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能负责。 南城区和平常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那些大白天里就有空闲坐在路边小酒馆聊天的男人们聊的内容从哪条街的女人放浪换成了因纳得立的未来,高谈阔论地操心着老爷们喝酒的杯子会不会从金杯变成银杯。 约翰谨守与母亲的约定,和小伙伴们说明情况后四人没去人多的地方,熟门熟路地从小巷子绕路前往圣约瑟大街酒馆区。 从曲折狭窄的小巷里穿出来、走到圣约瑟大街南段街面上,约翰四人便发现情况不对。 人行道上,有好多市警司的人! 在街头找活儿干的人是最怕看见市警的,四人当时本能地就想退回巷子里……可惜已经晚了。 意外发现这四个年轻人的市警们高兴地围上来,不由分说动手抓人。 “等一等先生,我们只是——啊!” 约翰也不是第一次被市警司的人找麻烦,还想争辩几句便被人揪住头发,往地面上一摔。 “少废话!” 市警司的人很懂得怎么让这些一看就是从城外来讨口饭吃的人安静,牛皮大头靴狠狠往约翰肚子、胳臂上踹了几脚,这个脏兮兮的年轻人就蜷缩成一团了。 第189章 第二战(上) 十一月中旬的因纳得立天气还不算冷,约翰穿得不多,裤子是穿成七分裤的长裤,腰那儿用棉带系着,上身穿了件有不少破洞的棉布套头衫,披了件无袖的麻布坎肩——这种坎肩的肩膀上通常会用旧布头叠起来缝成有一定厚度的衬肩,干需要抗重物的零碎活计时能略微保护肩膀。 这样的穿着不存在任何防御力,只被猛踹几脚就让他失去了反抗能力,抱着肚子缩成一团,连哼哼都不敢太大声——那会扯得他的腹脏发疼。 接着,有戴着皮手套的大手再次揪住他那头没有精力去勤于修剪打理的半长卷发往上拉,被头皮传来的剧痛刺激得龇牙咧嘴的约翰不得不强撑着、顺着力道起身,踉踉跄跄地顺从拉住他头发的人往前走。 人行道一侧,停着几辆市警司用来押运罪犯的方头马车。 这种方头马车和威斯特姆车马司的钢铁马车有些相似,车身宽大,车头位置的车夫座位是包起来的,以避免有人袭击车夫,只是底盘要比威斯特姆的钢铁马车低得多,且只有车架用了钢筋,车厢部分仍旧是厚实的木板。 约翰被丢进方头马车内时,车里已经关着不少人了——被摔了个狗吃屎的他看见了很多双脚。 这个惊恐、茫然的贫民区青年挣扎着支起胳膊、抬起头来,惊惧地扫过挤挤挨挨地站着,脸上同样挂着惊惶神色的人们。 全是些跟他差不多年纪的青壮年男性,有的人和他一样穿着出来找活干时的行头,有的人要干净整洁一些,但鞋子也很脏,明显不是住在好街区的体面人。 “别碍手碍脚的,站好!” 听到后面传来的喝骂,约翰吓得赶紧爬起来,老老实实地和车厢里的人挤到一起。 然后,约翰看见桑吉、汤米和波比,先后被人像是拎鸡鸭一样揪着头发、掐着脖子撵上车…… 装上他们四个,这辆方头马车就满人了,市警司的人甩上车门,锁上锁链,这辆马车就动了起来。 车轮滚动声时,约翰听见外面的市警们在商量着去哪个街区再抓一批…… “我、我们会被送去哪?”年纪最小的桑吉吓坏了,哆哆嗦嗦地低声抽泣。 没有人回答他,没有车窗的、昏暗的车厢里,所有被强塞进这辆马车里的人,都只是麻木地、惊惶地,随着车轮滚动轻轻摇摆。 数分钟后,车厢内的人们听到外面传来的骚乱声,有男人在质问“你们想干什么”,也有女人在哭求“求求你们放过他”。 马车依然在行进,车内的人们更加惊慌了。 “到底是怎么了,城里到底是怎么了?先生们,你们知道是什么情况吗?”约翰实在是忍不住,鼓起勇气向车内那些穿着整洁的城里人打听。 “……不知道。”有个外套里面穿着餐厅服务员制服的年轻男人低声道,“我只是像平时那样去上班……才走到圣约瑟大街,就和其他人一样被抓进来了。” “我是皮革工坊的采购员。”另一个同样穿着长袖外套的中年男人苦笑着低声道,“真见鬼,我还以为遇到强盗……结果是比强盗更可怕的市警司。” 这话说出来,整车的人没有一个会质疑。 对于在街面上奔波讨生活的人来说,不管是打零工的、有稳定工作的,乃至是有一定资产的小作坊主、小商铺店家,都不会有人愿意跟市警司打交道——比街头帮派更贪得无厌、比街头帮派还拿人不当人也就罢了,帮派的人至少不会要你的命,市警司可是会要命的。 难熬的沉默中,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车门被打开,有市警拿着带铁链子的大铁锁,喝骂着让车里的懒鬼们下车。 约翰和小伙伴们相互搀扶着下了马车,惊诧地发现……他们被送到西城门来了。 西城门内的这片广场在骡马市场开市时也是个集市区,每年的夏秋季节,约翰会和小伙伴们一块儿去贫民区外的野外采集野果、坚果,攒起来等到集市时拿过来卖,对这一带别提多熟悉。 约翰和同车人的被呵斥着往广场靠城墙下一侧集中时,他发现有许多辆方头马车停在广场周围,每辆马车上都关着二、三十个不等的青壮年男性,也都被驱赶下马车,往同一方向汇聚。 城墙下,已经或坐或站地等着至少上千人。 虽然看管的市警不多,但这些人都很安静,很顺从……约翰猜想,原因应该是人群后方的城墙上,被绳子捆着吊在半空中的那十几个人——他自己看到那些人时就吓得腿都软了。 约翰等人被带到人群边缘,庞大腰圆的市警鼓圆了眼睛警告他们不许乱走乱动乱说话,指着城墙上被绳子吊着的那排人威胁他们不听话就会是那样的下场。 现成的例子很有效,再加上市警司的“在外威名”,约翰这一车人没有一个敢冒刺,全安安分分地蹲坐下来。 内心充满恐惧的约翰和三个小伙伴紧紧地挤在一起,看着城墙下广场上被强迫带来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到天色暗下来时,约翰已经搞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被带到这儿来了,只要稍稍直起腰,举目望去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广场另一侧燃起篝火、架起大锅,有市政厅的人拉来一马车一马车的土豆,连皮带泥地丢进锅里煮。 约翰拿到了两个煮得腻糊糊的、没有丁点儿盐味的土豆,这是提着锅子的市政厅的人扔到人群里让人们自己捡的;发放土豆时有配着长刀的市警虎视眈眈地站在旁边,如果谁敢站起来争抢,这些市警就会狠狠地一刀鞘砸过来。 两个土豆根本填不饱青壮年男性的肚子,好在这个世界的穷人已经习惯了挨饿这回事……哪怕是胃口正大的桑吉也不会说撑不下去。 只是深秋的夜晚确实已经有点儿凉意了,被强迫呆在这个露天广场的人们不得不互相依偎着入眠。 半夜时,迷糊着打盹的约翰听到有人发出情绪崩溃的嚎啕声,他睁开眼睛,看见好几个市警冲人人堆里、把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人提起来拖出人群,一边喝骂一边踹打,随后用绳子捆着这个人的双手和腰,把人往城墙上拖…… 约翰头皮发麻,脸色苍白,用力捂住差点儿哭出声的小伙伴桑吉。 桑吉惊惧的眼泪落在约翰的手背上,自己也万分恐惧的约翰硬撑着低声安慰他:“不要出声,忍一忍……熬过去就好了,熬过去就好了。” 艰难地熬到天亮,市政厅的人又来给他们发了一次土豆。 约翰泄愤地大口啃着土豆时,看见几辆十分豪华的马车行驶到广场前的路面上,很多穿着铠甲的人拥护着从马车里下来的人往城墙上走。 前呼后拥的人太多了,约翰看不到被拥护着的人是谁,只隐约看到一小片金灿灿的衣角。 约翰忽然憎恨起金色来。 他盯着厚密的人群中那若隐若现的金色布料,他心里已经隐约明白过来,这一广场上的人被迫渡过的这个极其难熬的夜晚,都是因为这一小片金灿灿的衣角而起。 西城门外有什么?有威斯特姆的亡灵大军,这事儿全城的人都知道。 昨天贵族老爷们的军队被威斯特姆的亡灵大军打得落花流水,这事儿也是全城的人都知道。 这么多人被驱赶到西城门内的广场上来集中,这些人还都是青壮年男性……就算是约翰这种没有上过学、没什么眼界的贫民区青年,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贵族老爷们的军队不顶事,所以让他们上。 这种事在当过农民的底层人民这儿是半公开的秘密,谁家祖上没有那么几个被贵族征走、一去不回的长辈? 约翰愤恨地把最后一点儿带皮的土豆块塞进嘴里。 他绝不可能为这种完全不拿他们当人的家伙们卖命,更别提对面的还是巴顿先生他们的人! “听我说,桑吉,汤米,波比。”约翰让小伙伴们更靠近他,压低声音,小声地道,“等会儿不管他们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照做,千万不要反抗……出了城门,离那些会随便打我们的人远点儿了,就全力往对面跑!” 桑吉、汤米和波比都是从很小的年纪起就要承担起家庭责任的穷人家的孩子,脑子不笨,纷纷用力点头。 对面就是巴顿先生,他们当然不会害怕——巴顿先生对他们多好啊,才不会伤害他们呢! 又过了一会儿,广场前来了好几百个穿着铠甲、骑着马的人。 城防军团长霍恩勒了下马缰,侧头看了眼城墙下广场上那密密麻麻的本地青壮,又转过脸去。 这场仗的胜负霍恩已经不抱希望了,既然古尔德先生希望能在最后给查理·雷克斯那个私生子制造些难以收拾的烂摊子……那他就尽力配合得了,也算是对与古尔德先生这么多年的交情有个交代。 他已经抓紧时间连夜把霍恩家的年轻人都送出城、送去纽因镇,就算他自己在这场权力交接中沉沦,至少霍恩家的下一代还能重头再来。 这第二场战斗,城防军不再担任冲阵主力,而是充当监军——阿德拉三世很清楚巴特莱斯家去了别家的领地,要是手头没有充分武力的话自己就是别人案板上的肉,他得把手头的兵力保存好。 在市警司的人和城防军的虎视眈眈下,已经在城墙下枯坐一夜的青壮们被叫起来,成批成批地带出城门。 到这一刻,人群中部分难以想象自己被强制征兵的人才不得不接受现实,多人情绪失控,或大喊大叫,或哭声震天。 这个世界没有哪个国家是能够真正保持长期稳定的和平的,哪怕是身处内陆、在国际上没有太多利益纠葛的莱茵王国,也是隔几年就会有某处地方爆发领地战。 只要是战争,就会死人……所有对于战争的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都只会出现在从未接触过战争、且也根本不了解战争的那部分人的脑子里。 这些底层民众再怎么抗拒,也不可能与披甲持锐的城防军和打起人来从不知手软的市警司对抗,不管是吓得瘫软如泥的人,还是痛哭流涕的人,都只能服从安排有序出城。 在离开安全的城墙时,他们领到的“武器”,也只有一根削尖的木杆,甚至连铁皮都没包——巴特莱斯家本来是让这些人去送死、去让雷克斯沾上满手本地人鲜血的,当然不可能提供像样的武器。 约翰分批出城时与小伙伴们分开了,因为他常年干苦力活的关系,虽然又黑又瘦,但个头比较高、体格也勉强算是强健,所以被安排在第一批。 约翰强忍住心中的恐惧,与其他人一样温顺地领了“武器”,在市警们的呵斥下随着人群出城、被安排在最前面。 隔着几百米的距离,约翰看见……对面的威斯特姆大营前,已经有许许多多的亡灵在活动。 心里只有“投降”两字、根本就不想战斗的约翰,握着尖木杆的双手开始出汗。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亡灵们并不可怕……它们还会帮我们做事儿呢……” 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的约翰,反复地对自己做起心理安抚。 近万人排队领“武器”、出城列队,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紧张得让人快要神经崩溃的等待中,被安排在最前面的约翰,听见周围的人都在低声抽泣。 “不用怕的——”约翰想出声安慰身边的人,想劝他们跟自己一起投降,但真开口时,他发现自己的声音细得跟蚊子一样,还没他身后那个男人的抽噎声大。 约翰想咽口唾沫,但他发现自己口干舌燥,嘴巴里面一点儿水气也没有,喉咙口处的粘膜被舌头粘粘了下,居然扯得整个口腔都在疼。 不要紧……不要紧…… 约翰只能在心中反复对自己说道。 当约翰发根里流出来的汗在他黑漆漆的脸上滑出沟壑时,被强征的青年们终于列队完毕。 约翰尽可能降低动作幅度,小心地回头偷偷看了一眼……他发现市警司的人和城防军的人都已经刀兵出鞘,列阵在人群后方、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们。 “都听好了,只准往前,不准后退!”有嗓门大的市警挥着寒光闪闪的长刀大吼,“谁敢退后半步,脑袋就要落到地上!” “冲!” 过度紧绷的神经让约翰一时间没有对命令做出反应,直到后面的人撞到他身上,他才半推半就地跑了起来。 如是麻木地跑出好几十米,约翰才稍稍找回神智。 他再度回头看了眼,确认那些“督战”的人只是挡着城门、没有随着青壮们一起冲锋,当即毫不犹豫地扔掉手里的尖木杆,举起双手,边全速往威斯特姆大营方向奔跑,边用积蓄了好半天攒出来的力气大叫:“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 第190章 第二战(中) 二十出头的约翰,短短的生命中有过许多次拼命奔跑的记忆。 最初的奔跑,是小时候因太过饥饿偷吃了邻居家藏在杂物堆里的粮食,又羞又愧的母亲拿着烧火棍追打他,从贫民区这头追到那头。 约翰只记得,当时母亲比被打的他哭得还大声。 之后他知道了,偷吃别人的东西是不行的,因为别人也很需要食物……如果他偷吃了别人的东西活下来而害得别人去死,那么他就犯下了大错。 之后的无数次奔跑,都不再是因为约翰犯了错,至少约翰自己是能够肯定的。 十岁出头时的某个冬天,他在骡马市场收集牛粪当燃料,有个好心的马场工人见他饿得双腿打晃,偷偷塞给他小半袋喂马的豆子让他赶紧拿回家。 那一小袋黑豆能救一家人的命,同去捡牛粪的大孩子们想来抢,约翰丢掉牛粪袋子,抱着那袋黑豆拼命的跑,被大孩子们丢的石头砸破了头也没有停下脚步,直到飞奔回家,把豆子交给母亲。 稍微长大了些了,能去街头上找零活干了,约翰无数次被市警驱赶,被同样在街头上讨生活的人追撵;赚到钱时又要躲避帮派的人、要躲避没有找到活儿的同类…… 约翰认定了只要自己没有犯错,那么逃跑并不可耻。 逃跑是为了生存——就像现在,他本来就不是士兵,所以他的行为不算是逃兵。 他只是在竭尽全力地远离那些会伤害他的人。 被强征为“民兵”的青壮们本来就是毫无战意的,被迫冲锋时没有一个人喊打喊杀,所有人都只是仓惶地随波逐流;再加上连续十几个小时里只得到一些水煮土豆、没人喝过水,嗓子眼儿干得发疼,并没有多余口水鬼吼鬼叫。 大几千个沉默“冲锋”的人群里,那唯一一道的投降声可别提有多显眼…… 约翰周围的那圈人最先受到影响,尤其是约翰身后那个一直抽抽噎噎的男人,他只是个餐厅服务员,送错餐后甜点被领班大声呵斥都能吓得他心惊胆战好几天,上战场打仗这种事根本不存在这个小市民的人生规划里。 下意识地,这个比约翰还年轻一岁的年轻市民也丢掉了手里面那根排不上用场的尖木杆,学着约翰的样子举起手,磕磕巴巴地小声喊(他没有力气大声):“投降、投降!” 人在情绪波动较大、且被迫面临着自己不能适应的场景时是最容易受其他人影响的,越来越多的人丢下“武器”,还有力气发声的跟着喊投降,没有力气发声的便只是大口喘息着,无助地跟着跑。 另一边,威斯特姆方营地前。 这会儿的时间是异界早上九点,地球时间下午五点。 这个时间段吧……还不算在线高峰期,不少玩家要么是才刚放学、还没回到家(寝室),要么是还没下班,在线的玩家只有高峰期的一半。 唐葭上完下午的选修课就回了寝室,没到五点就上线了,恰好赶上第二回 合战场任务。 才刚跟小伙伴们碰上头、加进领地战期间一直开着的玩家大团里,对面的城门就开了,有NPC陆续从城里出来。 “咦……怎么全是黄名怪?”唐葭习惯性地一个鉴定术甩过去,密密麻麻的一片“威斯特姆市民”把她给震了一下,“咋回事啊,不是第二回 合开打了吗?” “是啊,昨天那批怪怎么才出来这么点,还全蹲在城墙下面?”杨英也挺困惑。 随着城门前的“敌军”越来越多,蹲在大营前等开打的玩家们就越是一脑门的问号。 待“敌军”列阵成型,玩家也集体暴躁了: “全是平民NPC啊,打个毛啊?!” “我靠连个一级怪都看不到!” “吗的策划是觉得早上那波刷了太多装备了这次就准备糊弄过去?” “有毒吗,哪有领地战的怪一波比一波穷逼的啊!!” “狗策划司马!!” 这帮堵在大营前面喧哗跳脚、怒气冲天的亡灵,把后面营地里忙着做安置工作的干员、治安队员唬得不轻。 雷克斯不得不钻进帐篷,紧张地道:“杨,亡灵们似乎很不满,你看……?” 杨秋也晓得满心期待着能再抢……再缴获一波的玩家们是绝对不接受被凑数的“民兵”打发的,给了雷克斯一个安抚的眼神,熟练地对在线玩家统一发布新任务: “动态剧情《接收难民》已触发。” “丧尽天良的因纳得立领主阿德拉三世见领地战失败已经无可挽回,竟大肆抓捕城中平民、驱赶到正面战场上来,逼迫这些可怜的平民冲阵。” “查理·雷克斯不忍这些平民受到伤害,请求亡灵们提供协助。” “参与模式一:帮助雷克斯接受安置难民,保护难民们免于遭受刀兵之祸。” “参与模式二:为避免阿德拉三世再度强征平民参战,你决定直捣黄龙、攻破因纳得立西城门。” “安置模式:每顺利安置一名难民,全体参与玩家可获得1点因纳得立声望。每死亡一名难民,全体参与玩家扣除50点因纳得立声望。” “战斗模式:每击杀一名城防军士兵OR军官/市警司警员/阿德拉三世亲卫,击杀者获得20点因纳得立声望;每俘虏一名城防军OR军官/市警司警员/阿德拉三世亲卫,俘虏者获得200点因纳得立声望。” “失去生命的亡灵种族比活着的生物更明白生命的可贵,祝亡灵们马到功成。” “《因纳得立领》领地声望已激活。” 把新任务文本发布到每一个在线玩家的信息栏里,这帮刚因没法大抢一波而暴躁的二哈迅速平静了下来…… “我说呢,原来是声望大礼包啊!”亲临一线带团的玩家血盟盟主秦冠喜出望外,立即调度起大团里自家的精英队伍、把能打的队全聚拢到自个儿身边来。 同样加在大团里的拉轰哥反应也不慢,大声吆喝着招呼自家的精英队…… 动态剧情任务有能刷声望,这俩玩家大佬是非常地刻骨铭心——纪棠那货能在声望排行上吊打他们俩外加RMB玩家,就是因为第一次出动态剧情《塔兰坦的拥抱》时这货基础打得太好了! 一般玩家没条件像秦冠和拉轰哥那样憋足了劲儿抢声望排名,但是玩家的心态嘛,就是不愿意落后大部队,因纳得立领地声望第一次开启,说什么也要赚点声望放身上,免得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对面的“黄名怪”开始冲锋,玩家们这边也收到开战信号,迅速动了起来。 威斯特姆大营与西城门的直线距离是1100米,玩家们与出城列阵的平民大队直线距离约为七百米,这个距离下双方看对面都没法儿看得太清楚,只有个模糊轮廓。 平民们被寒光闪亮的刀剑逼着冲锋时,虽然个个都在随波逐流地大步跑动,但其实速度不咋样……反正是没有往食堂冲刺的大学生跑得快。 相比之下,能跑死马的亡灵们速度就非常惊人了,跑在最前列的约翰还没奔出200米,欢快地蹿过来的亡灵已经快要贴到他鼻子上了。 嘴里喊着投降的约翰,亲自与披甲持锐的骷髅打了个照面,心肝当时就狠狠地颤抖了下——这些亡灵,近看之下还是相当可怕! 要不是这些亡灵并没有抽出武器、而是甩着一对空空骨爪跑上来,约翰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当场扭头就跑。 然后吧……这些迎面跑上来的亡灵们,迅速地往两边分开,让出来一条宽敞的、通往威斯特姆营地的大道。 让到旁边的亡灵们,还冲着最前列的约翰做挥骨爪的动作,嘴里发出“KABAKABA”的声音。 双方语言不通,肢体语言倒是很容易理解,这是在示意他们赶紧过去…… 约翰嘴里依然重复着投降,一边小心观察着亡灵们的动作,一边忐忑地跑进亡灵们让出来的通道里。 亡灵们仍然没有攻击他。 约翰咽了口唾沫,这次他不再感觉嘴巴里干到发疼了。 和约翰一样放下“武器”的平民们,一个个怀揣惧意地打量分开到左右两边的亡灵,脚下速度倒是没有放慢——后面还有很多人在跑动,这会儿可没人敢停下。 “这边走!这边走!” “来来来快过去!” “不要推攘!小心脚下!” 玩家们才不管NPC听不听得懂他们在叫嚷啥,非常热情地招呼这些移动声望往自家大营方向跑。 有平民忘记丢掉尖木杆,呆愣愣地随着人群跑过,玩家们也没人在乎。 有平民不慎踩到别人丢下的尖木杆滑倒,周围的亡灵们比平民们还紧张,迅速冲了好几个人上去、把这个差点儿被踩踏到的平民拉出来……挂掉一个全体扣50声望,这谁受得了! 这帮被强征的青壮足有七、八千之众,对于这个世界的人们来说绝对算是人山人海,但对于地球人尤其是华夏人来说还真不算啥,随便来个大学都比这里的人多。 见这些平民乱哄哄的跑动很容易出现踩踏事故,玩家中有当过学校干部的、组织过学校/公司乃至是社会人士活动的迅速站出来指挥,让玩家们把人群分流成数股…… 从小学……不,从幼儿园起就要列队做操的华夏人,多多少少都晓得怎么搞组织工作,千多号玩家贴心的“服务”下,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大几千平民就给稳稳当当地送进了威斯特姆大营内。 西城门上方城墙上,亲临现场观战的阿德拉三世,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西城门下的城防军&市警司看不到全局,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见青壮们冲出去后吧,丁点儿交战场面没见着,视野里的青壮就替换成了亡灵…… 这些玩家中的精英队伍越过移动声望黄名怪,直面后方督战的“精英怪”,喜滋滋地抽出武器。 对着平民时无比凶悍的市警们脸都白了,转头就跑。 玩家们可不愿意放跑这些比黄名怪香得多的精英怪,嗷嗷叫着扑上来。 “先控制住城门再抓人!”精英玩家中,拿着指挥权限的妙笔生花放声高呼。 “明白!”秦冠&拉轰哥都知道这功夫还互相拖后腿的话谁都没得赚,同步安排自家玩行者的精英好手出击。 行者玩家本来就是玩家中的人口大户,当即就有好几十个武装到牙齿的行者玩家开启御风术、风一样地冲了出去。 溜得最快的市警离城门还有十几米,几十号行者玩家就把城门给占住了…… 第191章 第二战(下) 约翰离威斯特姆大营还有百余米距离时,就闻到了一股极其诱人的、且让他印象十分深刻的香气。 近二十个小时里只吃过四、五个水煮土豆的约翰,全身的感官系统瞬间活跃起来,他的鼻子用力地吸气,口腔里涌现唾沫,连腹腔里安安静静地呆着的胃也开始收缩,提醒着约翰它有多饥饿。 闻到香气的不止是约翰,他听到自己右手边那个下巴上全是胡渣的男人用力地咽了口口水,发出咕噜声。 许许多多的亡灵近在咫尺,让这些被饥饿所困的青壮不敢表达出情绪,只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 当双腿已经开始酸软发胀、速度变得比行走快不了多少的约翰终于走到威斯特姆大营前,他总算看清了香气的来源—— 隔着用木板和石块搭建的营墙,营地内空地上,摆着一长排用石头和泥巴糊起来的简易火灶,火灶上架着的大锅冒着腾腾热气。 “来了,来了!” 守在大营门口的男人们往里面招呼了声,脸上带着笑,往踉跄行步的约翰等人招手:“快进来,吃东西!” 在神经紧绷的状态下一口气奔跑了七、八百多米的青壮们这会儿不光是力气没剩下多少,大脑也没剩下多少思考能力;一个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这些陌生男人的安排下,如绵羊般温顺地进入营地内。 威斯特姆来的陌生男人们似乎也很有组织人群的经验,忙而不乱地把进入营地内的青壮按三、五十人一批分组,带到提前整理出来的空地上坐下。 约翰屁股刚沾到地面,又有人提着大桶、抱着高高叠起的碗小跑过来。 包括约翰在内的青壮们,眼睛全粘在了那个大木桶上——离得稍近些,那股香气便愈发诱人,要不是所有人都跑光了力气,这会儿坐下来了几乎没人站得起身,说不得会有人涌上去哄抢。 很快,约翰领到了个和他手掌摊开来差不多大的玻璃碗(其实是南方省份用来做钵仔糕的无铅玻璃碗,美容院也用来调精油,1688批发价六毛五一个),碗里装着大半碗汤,一小团卷曲的面条和好几片菜叶。 “果然是香味面啊,亡灵商队带来的那种!”约翰脑子里出现这种熟悉的香气来源,低头呼噜噜往嘴里灌。 一天之前,亡灵带来的商队卖给贫民区住户的商品里就有这种香味面,两个铜币一包。 包装上的古怪字体住户们不认识,不过这种奇怪的面条味道是真的香……有舍得买的住户在家里煮面条时,隔着七、八户人家都能闻到香气,住户们便给这种奇怪的面条起了个香味面的别名。 长期久饿的人不能暴饮暴食,更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再加上战场上不便于烹饪食物,干员们给这批青壮准备的安置餐就很随意:方便面煮上一大锅,多多地加水,再跟周边农户收绿叶菜多多地加进去。 这种方式煮出来的方便面可以用清汤寡水来形容,但只要有油脂有盐味有香料味,这个世界的底层民众就不仅不会挑剔,还十分给面子——治安队员过来收碗时,每个青壮都把玻璃碗舔得很干净。 一碗没多少份量、成本也低到惊人的大锅面安抚住人心,接下来,识字的干员们便夹着登记簿出现在青壮人堆里,挨个记录姓名、留家庭地址、询问工作意向…… 巴特莱斯家辛辛苦苦地筹来这么多本地底层青壮年男性,不顺水推舟利用一下怎么对得起阿德拉三世的苦心呢? 这些青壮又家底干净(有背景的人不至于被抓成壮丁)、又吃苦耐劳、又愿意与威斯特姆一条心(战场上主动进了敌军营门),多适应威斯特姆方面的需求啊,巴特莱斯家可太贴心了! 被强制征兵参战的青壮们万万没想到论为俘虏后居然还能给安排工作(……),如约翰这种本来就心向威斯特姆的不必提,原本就没稳定工作的大量街头零工迅速交出膝盖。 就连原本在南城区有工作的服务员啊、工坊的人啥的,一听为雷克斯先生工作可以得到八个银币起步的薪水、免费提供午餐、全勤有奖金、一年发两套新衣服、不必交钱给工会等等待遇,也毫不犹豫地甩掉了老东家。 尤其是不必理会工会这点深得人心——谁愿意把自己一成的薪水交给跟自个儿非亲非故的人? 威斯特姆大营里现场开启招聘会时,西城门更是热闹无比。 精英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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