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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累到临界,重重的一记狠狠操下,顶得前列腺几乎一抽,又被茎身持续碾过,肉棒压着G点操进了被忽视有一会儿的肠道深处,顶在直肠的末端。 即将喷射的阴茎在短暂的时间里再度膨大,充血的青筋挤压着前列腺和绞紧的肠肉,随着浓厚精液的释放,两个人都抵达了高潮。 “嗯唔唔啊——!!”温凉的精液带着喷射的力度冲刷在郁执卿敏感的肠壁上,他没能忍住叫了出来,修长的脖子也随着反射性挺起的胸膛而后仰,抬高他凸起的喉结宛如献祭的天鹅。 高潮中的肠肉疯狂蠕动,潮吹的淫水略有力度且温暖,无不让苍殊舒爽得叹息。吸力强劲的后穴简直是在榨精,吸得他头皮都在发麻! 真爽。 他在郁执卿的高潮中继续小幅度地抽送,将这绵密的快感延长。 过度的快感让郁执卿感觉自己像条脱水的鱼,氧气和水分都在从自己身上流失,给人濒死的错觉。 “哈,哈啊……嗯……”郁执卿大口喘气,好半晌才回过劲来,发现自己出了好多汗,大腿根也到这会儿了都还在微微抽搐。 后穴、或者说整个屁股更是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爽到麻痹。要苍殊动一动,触觉才重新上工,然后他便能感觉到自己的菊穴在怎样贪吃地、一抽一抽地嘬吸着别人的肉棒,但因为还没从高潮中恢复,都有些合不上……被、被操松了? 郁执卿难以置信,更是羞耻不已。 然而还有更羞耻的,闭不拢的后穴隐约好似还在往外淌着淫水儿,屁股一片湿腻,身下的床单都粘人! 快要没脸见人。 好在某人没太注意的样子,只问他要不要喝点水,然后从他体内退了出来。 他却怎料,抽出肉棒时竟发出那么清楚的一声“啵”,连带着被堵在里面的精液也汩汩地流出他一开一合的菊穴。 不用看,光触感便下流得让郁执卿羞恼不已! 某人似乎终于注意到他的窘境,不以为意,却偏要恶劣地发出揶揄的低笑声,评价一句:“好色。” 郁执卿似怒还嗔地瞪了苍殊一眼。 苍殊又哄他似的摸了摸他的脸,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试了试温度,扶他起来给他喂到嘴边。 他确实需要补充水分,郁执卿都难说自己流失了多少。 喝水这会儿也等于中场休息了,放下水杯苍殊便揽着人又滚到了床上。郁执卿不会觉得这人急色,因为他药效未退的身体更渴望被重新填满。 肉棒插进来的那一下,他就快乐得想要高潮了,好歹才给忍住——哪怕已经这样了,他也是要面子的呢。 这次用了后入的姿势,能操得更深。他潮吹了一次,干高潮了一次。 然后又换了侧入的姿势,郁执卿躺在床上被苍殊抬起一条腿十字交叉地操,这个姿势不仅操得深,有技巧的话,在深入时往郁执卿的左边发力,甚至能操到乙状结肠去! 这一次的高潮格外要命,在今晚不知这样那样去了多少回的郁执卿都再次失控,超过阈值的快感反而剥夺了他的所有感官,世界在刹那变得一片空白,连自己也成了虚无。 当出窍的灵魂重新归于躯体的那一刻,郁执卿是真的感觉死了一回般。饶是以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他都有片刻的怀疑,怀疑自己是否能在事后戒掉这种能吞噬人灵魂的快感? “哈,嗯…哈啊,不要,唔…不要再这么、激烈了。” 这大概算是他的认输吧,郁执卿想到。但这是理智的判断。 “好。”苍殊很配合。 能靠“做”而“爱”当然是捷径,但苍殊说过么,他不会做郁执卿不愿意做的事,他确实会打蛇上棍,但他也清楚分寸在哪里。 左右经此一遭,他们之间拉近的距离已经不小了,过犹不及。 苍殊就着这个侧入相连的姿势,也躺在了床上,从背后抱住郁执卿,依旧抬起郁执卿的一条腿,只不过高度放低了许多。 介于侧入和后入之间的体位,相当考验腰力地一下一下、不疾不徐或轻或重地操着郁执卿,十分缠绵,让郁执卿在高潮的余韵中浸泡着,既有些难耐又感觉温存。 让人恍惚有爱意的错觉。 郁执卿便由衷觉得,这个人真的狡猾至极。自始至终都是。 但偏偏,从不会叫人觉得故意。此人本来骨子里如此,正如别人不难爱上这个人一样理所应当,郁执卿总要想着这人做爱技巧如此熟练意味着什么,才能从这种爱意的错觉里保持清醒。 这种调情的操法虽然也不错,但弄了一会儿后郁执卿便觉得不够了,他的身体还是需要更激烈的——当然操到乙状结肠的那种就别来了。 “你……”郁执卿正想让某人别再这么磨人,突然,他感觉身后的人动了下,然后就是早被他们挤到角落的被子兜头罩下,将他整个盖住了。 “有人来了,应该是……”苍殊话还没说完,就被心急的霍斌破门而入了。 当然会心急了,一进院子就看到那位朱先生跟秘书被五花大绑,郁执卿又身体不适,霍斌能不急么。 而霍斌一进来就懵了,一屋子浓郁的精液气味,凌乱的床铺和乱扔的衣裤,斜躺在床上露出光溜溜上半身的“严潇尔”,以及严潇尔身前被被子蒙着的一个人形……这里发生了什么再明显不过。 霍斌很焦躁,面色狐疑且严肃。 院子里的朱家少爷让他猜测到郁执卿被人趁虚而入了,而三少是将坏人绳之以法的那个,虽然他还不知道明明送老人家下山就医的严潇尔怎么会去而复返且这么赶巧救了人,但有一点霍斌很确定,就是郁执卿不是会随便委身于人的人! 所以这姓严的也是趁人之危、欺负了郁执卿吗?! 霍斌想揍人!但他姑且忍住了先做个确认:“这是怎么回事?严…郁先生他,他……?” “郁执卿被那个谁下了药,我现在正在帮忙解药,具体的回头再说吧,药效还没完呢。”苍殊言简意赅,甚至贴心地补充了一句:“放心吧我们这边是两情相悦的,没有任何一只郁执卿受到了迫害。” 霍斌:“……” 被子里的郁执卿:“……” 霍斌还是一副不安心的样子,苍殊便隔着被子圈住了郁执卿的腰,又道:“郁执卿你还是吱一声吧,不然我怕走不出这扇门了。” 郁执卿差点没忍住闷哼一声,因为某个混蛋在圈住他的腰时还偷偷顶了胯,把塞在他屁股里的肉棒又小幅度地抽送了一下,就当着霍斌的面!如此明目张胆。 ……看他事后怎么算账吧。 郁执卿压低了声音尽量修饰自己变得沙哑的嗓子,虽然是掩耳盗铃吧,但他的骄傲让他总是保持风度。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霍斌心情复杂欲言又止。“好。” 霍斌离开了,带上了那扇已经摇摇欲坠的门。 霍斌现在感觉很心塞,严潇尔虽然比那个姓朱的好多了,但他还是有一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操蛋心情。 两情相悦吗? 他是看不懂郁执卿心思的,他也不知道郁执卿对严潇尔有没有喜欢、有多少喜欢,但他觉得怎么也不到能做这种事的程度。就算没有被强迫,也不过是委曲求全罢了,没被下药的话怎么也不至于此。 他可太难受了,郁先生这么好的人,这么骄傲的一个人! 而且那一位把人交到自己手里让他保护,他保护了个什么啊! 霍斌懊丧又气愤,一双虎目唰地一下就锁定到躺在院子里的罪魁祸首身上,都是这狗东西害的!他倒要看看,这玩意儿是哪根筋搭错了敢这么作死! 霍斌迈着气势汹汹的步伐往昏迷的朱先生走去,正要把人踹醒,突然发现他都忘了外面还有跟他一起回来的“房东”一家。刚才他回来看到院子里躺着人,就先让这家人在外面等着别轻举妄动了。 于是他先出去,跟这家人商量一下,他一个人头算一百块,麻烦这家人能不能今晚去别人家借住对付一晚。 房东一家很乐意地答应了,迟疑一秒都是对这几大百的不尊重啊,别说一晚上了,让他们在外面风餐露宿到你破产都没问题! 至于那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就当没看见、不知道了,最多自家人偷偷八卦一下。 打发走了屋主人,霍斌关上院门,拖着朱先生及其秘书到了院子最远的一角……下面的就不多说了。 离得远,霍斌一方面是不希望这边的动静打扰到屋里的人,另一方面也是不想他这边听到屋里的动静,这事关郁执卿的面子,是来自他糙汉的贴心。 但尽管如此,只要一想到屋里正在进行着什么,他就一肚子火,这是来自老父亲的愤怒与心酸。而这些火当然都尽数发泄到了朱先生的身上。 另一边苍殊跟郁执卿的全武行,也是一直进行到后半夜,苍殊感觉自己的鸡儿都要摩擦起火了!郁执卿的菊花更是完全合不上了,看着又色情又可怜。 到最后药效虽然终于过去了,但郁执卿身上的虚软可一点没改善,不如说更严重了,抬个手指都费劲,人也昏昏欲睡。 另外因脱水而不断补充水分的原因,郁执卿还来了尿意,他们的最后一发就是在尿壶旁边解决的。 苍殊解开了绑着郁执卿阴茎的手巾,他的老二都还插在郁执卿的屁股里,就抱着郁执卿坐在了床边,帮忙扶着郁执卿软哒哒的唧唧对准尿壶,一边挺胯操人,一边哄着人尿出来。 把郁执卿臊坏了,虽然终究是没扛住尿意,但他秋后算账的小本本上又添了一笔。 他算是看明白了,某人蹬鼻子上脸的功夫属实炉火纯青,就不能惯着,你只要妥协一点,那就是一步退步步退,最后被吃得死死的! 更可恶的是……他甚至还会觉得可爱。 郁执卿已经能听见警钟狂敲的声音,他用着所剩不多的意识提醒自己莫要糊涂,剩下的都渐渐被疲惫带入了昏沉。 苍殊抱着郁执卿到了霍斌借住的房间,霍斌已经在这里备好了洗浴用品。 深山老村里可别指望有什么现代化的卫浴,就连个大点的盆都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这个大浴桶还是霍斌让人给送来的,就跟赵知秋为他置办的那样。 苍殊先把人放到矮盆里浇洗掉郁执卿身上的各种不明液体,以及把后穴深处残留的精液引出来。然后再把人放进大浴桶里,一手搂着人避免滑下去,另一只手则忙碌地给人细洗加按摩。 把人骚扰醒了,他会亲一亲郁执卿的额头,放轻的声音和夜色一样温柔:“困了就睡,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郁执卿朦胧间也有些感应,这样被年下弟弟宠着的体验很新鲜,明明是孩子气的人,这种时候又让人很安心,会让他觉得依靠一下也不错,被宠着的感觉略微让他有些不适应但也不错,当然,让这个折腾了他一晚上的人受点罪最是不错。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遭了罪,他就算在半梦半醒间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被这样那样地把弄,个中滋味真是不愿细说。 苍殊抱着洗干净的郁执卿回到卧室,原本一片狼藉的“战场”已经焕然一新,是霍斌趁他们洗澡的时间更换打扫的。也不知道看见那些不可描述的痕迹,霍斌是什么心情,是不是想把他刀了? 将郁执卿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苍殊才去厨房给自己打洗澡水,霍斌烧好的水还有多的。 他洗澡的时候霍斌就凑了过来,一脸幽怨,让他交代前因后果。苍殊表示都没几个小时可睡的了,明天吧,到时候反正郁执卿也要听。 霍斌想想也是,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了。 霍斌同志气闷得一晚上没睡踏实,但惨还是要数苍殊惨些,他可累了,但他还不能睡,毕竟赵知秋不在他这一觉睡过去可不敢保证严潇尔第二天醒来会乖乖戴上催眠耳机。 干脆就取了电脑来半躺在郁执卿身侧处理工作了,顺便还能跟出差到国外的谢图南聊聊天。对方奇怪他这个点了怎么不睡,苍殊只能含糊地说有点特殊情况。 谢图南不会追问,只能心疼苍殊熬夜,又有些欢喜能和苍殊聊这么久的天,虽然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尽管他自己手边工作一堆,却是更担心自己聊得太频繁会不会打扰到苍殊,果然媳妇儿是最体贴人的。 敲下聊天的回复,苍殊偏头看了看身边熟睡的郁执卿,不禁心想,这算不算当面NTR?好渣啊自己。 但是虚心认错死不悔改。( ̄︶ ̄)v … 郁执卿醒来就对上了某人的笑脸,“早啊郁执卿。” 事到如今郁执卿已经不想吐槽这个理所当然留宿在他床上的人了。他想起身,但是身上传来的难受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是不是该下去了?”郁执卿提醒到。 “哇,好无情,睡过了就开始撵人了。”虽然耍宝了一句,但苍殊还是从床上下来了,光溜溜只穿了条裤衩就站郁执卿跟前开始穿衣服,郁执卿不曾想象过这样的晨起光景,宛如同居的恋人。 郁执卿有点走神。 然后被苍殊落在他额头的吻唤回。 “我去把饭端来,你如果想先刷个牙的话东西在这里,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郁执卿没有拘泥于面子,“搭把手吧。” 苍殊便把人扶着坐起来,又把放着洗漱用品的小凳子以及脸盆、痰盂搬过来。他想,郁执卿应该不会想要表现得像个废人一样连洗脸刷牙都要他伺候,所以就出去端饭菜了。 霍斌也跟着一起进来了,他们总是一起吃饭的。霍斌本来担心今天是不是回避一下比较好,但苍殊告诉他平常一点就行,郁执卿也不是需要被人这么顾虑的人。 霍斌觉得是。但这个时候苍殊表现出来的对郁执卿的了解就让他莫名不爽。 饭桌上,苍殊跟霍斌对了对各自知道的情况,便基本还原了这起事件的全貌。 先是苍殊被骗到山下带人看病,再是剧组的车队遭遇落石。苍殊是因为从谷婆婆本人那得知,在老太太摔倒的鸡圈门口她先前其实有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那衣服瞧着就不是村里人,但具体是他们这些外来客中的谁,老太太不出院子,除了苍殊和赵知秋基本不认识别人。 但苍殊却不难猜,会害老太太的除了可能因为讨厌他而迁怒发泄的,那就是需要对他进行调虎离山的了。前者就只是可怜了老太太,而后者可就事不算完。 最终会猜到那位朱先生的头上虽然有先入为主的因素在,但应该八九不离十——苍殊先前就想过朱先生是原着设计的推动剧情的人物,这一直没动静看来就是等在这了。 于是苍殊立马给……林寒打了电话。毕竟事件按说都该围绕着主角展开才是。 结果当然是什么事也没有,晚饭一结束林寒就回房间琢磨明天的戏份了,但好歹有印象郁执卿提前离了席。 苍殊没有让林寒去找郁执卿,就林寒那万人迷的苏受属性,到时指不定得变成受害者+1。苍殊就只叮嘱了林寒别乱跑,谁来都别开门。 不过关于林寒的这部分苍殊就省去了,不然有些不好解释。 随后苍殊立刻给郁执卿打了电话,然而没人接。 郁执卿对此表示,他习惯性在上床后设置静音了。这会儿一看果然有苍殊的未接来电。 郁执卿打不通苍殊就又给霍斌打,这个更牛,直接关机了。 霍斌非常懊悔地解释,他那会儿手机没电了。 怪他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对电子产品没什么依赖也就不会时常注意电量什么的,平时没觉得哪里不好,关键时候竟酿成大错!总之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苍殊啧啧感叹,一个二个的巧合凑起来,简直像有某种神秘力量操纵似的。然而这依旧走歪的剧情,像是世界意志补救的手笔吗?不懂。 总之苍殊联系不上人,就留下赵知秋继续送老太太去县城医院了,而他则当场买下了一个路人的摩托车——因为用借的人家不信他,然后骑着车就重新上了山。 因为抄近路的关系,苍殊没有遇到在马路边拯救破损车辆的霍斌一伙人。进村后他就直奔郁执卿的院子,看到院子里放风的朱家秘书,简单粗暴一掌敲晕……后面的事就都知道了。 “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霍斌给你请了病假,发烧。”苍殊帮忙收拾碗筷的时候跟郁执卿如此说到。 而后也没有赖在这儿不走,刚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总得给人留点一个人静静的空间,而不是一个劲趁热打铁。 至于那位朱先生的下场,也不用他去过问了。 苍殊走后,郁执卿没有让霍斌退下,他神色平常不见什么尴尬,反倒是霍斌有些不自在,然后突然听到郁执卿问了句:“这顿早餐,是他弄的?” 霍斌愣了下,然后“是”了一声,就是心情有些复杂,他知道这是给别人家猪崽子加分的回答。 但这就是事实,他还是亲眼见到某人两三点才回的卧室,可四五点就又起来了,然后到厨房准备早餐,一锅小火慢熬的粥都要两个小时呢…… 甚至完事儿还又洗了个澡,这家伙,都不累不困的吗?但显然对方的脸色不是这么说的。 虽然内心有矛盾,但霍斌还是如实地把这些情况讲了来。其实不用问郁执卿也能想象的出来,因为他会做饭所以很清楚这份看似平淡的早餐需要费多少心思。 他也挺惊讶这锦衣玉食的少爷居然还会做饭。 知道归知道,等听到霍斌的讲述,又想起某人那掩不住的疲惫,他还是不免动容。尤其某人竟然没有以此邀功来调戏他,反而是弄得他有些不习惯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以为意,还是故意等着他来察觉。但不管怎么说,对方做的事是实打实的,一个大少爷能做到这一步实在是难以想象的难得了。 其实说起来为他鞍前马后的人实在不少,那个朱先生就做的不比谁少,但……所以真的只是人的问题,人不对,做再多都是徒劳,不会让人多感动一分。没办法,有些事它就是有这么双标。 所以现在是……人对了? 不不——郁执卿让自己保持清醒。 但清醒之后怎么好像反而更迷糊了?只因越是清晰可见这人细致入微的体贴,就越是难免心动。会撒娇又宠人的年下大狼狗,这属性是不是太犯规了点?这谁来不犯迷糊啊。 打住。 郁执卿啊郁执卿,你什么时候有了初夜情结这样的弱点了,因为睡过一觉就越看越顺眼了是怎么回事?禁止自我攻略! 郁执卿再次警醒了自己,颇为无奈地。 … 这天中午赵知秋就回来了,老太太被他留下了住院,请了护工照顾的。毕竟他的任务是辅助、也可以说监护苍殊,肯定不能被拖在那儿。 苍殊也很欢迎赵知秋回来,有他在自己总算能安心睡觉了,他可太困了。 下午的时候听说那位朱先生被人接走了,就是不知道来接他的人到底是朱家人还是别的什么人了,苍殊没有去探听。 这晚苍殊早早上了床,准备美美睡一觉,结果眼睛刚闭上,哗——入秋的暴雨就是来得有这么急。 下雨就下雨,不关他的事,就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在意的地方…… 嚯!在差点就要睡着的前一秒,苍殊想起来了,他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弹起来。然后赶紧往隔壁的杂物间走。 他一推开门就无奈了,房东说杂物间屋顶漏雨还真是漏雨,而赵知秋都快没地方下脚了也不说过来跟他挤一挤。 对上苍殊无语的眼神,赵知秋还淡然表示:“等明天把屋顶补上就可以了。” “那也是等雨停之后的事了,今晚呢?”苍殊朝赵知秋走过去。 “只是一晚的话并不影响的。”赵知秋淡淡微笑,全然不把自己当回事。 苍殊懒得跟他废话了,拽起赵知秋的手腕就把人拉到了他的房间,更不由分说地把人推倒在了他的床上。 “往里挪挪。”苍殊困得直打呵欠。 赵知秋也不争执,乖乖往里挪,给苍殊腾位置,都快贴到墙上了。 “倒也不用那么里。”苍殊失笑一声,总之先躺下了,被子一掀把两人都盖上。“你今晚就睡这儿,反正你也比严潇尔醒得早。另外晚上不准偷偷起来啊。” “是。”赵知秋答应得很迅速。 “晚安。” “少爷晚安。” 苍殊这次是真的倒头就睡,秒睡。 夜色沉沉,身边是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和体温,屋外是大雨滂沱。 而刚才还答应得信誓旦旦的赵知秋,在确认苍殊睡着后,便轻手轻脚地退出被窝,下了床,穿回他的鞋子。 赵知秋倒也没有返回他的杂物间,只是靠在床脚、姿势很不舒服地缓缓进入浅眠。 这个距离对于他来说已经够近了,他也不需要更近了。 这样就够了。 第二天醒来又是一切如常的一天。 今天是周五,苍殊本该准备回城的,然而,因为昨晚的大雨导致山体滑坡,出山的路,被堵了! 好家伙。但走不了就是走不了了,总不能为了回个城就甩着泥腿子翻山越岭吧,还是暴雨后的大山,嫌命长呢? 苍殊想了想,让赵知秋跟第二天醒来的严潇尔打个商量,左右这穷乡僻壤的日子估计严潇尔也不想过,不如把这两天赊欠给他,账呢,记着,回头啥时候严潇尔想二一添作五得到一个长假,还是等某个时候需要了,就可以用到那时。 严潇尔同意了,虽然顺从了苍殊的提议这让他很不爽就是了。 但他确实不想把他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啥也没有的地方吃苦受罪;也觉得能攒下一些时间确实有用,就比如上回他跟顾司君约完会,第二天都没说有机会再加深下感情! 真是烦,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时间、自己的身体,还要跟人打商量怎么扣扣搜搜地用了,天理都没有了。 日常诅咒另一个人格赶紧消失吧。 而重新得到身体支配权的苍殊,便能趁这赊欠来的两天,跟郁执卿加深下感情。如此一来,倒还有些感谢这场大雨堵路了,不然刚把人睡了没两天就跑路,这是追人的态度嘛? 至于剧组的人,村子就这么大,有些事哪怕不知全貌也能猜个几分了。而且就不说别的,如果郁大影帝真是生病了,那朱家少爷不大献殷情反而走了,这胜负不就很明了了吗? 这两天不见郁影帝的面,但看着人家严三少往那边院子跑的频率显然增加了,每每出来还都春风满面,他们就觉得啊,这八字怕是已经有一撇了,说不定一捺都有了! 不过等稀稀拉拉的几天雨过去,郁执卿也出了院子继续跟组,大家却不能从郁执卿的脸上瞧出多少与之前的区别。总是笑吟吟的人,最看不透了。 村里没啥娱乐,大家不明着讨论也免不了私下好奇八卦。但还没等大家八卦出个所以然来,就先出事了。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雨歇后的第二天,导演就想趁着这股自然造就的意境去拍几组镜头,考虑到安全问题也提前去踩过点了。 可是灾难,依旧无情地降临了。 苍殊正在跟公司管理层视频会议的时候,就突然听到村民惊慌地跑动起来,嘈杂地叫嚷着:泥石流! 就在剧组拍摄的地方。 第三百零一章 渡绝境 山林发出轰隆的悲鸣,洪流裹挟着泥沙石块顺沟壑奔流而下,又体积实在庞大,溢出沟壑的部分在山体表面肆意冲刷,以将这大山夷为平地的架势摧枯拉朽地碾压过土石草木,吞噬着途经的一切。 苍殊不顾村民的劝阻,毅然决然地奔赴而去。 按说有主角在的地方一定会化险为夷,但苍殊也不能保证他带来的蝴蝶效应会让原剧情偏离多少。生命攸关,不敢轻赌。再说了,这边有人正经历天灾呢,他却在一边岁月静好等尘埃落定这合适吗?就连那些村民都在考虑怎么救人呢。 只不过像他这么莽的确实不多,唯二的那个还是追随他而来的赵知秋——劝都劝不住。 泥石流的袭来让剧组的人四散而逃,苍殊一路上零星地有遇上人,能救的救,能搭把手的搭把手,同时也根据这些人的指引,修正着寻找林寒和郁执卿的方向。 苍殊先找到了林寒,居然没跟郁执卿在一起,同行的是一位女演员,两人躲在一个山洞里,可能是两人觉得这里安全,也可能因为林寒脚扭伤了不方便移动了吧。 苍殊看见那个山洞就不禁狐疑,山洞可不像影视剧里那样普遍存在,还是这么“标准”的一个山洞,很难不觉得这里应该是会发生点什么剧情的,然而跟林寒在一起的却是个女性,苍殊开始想是自己蝴蝶掉了还是自己来早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这山洞外面原本似乎是一条山涧,不知道是自然改道了还是什么原因这里已经干涸,裸露成一片长满青苔的乱石滩,而前几天连日的大雨又让这里积起了一些水。 虽然泥石流的大潮距离这里还有段距离,但这山洞可不见得安全。 苍殊先把那女演员接了出来,这姑娘瞧着也挺惨,一身仙气飘飘的装扮都变成了蓬头垢面,鞋也跑掉了一只,露出白嫩的脚丫子上全是擦伤。 苍殊在半途将女演员交到了赵知秋的手上,由赵知秋把人继续往安全地带转移,他则又折返回山洞,去把崴伤了脚的林寒背出来。 而就刚才转移女演员的一小会儿工夫,林寒也没说干等着被人救援,而是努力扶着墙往外移动。苍殊过来就在山洞口接到了人。 “你知道郁执卿在哪儿吗?”苍殊很顺口地就问到。 郁执卿要是跟林寒在一起,是不利于他的攻略任务,但如果这两人不在一起,该担心的就是郁执卿的人身安全了。 而林寒听到苍殊这么一问,不知为何心情一瞬间就有些黯然了下去。 突来的天灾有多么可怕,受了伤被迫躲在这个还不知道有没有保障的山洞里有多么令人不安,那么当苍殊出现时,他那不由自主放下去的心,就有多么踏实。 林寒自己都觉得莫名,要说他像白墨一样被这个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过那还说得通。而且他也不希望这样,再怎么说这也是严潇尔的“半身”,他怎么能对其产生依赖感呢?这如何对得起上辈子惨死的自己…… 可安心感就是不为他意志所控地油然而生了,他能怎么办呢。 然后就是,听到苍殊询问郁执卿的消息,他那无端端又低落下去的心情。 明明很清楚,灾难当前关心他人安危是再正常不过的,除了郁执卿也会有别人,尤其这两人恐怕都已经算是恋人关系了。而他又有任何理由和立场对此发出质疑吗? 但他就是……那一瞬间他心里蓦地就生出这样一个念头来:比起遇见自己,苍殊现在应该更希望找到的是郁先生吧? 林寒没有将自己的黯然表现出来,实事求是地回答:“我不清楚…对不起,当时太惊慌了没有注意。你担心郁先生的话就先去找他吧,我可以自己走出去。” “那倒不用,人一个一个地救,不会丢下你的,这种时候就不用客气了。”苍殊在林寒跟前蹲下身,示意人靠上来。 林寒的心情忽而就明媚了些。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轰隆隆隆——!!! 从这条废弃山涧的上方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泥石流竟蔓延到这边来了! 苍殊肃容起身,惊变之下很快就有了决断。 如果只有他自己,在泥石流冲到跟前之前,姑且能跨过崎岖的山涧乱石抵达对面的开阔地带…… 可他身边还有一个脚部扭伤的林寒。 背上一个人在长满青苔的乱石堆上踩跳,就算不考虑安全问题时间上也赶不及的,这具只被他锻炼了三四个月的身体,不是超人。 做出留下的决定,苍殊没有丝毫的犹豫。 其实如果仔细考虑过,大概还更不虚了吧,跟林寒在一起可就是抱上主角大腿了! 而准备重返山洞的苍殊看到对岸的赵知秋一副作势要赶过来的样子,连忙大喊:“跑!!我不会有事!” 苍殊喊话刚落,最后一个音节便被如雷轰鸣尽数吞没。一同而至的还有秒速十米的滚滚泥河,以倾覆之势冲击并堵塞过洞口,一瞬间隔绝了内外,笼罩下绝对的黑暗! 其实留给苍殊喊出一个“跑”字的时间就够紧张了,但他着实能想象赵知秋命都不要尽忠职守的样子,就硬是又挤出了那么一句安抚来。 不过他也没耽误行动,喊话同时就转身扛起了林寒往山洞深处冲。 而在他转身前最后所看到的,是赵知秋依旧不死心、却又被奔涌而至的泥石洪流硬生生阻拦,但最后还是他身后那个女演员惊急之下爆发出全身力气拽住了赵知秋往后倒去…… 赵知秋似乎这才“清醒”,不再执着于去送死,又恢复成那个优秀冷静的万能执事,在倒下前反手撑住地面平衡住身体,然后抱起救他的女演员便往后翻滚几圈躲过了泥石流覆盖的范围。 再又迅速起身拉起人退到更远更安全的距离去。 女演员惊魂未定,真真差一点就遇难的赵知秋却是一脸平静,他只是望着对岸已经被掩埋在泥石流之后的洞口,双目在短暂的时间里变得极为空洞。 但随即便回神,十分冷静而迅速地拿出了手机,然而没有信号,不知道是不是这场泥石流造成了通讯基站的损坏。但他还有卫星电话,是严铭温为特殊情况时准备的,正比如眼下。 另一边,山洞内。 这里已经是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苍殊纯靠洞口被堵住前的光线记住了内部构造,然后扛着林寒盲跑到了深处地势较高的地方。 冲击力巨大的泥石流几乎是瞬间就灌入到了山洞三分之一的深度,然后在树干残片和石块的逐渐阻塞下,蔓延到一多半的位置时终于停下了。这已实属万幸,否则可就成活埋了! 虽然现在也好不到哪去,狭小的空间,有限的氧气,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如果没能坚持到救援抵达的话…… 苍殊用手机的电筒照了照停下的泥水,转过头便看到林寒苍白到可怕的脸色。 “喂,林寒?”苍殊拍了拍林寒的脸,后者呆滞的反应表明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寻常。脸上带着明显的恐慌,不知道是过于害怕的原因,还是触发了什么PTSD? 苍殊看了那么多小说又经历了好几个世界显然是有经验的,他猜得没错林寒现在确实是应激了。 上一世的林寒经历了长期的幽禁控制,让他很害怕幽闭的空间,害怕黑暗,乃至害怕窒息感——因为上一世严潇尔既想折磨他又不能留下明显的伤疤,就常用窒息之类的手段。 现在这个封闭的山洞简直把条件全占齐了! 甚至严潇尔“本尊”也就在他的面前。 此情此景下,当那张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以不是镜中倒影的形式出现在自己眼前,让林寒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上一世的地狱,当苍殊靠近过来,他立刻就尖叫了起来:“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 苍殊立即停下了原本伸出的手,先保持了一个距离,放轻了声音:“我不会伤害你,不要害怕,我是苍殊,苍殊,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林寒?” 苍殊强调了他的名字,至少,最好别提到严潇尔的名字。 苍殊在林寒情绪激烈的时候就企图进行交涉,是因为他不能放任林寒自己慢慢冷静下来,这里氧气有限,以林寒现在这种急促的呼吸方式,会让他们两个人都陷入更危险的境地的。 好在,林寒还能听进去。“……苍,苍殊?” 瑟缩成一团的林寒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来,双目聚焦到苍殊那双温和的眼眸上。林寒的脸上还有着明显的惊惧,呼吸也还不受控制地快速抽吸着,可怜得像只饱受虐待的小动物。 “苍殊?”林寒又重复了一遍苍殊的名字,似乎他有意识去捕捉含义,但大脑尚且不能很好地运转起来。 苍殊很耐心,“嗯,是我。我也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不用害怕,我们会获救的。” 他知道林寒刚才是在害怕什么,不过他并不揭穿。 “获救?”这个跟他思维没能接上轨的词让林寒一愣,这才真的回过了神,渐渐接收到眼下真实的处境。 “嗯,我们被泥石流困在了山洞里。”苍殊帮助林寒加速理解。他又伸出手,触碰到林寒的侧脸。 林寒条件反射地瑟缩,但已经不再应激。 苍殊便单手捧着林寒的脸颊,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和触感让林寒的抵触和恐惧都得到了缓解。 在这种平静中,苍殊开始引导:“注意到你的呼吸了吗?很急促。这会加快氧气的消耗,你也可能呼吸性碱中毒的。” 林寒惊醒,这才注意到自己剧烈的呼吸节奏。“对,对不起!” 他想控制,却发现居然停不下来。就像跑完几千米后一样,控制不住地剧烈呼吸。 他愧疚又害怕,望向苍殊的眼神都带上了求救。“我,我停不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 他又要哭了。他好脆弱,他为什么像上辈子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为什么这么没用……林寒自厌又委屈,好像他重生以来的所有努力都是徒有其表的假象一样,而现在还被撕碎了,就在“敌人”的面前。 然后,他就被拥抱了。 苍殊单膝跪地,抱住了坐在地上的林寒,一手环住林寒的后背,一手托着林寒的后脑勺把人埋在自己的肩窝,物理性地压制了林寒的呼吸。 就像对待呼吸性碱中毒的患者,套个塑料袋在头上就行了一样。 林寒却是浑身僵硬,愣住了。 苍殊轻拍着林寒的后背,给林寒打节奏,“不用着急,慢慢来,就像这样慢慢呼吸。不用怕,还有我在……” 林寒感觉鼻头和眼眶又是一酸,但这和之前的想哭显然是不同的。 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不自觉地也抓住了苍殊的衣服。山洞里都是那种潮湿的气味,还有泥石流中各种杂质的气味,但是他几乎只能闻到苍殊身上的味道。 竟然和上辈子严潇尔的气味不一样? 真的就像两个人一样…… 而这个人的气味竟然会让他如此安心……不知不觉间,他的呼吸就平稳了下来。要不是苍殊准备放开他了,林寒自己都没能注意到。 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假思索地攥住准备放开他的苍殊的衣袖。等反应过来又连忙松开手,尴尬地想要掩饰。 苍殊却是又默默地抱住了他,维持着拥抱,然后也坐了下来,甚至将林寒整个抱进了他的怀里。“就这样吧,也会更暖和一些。” 轻描淡写的体贴和温柔。 林寒便感觉从心底深处泛起了暖融融的热度,一直传递到体表,让他不得不偷偷地偏了偏脑袋,以免他发烫的耳朵被发现了。 沉默。 只剩下通过山体传递过来的洞外泥石流奔涌的声音,和两人都有意控制的轻浅呼吸声。或者,还有贴在一起的心跳。 苍殊放在一边的手机发着光,即便被困在这里,也不至于陷入彻底的黑暗,视觉没被剥夺就足以给人不少的安全感了。 当然最大的安全感还是这个抱着他的人给予他的,林寒扪心承认,如果只有自己,那么就算没有陷入刚才那样的应激状态,他也会被这样求生无门的境地给逼入绝望的吧。 “我们…会获救吗?”良久的沉默中,林寒忽而出声问到。小小声地,似乎这样就能少消耗点氧气。 “会的。”你可是主角啊朋友。“别忘了‘严潇尔’也在这里。” 林寒不禁莞尔,是啊,哪怕自己微不足道,苍殊可能也不被待见,但为了严潇尔严家也必然会全力抢救的吧。这莫名地让他感觉,他和苍殊好像是拿严潇尔做了人质。 真奇妙,明明苍殊和严潇尔才是命运共同体的关系,他却居然觉得苍殊跟自己是一个阵营的吗?林寒都不知该如何感慨这种心情了。 “睡吧。”苍殊对林寒说。“睡觉能降低消耗。” “嗯。”虽然林寒很是怀疑自己能不能在这个人的怀里、在这种境况下还睡得着。 但事实证明他心挺大的。 又或者是有这个人存在的缘故吧? 林寒的呼吸趋于平稳而浅量,从胸式呼吸转变为了低耗的腹式呼吸。苍殊没有睡,不过他能够控制自己的呼吸方式,乃至心跳等,让自己维持在最低能耗。 林寒不知道自己睡过去了多久,直到他被自己用力的呼吸声惊醒过来。被缺氧激发的生存本能,跟之前心因性的窒息感不同,这是真正的死亡威胁! 过去多久了? 外面泥石流停了吗? 救援呢?会有人来救援吗?赵先生他们得救了吗,会有人知道他们被困在了这里吗?还要多久? 林寒的思绪疯狂乱转,但又头昏脑涨,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能做什么,四肢也好像不听使唤。深吸进鼻腔和肺部的空气,让他感觉火辣辣又冷飕飕得疼,好难受,好辛苦…… “我,我!我是不是,是,要死了?”林寒恐慌而绝望。 又要死了吗?上辈子死得那么惨,这辈子也这样寥寥收场?他重生一世就是这样的结局?不,他还有好多事没有做!他还没有报复严家,他还没有夺回自己的人生…… 他只是想活下去!为什么!他不想死,哪怕他什么也不做了,也不报仇了,只让他好好地活下去不可以吗? 他只是想活着…… 苍殊看着这样痛苦的林寒也无能为力,他不是神仙,他变不出氧气,他不是超人,不可能靠人力从这里突破出去。就连他自己,此时也已经呼吸困难。 突然,灯光消失了。本来就电量飘红的手机传来自动关机的声音。 在这种绝境下又陷入黑暗,林寒瞬间崩溃了!他发出极度绝望下无声的尖叫,眼泪决堤一般地流了满脸。 苍殊也只能紧紧抱住人,用他的镇定感染林寒。他一下一下拍着林寒的后背,声音温柔几乎听不出来他也抵抗着窒息: “不怕,不怕,我们会得救的,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我也在这里,我会陪着你,我们会一起得救的。” “难受了就睡吧,睡着会好受一些,待会儿救援队伍来了,我会叫醒你的。” 林寒渐渐没有了声音,呼吸变得十分微弱,不像睡着更像是昏迷。苍殊也渐渐感到大脑开始疼痛,肺部感觉快要炸开,充血,耳鸣…… 苍殊还维持着最后的意识,无奈中夹杂着缺氧带来的烦躁,但确实还不至于绝望,因为他还有三次回溯时间的机会,倘若他也坚持不下去了,只要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使用回溯就都可以挽回。 话说这个世界确实有够狠的,硬是要把主角逼到这一步,至于么。苍殊都感觉快扛不住了。就在他下定决心使用回溯的时候,终于,山洞外传来了救援的大动静…… 苍殊总算能放下心来。 … 等林寒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了。他整个人懵懵地望着天花板,看护叫来了医生护士。 医生对他进行着检查,询问他一些问题,他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耳朵好像没怎么把声音听进去,恍恍惚惚本能地回答着。 但是他的眼睛却在到处乱望,医生以为他在熟悉环境,但他应该是在找人。 找谁呢? 林寒自己也不知道。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哦,他在找苍殊。 林寒知道,连他都得到救治了,苍殊肯定不会出事的,用不着他担心苍殊的安危。所以,他大概只是想和苍殊待在一起。 毕竟一同经历了生死劫难,会,会这样也是人之常情吧? 可是苍殊不在。 他的心情难以遏制地失落了下来。 明明很清楚,严家还不需要“拮据”到让两人挤在一个病房里,但是人在内心、肉体虚弱的时候,情绪就是很不讲理啊……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间病房内,苍殊早就生龙活虎了,但谁都不放心包括医生也叮嘱他最好再休养观察一下,于是他就继续躺在病床上任人投喂呗。 这可是谢氏的总裁丢下工作跑来、亲自给他削苹果投喂呢。 不过,谢图南虽然始终把好颜好色对着他,但那眉头就没松开过,显然是被吓到了并且很不赞同苍殊这样总是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他想说些什么才能安放这份焦虑和担心,但又觉得以他的身份尚且还不适合去说教。 好在有人替他管管。 冷着一张脸的严铭温进了病房便让谢图南回避一下,他有些话要对苍殊说。严樨文也跟在后头,难得不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但轮到有人来说说苍殊了,谢图南又有些心疼,严铭温太严厉了,又不喜欢苍殊,不知道会怎么处置……可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掺和人家家务事。 只能用求情的目光看了看严铭温,又抓着苍殊的手放在唇边挨了挨。这个举动大概既是对苍殊的安慰,又是做给严铭温看的吧,告诉严铭温,也许你们严家不待见这个人,但他谢图南在乎,所以,看在他的面子上,也还请不要太过为难。 严铭温默不作声地看着,就是觉得这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有些碍眼。 就算我严家更属意跟顾家联姻,但没解除婚约你谢图南就还是严潇尔的未婚夫,不是这个姓苍的人格的,你明目张胆当着我的面出轨,还一点收敛也无,是不是太不把我严家放在眼里了? 但这些官司都在不言中,谢图南知礼识趣地退出了病房,留下这三兄弟开家庭会议了。 严铭温看着一副没事人模样的苍殊,还得按捺一下才能不发火,这里毕竟是医院,是外面。 严铭温是有赶到救援现场的,在得到赵知秋联络后,立刻就联系了消防队,他也是搭着救援队的直升飞机进山的。 直到现在他都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当山洞被挖开,看到两个濒危的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尤其其中一个还完全失去了意识,他赤裸裸、眼睁睁地被告知着这样一个事实:真就差一点就是生死相隔了! 人被抬出来后就被放进了便携式高压氧舱内抢救,林寒虽然脱离危险人却没能马上醒过来,某人倒是很快就恢复了。 然而对上苍殊恢复精神的双眼,严铭温既松了口气,同时又被一股无明业火冲上了头!要不是跟来的老二拉了他一把,说不定他真的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失态。 严铭温感觉他这辈子的火全用在某人身上了! 他真的咬牙切齿。这个、这个三天两头找死的混账到底还想怎样?!真要气死他才罢休吗?你想死没人拦着你,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命!! 这话,严铭温当然也说了出来,他对苍殊没什么客气的,他只知道他很火大。 但其实说来说去都是那老一套了,苍殊都虚心听训,积极保证,就是能不能好好遵守,这就随机应变了。 最后严铭温是被苍殊笑脸相迎但其实油盐不进的态度气走的,大忙人,可没工夫一直跟他在这浪费时间。不过走之前下了安排,既然没事了就回家疗养,已经让赵知秋着手去办理手续了。 但林寒没有被带走。 严铭温一向是不怎么把林寒当回事的,但是既然被苍殊公开认了林寒做义弟,那么对外做个样子也就顺手的事。然而这次只带走苍殊留下了林寒,很难说不是因为带了点个人情绪。 毕竟苍殊是为了救林寒才被困的。 本来苍殊就莫名地照顾这号人,严铭温已经不大喜欢了,但他姑且可以不跟一个小人物计较。然而这次差点让“严潇尔”把命给搭进去,他是真的动了某种念头了! … 苍殊回到严家后,居家休养兼工作了两天,到了周末又切换回严潇尔浪了两天。在他暂时乖巧好好表现让严铭温息怒的这几天里,另一边,在林寒的病房中,顾司君与郁执卿解锁了初次见面的成就。 不过心里有想法的只有郁执卿,或者再加一个等在门外的霍斌,其他人都不会觉得两个来探病而碰巧撞上的陌生人之间有什么可说的。 寒暄也是最普通的那种,顾司君性子又冷,差不多就点头致意了两下吧。总之乏善可陈。 至于剧组,幸运的是没有人遇难,但不少人或轻或重有点伤,剧组当然要人道主义地停工一段时间,还要负责应对一下新闻报导,往好了说这也算是一次宣发了。 郁执卿有霍斌的保护,几乎毫发无损,他没去蹭新闻的热度,就只是让工作室发布了一条动态报平安,便匿了,等剧组开工。 期间也就是得知了顾司君要去探望林寒,才去“偶遇”了一下,其他便没什么动静了。又过了几天,“严潇尔”问他有没有空趁这个时间把广告拍了,他点了头,然后便出现在了苍殊的公司里。 “你倒是挺忙,这两天都联系不上。”郁执卿似不在意但故意调侃地道。 郁执卿很少主动联系苍殊,所以他说的联系不上,其实就是苍殊那两天没联络他。 苍殊又不能说因为这两天上号的是严潇尔,就只能搪塞过去:“所以有想我吗?” “还好,难得有空看完了两本书。”郁执卿没有对真相刨根问底,也许真的有事,也许是被他大哥管束了,也许是…嗯,陪他别的相好去了呢,他何须在意,自己又不打算跟这人发展点什么真情实感,仅仅是因为这人确实讨人喜欢所以彼此暧昧一下罢了。 闲话不多,很快进入拍摄工作。 企划部提交的广告方案,苍殊留下了一个做备用,然后给了一个新思路,跳出红酒广告通常会走的高雅尊贵、底蕴厚重、阖家欢乐等路线,尝试一下性感的主题。 红酒其实不难和性感联想到一起,影视剧里多的是这样的联想,正因如此,正儿八经的红酒广告反而会尽力避免性感的路线,以免和那些轻浮下流的印象联系到一起降低品牌的形象。 明星这个群体还自带桃色光环,真不是一般人能撑得起来的。但郁执卿显然可以,他的形象一直很正。 但这又涉及到另一个问题,跟郁执卿的一贯形象有冲突,不一定能拍出效果而且对方不一定同意。 所以苍殊还留了备用方案么。 不过没想到,郁执卿竟然很爽快地同意了尝试一下这种风格。大家可能想岔了吧,大影帝虽然成了国民偶像确实需要爱惜羽毛,但不意味着人家就会待在舒适圈内不求突破。 苍殊倒没什么意外,郁执卿从一开始给他的感觉就是比外表看上去其实强势得多。 于是当拍摄开始,许多对郁执卿有既定印象的人都在惊奇正派端庄的郁影帝竟然这么快就进入了状态而且拍摄效果非常好,感叹不愧是业务满分的郁大影帝呢的时候,苍殊就只是坐在一旁满意欣赏了。 性感不等于色情,不是那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擦边,不用穿着暴露或暗示意味十足的服装,不用对着某些部位大给镜头,不用摆出挑逗的表情,更不可能是低级的用红酒淋浴——食品广告浪费食物怕不是有那个大病。 高级的性感是漫不经心,偏又像与生俱来。 一如郁执卿只是普通地穿着休闲西装,随意地伸展手指搭在高脚杯上,当镜头打过去,就仿佛每一根指节都散发着清贵雍容却偏生撩人的荷尔蒙。 那 袖扣而露出的小半截手腕,足以让粉丝舔屏俩小时了! 没有任何暗示的举动,但老色批们自己就可以脑补,然后还得忏悔自己的下流。而且比起明晃晃的“卖春”,老色批还就喜欢自我发电,有一种亵渎的快感。 拿捏了.jpg 但说了是性感的主题,那就不用太讳莫如深,好像性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性感和酒精本来都是成年人的飨宴。 所以镜头里还会有一个女性唇模,两性的碰撞就是在直白地告诉你我们拍的就是性感。镜头的最后郁执卿会作势亲吻唇模,却在即将亲到时戛然而止,广告结束。 大家都好像拍得挺满意的,苍殊却叫了停。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侵略性不够。 看了没有那种让人想要强烈地亲吻上去的冲动。 不够色。 他是见过郁执卿更性感一面的。 “差点意思。”苍殊过来坐到了布景的沙发上,抬手为郁执卿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然后凑近耳语,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你代入一下我们接吻的感觉。” “我很喜欢你那样。” “很色。” “如果你找不到感觉的话,我不介意示范一下。” 郁执卿微微挑眉。就这么众目睽睽?不过也是,对你这风流纨绔是没什么,要坏也坏的是他郁执卿给人的印象。 然而郁执卿却是一笑,好整以暇:“那三少示范一下?” 苍殊可没一点不好意思,他是不在乎别人眼光的。当即便学着郁执卿刚才在镜头下的动作,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捏住郁执卿的下颌,让郁执卿分开唇瓣。 而他身体微微前倾,伸长脖子,张开嘴,一副要亲不亲的架势欺近了郁执卿的嘴唇。 周围一片静寂,各个瞪大了眼,好家伙,怎么就要亲上了?不是,老板,您怎么对咱们的代言人出手了?而且郁影帝怎么好像还挺配合,传言不是说洁身自好不陪睡的吗? 但不得不说这一幕真的很养眼,很欲,没亲却比亲上了还让人燥热,光是看着就让人有预感这一定是激情四射又缠绵悱恻的一吻,但偏偏还没亲上,就很焦躁,自己都跟着欲求不满了起来,甚至有人无意识地张开了嘴唇。 镜头里尤甚,因为是特写的缘故,画面语言更增煽情。 广告导演看着镜头里这两个男人看似和谐、却又以各自的气势分庭抗礼地拉锯,雄性之间的碰撞有一种野蛮侵略的美,真的张力十足! 郁执卿被激发出了刚才所不具有、或者说不表现的强势和欲情,而另一方……导演真心觉得,简直该由这位老板本人来拍这支广告,这是他在自己镜头里见过最有性张力的人!就连下颌线抬起的角度都性感得仿佛在对他进行视觉性交! 如果是这个人对自己发出邀请的话自己一定不会拒绝,或者说,他觉得任何人都不会拒绝。事实上,他感觉他现在就已经口干舌燥得想要被抱了。 现场的氛围已经被苍殊的一举一动所牵动。而苍殊,他确实是为了工作献身,但撩拨郁执卿这不也顺便么。于是就在他想着要不要真的亲下去占下便宜的时候…… 突然,他感到了杀气! 苍殊若有所觉地从郁执卿的脸上移开视线,向其身后看去。然后他就看到,权望宸站在那里。 苍殊:卧槽。 第三百零二章 送助攻 权望宸出现在苍殊的公司就跟在自家一样来去自如,都没个人在后面拦着他点,只是因为他不是第一次来了,也不是第二次。前台和保安深知自己拦不住这位爷,于是跟他们亲爱的副总大人请示过,终于得到了解放,也就是人来了去个电话通知一下就算尽责了。 然而苍殊这会儿不在办公室么。 眼下,自己脚踩N船被现场抓包苍殊没一点心虚,只是对象是权望宸这条疯狗,就比较麻烦,太会闹腾。 “权……”苍殊下意识叫到对方名字。 权? 哦。郁执卿从苍殊移开的视线以及这一个字中了解了情况。 他有点幸灾乐祸,到处撩骚的某人这下翻车了吧,你打算怎么应对呢?权望宸可不是个好打发的。 可同时呢,郁执卿又有些不快——权望宸一出现,某人就把放在他身上的、全心全意满心满眼一般的注意力转移走了。 他比他想象的还要不愉快。明明只是很普通地看向来人而已…… 就是在这种心情下,当苍殊要放开他时,郁执卿想也没想地,就用手指勾住了苍殊的脖子,把人按向自己,让他们本来就准备接吻的姿势,真正地吻到了一起。 “哇!”围观者中有人捂住嘴发出小小的惊呼。 苍殊:……好家伙,又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是吧? 权望宸的脸色瞬间更黑了。 郁执卿则是有些无奈和自哂:男人的主权意识真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啊,即便他只是跟这个人玩玩,也见不得别人染指。 明明之前还觉着苍殊没理他那两天可能是去找别的相好了他也无所谓,但临了跟前了却又是另一幅嘴脸了呢。 这就是受不得挑衅的男人吧。 至少郁执卿是这么理解自己的行为动机的。也许再加一点挑拨离间让“严潇尔”头疼的恶趣味? 而权望宸确实没辜负苍殊对他的评价,没一点要忍耐的意思,黑着脸气势汹汹地就走进了布景中心,手一抬就要抓起背对着他的郁执卿把人扔到一边去。 他历来这么粗暴又霸道,好像全然不看场合和对象。 你要说郁执卿在权望宸的眼里就是个随便欺负的小明星?那还真不是。 权望宸作为娱乐圈有名的金主,郁执卿他当然也打过主意,然后就被警告了,而他能看出来警告他的势力还是套的一层皮,背后真正想让他收手的人身份应该更敏感。 权望宸并不会在这上面较劲,他爱玩小明星就是喜欢听话懂事用钱就能打发的,他的核心诉求就是解决生理需要,偶尔来点带劲的调剂一下也不错,但实在不至于为了打个炮就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可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 还是那句话,他是个理智的疯子。 但也还是个疯子。所以这不,明知道郁执卿背后有人,照样又凶又恶。 苍殊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权望宸伸出的手,一边起身一边用另一只手揽住郁执卿把人挪到沙发另一端,互相换了个位置。 已经冲过来的霍斌停在了半路。 郁执卿一点没有差点被打的自觉似的,还笑吟吟地瞧着苍殊,叫苍殊无奈。想说两句吧,但眼下还是先把某只暴躁老哥稳住了再说罢。 权望宸瞥了眼苍殊抓住他的手,冷笑,“这就护上了?” “那不然呢,总不能让你把我代言人打了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打人了?”权望宸轻蔑地扫了眼还端坐着的郁执卿,仿佛在说当是谁都配他动手的吗? “行,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这就当扯平了。” 权望宸嫌弃又莫名:“谁跟你扯平了?我欠你的?” “诶——”苍殊拖出一个刻意的长音,“我差点遇难,还住院了,不见你来探望一下,也没一句关心的吗?” “你是死是活跟我有关系?” 权望宸可不屑于解释他听闻消息时是因为有事脱不开身,而没过多久他就收到苍殊脱险的消息,也没必要再急着赶去了。 而且就算他想赶去,也只是因为他不允许苍殊在被他算账之前就挂掉,不然你以为? “哇,好无情。”苍殊松开了抓着权望宸的手,“那算了。” 他并不在意权望宸关不关心他。 也不在意权望宸就非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但他的不以为意却让权望宸很不痛快。不是因为没能对苍殊造成打击,如果这就能让这人破防了那也不至于让他恨得牙痒痒了。 他是见不得苍殊这样,对什么都无所谓,就像他怎么样都对苍殊没有影响、没有意义。 这种感觉让他非常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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