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点……好吧正因为如此,他最讨厌谁拿他的外形缺陷来说事了! 雷蒙劝架到:“好了,都别激动,你们的正事还没说完呢。”正因为清楚关系不错才会这样吵闹,所以雷蒙劝得随意。 佩尔休战,一边 自己的衣服,一边深以为然:“一根筋的家伙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就说接不接受吧,你不要的话,我想乐意的虫一大把。” 塞缪尔脾气好,没真生气,就是闹着玩。但是说到这个事,他还是面色古怪,上下打量佩尔,觉得对方失了智。 “我当然想要!不过,你们那么拼命得来的胜利,突然怎么就放弃了?难道说因为看出来圣扎迦利大人对文森特更中意,你自觉争不过,所以准备灰溜溜地退出了?” 塞缪尔自己也有这种感觉,所以他觉得自己特别“将心比心”能理解,但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自己兄弟艳福不浅虽然叫虫嫉妒,但他也替文森特高兴,而雄子大人一生得有那么多雌虫呢,能两个好兄弟一起侍奉一位大人,他还觉得挺不错的! “谁灰溜溜……” 佩尔正要反驳,门突然响起开锁声。这里他们三虫都在,外面回来的当然就是苍殊了! 佩尔一下紧张得噤了声。 苍殊推开门,看到大家坐在中间的沙发区,笑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不然怎么他一出场,就不说话了。 “没。”塞缪尔招手让苍殊过来:“你怎么才回来,我们正在聊呢,佩尔居然想要把约会的机会让给我!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 佩尔简直恨不得捡起地上的拖鞋塞这家伙的嘴里!太口无遮拦了,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让X大人知道了这件事! 苍殊看了佩尔一眼,走过来,找个位置坐下。 他倒是不用佩尔解释,也能知道佩尔这个决定的出发点是什么。大概就是他正在对自己表示追求,自然不好再应邀其他雄子的约会。 所以他准备告诉佩尔不用介意他,但塞缪尔他们在场当然不好明说。“我觉得这是好事,想去的话就去吧,别想太多。” 佩尔get到了苍殊的意思,他抬起头有些小心地看着苍殊,摇了摇头,道:“不,我有心仪的雄子,不能做出不忠的行为。”一片赤诚。 苍殊没什么可多劝的。 而塞缪尔则立刻理解了佩尔的心情,开始哥两好地八卦佩尔喜欢的是哪位大人。倒是雷蒙这时候更靠谱,担忧到:“还从没有发生过这种替换的事吧,圣扎迦利大人那边,不知道会不会心生不快。” 塞缪尔一脸恍然!而佩尔显然早想到了这个问题,这时只闭口不言,就算真得罪了圣扎迦利大人,自己会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的。 苍殊很是轻松地宽慰他们:“这个应该不是问题。” 他没有多解释,不说佩尔怎么理解,另外两只则都认为苍殊与圣扎迦利关系非同一般,苍殊这话,想必他是会在其中斡旋一二的了,多少叫虫安心不少。 此事即了,苍殊便起身到自己床位,打开衣柜取了些衣物。他这一动作叫其他三虫都看了过来,塞缪尔立即问到:“你拿那么多衣服做什么?你该不会还要睡在外面吧,这都比赛完了啊。” 这几天苍殊都睡在克里斯那里,虽然没有告诉他们,只说睡在外面,方便磨练招式。三虫以为比赛结束苍殊就会回来,而佩尔显然还要想得多一些。 “这不是成了全校公敌,还是住在外面对你们更安全些么,不用太感动。”苍殊混不吝地笑了下,背上背包,朝他们挥了挥手,在塞缪尔他们劝留的话出口前,便推门而出。 苍殊走到转角的地方,等待了数分钟的克里斯跟在了他的身后。克里斯不放心他的安全,谁叫苍殊现在拉了那么多仇恨呢。而且苍殊刚如约与圣扎迦利在游戏里见了面,正好两虫一起从虚拟对战教室那边过来。 只是没走多远,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苍殊并无意外,默许追上来的佩尔与他们一同进入电梯。 这里很适合谈话,不过只有五层楼的高度,佩尔不敢耽误,立刻问出心中的问题:“大人,是因为佩尔哪里做的不好,所以让您不能再在宿舍待下去了吗?” 在佩尔以为的来看,文森特要么是怕他露了馅,要么是表达对他的拒绝。而这两点,都会让佩尔心痛不已。 苍殊安慰地轻轻一笑,他与502宿舍保持距离,不能说与佩尔无关,佩尔算是原因之一,但这件事—— “你没有哪里做的不好,不用想太多。” 是的,佩尔当然没有任何做错的地方。若是在其他世界,苍殊就直接拒绝了,他没心思去招惹的人,何必惹人家在他身上徒留情孽,还是早去找个良人。 但是,在这里,把雌虫推给别的雄虫,好像跟自己这个大渣男也差不多?左右也没有好姻缘,那这些虫子选择谁去错付一腔热情,就是他们的自由了。 再者,苍殊便是只管自己无债一身轻,可这些雌虫的好感也太过身不由己。就说佩尔,仅仅是知道了自己是雄虫,爱慕之情就来得如此不讲道理而汹涌…那么,不管苍殊如何推脱,只要他还是雄虫,恐怕都无法扭转这种刻在基因里的天性吧。 所以他说那么多做什么呢,反正也推不干净。 “最近确实事情很多,我住在外面更方便。” 叮,电梯到底。 “快回去吧,晚安。” “…晚安。”佩尔看着苍殊的背影消失在楼外夜色中,低下头,拖着一地的失落和颓丧进入了电梯。他靠着墙壁,看楼层的数字跳跃,心口空落。 就算X大人那样说了,可他…又怎么会一无所觉呢。X大人,对他…… …… 自从与苍殊同居以来,克里斯对每一天都充满了期待。 今天照常准备好了早餐,保持加热,他没有去打扰苍殊。 圣扎迦利大人那边给了优胜者一天的准备时间,而那只李代桃僵的黄蜂小虫子求了苍殊多给他些时间,所以择了后手去约会,那么苍殊与圣扎迦利大人的约会便是在明天,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他也累坏了吧。 克里斯在家里安静地处理着事务。 休息时,环顾这个有了苍殊而更像个家的导师宿舍,他心情颇好地规划起来。 首先是他留在别墅那边为苍殊采买的几大衣柜的衣服,为了不吓到他的小雄子,他没有在苍殊说要搬过来时就把东西一股脑拿过来,接下来就慢慢转移吧,当然还要再添置新的。 还有,要问一下苍殊喜欢什么鱼和植物,鱼缸墙的品种可以换一下,阳台的盆栽也要好生打理了。 之前自己的书房当然也要给苍殊用了,苍殊喜欢读书。自己那些关于机甲和雄子的藏书也快寄到了;还有之前拜托别虫替自己收集的典籍,问一下进程怎么样了吧…… 叮咚。 门铃响了。 克里斯打开门就看到了自己的副官,对方是替他来送一批衣服的。不过这只看似稳重的年轻军雌,一进来就不老实地到处张望,无疑,这是在寻找雄子的身影呢。作为他的副官,当然知道更多机密。 “别看了,大人在睡呢,轻一点。”克里斯淡淡说到,就算是自己的副官,他也不乐意看到对方觊觎自己的小雄子。 副官很失落,本来接到这个不符他副官身份的杂活,他还因为能近距离接触X大人而兴奋来着呢。就知道自己这位长官没那么大方,这不,也不让自己留下来搭把手,就要让自己滚蛋了。 副官不死心,端正脸色跟自己的上司扯正事:“长官,今早收到消息,那蝗雨的……” “啊——”房间另端,门扉打开,响起一道呵欠声。 克里斯微笑着一把将自己那伸着脖子往里望的副官给推出了房间关上门。 苍殊打着呵欠出来,一手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与站在门口的克里斯对视两秒,对方神色如常,看着他的视线也如常得热切。 “刚才是?”苍殊问。 “我的副官,过来送一些东西。” 苍殊看了眼地上的箱子,没再关心。他从宽松的裤衩里抽出抓鸟的手,进了卫生间。 对着镜子摇头晃脑醒醒神,苍殊略感无奈,自己糙成这样,也亏得这些雌虫滤镜能有十米厚了。 但克里斯就是喜欢极了这种居家的感觉。 等苍殊洗漱得清清爽爽出来,桌子上已经布好饭菜。克里斯像个尽职尽责的管家,或者妻子,等待大爷一般的丈夫落座,与他共进早餐。 “您今日有什么安排吗?”克里斯问。 “没课,就休息呗。” “…不用为明天的约会做准备吗?” 苍殊头也没抬,“用不着那么麻烦,看到啥玩啥就差不多行了。” “是…”克里斯把自己的愉悦安放得十分含蓄。他才不会劝苍殊好歹对那一位多上点心,管对方是雄是雌呢,苍殊对别虫越不在乎他当然就再高兴不过。 “对了。”苍殊从碗里抬起头来,“刚才好像听到了蝗雨?” 克里斯捏着勺子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微微一蜷。 “嗯,我之前潜伏在蝗雨,如今虽然负责在您这边,不过对接蝗雨的行动组也时常会来问我一些事。” “哦。” …… “砰!砰!”子弹扎入靶子。 “不错,成绩比在游戏里好一些,神经连接到底还是没有实体更敏锐。”苍殊评价到,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却看到圣扎迦利不怎么晴朗的表情。 饶是向来冰山脸,但这么不快的气场,苍殊再粗线条也不至于发现不了了。 “你怎么了,对成绩不满意?你接触射击还没多久,这个成绩很不错了。”苍殊心里合计,虽然身体素质不行,但雄虫的精神力,对于这些精细处的把控,还是有补益的吧。 圣扎迦利不说话,就看着苍殊。 看得苍殊毛毛的。“不是因为这个?” 圣扎迦利很纳闷,平时觉得挺狡猾的一只虫,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时候,真不是故意的吗?罢了,雌虫总是不擅长揣摩雄虫心思的,就算苍殊是蝴蝶,也不能完全指望他七窍玲珑。 “我还是第一次见,雌虫带雄虫来射击场约会的。”圣扎迦利冷冷说到,带着种生硬的抱怨。 “?” 苍殊觉得自己抓到方向了。“我以为你会喜欢呢。我想别的虫约会无非就是看电影吃饭之类的,我这样的安排还比较别出心裁,而且我本来就是要教你射击、格斗的,看你在游戏里也挺积极……” 圣扎迦利横他一眼,“今天是约会。”语气已略重。 “好好。”苍殊投降。他挠挠头,想着接下来去做什么。这里的入场登记都是提前拜托克里斯帮的忙,才没有泄露了行踪。这要玩点别的,得做点什么伪装了吧。 圣扎迦利看他考虑得有点久,脸色就更不愉了。“你是不是完全没有准备?” 苍殊老实地看着他。 圣扎迦利懂了,转头就要往外走。他头一次这么期待的约会,这只虫却完全不在乎!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苍殊嘻嘻哈哈地扑过来,一胳膊就把体型小他一号的青年圈进了怀里。“虽然我的计划都打乱了,不过这下就可以期待惊喜了嘛。” “放开。”圣扎迦利徒劳地挣扎了下,不过他若真想离开,按下终端的求救键,苍殊有的是虫子来制服。 苍殊搂着圣扎迦利,指着不远处的雪山,“不然我们去那吧,滑雪玩过吗?” 圣扎迦利顺着看过去,十二月的阿瑞斯星,正是滑雪的好时节吧,那洁白的雪山,看着着实漂亮。他有些意动,摇了摇头。 “嘿嘿,我也没滑过,一起学啊。” … 苍殊开着克里斯为他们准备的毫不起眼的大众款磁浮车,查了查几大滑雪场现在的游客流量,挑了个偏少的,不多时便到了。 下车前苍殊用围巾把圣扎迦利好好伪装了一番,然后带着虫进了商店挑选了两套滑雪服和滑雪装备。帽子和滑雪镜把他们两都自然地乔装了。 事实证明,苍殊的运动神经真不是盖的,一刻钟都不到,他就能滑得风生水起了。圣扎迦利没想跟一只雌虫比体育,只是那家伙,能不能不要丢开他一只虫玩得那么开心?? 圣扎迦利有些气闷地一撑雪杖,两腿外八不标准,眼见着就又要摔了,却摔进了一个软厚的怀抱。苍殊圈着圣扎迦利厚厚的滑雪服勒了勒,嬉皮笑脸:“你好像一只胖胖的笨熊啊。” 圣扎迦利瞪他。 苍殊忙补救:“最可爱的那种。” 他把虫扶稳了,牵着圣扎迦利的手来引导,“我来教你吧,待会儿我们一起从那里滑下去,很爽的。” 圣扎迦利看着身后的坡道,苍殊滑的那股潇洒劲看得他心痒许久,跃跃欲试。至于这家伙现在才来关照他,他也就勉为其难不计较了吧。 不得不说,在需要动脑筋的时候苍殊时常迟钝的让人火大,但那些不经意、不刻意的体贴和温柔更让人着迷不已。 学习的过程充满了疼痛和烦躁,但是苍殊始终笑嘻嘻地鼓励他,轻松又幽默地让圣扎迦利生不出恼怒和压力,就算是打趣和揶揄,都恰到好处地激发出他的活力和好胜心来,而不会有分毫真正的不快。至于偶尔触发的暧昧而亲密的接触,则会让圣扎迦利时不时感受到约会的氛围。 一切好得恰如其分,但是圣扎迦利总觉得,苍殊本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像个尚不懂知慕少艾的大男孩,玩得开心就对了。 这样的懵懂、干净和自然,微恼之余,却也让圣扎迦利无比放松。 “Yahoo!”苍殊兴奋地叫着,从雪道上疾驰而下,回旋转弯摆动,灵活又矫健。一个跳跃,从跳台上飞到半空,带着雪花飞洒出漫天晶莹。 年轻的虫子像只雨燕,又像头雪豹,漂亮又帅气得一塌糊涂。 落地铲出一扇雪浪,苍殊立刻朝着早他两分钟出发的圣扎迦利追去。 圣扎迦利勾起一个紧张又刺激的浅笑,同样不服输地向前冲刺。却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小心!”苍殊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圣扎迦利没来得及完全避开,身体失控地朝着另一边滑去,一只雪杖也脱手飞了出去。 苍殊一皱眉,两手猛摆,把速度提到了最高,抄着近路朝圣扎迦利冲去。 眼睁睁看着大树离自己越来越近,一只雪杖根本控不了方向,圣扎迦利也不敢在这种速度下强行“刹车”。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危险到令他失态的情况,连尖叫都卡在喉咙发不出来。 只在闭上眼之前似乎看到一个阴影朝自己扑来,然后身体便被什么大力地扯动,顺势被卷进了一个怀抱,重重地撞上谁的胸膛,然后就听到苍殊的一声闷哼。 几乎同时,头上响起积雪猛然扑簌的声音,落雪把他们掩埋了。 苍殊抖落身上的雪,移开护住圣扎迦利的胳膊,这个动作刮掉了圣扎迦利的帽子,耀眼的铂金色头发露了出来。 “没事吧?”苍殊问。 圣扎迦利还记得苍殊的闷哼,也立刻问到:“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他想亲眼看看苍殊的状况,奈何滑雪镜上糊满了雪花,擦了两把还不干净,他干脆一把扯下。 “没事,衣服挺厚的。”苍殊没事人一样笑笑。 这般大的动静,让附近的虫子集中了过来。那只故意找麻烦、撞了圣扎迦利的虫子也嚣张地划着滑雪板过来,想看看这只技术差劲的小虫子的惨样。 然而等众虫认出了那只体格纤细、像只未成年若虫的虫是谁后,瞬间震惊了!躁动了!而那只搞事的虫则面如死灰! 居然是圣扎迦利大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雄虫的约会 “啊啊啊!圣扎迦利大人!” “天呐,圣扎迦利大人受伤了!圣扎迦利大人您没事吧?” “我刚才看到就是这只虫故意撞了圣扎迦利大人!” “什么!!!” 圣扎迦利皱起好看而冷峭的眉,想让这些聒噪的虫子退开,让那只害他失控、害苍殊受伤的虫子受到该有的惩罚。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在他们被发现后就一直不吭声搞着什么的苍殊,突然一把抱起他,哧溜一声飞上了天! 原来苍殊刚才快速地换好了战甲靴子。 “别被坏了心情,回头再算账。”苍殊对怀里的虫眨眨眼,然后在下面众虫的叫嚷中,朝着他们停车的地方飞去。 一些个有飞行能力的虫子也在苍殊离开原地后立刻升空,可惜不敢追上去,他们又不是不看新闻,当然知道这是圣扎迦利大人在与那只讨厌狡猾狂妄又走狗屎运的虫子在约会了,怎么敢追去打扰。 只是真没想到……噢,那只胆大妄为的虫子到底怎么想的,居然会带雄子大人来滑雪场约会?? 而且圣扎迦利大人滑得还有模有样的!不愧是第一雄子大人,就是不一般! 该死,我刚才居然没有认出圣扎迦利大人,没能更多地欣赏到圣扎迦利大人滑雪的美丽姿态!岂可修! 不过今天实在太走运了!竟然能这么近距离见到圣扎迦利大人,大人他本虫比视频和照片里都美丽多了! 在众虫懊悔、激动、愤怒、喜悦的同时,圣扎迦利在奥尔滑雪场约会的消息也登上了热帖榜首。 另一边,苍殊带着圣扎迦利已经一溜烟地跑路了。 “哈哈哈哈,装完逼就跑真刺激。” 圣扎迦利看着苍殊没心没肺开心的样子,既想笑又担心:“你真的没事?” 苍殊笑意未歇的眼睛转过来看着他,忽而似闪过不怀好意的光。他按下了自动驾驶的键,倾身朝副驾驶位的圣扎迦利凑过去:“五脏六腑都给我撞移位了,给亲亲吗,亲亲我就不痛了。” 圣扎迦利不动,抿着唇,看着他。 然后,竟似有些郑重地,闭上眼,前倾,轻轻地触碰到苍殊的唇。 一个非常纯洁的吻,很快就分开。圣扎迦利又看着苍殊,淡然而认真地问:“这下还疼吗?” 苍殊眨眨眼,然后眉眼弯弯,“圣扎迦利。” 这是苍殊第一次直接叫他的名字,或者说,是他长这么大以来,除了雄父和雌父以外,第一次有谁直呼他名。 莫名心悸。 而那个胆敢直呼他名字的家伙,还说:“我发现你真有点可爱诶。” 叫圣扎迦利心头又是一跳。 有些不适地别开视线,作若无其事状,看着前方的路。只是心中却想着,圣剑学院新生,苍殊大概是16岁左右吧,比自己还要小四岁,可爱的到底是谁啊,真是,没有一点自觉。 不过,圣扎迦利也是第一次觉得,雌虫是可爱的。 包括帅气、温柔、有趣、体贴……这种种形容,都是他第一次在雌虫身上得出的体会。因为只有这一次,这一只虫,他是具象到了一个鲜活的形象,其名为曰,苍殊。 … 苍殊提着采买的道具,视线从一些个高档、高雅的场所掠过,那些不知道是凑热闹、想着偶遇雄子,还是不怀好意想破坏他们约会的虫子,有不少还蹲守在这种地方,却不知道他们的目标人物刚在不远处、一家路边的特色餐馆里饱餐了一顿。 偶尔路过一些虫,还能听到他们讨论奥尔滑雪场的事。 苍殊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嘴角,进到他停在路边的车里。取下口罩,从袋子里掏出买来的伪装道具,苍殊一脸奸笑地往圣扎迦利的身上招呼。 雄子大人反抗无果,惨遭蹂躏。 二十分钟后,两只一高一矮、头顶一褐一绿假发、戴着搞怪眼镜的虫子站在了游乐园门口。 圣扎迦利非常不适应地摸了摸头上的绿色假发,又摸了摸眼镜,觉得今天把一辈子丢脸的事都干尽了,不过,也是挺新奇有趣的。 苍殊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别摸了,走吧。” 然后拉起圣扎迦利的手腕,一边往这冬日里依旧充满欢声笑语的游乐场走去,一边恶趣味地再次叮嘱到:“两只雌虫拉拉扯扯可是很惹虫怀疑的,所以要记得叫我哥哥哦,嘿嘿嘿。” 圣扎迦利不应他。明明自己更大。再说,还是第一次有虫敢占自己这样的便宜。 苍殊小人得志的样子让圣扎迦利牙痒,他反手拧了一把苍殊的胳膊肉,唤得苍殊一声哀嚎,圣扎迦利愉悦地勾起嘴角。 刺激的项目人气更高,他们就先去温和的项目玩两把。这次居然是圣扎迦利做了主意,拉着苍殊上了旋转木马。 苍殊有点槽多无口。 但圣扎迦利还挺喜欢。这是他第一次在有其他游客的情况下进游乐园,小时候他进游乐园,都是要清场的,或者说,会有世家、贵族的虫安排一些同辈的小虫子“陪”他玩。 所有虫子都看着他,然后他就一点也没有玩乐的兴致了。 现在这些没有认出他来的虫子,没有谁在看他,只举着终端,给自家虫崽子拍照。圣扎迦利转过脸,一点不想让自己现在这张滑稽的脸入镜。 转头就看到苍殊饶有兴致地东张西望,不禁觉得好笑,方才还一脸排斥的家伙,这会儿又得趣了。 苍殊确实觉得有趣,是他先入为主了,当前世界的科技下,旋转木马当然不会那么平凡温吞了啊!这哪里是旋转木马,分明是旋转飞马! 不再仅仅是装潢华丽梦幻的一个大圆柱,其中木马此起彼伏。 这旋转木马造型相当拉风,高三十多米,也不再局限于中轴的方寸之间,而是最远可伸出到五十米的距离。木马高低错落,由透明纤细的支架连接于中轴,一眼看去木马倒像是凭空漂浮在半空。 而伴随音乐响起,每一匹木马在作奔跑状时,周身都有着非常逼真的光影效果。最上层是脚踩一路星河;中层是蹄浮片片云朵;下层是沙砾或水波四溅,同时翅膀也消失了,仿佛是从天而降,敛翅奔蹄。反之,则是乘风而起,展翅九天。 下了木马,圣扎迦利告诉苍殊,若是到了夜晚,那还要更美轮美奂些。 苍殊觉得,说是来陪圣扎迦利,看样子,这一趟自己也能玩得起劲了,不虚此行! 接下来,苍殊兴致勃勃地拉着圣扎迦利去体验这里与地球上的各种不同。 比如碰碰车变成了MR混合现实多地形人车对战,苍殊带着圣扎迦利横冲直撞,笑得像个反派大恶棍,把那些虽然年龄小但是操作相当溜、专门来欺负圣扎迦利这只萌新的熊孩子们杀得个落花流水。 出了场地,还有只被他整得特别惨的崽子过来,流着眼泪鼻涕要找苍殊再比过。 这小家伙才四五岁,但是脾气特别大,不过看他现在哭得这么搞笑…不是,可怜,苍殊这个以大欺小的坏蜀黍摸摸鼻子,玩了个简单的魔术,从小虫子耳朵后面摸出了几颗糖。 “别,别瞧不起虫!几颗水果糖就想把我打发了!再来比过!”小霸王抹了一把鼻涕,恶狠狠地瞪着苍殊。 “我可不好意思再欺负一遍小朋友。这糖你要不要吧,据说是圣扎迦利大人最喜欢吃的零食呢,有价无市的。”苍殊张嘴瞎说。 小霸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那几颗糖果,小脸狐疑:“真的?” “童叟无欺。” 小家伙还在犹豫,苍殊作势要收起,小家伙见状立刻一把抢过,噔噔噔跑出几米,转头对苍殊比了个鬼脸,然后就跟他的小伙伴跑了。 估计等几只小屁虫拆开水果糖的包装就要大呼受骗了吧,这些分明就是随处可见的廉价的木脂糖,圣扎迦利大人怎么可能会吃这种糖!那只戴着滑稽眼镜的虫子实在太可恶了! “真不可爱。”苍殊转身,又从兜里掏出两颗糖来,剥开一颗自己吃下,朝圣扎迦利挤眉弄眼:“你魅力真大,这么小的崽子都迷你。” 圣扎迦利不以为意。 “对了,几次都看见你吃这个木脂糖,你真的喜欢?”苍殊好奇。 圣扎迦利接过苍殊递过来的糖果,看着苍殊,回答:“还不错。” 其实喜欢上这种糖果,还是半年前的事。 以前,这种廉价的东西从来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食谱里,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自己在一个糖果店,闻到了一股清甜而带着丝丝木叶清香的味道,没由来就想到了某只虫。入口后,更觉得有某种相似,却又细说不上来。 圣扎迦利不能像雌虫那样感应到苍殊的信息素,但属于苍殊的气息,倒也有一些冥冥的感觉。 圣扎迦利当然不可能因为被操一次就在那时爱上了苍殊,只是他的身体记忆了这种味道。随着时间消磨了愤怒,这种从口齿间熟悉了的味道也就成了习惯,并不叫他多想。 但是,圣扎迦利觉得,往后自己怕是真要喜欢上这种味道了。 苍殊囫囵地嚼吧嚼吧嘴里的硬糖,“我不喜欢甜食,不过这种天然的甜度就还好。” 苍殊并没有在意这个糖果的事,注意力早就转移到各种五花八门的游乐设施上去了。正看到射击玩偶的摊子过来两只骂骂咧咧的虫子,两虫跟苍殊对上视线,还以为苍殊把他们丢脸的样子看了去,恼怒地朝苍殊一吼: “看什么看,傻不拉几的,有本事你射给爷看看?” 苍殊对这飞来横祸莫名其妙,“说别虫傻的虫最傻,大傻帽,看爷射得你嗷嗷叫。”这话,内涵,一语双关。 苍殊揽过身边的圣扎迦利,“宝贝弟弟,要哪个,哥打给你。” 圣扎迦利:……蹬鼻子上脸。而且,这只虫怎么这么能招惹是非? 那虫子被苍殊的嚣张激得想动手,但看苍殊朝那射击玩具的摊子去了,便冷笑忍住,要看这大言不惭的虫子怎么收场。 那边老板看客人上门,而且看苍殊的模样是没玩过的,便讲解起来。 这摊子说是摊子,其实占地颇长,可不是像地球上那样只有几米的射击距离,最远足有百米,不过根据客人选择难度关卡的不同,终点距离是可以调整的。难度的体现除了距离,还有目标的静动态区别。 苍殊这货玩起来着实口气大,一点不怕死得难看,直接挑了最高难度。于是他的射击目标,就是一百米外,小房间里毫无规律乱飞的小气球样式的飞行球…上面一块拇指大的红印了。 那俩等着痛嘲败犬的虫子,立在一边,阴恻恻地讥笑。这种难度,就是握枪几十年的军雌都不一定能打中,这只看上去恐怕刚成年不久的小虫子,结果不是明摆着么! 对于苍殊来说确实也很有难度,他的神情难得认真了起来,带着种跃跃欲试,和勃发的好胜心。 搞怪眼镜虽然没有镜片,也还是有些影响发挥,苍殊便推到了脑门上架着。他这张脸本来就没有圣扎迦利那么知名,再经过伪装,应该没那么容易被认出来吧。 然后苍殊举着步枪样式的玩具枪,掂量了一下重量,快速地找着手感。 在瞄准的时候,苍殊想,若是段枢毅在这,他的胜率会是多少? 段枢毅是他迄今见过枪法最好的人,苍殊的好胜心,当然也就针对着最强的标准而去。 “砰!” “啪!”一个气球爆了。但是小房间上方的屏幕里出现了一个叉,这意味着气球虽然打中了,但没有打中红印,所以不算。 “呵。”那俩虫发出理所当然的嗤笑,但因为失败太合理,反倒不用现在就放肆嘲讽。 但是,他们心里也隐约觉得似乎有些不大妙?那些飞行球分布可并不密集,不是你乱开一枪就能打到的,没有脱靶首先就证明了这虫的枪术相当有水平了! 小房间自动补充了一个印着同样奖品编号的飞行球进去。 苍殊又连开了两枪,爆掉了一个气球,一枪脱靶。 那两虫心有侥幸,也不是百发百中的么,说不定是运气呢?总归一枪也没有打中红印,这虫是输定了! 苍殊却一点没注意旁虫的反应,他现在眼里只有自己的目标。比起狙击,苍殊更擅长自由射击,段枢毅也很赞叹苍殊的动态视力和反应能力。 而说到动态视力和反射神经,在这个世界当然就要说到蜻蜓了,这方面,苍殊也得自愧不如,种族优势没办法。 不过视觉的强大优势也会让他们过于依赖于此,才会在前日的比赛中给了苍殊可乘之机。 苍殊当时的解释听得安格斯云里雾里,但实际上他的话半真半假,有故意误导的意图。 苍殊说他是在安格斯转头的瞬间完成的“催眠”,这会让人误解他是在等待安格斯放松警惕的时候。 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苍殊用的是精神力,他想包裹住安格斯的全身都没问题,随意角度、所有部位、任何时候,他的精神力都可以自由地选择入侵的时机,哪里需要非得看着安格斯的眼睛“下暗示”? 只因为,如果他这样老实交代,那么除了精神力,不做其他解释。以此,他的雄虫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那苍殊到底对安格斯做了什么呢? 这首先要说到前一次比赛,他无意间对那只苏门答腊巨扁使出了“精神冲击”。 只要触到了门槛,苍殊再去摸索、深入、掌握,就容易多了。在接下来的练习中,他对于这一招精神冲击的应用很快就有了明显的提升,不仅使用得更加自如,效果也翻了倍。 可是,如果不伪装成“催眠”之类的招数,就会暴露身份,而接下来的对手有了前车之鉴,想必没那么容易让苍殊得逞。 所幸,看到“精神冲击”,苍殊很自然地联想到了上个世界的各种精神异能。 除了初遇顾琅玉时那只女丧尸所用的攻击型,苍殊印象最深刻的,当然是让他屡次吃亏的“致幻”型。以及叶家那谁的妹妹,身傍致幻之外,还有“催眠”,当然此催眠,又非彼催眠了。 精神冲击就是攻击型,苍殊再要研究的,就是致幻型了。 催眠就是心理暗示,上个世界在等级差下,苍殊体验过,觉得效果很垃圾,可能结合致幻后会一加一大于二…虽然不清楚在这个世界是不是这种情况,但时间有限,比起催眠,苍殊还是果断选择了致幻的研究方向。 事实再次证明,他在精神力的使用上,确实非常有天赋。 不过仅仅三天,还有大半天跟克里斯在床上厮混,以及赶路的时间再扣除,短短四五十个小时,苍殊掌握的致幻程度,还仅仅只能影响视觉。也就是说,触觉、嗅觉、听觉等方面,全都是破绽。 这时候,过于依赖视觉的蜻蜓,某种意义上来说,反倒是格外适合他的对手了? 所以苍殊捉了希利尔陪他练习,怎样能最大程度地开发视觉幻象对蜻蜓的影响,以及,怎样保持精神力稳定的同时节约最大成本的输出——因为精神力接触到雌虫,雌虫是有微妙的感应的,所以自然,越少的输出也好。 随着对蜻蜓的了解,以前苍殊只是粗略知道蜻蜓的复眼是一个个的小镜头,现在则通过他深入到希利尔体内的精神力,清楚地“看到”,那些小镜头组合在一起,在蜻蜓的视觉系统里构建成了一个球形的立体画面,他们可以通过小镜头之间微妙的时间差、距离差、角度差来测算速度、确定方位等等。 那么,苍殊在大胆猜想和勇于实践后——只是可怜了差点精神错乱的希利尔——终于能做到,通过精妙的精神力操控,把这些小镜头不着痕迹地替换位置,而这样,就是利用了复眼的特殊视觉系统来干扰了他们的方位感知。 所以,安格斯当时明明感觉自己是袭击向了佩尔,最后却冲向了苍殊。 以上,就是苍殊致胜的真相了。 那么,再说回眼下。 用了三发子弹找到手感的苍殊,朝圣扎迦利挑眉一笑,“选好奖品了吗?” 虽然这难度比游戏里高出不少,但圣扎迦利还是蛮期待苍殊的表现的,所以他并未质疑,很认真地看了看目录,回答:“烟花组合全套。” 苍殊瞄了眼目录,这个奖品价值大概排在中上游,而价值自然也就对应着不同的难度。他选中目录上的27号,小房间里的一只红色气球便发出了微弱的亮光,而那块红印,在苍殊眼里也就变得越发醒目起来。 气球样式的飞行球以5m/s的速度飞舞着,间或有其他气球遮挡住27号的红色气球。 苍殊眼里,那些缭乱的干扰和目标,都似乎化为了一根根流动的线条,只有那百米之外小到几乎看不见的一块红斑在他视线的中心被始终锁定着。 他沉静而认真的模样,看得圣扎迦利呼吸微窒,也不知道是被感染了,又或者别的。 就连那等着苍殊出洋相的两只虫,和围观过来的其他游客,也屏息以待,不自觉地紧张。 “砰!” “啪!” “嘟嘟嘟嘟~~~~恭喜您,击中目标!”欢快的电子音播报了苍殊的胜果。 “啪啪啪——”虫子们的掌声不吝惜与强者。 那两只虫讪讪地退出了围观虫群。 苍殊毫不掩饰他的得意,刚才的沉稳仿佛错觉,只是那少年人的得意在重新戴上的搞怪眼镜下实在有些滑稽,不过苍殊并不在意。他接过老板递给他的袋子,拉着圣扎迦利去下一个项目了。 又玩了几个还算温和的,苍殊毫不客气地开始怂恿圣扎迦利去玩那些惊险刺激的项目。好在尊贵的雄子大人没有扫他的兴。 ——等等,这真的不是变成陪苍殊来玩了么? 星际版的海盗船、大摆锤、跳楼机、云霄飞车……真的是飞一般的感觉!苍殊都玩得肾上腺素狂飙,别说从小娇养的圣扎迦利了。 苍殊抓住圣扎迦利有些僵硬发抖的手,龇着牙笑:“有我在,我会一直握着你的!” 圣扎迦利回握住他,“好。” … 从激流勇进下来,虫子们鱼贯而出,不愧是虫族,大冬天的玩水上项目的还这么多。 苍殊湿了半边身体,被他护住的圣扎迦利只湿了一点衣边,这就好,可别把这娇贵的雄虫弄感冒了。当然苍殊这样湿着也不好,他带着圣扎迦利往烘干室走去。 把湿了的外套脱下来交给工作人员,圣扎迦利的衣服半分钟不到就OK了,苍殊等了一分钟也拿到了自己干燥又暖和的衣服。苍殊把衣服套在身上,却没马上拉上拉链,而是敞开两襟,突然从正面把鼻尖红红的圣扎迦利包裹了进来,关上襟门。 一股热气立刻包围了圣扎迦利,入夜后的寒气被驱散个干净,还带着苍殊的气息,分外温暖。 他听到头顶苍殊的声音:“是不是很暖和?” “嗯。可是这样,我看不到路。” 苍殊微微弯腰,把下巴搁在圣扎迦利头顶:“变冷了,要回去了吗?或者你还有没有想玩的?” 圣扎迦利想了两秒:“还有一个地方。” “哪里?” 就在这时—— “你!” 突然旁边响起一道惊呼,有虫子惊讶地指着苍殊,那样子,让苍殊叫糟,这恐怕是认出他来了。 眼镜在玩刺激项目的时候就没再佩戴,所以换了围巾来伪装,然而围巾刚才送去烘干,现在挂在脖子上还没有缠上挡住脸呢!而且打湿后被他扒开的假发也失了大半的伪装效果。 虫子的惊呼引来了关注,阿瑞斯星本地的虫当然少有没看过比赛直播的,也许乍一眼不会认出苍殊,但现在这一瞩目,就很容易回忆起这有两分眼熟的脸是在哪见过了。 “那只比赛优胜的虫!”这一叫,就一锤定音了。 “那他怀里那只虫……” “难道???” 众虫不可思议,在他们将信将疑要把那个尊贵的名字叫出来前,苍殊一把拉上圣扎迦利,提起刚从置物柜取出放在脚边的烟花纸袋,拔腿就跑! “是他们!” “是圣扎迦利大人!” “天呐,圣扎迦利大人竟然会来这里?!” “他们跑哪去了?” “打扰圣扎迦利大人约会不好吧?” “说什么呢,我才不是去打扰的,我就是看两眼,我还没这么近看过雄子呢,更别说是圣扎迦利大人了!今天真是太幸运了!” “我看到他们往那边跑了!” 最后那些冠冕堂皇的虫子,也还是耐不住大势和心中的激动,跟着一起追了过去。 … 苍殊抓着圣扎迦利在夜风中奔跑,呼出的白气都是刺激又快活的味道。 一点缥缈的白色落在他们眼前,竟然下雪了。 跑路经验丰富的苍殊,边跑边观察地形,一眼看到前面的货摊,冲过去顺手就抄走了一把伞,这是货摊老板看到下雪,刚摆出来的。店老板实在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劫弄得愣了两秒,才气急败坏地冲出来叫骂不已。 苍殊嚣张地哈哈大笑,“逃命”也似乎成了坏小孩的冒险。 圣扎迦利的体力跟不上,苍殊一个拐弯先暂时甩掉越加壮大的追踪虫群,继续之前的问题,问圣扎迦利想去哪里来着。 五分钟后,一群似乎是跟丢了苍殊他们的虫子从摩天轮队伍前面走过,东张西望地寻找目标。 圣扎迦利大人在游乐园的消息已经扩散开来,这些虫子带来的骚乱很快又吸引了一批虫子跟着他们加入了搜寻的队伍,原本就稀少的摩天轮队列,让后面的虫一口气往前走了一大截。 队列里,一把蓝色的伞轻轻转动,带动的气流让雪花打着旋飘落。 伞下,苍殊像个鬼祟又恶作剧成功的大男孩,那笑意感染着圣扎迦利,他拉下捂住口鼻的围巾,如这雪花般清冷淡然又唯美的笑轻轻绽放。 他注视着苍殊,奔跑后的热量还传递在身体内,有什么温暖又似乎灼热的东西融化在他的心口,满满。 这里的摩天轮比地球上的高大多了,300米的高度,一圈下来足足要一个半小时。在好动的虫族不怎么受欢迎,所以排队的虫并不多,又跑走了一些,很快就轮到了苍殊他们。 车厢也很宽敞,坐凳还算柔软。 苍殊他们取下了微湿的假发,和暖气中不再需要的围巾以及笨重的外套。相视一笑。 然后看向窗外的夜景和冬雪,恬淡温馨,又浪漫。 随着高度慢慢爬升,从窗户望出去的风景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美。不过,一个半小时,他们又没有带吃的,还是有些难消磨。 苍殊正想着,就看到圣扎迦利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安静又认真。不知道这只雄子在想什么,苍殊便回以一笑,问:“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二十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圣扎迦利想,今天自己笑的次数,怕是比以前加起来的都多。 苍殊的笑更灿烂了:“我也是。” “那你,还想做更快乐的事么?” 圣扎迦利这一问,实在出乎苍殊的意料。但他的转变也极其自然,若有深意地嘴角一勾,明朗转瞬间变为邪痞:“是我想的那种邀请吗?” “是。” 真是直率。 那么苍殊,更是不用客气。 苍殊坐到了对面,把圣扎迦利堵在角落。窗外是随着光影明灭闪烁的夜景,他阴影之下是被他吻到喘息呻吟的俊美青年。 衬衫在抚摸中被解开,拇指暧昧地拨弄着圣扎迦利挺立的乳珠,苍殊放过了对方被他吮吸啃咬的喉结,托着圣扎迦利的头再与自己交换了一个黏腻的吻,鼻尖相抵。 苍殊邪邪地笑睨着已然情动不已的圣扎迦利,一手放到对方的腰带上。 “在这里,可以吗?” 为了感受夜景而显得暗淡的灯光下,圣扎迦利的红晕不太明显。 “一个半小时,你看着办…唔。” 苍殊的喉咙里发出煽情的低笑。 “那依我看,要好好消磨了。” -------- 看到条留言,说大殊在这个世界,就是女装大佬了…… 这清奇的脑洞,看得我虎躯一震! 然后我眉头一皱,发现…好像也没什么毛病OvO?(大殊:嗯?) 看群里有人说,我才猛然意识到我居然一周多没更新了,虽然是春困秋乏猪养膘的时节,但我这一次是真的怠惰过了 所以,我决定洗心革面改过自新将功补过辛勤耕耘 你们可以监督我督促我鞭策我拷问我 不用客气我受得住,反正左耳进了右耳出(不是 握拳! 第一百三十三章 雌伏的雄虫 约完了会,按流程当然就是考虑要不要交尾了。 圣扎迦利知道自己想和苍殊交尾,于是便同意交尾了,见苍殊完全没那意思,甚至还主动开了口。竟似一点不觉得,作为一只雄虫,却雌伏在雌虫的身下,到底有多奇怪。 苍殊就更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了。从亲吻,到宽衣,到进入,一切仿佛顺水推舟一般自然,发乎情,行肉欲。 那肉穴早被他用手指扩张了半天,雄虫的后穴不比雌虫那么能流水,苍殊沾了不少圣扎迦利的前列腺液才能润滑得轻松些,待到能让三根手指顺利进出,苍殊才提枪上阵,将分身埋入这位雄子大人的体内。 比三根手指粗壮不少的性器,让圣扎迦利皱起了眉,显然是有些痛苦的,本来就不是用来承欢的部位。好在这个过程给了他适应的时间,苍殊明显忍着,体贴得没有立即动作。 随着痛楚和饱胀感逐渐适应,圣扎迦利便能分出心神来体会其他的感觉。他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小腹那里微微凸起的地方,没什么表情但染着红晕的脸上,写满了微妙。 “什么感觉?”苍殊问。 并且他见圣扎迦利缓过来,便小幅度地轻抽慢送,顶得圣扎迦利气息不稳。 圣扎迦利的手还放在小腹,随着苍殊抽插,那个凸起不断起伏变换。 “好奇怪……” 雌虫的虫屌在自己的后穴里什么的…… 还有原来,被插入是这种感觉,好胀,好满,想排出去,又被摩擦得渐渐酥麻瘙痒起来,那感觉愈发明显,反倒是不太清楚想把穴里的东西弄出去,还是希望多用力些摩擦,杀杀那痒意。 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结合了,但上一次,圣扎迦利在发情期,整只虫意识混沌得一塌糊涂,身体完全就不是他的了,除了快感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囫囵吞枣,哪里能细细品味这其中种种滋味呢。 苍殊促狭地笑:“除了奇怪呢?” 随他话落,他保持着现在的姿势,一腿跪在软凳上,一腿屈膝踩在地上,胯间坐着圣扎迦利。原本圣扎迦利被他困在墙角靠着墙,现在突然被他把住腰往下拖了一截,变为躺下来一些,被苍殊搂着大腿夹在腰侧,突然加速地顶撞起来。 “唔!啊…啊…啊……唔…唔……啊……”顶一下,便忍不住呻吟一声。 圣扎迦利虽然不矫情,但也不是放浪的虫子,不会像那些个雌虫般,个个放声淫叫,他就像他那高岭之花的人设一般,什么声音都闷在喉头鼻腔,并非刻意压抑,许是性格习惯之类的原因吧,也或者是还没有刺激到失控呢。 不过这么低吟浅唱般的哼声,却又是另一种旖旎香艳,百转千回,有一种叫人酥骨的媚意。 苍殊突然加快的攻势,叫圣扎迦利的脑子开始迟钝起来,声音也被顶撞得碎不成句:“…唔……啊,不,不知…道……好麻,没,没劲了…啊……很…很舒服……唔……” 果然坦诚。 苍殊满意一笑。不过,他嘴角始终都挂着抹说不出是好整以暇,还是富有侵略性的笑,总之邪气十足,又似兴味的恶劣。 他看圣扎迦利被他操得浑身发软,原本肩背还靠着墙的,都快要完全无力地溜到凳子上了,便将虫子捞起来些,拽起圣扎迦利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 他们俩的外套都垫在圣扎迦利的身下,苍殊倒还穿得齐整,圣扎迦利的下半身却被扒了个干净,但上半身还留了件衬衫,肚脐上两枚纽扣没解开,上面却完全袒露了胸膛,带着牙印的乳头红艳艳俏生生地挺立着。这会儿半剌领子挂在胳膊上,香肩莹润,半露不露的色气。 圣扎迦利两胳膊挂在苍殊肩膀,苍殊搂住圣扎迦利的两边大腿,啪啪啪肉体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下面连接处黏腻的水声也渐渐大了起来,咕叽咕叽噗噗啪。圣扎迦利随着上下耸动颠簸,唇齿喉头不断发出淫色的呻吟。 “啊!不,不要顶那,那里……太,太啊!太酸了……” “苍,苍殊……苍殊……啊……” “别…别顶了……”圣扎迦利受不住得脚趾不断蜷缩,两手用力扣住苍殊的肩膀,声音似乎都带上了略显软弱的哭腔,调子再也稳不住了。 “嗯…唔……啊……苍,苍殊……呜…好像,要,要到了唔……” 苍殊腰胯摆动不停,“想射了,就射吧。” 圣扎迦利轻咬着下唇,一边不断哼出淫声,一边用带着嗔意的不甘眼神盯着苍殊:“以往,可都是我先,唔…先把雌虫…操射,呃的…” 苍殊笑。 说到底,圣扎迦利接受能力再强,这原本也是个操人的男人,雄性尊严还是会在这些方面较劲的。 “那现在,可是我在操你。” 苍殊的手从大腿移动到臀后,把住圣扎迦利两瓣饱满的臀瓣,往上一抬,调整了插穴的角度,再猛地往下一摁,让那肉穴把自己的性器吃进前所未有的深度,性器前端更是抵在了那块最要不得的软肉上,这一按一撞,撞得圣扎迦利惊声尖叫! “啊——!!” 圣扎迦利那挺在胯间的粉嫩阴茎,噗噗噗地射出了一股股的白浊,喷在他和苍殊的腰腹上。 “唔……” 射精后,圣扎迦利软倒在苍殊怀里。 那高潮中的穴肉紧紧绞着苍殊的肉根,圣扎迦利从肉穴到整个屁股,都还在苍殊的手里微微抽搐,他趴在苍殊怀里两胳膊圈住苍殊的肩背,脑袋埋在苍殊颈窝,喘息。 本想休息片刻,却又被苍殊掐着腰耸动起来。 高潮还没完全褪去,那穴肉敏感得要命,整个下半身都酸麻酥软得不是他的了,圣扎迦利都能感觉到肠液为了缓解这种过度的快感在疯狂分泌,他想起那些雌虫在他身下时宛如泉涌的淫液,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都要被这只虫子操成了雌虫似的。 “啊,啊……唔。”圣扎迦利也不知是委屈还是气恼不甘,咬住苍殊的颈肉,用了力,不过不至于见血。 苍殊龇了下牙,任他咬。 圣扎迦利咬了两下,便抬起头来,与苍殊面对面,眼对眼。 汗湿的、柔软的铂金色头发,贴在他的脸颊额鬓。纤长的浅色睫毛投下一层淡影,紫色的瞳仁润着湿意,眼角染着薄红。唇瓣被他咬得似有些充血,殷红而丰润了几分,诱人亲吻,那里还微微张着,能看见红艶的舌尖,还不断倾泄着色情的呻吟。 “嗯…嗯……你这个……” 这个什么呢,圣扎迦利也不知如何定义苍殊才好。也只有这个家伙,胆敢这么折腾他,毫无敬意,不知怜惜。眼见着自己高潮刚过尚需缓和,却敢乘胜追击驰骋挞伐,非得逼他露出这般溃不成军的姿态来。 苍殊把他的羞恼、无奈、动情、淫色,都看在眼里。也不去故意逗弄,他只不言不语,坏坏笑着,眉眼里都是促狭,和要把人宠坏了似的包容。 看得圣扎迦利无端地,从身到心都越来越热。 他越发欲色的模样,也看得苍殊心痒,稍一前倾,便吻住了圣扎迦利的唇。 圣扎迦利完全接纳了这个吻,笨拙而又积极地回应着。他们彼此一口一口地攀咬着,吸食着对方的嘴唇,舌头,啧啧作响。 唇齿交缠,而身下相连的地方,也在一下一下地抽送顶撞着,他们像是长在了一起,这交欢,既是肉欲横陈的放纵色情,又是耳鬓厮磨的缠绵温情。 待感觉圣扎迦利又要出精了,这一次,苍殊停下来让圣扎迦利欲望减退几分。夜这么长,总要慢慢来。 “换个姿势,也别浪费高处的风景。”苍殊突然这么说,抱着圣扎迦利站起来,来到了窗边。然后就着下体相连的姿势,抱着圣扎迦利转了个半圈。 后穴就这么含着苍殊的肉棒转了个180度,圣扎迦利发出一阵略显高亢的叫声。双脚落地,踩上了比较粗糙的地毯。他双腿无力,要不是苍殊揽着他的腰肢,怕是就要跪下去了。 圣扎迦利扶着玻璃窗,堪堪站稳,身后一具宽厚炙热的身体便覆了上来。在他耳边问:“景色怎么样?” 于是圣扎迦利一边承受着变得温和的操弄,一边跟苍殊一起通过他俩投在玻璃上的阴影,居高临下欣赏起了夜景。 当真是灯火辉煌,五光十色好似灯光的迷幻国度。 在下方不远处,就能看到白天他们玩过的旋转木马,正如圣扎迦利说过的那样,光影的特效在夜晚更加美轮美奂,木马更似凭空飞舞在空中一般。 云霄飞车像一条穿梭时空的光带,通过轨道各处时,时不时激起一个个特效,叫人眼花缭乱。 激流勇进俯冲过一条绚烂的“水龙卷”过道,一头扎进巨大的水花中,炸起了晶莹发亮的“水珠”和冬日特别版“雪花”四溅的特效,更有一头庞然蓝鲸的虚拟影像在车子的前面跃水而出,再翻滚着扎入水下。 视线的边角还能看到鬼屋上头飘来飘去的“幽灵”,以及彩灯闪烁歌声飞扬的巡回车队。 当然还有满园随处可见的蝴蝶、花精灵、卡通人物等各种影像,这些还是“工作人员”呢,触碰一下就可以操作。 视线再放得远一些,便能看到灯火通明的城市,璀璨如繁星散布。 砰—— 花火拖曳着光的尾巴,无数刹那的美在夜空绽放,似与他们咫尺之距。 还有雪花,飘飘然落下,纯白温柔。 夜色美丽如斯,而这车厢内,春色如火。 身后的操干时快时慢,一会儿缱绻温柔地抽插厮磨,一会儿雨打芭蕉地顶撞拍击。圣扎迦利的叫声便也随着操干的节奏而变化。慢的时候,便一下一下地吟哦;快的时候,便语不成调地抽吸。 “嗯……啊……唔……快,快一些…唔……” “啊!啊,唔啊,哈,哈啊,唔……慢,慢点弄……要,要……” 车厢外的烟花砰砰砰地绽放,圣扎迦利觉得自己体内爆发的快感也和外面的烟花一样,炸的他头晕目眩。 圣扎迦利看到玻璃上映着的自己,虽不真切,却也能依稀辨认出自己满脸的欲色。 脸颊驼红,眉眼含春,唇瓣启阖间涎水莹莹。只着一件衬衣衣不蔽体,藏在阴影处的胯间看不清,但也知道便是从头到尾没去触碰那性器也硬得不行;而身后被操弄许久的后穴,更不知又是何等淫靡的景象了。 他不禁抬起手,纤长白皙的手指摸了摸玻璃上自己的脸,在呻吟喘息间断续说到:“我现在看上去,像只快被玩坏的雌虫。” 圣扎迦利这种不含情绪的直白,有时候真是让苍殊怔愣,继而失笑。 他亲了亲圣扎迦利的后颈,“你可以换成‘疼爱’。” 然后不待圣扎迦利有所回应,便又道:“快到顶了。” 圣扎迦利立刻想起那流行在全宇宙恋人之间的说法:如果在摩天轮的顶端和恋人亲吻,就可以永远幸福。 心中便忽而涌起亲吻的念头来,他难得有这样强烈想要做某件事的念头! 可是身后的苍殊却猛然加大了攻势,操弄得他除了呻吟硬是没办法好好发声。 而随着感觉到体内那征战半个多小时的肉棒突然抖动起来,圣扎迦利眼睛微微睁大,来不及阻止也似乎并不想阻止,只是有些茫然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最后就这么仿佛默许一般地,在苍殊狠狠抵住他那块软肉,把他操得高潮射精的同时,任由了苍殊也把精液灌满了他的后穴。 他们在摩天轮爬到顶端的那一刻,亦双双登顶。 苍殊觉得跟雄虫做就是这点特别好,不用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还忍住射在外面,这才叫释放啊,一个字,爽! 而圣扎迦利被一只雌虫内射,着实心情微妙。本来很浪漫的时间地点,他们却行了这等淫色又放诞的事情。但又,没什么不好。 在苍殊抱着他坐回长凳上时,他们温存着厮磨亲吻,弥补了刚才没能亲吻的遗憾。但圣扎迦利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不过又觉得中出什么的,这事儿比亲吻倒还更亲密了。 唯一就是觉得,怎么被操,比操虫子还要累。不过半多个小时而已,他已经软烂得完全不想动了,只想窝在苍殊的怀里,被对方边吃着豆腐,边给他重新穿好衣服。 剩下的时间,圣扎迦利恢复了不少,只是赖在了苍殊怀里,依旧不想动。 等摩天轮咔哒一声到底,苍殊拿起外套将圣扎迦利一把卷起,藏得像个蚕宝宝。然后抱着虫夺门而出,脚踩战靴飞天,在骚乱中消失在了游乐园之外的夜色里。 他们那一节车厢打开,浓郁到能让雌虫秒射的信息素,再清楚不过地说明了刚才这里面经历了什么。 不管虫子们是如何嫉妒、震惊,除去那些傻子还恋恋不舍地追着苍殊他们跑了一段,其他虫子都开始争抢起了这一节车厢。 也不管星网上的讨论成了什么样,苍殊抱着圣扎迦利来到早已定好的酒店,他们的夜晚,实在还很长。 …… 荒唐了一夜,圣扎迦利真是被折腾得睡死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苍殊为他清洁了身体,搂着他入眠。 第二天一早,苍殊叫来了早餐,已经布好了等他。圣扎迦利还是懒洋洋不想动,窝在被子里拿眼睛看着苍殊。 晨光熹微,似乎有一些零星地洒在圣扎迦利铂金色的头发上,晕染得他仿佛也在发光。高洁而尊贵,像一位住在冰雪城堡里的王子殿下。 只是这位王子殿下现在像只软软的波斯猫儿,在苍殊招手的时候,往被子和枕头里缩了缩,糯糯地哼了两声。 这是在赖床? 苍殊忍不住失笑。 圣扎迦利看到苍殊笑他,又缩了两下,别过脑袋,在床头伸了伸手,拿过自己吊坠样式的终端,也不知道是看时间还是做什么。 看他那手指的动作,苍殊寻思像是在“刷微博”。怎么跟地球上的网瘾小年轻似的,清早起床先刷刷动态。 事不关己的苍殊吃着饭,没想到事情就烧到了他身上。 被窝里的圣扎迦利突然拱着脑袋正对他,拿眼睛直直瞅着他,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若有深意地问:“星网上说我们那节摩天轮车厢里,除了我的信息素,还有那只叫X的雄虫的,怎么回事?” 这点苍殊没遗漏,谎话张嘴就来:“可能是我身上的雄素瓶泄露了吧。” 圣扎迦利还是直勾勾盯着苍殊,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他感应不到同性的信息素,当然无从求证。 但是这个答案让他心里瞬间不开心了起来,他还是头一次产生这么明确且明显的负面情绪。说来,这只虫子都不知道得到了自己多少个第一次了…… “你喜欢X的信息素?” “喜欢吧。”我挺自爱的,苍殊心说。 圣扎迦利抿唇,眉宇微蹙。“以后都用我的。” 苍殊又是失笑,有些无奈,觉得有点搞笑,这叫什么,为了我吃我的醋? 苍殊当然看得出来圣扎迦利在吃醋,太明显了,他又不是真傻。苍殊就是觉得吧,自己咋那么坏呢,确实跟安梓说的一样,渣透了。不娶何撩。为了方便或达成目的,简直不择手段,我真是太坏了。 不走心地自省三秒钟,苍殊摸了摸下巴,回答:“你的信息素太贵了,我买不起。” “X信息素比我的更贵吧?”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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