食,才慢吞吞地回到病房外面,在之前等候郑墨阳清醒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拿出手机来玩。打通了两局小游戏,身旁才传来开门的声音。 “等很久了?”姚梦琳在他旁边坐下。 冯诺一摇摇头,收起手机:“谈完了?” 他没有问起,姚梦琳却主动地交代了谈话内容:“之前我曾经告诉他,你在大学时候谈过恋爱是骗他的。” “哦,”冯诺一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这么发现的。” “我让他查明白了告诉我,”姚梦琳说,“刚才他给我讲了一个很离奇的故事。” “不可思议吧,”冯诺一感同身受地点点头,“我也觉得像是假的。” 按照年初的反应,姚梦琳此时应该大肆嘲讽,含沙射影地暗示郑墨阳因为车祸撞坏了脑子。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偏头看着他,表情前所未有地认真:“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过,你为什么还愿意接受他?” 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所以冯诺一花了点时间去想,但最后发现答案竟然异常地简单:“He's?the?one.” 姚梦琳皱起眉头,然后又松开了:“是吗。” 这是句不需要解释的话,姚梦琳看上去也理解了。冯诺一想起了一件还没道谢的事:“谢谢你和林霄分手。” 姚梦琳的神情很古怪:“为什么要谢我?是他甩的我。” 冯诺一看着她:“就我听到的版本来看,事情并不是这样。” 看到好友的失恋宣言后,他连夜赶到对方家里,进门就看到一地的啤酒瓶。就林霄和他不相伯仲的酒量,恐怕此时神经中枢已经麻痹到认不出来人了。 然后冯诺一听说了整个分手过程。 那天姚梦琳照常邀林霄去一个高档酒店吃晚餐,虽然对方并不喜欢这种面前永远只有一道菜的地方,但还是很高兴她有时间见他。 本来晚餐的氛围挺好的,姚梦琳说着最近遇上的奇葩合作方,而林霄很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说些让她笑得仪态尽失的吐槽。 侍者撤下甜点的时候,林霄从大衣里拿出几盒含片,放在桌上推给她:“这个给你。” 姚梦琳觉得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送这个?” “昨天你在电话里咳了两声,听起来嗓子有点难受,”林霄指了指药盒,“我直播之后也经常这样,含这个挺管用的。记得少吃辛辣的东西,跟药效有点冲突。” 姚梦琳盯着盒子看了很久,她嗓子难受已经很多天了,之间见过无数人,下属、合作方、甚至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我不会离婚的。”她突然说。 对面的人愣住了:“什么?” “我不会离婚的,”她又重复了一遍,“虽然我不是主动选择的这场婚姻,但它带给我的利益远大于损失,所以我不会离婚。之前我跟你说我在和家族抗争什么的,其实都是在骗你。” 她没敢看对面人的表情。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很久,最终林霄只是说:“我不知道我该做出什么反应。” “你可以把这杯红酒泼在我身上。” “我确实想,”林霄说,“但今天外面太冷了。” 她平生第一次失去了微笑的能力,即使在那场毫无感情的婚礼上她也笑得很美。 “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对面的人说。 这实在是一场很温和的分手,温和到她还能把它放进回忆,时不时拿出来安慰自己,她也是曾经拥有过一些东西的。 她对冯诺一说:“我大概不能理解什么叫the?one,对我来说,应该加个复数。” 冯诺一惊讶地看着她,过了很久,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难看。 “天哪,”冯诺一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搜刮纸巾,“不是这样的。” “不是哪样?” “你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命定之人,”他说,“你只是觉得自己已经碰到,但是也已经错过了。” 第59章 上一个世界的残余 姚梦琳最终没有接过他递来的纸巾,姚家的独生女是不会哭的,即使哭过也不会承认。 冯诺一把纸巾团在手里,深恨自己安慰人的功力还不够高深。 “别告诉郑墨阳这件事,”她水光潋滟的瞪视也一样有威慑力,“他会笑我到死的。” “不会的,”冯诺一笃定地说,“他也会给你递纸巾的。” “那还不如嘲笑我。” “事情没这么糟呀,”冯诺一绞尽脑汁地想着安慰的话,“他不一定是那个命定之人,以后还会有别人的。你照过镜子没有?我第一次看到你心跳都漏了两拍。” 姚梦琳又露出那种看到可爱猫猫的表情,开始对他动手动脚。等吸猫吸够了之后,她满足地叹了口气,说:“不会的,因为像他这么好的人不可能跟一个有夫之妇在一起。” “那……”冯诺一抓住了最后的希望,“可能那个人就是你丈夫呢?” 姚梦琳觉得他举的例子很好笑:“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啊?”冯诺一为这个他毫不了解的人辩护,“也许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合的来呢。” “因为我不可能爱上一个跟我一样的人,”姚梦琳想了想,找出了一丝可以庆幸的地方:“所以你放心,我不可能看上郑墨阳的。” “我没担心过,”冯诺一茫然地看着她,“他是gay。” 姚梦琳对这一提醒视若无睹,她对自身的魅力极度自信,觉得连gay也是可以为她灵活变通的。 她用老母亲般慈爱的眼神看着他:“我希望你们能长久地走下去。我一直觉得他这人无可救药,极度自我中心,只做他感兴趣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你还是有可能感化他的。” 冯诺一耸了耸肩:“很多人喜欢拖良家女子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我没有这个兴趣。他都三十多了,世界观早就成形了,脱胎换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不指望他能改变观念,只要别去实施它们就行。” “那不一定,”姚梦琳脸上流泪的痕迹已经消失,整个人又恢复了跋扈的状态,“我总觉得,我会跟林霄坦白分手,是因为你一天到晚在我耳朵旁边念叨‘命定之人’的缘故。” 冯诺一看上去受宠若惊:“真的吗?” 姚梦琳带着捉摸不定的笑容起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走向了电梯口。 他摸着额头走进病房,从浴室里拿了一条毛巾出来,打了一盆热水,说要给郑墨阳擦洗。其实浑身上下也没露出多少需要擦洗的地方,最终只照顾到了脖子和脑袋。 郑墨阳的脑袋损伤不大,因而冯诺一还能完完整整地描摹他的眉骨和鼻梁。擦过脸颊时,郑墨阳带着戏谑的语气开口:“别盯着我的脸看了。” 冯诺一把毛巾撤下来,一眼不眨地望着他:“我这是在庆幸。” “庆幸什么?” “幸好没伤到脸,”冯诺一说,“要是你毁容了,我对你的爱至少会减掉一半。” 病人露出震惊与受伤的神情:“你就只喜欢我的脸?”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冯诺一开始翻旧账,“你看上的不是我的脸吗?你才遇到我两个小时就想睡我。” 郑墨阳不否认这是事实,但仍
相关推荐:
重生之霸婚军门冷妻
穿越后我被阴鸷帝王标记了
左拥右抱_御书屋
阴影帝国
归宿(H)
偏执狂
穿成炮灰后和灰姑娘he了
老师,喘给我听
倒刺
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