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我的利用价值结束了,没必要再跟我演相亲相爱的戏码,现在是来跟我道别的?” 郁执卿语气平静,但话里却带上了尖刻,他显然是生气了,他当然会生气,涵养再好被这样欺骗也不可能无所谓吧,对方在置身事外地观望一场实验,他付出的真心岂不宛若一个供人赏玩的笑话? 尤其他想到那晚,在河岸小树林里,这个人让他叫他“严潇尔”,让他对着这个名字深情地告白,他便气愤难当!几乎要控制不住。 苍殊看郁执卿都气到快维持不了风度了,他也很抱歉,他当然知道自己有多过分,就算立刻把他拉进黑名单、从此恨他憎他报复他都是合理的。 “我还不至于这么无情的。我是我,严潇尔是严潇尔。”苍殊指了指他自己跟郁执卿,“我俩的事儿就还是我俩的事儿,我也就是不会再刻意地去得到谁的爱,已经发生的并不会当其不存在。” 一方面,苍殊不希望跟这些攻略对象反目成仇了,要是过于讨厌他的话,对于跟他同属一体的严潇尔还能毫无芥蒂地接纳吗?就算不是绝无可能那难度也上升太多了。 另一方面,苍殊又仔细研究了下任务题目:“李代桃僵更胜之”,意思是替身比原身更好,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同。推翻主流反其道行之的话,就是原身比替身更好,让替身无法超越。 这个“更好”,如果放到苍殊身上,那就算他谦虚一点,也实在看不出他有哪点不如林寒优秀还有去超越的空间,所以只能是感情上获得他人更多的好感了。 而如果放到严潇尔身上,那非情感主观上的、自身客观性优秀的地方就有太多可以提升的了。如果一个人客观上是优秀的,自然能博得他人的欣赏与好感,就算你不喜欢他,也是承认他、认可他的。 总之这个“更好”,就算包含了他人情感上的倾向也不一定就是爱情。至少可以先在这个方向上试一试。 这样,苍殊自己占据了爱情的赛道,让严潇尔和林寒在其他赛道上作比,不也未失公平?如果这能成立的话难度还降了不少,实在是严潇尔这性格太不讨喜,都是成年人了一些本质上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但上面这些推论只是苍殊的猜想,还是更容易的一种打法,更难的当然就是必须有关爱情了。像“他是他的替身,却让所有人都爱上了他”不就是替身文里的重要爽点吗,讲道理怎么可能不提及? 所以如果试一试后发现绕不开爱情的话,那就再及时调整了。但反正现在是不用那么急着跟人一刀两断把人得罪死了,也就是以后得注意分寸保持在一个还能抽身的程度,真到了那一天不能当恋人还能做朋友就是最好的,对他没有恶感才免得影响对严潇尔产生好感么。 感觉他的这些想法比骗人什么的都还更过分啊……苍殊都不禁忏悔了下。 但其实如果现在就能确定必须让郁执卿他们爱上严潇尔才能完成任务的话,苍殊可能并不介意以被恨的方式分手。既然是达成要求的必经之路那就不如快刀斩乱麻,而且长痛不如短痛啊,现在最多才认识半年,总好过他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 “当然,我自己干的缺德事,你要是讨厌我了那是我活该。”苍殊又对郁执卿补充到一句。 “说完了吗?”郁执卿问,温和中带着一丝冷飕飕。 “说完了。” 郁执卿突然抬起了手,又犹豫了,忍住了,捏了捏拳头,松开,然后放下。但是人站了起来,往旁边退了两步。并叫到:“霍斌。” 霍斌心领神会,猛地起身朝着苍殊脸上就是一拳! 苍殊没躲。他其实都有预料,要不先前特意叫了赵知秋去门外守着,说是他要讲出自己的秘密让他帮忙小心一下隔墙有耳呢,就怕赵知秋对严潇尔这身体护主心切了。 这是他欠的,打就打了,男人间能用拳头解决就算好的了。 “嘶,好疼啊。”苍殊摸了摸脸,故意卖一下惨。 郁执卿看起来不是很买账,少有得冷着脸,“霍斌,送客。” 其实对于苍殊隐瞒他、骗他,郁执卿并没有多么生气,他最气的是苍殊挥霍着、践踏着他的真情实感让他对着“严潇尔”表白,这让他愤怒、难堪……甚至受伤。 苍殊被霍斌第一次这么不客气地撵出去了,他也不死皮赖脸,带着赵知秋离开了。 他们回去,苍殊洗好了脸,便被赵知秋催促着坐到了床上,而赵知秋半蹲在他跟前,要为他冷敷、上药。 “你这姿势也不嫌累,坐着弄吧。”苍殊拉着人坐到了他旁边,他侧过半身,让赵知秋在他脸上小心翼翼地动作。 赵知秋呼吸都压得极轻微,好像怕这个距离扰着人。 苍殊那没什么情绪的、大概只是无聊而在他脸上转悠的目光,让赵知秋更是不由得屏息。他没有多想,他很专注于处理淤青,但身体就是稍显僵硬,尽管被他很好地掩饰住了。 处理结束他收回了手,就被人突然扑着抱住了。苍殊的一只手绕过他的腰际按在床上,下巴搭在他的颈窝,在他耳边嘟囔:“干坏事被打了。” 大概是在对他撒娇,但赵知秋却有一种被捕食的感觉。 赵知秋当然知道苍殊这是在“攻略”他,苍殊从不避讳直言相告他想要拉拢他的意图。 “但是您已经坦白了,现在可以重新开始了。”赵知秋回应到,安慰到。 虽然他知道这个人并不需要他的安慰。 苍殊低声失笑。然后放开赵知秋,坐好,把涂了化瘀药膏的左脸转向赵知秋,“谢谢。” “是我应该做的。但以后还请您更加爱惜您的身体。” 苍殊笑,故意反问:“因为是严潇尔的身体?” 赵知秋的回答很是认真也很是标准:“这也是您的身体,您也是会感到疼痛的。” “好吧。”苍殊没多扯这种无聊的话题,转而邀请:“今晚要跟我一起睡吗?天寒地冻更深露重,这边建议抱团取暖。” “就不了,床上有电热毯,房间有除湿器,您足够暖和了。而且知秋是下人这不合规矩。” 苍殊当然可以直接命令,赵知秋绝对不会反抗。但不是自主选择的服从没有意义,在面临抉择的时候赵知秋依然会倒向严潇尔,赵知秋必须自己从他固化的执念中“背叛”出来。 “好吧,今天也没有暖床的。去睡吧,晚安。” “晚安,祝您好梦,少爷。” 一门之隔,赵知秋蜷着他的大长腿,缩在杂物间仄逼的小床上。虽然他这边也铺了电热毯,但冰凉的手脚还没有被暖和起来之前,那骨子里都还泛着冷意。 他其实很怕冷…… 之前他这边漏雨被苍殊拉过去一起睡的时候,他虽然会在苍殊睡着后爬起来坐在床下熬过一夜,但没人知道他那时有多贪恋从另一具身体上传递过来的温度。 然而让赵知秋也分不清的是,他贪恋的是对他温柔善意的苍殊,还是曾在冬夜雪地里对他伸出援手拯救了他的严潇尔…… 但不管是哪一个,对他来说都太奢侈了。他只需要远远的、守护着,就足够了,那才是他的位置。 第三百零七章 冷战期 第二天剧组和村里的人都看见了苍殊脸上挂的彩,他大大方方的,别人也看在他脾气好,自然就忍不住八卦地问一问,然后就听苍殊说是吵架了,虽然具体因为什么吵架也不清楚,但反正小情侣那点事就那样吧。 只不过昨天都还浓情蜜意好好的,谈恋爱果然就跟暴风雨似的。 让他们惊讶的是郁执卿居然会动手!他们都想象不出来郁执卿打人的样子! 然尽管如此也没人觉得这俩是真的闹掰了,一方面看三少这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就不会让人觉得有多严重,而且也还待在剧组;另一方面他们是真觉得这一对就是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单独看也都是极有魅力的人,怎么可能舍得分手呢?偶尔的小打小闹都是调剂罢了。 林寒这两天也调节好了自己面对苍殊和郁执卿的尴尬,他过来关切苍殊伤势的时候,就听苍殊跟他说以后不用再帮他瞒着郁执卿了。 林寒便心想,他大概知道苍殊为什么挨揍了。 郁影帝当然会生气了,换作是他肯定也会伤心的。所以,这次的矛盾可能还真不是小打小闹,如果郁影帝跟苍殊真的分…… 林寒连忙摇头,有些羞愧。 “等等,电话。”苍殊拿起响铃的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给林寒比了个手势便接起电话,转身往稍远一点的地方走去。 苍殊转身时落下的一句“图南”,让林寒陡然想起,对啊他怎么忘了,就算跟郁影帝分手了,苍殊也是不缺人的。不、不过郁影帝可以脱离苦海也是好事一桩…吧? 不知道为什么,林寒觉得自己明明想的是好事,怎么会有一种莫名心虚的感觉…… “昨晚很忙吗?你没有接我的电话。”谢图南在那头问到,平淡的口吻里藏着他的小心翼翼。 除了周六日外,每晚九点他都会和苍殊例行通话,也不是没有因为有事而缺席的时候,但自从那次的谈话之后,他对于苍殊的一点点冷淡都变得敏感了许多。 他甚至都等不到今晚再问。 他甚至庆幸这一通电话苍殊有接。 “哦,那会儿正在跟人说事。”也就是跟郁执卿坦白的时候,他就没接。“之后太晚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这样。”谢图南不再提这个话,转而问到:“你那边剧组的戏是不是快杀青了?” “差不多了吧。”苍殊并不好奇谢图南是从哪知道的消息。“这边的快结束了,之后大概会再飞几个地方取一些景就完了。” “那你还要跟着去吗?” “这就不了,折腾。” 谢图南听起来心情不错,“那你是准备回家了?之后什么安排?” “打算退休养老。” “?”谢图南愕然,“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我准备把现在的工作辞了,在家待一段时间,跟另一个人格加深下友谊。” “……”值得吐槽的地方太多了一时间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不过最让谢图南在意的当然是:“怎么突然想到和严潇尔…加深友谊了?” 友谊这个词放在苍殊和严潇尔之间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太怪了,谢图南不知道真就是字面意思,还是某种代指。 苍殊停顿了一下,然后似乎是唏嘘一般地笑了笑:“可能是为了真正地活下去吧。” 谢图南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的心脏在一瞬间狂跳起来,连苍殊口吻中少有的那一丝深沉和怅惘在他耳朵里都变得意味深长且透露出一种真实。 ——此乃发自肺腑的真话的那种真实。 而还不待谢图南追问,苍殊就像无事发生般继续乐乐呵呵地满嘴跑火车:“搞好关系才免得他老跟我对抗啊,能像现在这样分配好时间就挺好的,但高压政策走不长远,和谐共处才是最佳模式嘛,说不定还能开发出新的人格切换的方式呢。” “说的也是,如果能更轻松地转换就好了。”谢图南还惦记着刚才那句话,虽然对不起严潇尔,但他真心希望如果能让苍殊完全顶替掉严潇尔的人格就好了。 “另外我正有个事儿要告诉你,就是我发现我搞错了自己的目标,我并不是希望我人见人爱,而是希望严潇尔变成那样,所以我说我要跟他搞好关系你明白为啥了吧?然后就是我以后不需要再跟个流氓似的到处按头让人喜欢我了,你们要不要喜欢我就随你们乐意吧。” “……”谢图南哭笑不得地捏了捏眉心,消化这轻描淡写倒出来的大量信息。 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上回苍殊让他下次再问他“还需不需要他的爱”这个话题,他如今明明若有所觉变化已生、正当所问之际,还是逃避现实小心翼翼不去触碰,结果对方就这么随口说出来了…… 从头到尾简直就像万圣节上门的小坏蛋,理直气壮地向你索要糖果,而你都把爱意细致欢喜地包上糖衣献给他了,他却又说不想要了。 多么自我又任性。 让人又爱又恨。 而他居然觉得还好,因为自己之前的预期太低了吗?而比起自己最坏的猜想,起码苍殊没有嫌弃地一把将他的糖果扔掉,也没有剥夺他以后也向他进献的资格。 说随他乐意呢。 “我乐意。”谢图南认真且不假思索地当即就给出了他的回复。 苍殊笑,“其实我更建议你及时止损。” “那我更希望你祝我得偿所愿。” 真难得谢图南还有嘴巴这么灵光的时候。苍殊笑笑,不再继续劝退,他已经尽心了。 跟谢图南又闲聊了几句,结束通话,苍殊想起刚才他故意说给谢图南听的那句“可能是为了真正地活下去吧”,不禁感叹自己心太黑。 那哪是什么有感而发,他还没有那么多愁善感的时候。这句话,只是他为了现在埋下的雷准备的后手而已。 希望不要有真用上的那天吧。 … 剧组在山里的戏,终于在这周完竣了。而郁执卿对严三少的冷淡,在这几天里也让大家看了个清楚,从一开始的不当回事,也渐渐有些怀疑这对难道真的要分? 和村里大家告别的时候,剧组的人和苍殊都把剩下的食材、生活用品包括一些个人物品送给了乡亲们。而杀青宴是下了山去县城酒店办的,还是县政府做的东,因为剧组把他们建在山上的那些布景都捐给了当地政府,回头可以开发成旅游项目什么的。 设宴的酒店还是新开张没多久的温泉酒店,也打算借剧组的光,等电影上映后炒作一波,所以房钱全部给剧组免费了,尤其是给几位主演安排了最好的房间,这以后就是粉丝入住打卡的金屋了! 包括温泉、桑拿、spa等一条龙服务都给剧组安排上了,让在山上吃不好睡不好几个月的剧组成员直呼爽哉,这才是文明社会的美好啊! 郁执卿通常不会跟人挤热闹,所以就算本来也没几个人能进来的VIP池,他也是等人都走光了才来泡一泡。 而苍殊好不容易拜托林寒帮他拖住霍斌才溜进来,下了水便屁颠屁颠去跟郁执卿贴贴了。 他在水里圈住郁执卿的腰,赤裸的胸膛贴上郁执卿的后背就开始撒娇:“别生气了,明天就见不着面了,是不是可以差不多原谅我一点了?” 郁执卿没有什么特别生气的表情,就是比较冷淡。“你要是不舍得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呢,就像你追到这深山老林里来?” 换句话说就是,现在目的达成就不值当你再费那么多心思了是吧? 苍殊不心虚也不生气,反手捏了捏郁执卿的脸颊,把嘴唇挤得一嘟一嘟的。“这是埋怨我还是阴阳我啊?为表歉意我都又在这儿陪了你一周伏低做小任打任骂了,给你机会出气你却不理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伏低做小?你愿意让我抱?” “那不行。” 郁执卿都懒得说他,他没开口问就知道是什么回答了。“任打任骂?” “我脸上这拳不就没还手嘛,你要是不过瘾可以再来几拳,不过还是希望手下留情点,这身体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还要给另一个人格交差呢。”他现在是希望尽量少激怒严潇尔。 郁执卿微微蹙眉。虽然接受了双重人格的设定,但他一直是把严…苍殊作为一个独立完整的人在认识、相处,现在突然变成这样当然会觉得怪异。感觉微妙,还有些烦躁。 总之不是很乐意听到这个事实被一再强调。 所以说这人有哪一点适合作为恋人吗? 自私自我任性狡猾,风流多情油嘴滑舌;践踏他的真心让他难堪、难过;还是个精神病患者,从他这几天了解到的心理学知识来看,接受治疗一般都是将副人格融合,所以这个人格可能都无法持续存在…… 不论从感性上还是理性上来说,就此分手及时止损才是最应该的——所以自己到底为什么,不愿意? 因为不甘心? 还是说…… 郁执卿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人,对方每一个微小的表情都熟悉得好像他热恋了好多年好多年的爱人。 ——还是说,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出离理性能够理解的范畴地,如此地喜欢这个人了? 真的很不合理,郁执卿都想不通,他们才认识多久,也没有一起经历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初夜情结……所以到底为什么? 难道真就像一些台词里说的那样,爱情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东西? “合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就是你赔罪的态度?”郁执卿想了再多,那心思也不会挂在脸上的,跟苍殊的对话丝滑得没有一丝停顿。 苍殊故意摆出一副无辜又欠揍的表情,“但我都道歉了,不原谅我就是……” “就是我的问题了是吧?”郁执卿没个好气,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苍殊笑嘻嘻,“都会抢答了啊。” “你真的是个混蛋。”郁执卿下了评价,然后抱住苍殊的脸便用力地吻了上去。 苍殊温柔接纳,与郁执卿拥吻在一起。他环住了郁执卿的腰,后背的曲线着实曼妙,手指还要再顺着线条往下滑,就被郁执卿抓住了。 郁执卿推开了某人不老实的手,踩着水下坐台就上了池岸。他一句话没说,只看了苍殊一眼便转身走了,因为被温泉泡红了脸颊,苍殊只看出了风情万种没看出别的啥,摸着下巴不明白是几个意思,这是原谅他了还是没原谅啊? 苍殊决定待会儿再去问问,但现在就别死缠烂打了,追太紧会让人嫌烦的——可能他有点以己度人,他就不喜欢别人太黏他。 苍殊又自己泡了会儿温泉,觉着霍斌也该走了,他才离开这边的VIP池子,往那边的普通池子走去——霍斌不跟着郁执卿泡VIP池倒不是什么尊卑有别,只是因为郁执卿个人比较注重私密性而已。 苍殊过去看一眼主要是想着林寒或许还在,毕竟这孩子在自主性上真的差一些,就算他提前说了霍斌不在他便没必要再逗留,但总觉得这孩子也是不会自行离开的。也不知道这种性格是过于懂事还是过于谨小慎微了。 但这样的林寒又能大胆地暗中联合他人算计严家,人性果然不是一两句话能概括的啊。 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让林寒来牵制住霍斌而不是更靠谱的赵知秋,这很显然,因为出动赵知秋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他了吧,霍斌这位前军人更不傻。而林寒的乖宝宝小白兔形象就比较会让人放低怀疑了。 苍殊到了这个2号啥啥名儿的普通池时,林寒果然还在。但让苍殊没想到的是,林寒没走可能不仅是性格原因,还可能因为走不了了——这孩子人都泡晕了! 苍殊哭笑不得,连忙把趴在池边的人给抱出来。 林寒窝他怀里通红着一张脸蛋看着他,眼睛都不能聚焦,但似乎就是能肯定抱他的人是谁似的,大着舌头有些不好意思:“殊,殊哥,你来惹,我,我好像泡淤惹(晕了)……” 还行,至少还知道自己咋回事儿。 “嗯。你要是还晕你就睡,我带你回房间。” “不好,太,太麻烦你了,我可以……”林寒感觉自己很努力地在自力更生了,但他手软脚软那点力气实在连挣扎都算不上,苍殊抱着人就走,都没走几步人还就直接在他怀里睡着了! 在更衣室给林寒裹上了浴袍,然后苍殊便把人一路抱回了林寒在酒店的房间。刚从温泉出来肯定没法直接睡,苍殊就先去浴室放好热水,准备叫林寒醒一醒,洗个澡再睡。 但看人睡得那么香又算了,他受累一下,就当是林寒给他办事合该他给善后了。左右他没少给他的床伴们做事后的清洁,这活轻车熟路。 可太手熟也不好,本来简单过过水就行了,苍殊愣是上上下下地把人给摸了一遍,甚至都把林寒摸硬了……就是把人摸硬了,苍殊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做了多余的事情。 还把人弄醒了,虽然林寒依旧装作睡着的样子,但他大概没发现他刻意控制的呼吸、颤动的眼皮以及本来已经降温但又重新染上绯色的皮肤都把他出卖了。 林寒显然是因为不好意思才装睡,苍殊也没有要捉弄人的想法,铺了一张毛巾在凳子上便将林寒抱上去扶着坐好,然后给人擦拭身上的水迹。 擦到下半身的时候苍殊发现个问题,林寒的小弟弟流水就算了,怎么大腿根擦了又湿、擦了又湿,前列腺液也没流那么多都淌到下面去了吧? 只能得罪一下,分开了林寒的两条腿,打开的股沟深处水亮亮的,摸一把还微微黏,不是肠液是什么?苍殊老司机都没一点意外。 林寒淡色的、没有一根毛的干净小菊花正一缩一缩地,放松的时候肠液便会溢出来一点,淫荡中透着一丝清纯。不知道作者是怎么给设计的身体,苍殊寻思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吧,怎么就骚成这样了? 林寒的上半身是靠在苍殊的怀里做支撑,这会儿显然已经羞耻到恨不得原地消失,耳朵根都烧红了,一张脸直往苍殊身上埋,像只鸵鸟。想闭上腿又怕暴露自己装睡的事实,连明显点的哼唧声都不敢发出,只有那颤巍巍的呼吸像抽泣一般可怜。 苍殊心觉这真是敏感过头了,连开胃都算不上就这样了,要是真做点什么不得背过气去? 苍同学表示摇头。 不过苍殊这会儿倒是想到,阻止别人爱上林寒,除了从别人那入手,当然也可以从林寒这边下手。而林寒现在对他可能是因为感激也可能因为别的什么对他好感度挺高,想必自己就算对他做点什么很可能也不会不同意…… 一半是出于这种人渣念头,一半是出于单纯的好奇,苍殊伸出手指按在了林寒的菊穴口,往两边一抻,被拉出一条小口的菊穴顿时便涌出一大股蓄在里面的肠液,浇了苍殊满手! 苍殊叹为观止,他只在虫族见过这样的,在这个世界观下这真是正常人体能做到的吗?牛。 “唔嗯!”被苍殊玩弄着最私密的地方,虽然都没插进去,林寒还是没能忍住蹦出一声淫哼,他缩在苍殊怀里没脸见人,羞得恨不得死去。 苍殊一定觉得他很淫荡很下贱了!人家就只是给他洗个澡、擦个身他便有了感觉,被苍殊触碰到的地方都像在过电,酸麻的快感直往下体堆积,酥软得他都快要化成一滩水了,阴茎就那么不知廉耻地在苍殊的眼前勃起,发骚的小穴更是饥渴地不停流水…… 人家都没有那个意思,好心给他清洁身体照顾他,他这个样子实在太糟糕也太失礼了!会被看不起、会被讨厌的吧? 林寒自厌又害怕地想到。 可似乎,又隐隐有所期待。期待…期待苍殊看到这么淫荡的他,有没有可能被勾引到,有没有可能产生欲望,哪怕一点点,然后就对他,对他……(*///w///*) 然而苍殊并没有继续下去,毕竟,他就算真要对林寒做点什么也不会挑这个时机,就在郁执卿的眼皮子底下,本就还没消气这是想让人彻底死心是吧? 当然苍殊本意上其实也不太想对林寒出手,又不是完成任务必要的一环,就别再招惹什么多余的情债了。 苍殊给林寒擦干了身体,还在流水的性器和后穴也不管了,就垫了张干净浴巾在床上,把人塞进被窝,然后便离开了。 嗯,当真是君子坐怀不乱。 林寒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装下去。但心中隐秘的期待落空又让他说不上来的失落,还有种莫名其妙的委屈。 但五味杂陈也盖不过身体的躁动渴望,林寒很快就顾不上胡思乱想了,沉溺于安慰身体的快乐和焦躁中。 焦躁? 当然焦躁了,他的身体只用手怎么可能满足。 但以前也不觉得会这么不够,同样是用手,为什么苍殊的手只是随便在他身上摸两下都让他浑身发颤,他自己在敏感点又揉又捏、手都插在穴里抠来捣去的了,却觉得怎么也比不上? 林寒摆不出太放浪的姿势,害羞地弓腰缩在床上,右手从前面两腿间绕到臀缝里安抚自己饥渴的小穴,左手不自觉地、因为想要亲吻的感觉而玩弄着自己的舌头。 他闭着眼睛羞耻地呻吟,脑袋里都是不应该的幻想。 他幻想如果将才苍殊没有离开,而是对他做点什么的话,那现在插在他身体里的手指就是苍殊的了。他们的外形明明相差不大,但苍殊的体温会高一些,指腹要粗糙一些,指节也更明显…… 苍殊会促狭地调戏他:“就知道你刚才是在装睡,我这么弄你很有感觉对不对?都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小骚货,水流了这么多。” 明明是他自己的幻想,“小骚货”这样的台词却让林寒羞臊得满脸通红,脑袋都钻进了被子里躲起来。 幻想里苍殊调戏他,玩弄他,当然也占有他,将滚烫的性器插进他的身体激烈地做爱,他们在这张酒店的大床上颠鸾倒凤,就像小树林里的那一次,他在当晚的梦中也是这样,梦里的他代替了郁执卿的存在,被苍殊隔着一个河岸的人群野合,将他操坏。 所以第二天苍殊来探病时,他那么没脸见人还不仅仅是因为听了墙角,还因为他这不为人知的春梦。 然而尽管做了这样的梦,此时此刻也正在幻想着跟苍殊做爱,林寒居然仍没意识到他对苍殊抱有某种心思。 他知道自己依赖苍殊,因为苍殊对他好所以感谢且喜欢对方。会对对方产生性幻想只是因为撞见了那样的场面自然会受到影响,虽、虽然很不应该但也算人之常情吧毕竟他也没什么别的经验了…… 总之全部都是有解释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作者给主角设定的对爱情比较迟钝的缘故。 反正,就是因为林寒不自知,所以他连苍殊抛下他离开时自己产生的委屈都觉得莫名其妙,哪里知道那是在委屈苍殊对他没感觉呢。 而林寒在这边只能靠意淫和手活抚慰身体时,另一边,苍殊已经进了郁执卿的豪华套房。他敲的门,然后郁执卿来开的门。 这套房里有客厅有次卧的,但是苍殊却没有看到霍斌,他想,大概是郁执卿给安排了其他的房间吧。至于为何“多此一举”—— 苍殊从身后一把抱住穿着睡袍的郁执卿,口吻开心:“在等我?” 虽然,生气归生气,郁执卿到底是心软了,把夜会都准备妥当的。 也是因为看得太清楚,郁执卿知道自己除非是选择退出,否则光是生气什么意义都不会有,换不来某人的歉疚,也换不来某人的迁就,说不定只会给别人可趁之机。 郁执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摸了摸搁在他肩上的苍殊的脸,“那某人倒是来得挺晚。” 苍殊歪头亲了下郁执卿的侧颈,然后突然将人打横抱起,“来晚了那就抓紧吧!” 苍殊只是开玩笑,他俩又不是炮友见个面就只为了啪啪啪,他把人抱上床两个人滚作一团你亲我我摸你,一边笑闹聊天,一边才在各种触碰挑逗中升腾起欲望,然后自然而然地做了起来。 才第三次、自主接受被抱的第二次而已,郁执卿已经没有一点抗拒了,他享受着以这种体位与苍殊水乳交融,放纵着,让苍殊打开他,点燃他身上所有快感的开关。 他的身体已经会食髓知味地期待被这个人填满。 说来也是令人烦恼,他身体重欲但自制力绝佳,以前禁欲多久都没问题,可这次冷战不过一周就让他感到了空虚,每次苍殊来“勾搭”他时,他其实都想亲回去、抱回去,他真的很喜欢跟这个人肌肤相亲,简直像患上了肌肤饥渴症一样。 现在终于能被满足,扩张好的后穴被眼前的人完全操开,抬高的臀部都能让郁执卿看见对方的性器是怎么进出自己那里的,他舒服得直想叹息,然后全被顶撞成了破碎的呻吟溢出唇齿。 郁执卿伸出手,苍殊配合地弯腰低头,让郁执卿搂住他的脖子跟他亲吻。 他们吻得缠绵热烈,也做的缠绵热烈。苍殊本来还心疼郁执卿明天就要舟车劳顿,可郁执卿却想着又要分开,简直是拿出了要榨干苍殊的架势…… 最后苍某人当然是捍卫住了作为老攻的尊严,他甚至还能照顾到不让郁执卿用那些费力的姿势免得明天太难受呢。 等到把重新洗香香的郁执卿塞回次卧的干净大床上,苍殊也没有拔屌无情干完就走,而是躺在郁执卿身边,“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很温柔。 但郁执卿却有些难受。 为什么要是人格分裂呢,他甚至无法拥抱自己的爱人一起入睡…… 郁执卿都没什么实感,毕竟他也没见过“严潇尔”,尽管他知道苍殊不是说谎。但如果这真是谎言就好了,或者,可以用治疗达成让副人格取代掉主人格吗? ——自从知道人格分裂的事情后,郁执卿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嗯。”郁执卿应到,他不会把这些思绪表现出来影响气氛。 他伸出手,贴上苍殊的掌心,与苍殊十指相扣,轻柔地,并不紧。 他注视着与他侧卧相对的苍殊,微微一笑,略带沙哑的嗓音轻柔地说: “我爱你,晚安。” 郁执卿从不吝惜爱语,之前是,现在更是。现在不是他跟苍殊的那什么爱情游戏,他是真的在用脑、更用心地,想把这个人变成他的。 苍殊怔了一下,然后也笑道:“晚安。” 郁执卿发现了,虽然这个人没少说表白的话,但是却一次也没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 郁执卿心想,他等着,等着这个人也对他说出“我爱你”的那一天。 郁执卿闭上眼,疲惫让他很快便入睡。 身边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苍殊轻轻抽出交缠在一起的手指,轻轻起身,离开。 出了房间,苍殊在走廊见到了蹲在墙角的霍斌,也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 见他出来,霍斌没有破口大骂或者数落,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抬头看他的那一眼,很幽怨,很惆怅。 霍斌知道这两个人他拿谁都没辙,没有人比这两个人本人更清醒的,但郁执卿就是心甘情愿栽在这个混球身上他能怎么办?这人又不是在谈婚论嫁的事上道德败坏、人家自由恋爱你情我愿轮得到他个外人插嘴? 他已经无话可说,你们爱咋地咋地吧,他只是来警告一句:“郁先生后面那位,你得罪不起,整个严家都得罪不起,而且那位…不太好说话,他很爱重郁先生,如果那位铁腕出手,你、你自己小心吧。” 他言尽于此,仁至义尽了。 苍殊笑得满不在乎似的,“知道了。谢了兄弟。” 霍斌瞥了苍殊一眼,希望到时候这家伙还能这么从容无谓吧。然后起身离开了。 … 第二天剧组一分为二,戏份杀青的就地解散,只剩主角团四人跟摄制组还要全国跑一圈去取一些景,电影的拍摄环节就全部结束了。 在告别的环节,大家伙儿发现,严三少跟郁影帝重归于好又开始给大家撒狗粮了,都心说果然,就知道这对分不了! 本来还有些不敢拿正眼看苍殊的林寒,看见苍殊跟郁执卿腻歪在一起的画面,理智上表示祝福,心里却闷闷得难受。 他不笨,不如说心思还很细腻,苍殊跟郁影帝昨天还不是这样的,一晚过去突然和好,所以昨晚苍殊离开他的房间后……就是去找郁影帝了吗? 所以昨晚他还在幻想里跟苍殊…的时候,苍殊现实里或许就正跟郁执卿做着那种事…… 林寒感觉自己难受得心口都快堵在一起了,可他却还要质疑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他拿苍殊、拿别人的男朋友意淫就够不知廉耻的了,你心虚愧疚就心虚愧疚,你难受什么? 林寒不知道。 林寒想不通。 林寒只是在苍殊跟郁执卿告完别后就下意识地抓住了苍殊的衣角,像是在撒娇、在缺爱博关注的小朋友那样,“殊…潇尔哥,要走了吗?” 苍殊回头:“嗯?走吧。“ 林寒其实都没意识到他抓住了苍殊的衣角,苍殊也不在乎,但郁执卿注意到了,并且他还盯着看了一小会儿,让林寒意识到这个问题、并受惊似的收回了手。 林寒并不觉得郁执卿善妒,郁执卿也确实不至于妒忌,林寒只是羞愧于自己的逾越。 郁执卿并不在意旁边的林寒,最后抓着苍殊来了个吻别,“等我回来。” “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 一伙人结束告别分道扬镳,苍殊带着戏份杀青的林寒一起回了城。不过林寒还有其他工作,苍殊就单独带着赵知秋回了严家。 郁执卿的事告一段落,谢图南知道他要做什么,顾司君很忙有自己的事,权望宸没法沟通最好别理,子公司副总的职务也卸了,其他杂七杂八的人和事也暂时都没有问题……好了,终于能专心改造严潇尔了! 开干。 第三百零八章 讨厌鬼 严潇尔这会儿很烦,颇显杂乱的琴音从他的手指下流出,价值百万的音色也不抚人心,只会告诉他荒废了这项技艺多少年。 鬼知道他为什么现在要重新开始学习钢琴!严潇尔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 包括外语、史政、经管、琴棋书画、国标、马术、健身、搏击、枪术、护理基础……等等等等,苍殊全给他安排上了! 这是要他十项全能吗?他只是想嫁给顾司君而已,不是要当超人! 但是,这个副人格问他: 你难道想让顾司君觉得你不学无术吗? 你难道不在乎跟顾司君没有共同话题吗? ……好吧,他承认是有些道理,上次约会他确实跟顾司君话不投机,他也想让顾司君多搭理他一点。 但,健身搏击? “顾司君是军人,你要是太弱不禁风,他就是想带你玩儿也怕你歇菜吧?” 严潇尔勉强点头。不过他想到的是,如果在床上的话,顾司君军人体魄如狼似虎的自己太弱遭不住这确实不太行…… “而且也不是要你练得多厉害,起码入个门,这样还能找顾司君指导,共同话题和肢体接触这不都有了。我跟顾司君能成为朋友也是因为切磋了一番,这确确实实是顾司君感兴趣的领域——枪术同理。” “你想想,那些娇滴滴的追求者,顾司君有哪个正眼看过的?”虽然顾司君追求者那么多,苍殊也不确定对并不娇滴滴的那些对象顾司君什么态度,但反正选择性表达就够了,他只需要调动严潇尔的积极性。 严潇尔顺着苍殊这话回想了下,貌似还真是……不对,有个例外啊:“林寒?” 而录像里的苍殊就像知道他会这么问一样,无缝衔接地预判回答到:“林寒是个特例,那是有渊源在先,而顾司君也没有把林寒当恋爱对象看待。” 苍殊在说这段前跟林寒征询过了,可以告诉严家其他人顾司君对他另眼相待的真相。 林寒如今是觉着,苍殊都知道了,如果苍殊不帮着他,那其他人也就等于是知道了;而苍殊如果愿意帮着他,那么严家其他人就算现在知道了,苍殊也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对吗? 严潇尔姑且认可了苍殊对于让他“习武”的想法,主要是他也没想过要多认真,差不多做个样子就行了,难不成真让他变成个肌肉大汉啊,开什么玩笑? 一点也不想被要求着学这学那的严潇尔,质疑的还不只这一两项:“护理基础?” “你可以想象一下这种场景,顾司君有点什么小的头疼脑热、或者受了伤,而你可以给他处理伤口、照顾他,你说他会是什么感觉?” 其实苍殊想的是如果“他”遇到某些情况需要自救,而严潇尔没有因为惊吓顺利切换成他,及赵知秋等其他人又不在身边的话,严潇尔至少不至于完全抓瞎。说是护理基础,苍殊其实连求生技巧都会偷偷夹带在里面教给严潇尔。 但已经习惯了支使他人、依靠他人的严潇尔就算跟他这么说了想必也会不以为然,八成还不比拿顾司君来说事更让他有认同感。 严潇尔听苍殊这么说的时候,就不禁畅想了起来:因生病或受伤而虚弱的顾司君,能干的他是如何这样那样地贴身照顾,然后他们四目相对,酝酿的感动和爱意在那瞬间爆发……呀! 严潇尔都脑补得激动起来了! 其他还有各种质疑、反对,都被苍殊一一堵回,这个过程可不容易,不能当面对话的他们,只能靠录像和赵知秋来传达,就算苍殊已经尽可能预判严潇尔会有的反应,也还是要切换个几回才能全部应对上,做到说服严潇尔、说动严潇尔。 而人格的切换也麻烦,苍殊切换成严潇尔只用睡着,而严潇尔要切换成苍殊就要受到惊吓或者接受催眠,心理医生还建议不能太频繁否则会影响到精神,这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就更多了。而且严潇尔的配合也很有限,有点磨洋工的意思在里面。 所以等让严潇尔听话地拿起自我改造日程表,都又过去一周的时间了。 这还是苍殊适当“威胁”的成果,虽说要跟严潇尔和谐共处,但一味顺着来显然是不行的。 这期间谢图南来拜访过一次。因为会提前电话联系,确认了是苍殊在号,不会发生见错了人、或者甚至被严潇尔拒客这种乌龙来。 谢图南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苍殊是怎么根据赵知秋转述的严潇尔的话,以及根据对严潇尔可能会有的疑问做出的推测从而制定方案,再一部分录制成视频,一部分教给或交给赵知秋…… 如此繁琐,如此认真。 谢图南心情复杂。 … 严潇尔练琴练到心烦的时候,赵知秋就按苍殊提前吩咐好的,在一旁播放苍教官的谆谆教诲:“多拿出一点耐心就够了,你以前学过,这是你原本就会的,现在只是捡起一度放下的技能而已,对你肯定不是难事的。” 像钢琴、国标、马术这些所谓的贵族教育,严家又不是没有底蕴的暴发户,不管孩子自身性格和素质如何,最起码在一开始都是有所培养的。 苍殊选择从这些项目入手,就是想的可以较快地为严潇尔建立信心,不然如果先让严潇尔去学习之前没接触过的、难度更高更复杂的内容,短期内看不到一点较为明显的效果的话,怕打击到严潇尔的积极性。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替身文里,替身好像多是草根、白板开局,然后逆袭,而正牌在一开始各方面条件反而是比较好的,就连严潇尔这种人品上几乎没有任何闪光点的正牌,有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身份也能拥有一些硬件上的长处。 所以明明起点更高,真的会那么轻易就被反超吗?那十几二十年的成长也显得太轻薄了。但别人不好说,严潇尔是真的得加把劲。 “哼。”严潇尔冷哼一声,还要你说?对他当然不是难事。 可某人又不在他的面前,他难道怼给屏幕听吗? 不过看到在后面举着平板的赵知秋,严潇尔就很不爽了。 这条本来只该对他摇尾巴的狗居然跟那个人格打配合打得这么好,什么时机给他看哪段视频、做什么反应都拿捏好了似的,一唱一和地把他安排得连轴转,是不是觉得很爽、像狐假虎威爬到了他头上?区区一条野狗而已! 严潇尔眼睛一眯便横生了几分戾气,“你是谁的狗?对他言听计从地朝我指手画脚,你算个什么东西?” 嗡—— 又按错的琴键发出沉闷的杂音,严潇尔积累的烦躁随之爆发。 …… 严潇尔对苍殊表示他要家庭教师来教,大概是不乐意看见苍殊顶着他的脸还对他指指点点的,阴魂不散好像什么都要管。 那他要家教,苍殊就给他准备家教好了,这点小要求不会不顺着严潇尔的意。赵知秋去筛选人,苍殊就对家教提一些要求和注意事项就行,更框架的、细致的内容当然还是只用告诉赵知秋。 苍殊在几位家庭教师的面前自称艺名“严一寒”的林寒,对这种局外人苍殊还是会注意帮严家捂着点秘密的。 然后找了家教的第三天,才第三天!苍殊正要跟老师们问一下学习效果,国标舞的老师就吊着一只胳膊来向他“请求”辞职了。 老师眼神悲愤,敢怒不敢言,又有些忐忑,在他们眼里,这位“严一寒”不管是私生子还是严家义子,都不可能真管得上严家根正苗红的少爷吧? “对不起,您另请高明行不行?我是真的教不了,那位根本就不想学…不,是我驽钝,我教不了这样的学生,但我真的不想把我的职业生涯都毁在这里,昨天要不是我拼命护住我的腿,我这个跳舞的怕是后半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了……”但他的胳膊还是被踢骨裂了。 说实话,他现在看着“严一寒”这张脸,都有些发怵。有心理阴影了。 苍殊只能道歉,出了各种赔偿费送人走了。 当时旁边还有钢琴的老师本来正跟苍殊汇报,当国标老师说出要请辞的话时,她当时的表情就很意动,眼见着也是留不住的人啊…… 苍殊叹气。 都怀疑严潇尔是不是故意的了,说要家庭教师就是等在这里,把学习无法进行下去的锅都扣在这些“不顶用”的老师头上,就可以一边敷衍他,一边继续享有占用大把时间的福利。 “今天就不上课了,先放个假吧,辛苦老师跑一趟了。”苍殊对钢琴老师说到。 钢琴老师很矜持地按捺下喜悦,然后施然离去。虽然这份工作报酬很丰盛,但实在令人短命,真是不明白明明长得一模一样,那位正牌的少爷怎么就比这个私生…义子差这么多的。 等赵知秋又通知了另外两名今天有课的老师不用来了后,偌大的琴房里,安静得只剩下他们主仆二人。 苍殊坐在琴凳上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突然对赵知秋招了招手,让人站到他跟前来,冷不丁地“命令”到:“把衣服脱了。” 赵知秋没有什么惊讶或者诧异的神色,他好像对这个突兀的指令并不意外,又或者是优秀执事完美的情绪管理? 然而他却没有立刻执行指令,这可不是一名合格的仆从该有的反应。 “下人的身体暴露在您面前未免太失礼了,少爷您要是有什么需求,知秋可以去为您安排……” 苍殊就不吐槽赵知秋把他当随时随地发情的老色批了,对方这个反应反而更证明了他的猜测,而赵知秋的曲解也不过是故意罢了。 “就不用了。”苍殊打断,“你脱掉上衣就行,还是说更想要我亲手来?” 他刻意调戏,让气氛不那么僵硬。 赵知秋微微垂眸,将情绪藏在恭敬和驯服之下。“怎么能劳烦您。那知秋就冒犯了。” 他伸出的手指还有稍许的迟疑,但很快就麻利地宽衣解带起来,利落得像台机器,没有丝毫的性感。 而逐渐裸露出来的身体,也将上面的淤青和疤痕展示在了苍殊的眼前。 淤青当然是严潇尔的“杰作”,深深浅浅的,看来还不是只有某一天对赵知秋发泄过怒火。 疤痕则都是旧伤,看上去就比淤青更触目惊心多了,从疤痕的各种形状都可以想象到赵知秋曾遭受过怎样的虐待,这应该就是他被严家收养前,那前一个收养者造的孽了。 关于这个话题,苍殊当初没有具体问,现在也依旧不打算触碰太深。 而赵知秋刚才那难得的几分抗拒,就不知是不希望让他看到这些严潇尔造成的淤青呢,还是这些更为不堪的旧伤呢?亦或者两者都有。 “你再过来一点。” 苍殊就近看了看赵知秋身上的淤青,有淡淡的药味和处理过的痕迹。 “还好,还知道要养伤。” 这不是废话么,又不是死人和没那个条件,当然知道疗伤。但苍殊这不是有意揶揄么。 尤其是看到赵知秋脸上、手上没有伤——要知道以严潇尔的性格,发脾气的时候可没那个心去留意别打到脸。所以,很大可能还是赵知秋提醒的。 比如,“如果被苍殊少爷看见恐怕会对您说教,还请殴打在看不到的地方”之类的? 然后严潇尔再觉得赵知秋狗仗人势,并觉得自己现在连打个人都要瞻前顾后的,就更生气、下手更狠了…… 苍殊都能想象出来那样的情形。 就是不知道,赵知秋保护外露部位不挂彩,是不愿让他知道他挨了打,还是不想让他责备严潇尔呢?这些也只有赵知秋本人清楚了。 “希望你还是多爱惜一下你的身体吧,虽然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进去。衣服穿上吧,跟我出趟门。” “是。”赵知秋更加麻利地重新穿好了衣服,跟在苍殊身后,开车出了庄园。 苍殊在车上拨通了严樨文的电话,“你现在在哪?” “咦,今天是你啊。”明明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谁,严樨文还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样子,“真难得,早知道我就不出来了。我现在在公司。怎么了,找二哥有事?” 严樨文这么大个壮劳力,严铭温当然不会放他成天游手好闲,自是也给安排了工作。严樨文不喜欢那些正儿八经的东西,就贴合严樨文的兴趣和特长给了个严氏旗下某品牌珠宝设计师的职位。这是严樨文自己挑的,虽然他设计服装更在行,但他在海外有自己的工作室,重复的工作会让他没劲,不如体验一些新的东西。 给自家当设计师算半个闲差,只要能出作品在哪办公区别不大,但家里有严潇尔在作妖的时候,严樨文是不太喜欢在家待着的。 “有点事找你帮忙,我过去找你。” 严樨文眼神兴味,“什么事让你这么‘纡尊降贵’,明知道你一个电话二哥就会去找你的。” “顺便有点其他的事。” “哦,我寻思或许我才是顺便的那个?” 不管是不是,苍殊都懒得在这种无关紧要的调侃上较真否认。 严樨文:“那行吧,我等着你来,趁这会儿我先把手里的事做完。” 然而这场会面似乎没那么顺利成行,苍殊刚挂断跟严樨文的电话,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权望宸。 难得能打通苍殊的电话,权望宸在那头都挑了下眉。“你在哪,滚来见我。” “态度这么屌还想面圣,排队去吧。”说罢,苍殊竟然真的就挂了电话。 他跟权望宸其实都有半个月没联系了,而之所以这半个月权望宸没来找他麻烦,完全是因为权望宸刚好就在他辞职那天出国了。然后今早严潇尔听着催眠躺下后,赵知秋才跟他汇报到权望宸昨天回来了。 麻烦回来了。 电话那头,权望宸正打算重拨,他一抬头就注意到迎面过来的一辆车相当眼熟。都不用再确认一下车里坐的人是谁,他便立刻对司机下令到:“别停对面过来那辆车。” 而苍殊是察觉到对面那车一个不太正常的走位才引起他的注意,然后认出权望宸的车时,他有点哭笑不得,感觉不像是专门找来的,只能说这运气也真是没谁了。 赵知秋还想发挥下他作为全能执事的车技,苍殊便让他停下了。没必要去“涉险”不是,别跟疯狗比谁更惜命。 权望宸一点不在意影响交通什么的,下了车就大步流星地朝苍殊这边来。在权望宸对自己这辆车施暴之前苍殊便先让赵知秋给车门解了锁,而权望宸一过来便拉开驾驶位的车门,拽着赵知秋往外扔。 “滚开。”相当不客气。 然而赵知秋对别人显然是没那么听话的,一坐如钟也没那么容易挪动。权望宸脸色顿时就不好了,某人就算了,某人的狗都这么让人恼火! 权望宸还要再发力,眉头就突然一蹙,身体以左侧腰腹为支点颤缩了一下。 苍殊留意到这个细节若有所觉,“小赵你先下去吧。” 赵知秋瞬间就乖了。“是。” 权望宸那叫一个厌烦,但是也懒得跟一条狗计较了,赵知秋一滚他便坐上驾驶位,一个压线掉头就把苍殊带走了,不问苍殊的意思,也不管他自己的车了。 赵知秋上了权望宸的车,让权望宸的司机跟上。虽然他没资格这样做、也很不礼貌,但没有什么比紧跟着苍殊或严潇尔更优先的了。 这条路线苍殊很熟,是回权望宸别墅的路。 苍殊在后座给严樨文去了条消息,称突然有事耽误,如果太晚没联系就不用等他了,事情晚上回家说也一样。 而权望宸难得的竟然一路无话,不过明显得浮躁。 苍殊也不搭话,好整以暇地让权望宸把他带回家,乖乖配合地被权望宸一路拉上楼,再被推倒在床上,看权望宸坐到他身上就开始扒衣服。 苍殊乐:“有这么饥渴吗,嗯,权总?” “闭嘴。” “拿我当按摩棒呢?” “我不介意你当飞机杯。” 苍殊不跟权望宸拌这种无意义的嘴了,他撑着床、顶着身上的人坐起来,然后揽着权望宸来了个体位的颠倒,看似强势但实际一点也不粗暴,权望宸被放倒在床上时没有一丝不适。 ……他感觉有点怪异,苍殊很少对他堪称温柔。 可这也不能怪苍殊呀,他显然是更狂暴的那个,以暴制暴了属于是。 “别乱动。”苍殊口头警告到,然后一点一点解开权望宸的衣服,缠在腹部的绷带便露了出来,果然,在左腹的位置还浸出了一些红。 苍殊感叹,他今天怎么尽看人受伤的身体去了。 不过,这原本应该是权望宸跟林寒的戏份吧,但是又被他代领了呢。 “你这是跑去跟人火拼了吗?” 权望宸去Y国是回家,也是回他们商业帝国的核心,论私论公都没什么值得叫人在意的。但看来这一趟也没那么简单啊,尤其但凡了解皇权集团的人都知道,权家跟Y国最大的黑手党关系匪浅。 权望宸没承认也没否认,他没什么兴趣聊这个话题反正苍殊也差不多能想到。他不耐烦:“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苍殊反唇相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被肛?” 他指尖顺着血迹的边缘掠过,啧啧:“你是哪来的妖精吗,受伤了就抓我过来吸阳气补身体?跟我做爱可不会复原,要是伤口撕裂大出血……” 权望宸不耐打断:“我懒得动让你一回,你不行就躺下让我操。” 苍殊乐呵:“还‘让我’,行,承蒙权总谦让。”他也不啰嗦了,权望宸都不在乎自己身体,他费那个心做什么。 苍殊脱下权望宸的裤子,再分开权望宸的腿,不好牵扯到左边的伤口,就只能尽量把右腿往大了拉开。权望宸上半身稳稳躺在床上,满脸不耐的大爷样,就这还说“让他一回”呢。 “您才是爷,小的就是来伺候您的。”苍殊不禁吐槽。 权望宸理直气壮:“你知道就好。” 苍殊够到床头柜里的润滑液——这玩意儿他们就没机会用上过,也不知道权望宸是给谁准备的,还是谁落这儿的。 苍殊把润滑液挤了满手就开始给权望宸扩张,结果权望宸倒惊疑起来了:“你在干什么?” “给你扩张啊。” “……”权望宸突然沉默了。 他跟苍殊的第一次开始,就是没有前戏的硬上,后续也是他的各种反攻失败被强操,习惯了粗暴性爱的后穴早已经学会快速进入状态,这还是苍殊第一次给他弄润滑液、这么温柔地给他扩张…… 而他以前跟人做爱可没这耐心,那些来之前就给自己做好准备的小明星算聪明的、或有经验的。总之他对这一行为其实还挺陌生。 权望宸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问出:“你跟别人做爱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苍殊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是比对你温柔些,但你要看是谁的原因了。” 权望宸其实不怎么在意粗不粗暴的问题,但有了对比的话……而在此之前,他更不满苍殊也会跟别人做爱的事实,还这么不以为意的口吻,但明明他早就知道这家伙没少招蜂引蝶…… “嗯…唔,嗯啊……”已经被前戏激发情欲的后穴在温吞的顶弄中被填满,权望宸的后背在床单上小幅度地耸动,被大大拉开并抬高的右腿挂在苍殊的臂弯上摇晃。 “你是不是没吃饭?”权望宸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抽插,缓慢又磨人。 苍殊都懒得呛他。他瞥了眼权望宸的伤,没什么含义地笑了笑,“你拖着这样的身体都想跟我做爱,你……” ——你是有多喜欢我? ——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你还说你不是喜欢我? 权望宸脑子里都能条件反射地模拟出苍殊会说的话了。这人总想让他“承认”他喜欢他,也不知道是为了“赢”,还是因为他那真假不知的、儿戏一般的“本能”或者说“使命”。 然而苍殊后面的话却没对上他脑子里的台本:“你是不是彻底喜欢上在下面的感觉了?” 权望宸有了踩空一脚的感觉,但也没太当回事,这人也不是每时每刻都一定会对他进行这种对话。 然而后面好几次有发展成这种对话的机会,却都错了过去,权望宸便隐约感到了几分反常,并莫名地烦躁了起来。 以至于在他们做完后,听着苍殊又说完一句骚话,权望宸就似不经意地讥嘲了句:“怎么现在不听你说我喜欢你了,终于认清现实了?” 苍殊正擦干净鸡儿提上裤子站起来,闻言漫不经心地就回到:“哦那个啊,喜不喜欢随你便吧,我已经不需要了。” 苍殊看到地上他落出去的手机,便要走过去捡起来,就感觉身后原本躺在床上平复的人突然坐了起来并抓住了他的手腕,而且相当用力。 “你这话什么意思?”权望宸一脸的森冷。 不需要是什么意思? 他的“喜欢”对于这人来说已经不需要了?无所谓了? 苍殊转头看了看权望宸的脸,又视线下移看了看权望宸腰间绷带上逐渐扩大的红晕,这家伙都没觉得疼吗?他心想。 “就是很普通的意思,前段时间发现我其实想要的是严潇尔受欢迎,而不是我自己,所以别人喜不喜欢我就无所谓了。” “……”权望宸没发现自己松了口气。他只觉得这是什么鬼理由,这个人怎么在这种可以说是安身立命的事上总跟儿戏一样,让人真的很难相信他是认真的。 但是又很神奇的是,他们真的能感觉出来苍殊是认真的,虽然看上去很胡闹,很吊儿郎当。 “所以这就是你突然辞职回家的原因?”这是他昨天回了国才听他的秘书跟他汇报的有关严家三少的情况。 “嗯。所以现在你能松手了吗?” 权望宸松了手,就见苍殊捡起手机便往外走,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你去哪?” 苍殊反倒一脸意外:“啊?炮都打完了我还留在这里干嘛?” ? 去死。 权望宸抄起手边的枕头就朝某人扔了过去,牵扯到伤口疼得他脸色一阵泛白。 “滚!”要不是他现在状态不佳,他指定得跟这个混蛋狠打一架! 苍殊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权望宸更气了,气到有一种脱力的感觉。他皱着眉头慢慢地重新躺下,床上都还满是他和某人性爱后的气味,他突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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