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了一些身上洁净,去方便的时候都格外小心,生怕弄脏了自己的新衣裳,洗手时都比以前认真了许多。 就连被纪大人留下来加班,他都比以前要多了几分严肃端正感。 穿着新衣服,感觉自己这不是加班,这是为民做事呢。 纪长泽望着满脸精神不知道想什么这么乐呵的乌县丞,呵呵一笑:“乌县丞近日精神不错。” 乌县丞立刻接通了“拍马屁线路”,当即就拍上了;“这还要多亏了大人,自大人上任以来,垂柳少有违法犯忌之徒,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下官看着也为百姓高兴,精神自然是好的。” 纪长泽点点头:“乌县丞果然是心系百姓,本官没看错你。” 乌县丞恨不得把背挺到天上去,满眼都写着骄傲:“大人谬赞!” 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心系百姓的人嘿嘿嘿。 纪长泽从书桌上又拿起一张白纸,推到了乌县丞面前,在他不解的视线下,深沉的说:“如今,你已经通过本官的第二轮考验了。” 乌县丞:“???” 这还有第二轮呢??大人之前第一轮你也没说啊?! 但想想面前这位大人那可是一上任就打算把当地富户一窝端的人物,既然能有第一轮考验,第二轮的存在自然也是合理的。 他赶忙屏息,紧张兮兮的弯下腰,小声哔哔:“大人放心,下官是您这边的,您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 纪长泽将那张纸又往他面前推了推:“旅游城的大致规划我一会写给你,你就按照本官给你的规划,来写不少于十篇的旅游城欢迎手册,务必全方位的介绍好我们垂柳的人文风貌,各地设施,将推出旅游城增加本地百姓赚钱机会的计划实行到底。” 乌县丞:“……十篇啊,大人这是不是有点多了?” 纪长泽用着“你怎么能连这点苦都吃不得”的眼神望着他:“本官又不是要你自己写,本官会给你划范围的,你只要照着本官给你的内容延伸不就行了,很简单的。” 乌县丞:“……” 纪长泽伸出手,殷切的握住了他的手,一双眼中,真诚无比:“乌县丞,我们县衙,可是只有你与本官是彻彻底底一条心,这种足以彻底改变我们垂柳县的大事,我也只能信你了。” 乌县丞只觉一股热气从任督二脉冲到了天灵盖,他顿时挺胸抬头收腹;“是!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好好做!” 见他满脸都写满了“我要奋斗我要努力我可以我能行”,纪长泽安心的往自己的椅子上一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乌县丞如此热忱,本官就放心多了。” 送走乌县丞,他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口,再喝口茶,将账本放在桌上,吃完了糕点才对着外面喊:“叫梁主簿过来。” 主簿很快就来了。 纪长泽将账本递给他,在他略有些为难的视线下,握住了他的手,殷切诚恳:“咱们县衙,可是只有先生与本官是彻彻底底一条心,这一箱子账本是咱们垂柳之本,除了先生,本官还能信谁?” 主簿又惊又自豪,他在县衙存在感一直很低,大人从到任到现在一直只带着乌县丞玩,没想到在知县大人心中,他竟如此重要。 就算是这一箱子账本能理的他头昏眼花,而且这完全不是他分内之事,他也干了! 送走满脸踌躇满志的主簿,纪长泽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下“给主簿涨工资加奖金”的话,又悠哉悠哉坐了回去。 磕了会瓜子,外面有人报:“大人,王捕头来了。” 纪长泽立刻拿起一本书盖好瓜子皮,坐的稳稳当当,一看见王捕头进来,立刻站起来迎接,十分热情的握住了他的手: “王捕头,这县衙里,只有你和本官是一条心啊……” 第105章 贪官知县(5) 凭借着精湛的演技, 一上午的时间,纪长泽成功把本来应该自己做的事都甩给了他可怜的下属们。 他也不是故意套路,实在是这些事务严格上来说并不是县衙分内之事, 全都是纪长泽在外面揽回来的。 要是就这么直接让底下人帮他干活,上官要自己干本来不用自己干的活,就算是加工资,大部分人也还是高兴不起来啊。 尤其他们属于“公务员”的存在, 除了乌县丞这个穷鬼, 其他人实际上是不怎么见钱眼开的。 当然, 给钱他们当然不会推却了。 再看看现在多好,只是说几句话, 纪长泽手上的差事有人帮他做了,他开心,那些帮他做差事的人觉得自己是知县大人的心腹,他们也开心。 而且他也没说谎, 这几位下属在他心中的确是和他一条心的,他也的确很信任他们。 毕竟这几天那些和他不是一条心的已经被弄出去了。 如今大家都开心,不说一句完美都不行。 无事一身轻的纪大人嗑着瓜子去看自己放在内衙的小菜园了。 浇浇水,看着别人施肥,往太阳底下放个躺椅, 一边喝着让人榨出来的果汁, 一边吃着厨房新做出来的点心。 做着日光浴的纪长泽很是感叹,最近他可真是太累了, 得好好休养一下啊。 那边,主簿忙着算垂柳县因为他们知县大人多出的账务,算到最难处恨不得抓住纪长泽摇摆摇摆,嘶吼着问他干什么搞出这么多副业。 元花胰也就算了, 毕竟元花胰那边自己有账房,他只需要把元花胰那边支持县衙的银两做个统筹就行了。 但再看看他们的纪知县还干了什么好事。 大小商街每天都要收摊费,这就算了,毕竟这些钱都会算在衙门收入,也算是他本来就要做的,建立孤儿院养老院也算了,毕竟是做好事,旅游城那边也能说的过去,到底是为了吸引外地人来垂柳拉高经济。 这些什么“实验海鲜怎么吃好吃”“养猫狗是否会增加百姓幸福感”“衙役防护支出”“大船的诞生”是什么鬼?!!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等到看到一个账本上面写着“县衙人事今年预计支出”,打开翻看到自己的那一页,见到上面清楚写着梁主簿俸禄增加至一两,后面还有节礼福利时,那股气神奇的消了。 主簿的俸禄是有定量的,纪大人多给,肯定是自掏腰包,这样的好上官,又全身心的将他当做自己人,他怎么能忍心不为上官分担呢。 而那边的乌县丞则是每天把自己困在书房里咬牙切齿的写《旅游指南》《垂柳县的十大旅游胜地》《论元花的出处》《大小商街对于垂柳县的作用》等等等等,一边咬牙切齿,一边佩服纪大人竟如此有文采,换成他自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还可以这样写文章的。 王捕头则是带着底下人加紧了巡视,巡视结束后就在附近没人的地方按照知县大人给的法子训练底下人,上次知县大人居然特地找人给他们做了新衣裳,而且还特地制作了能够护着身体紧要部位的防护服给他们。 往常捕快们也就是在百姓面前看着威风,其实在上官面前还不是什么都不是,王铺头在县衙十几年了,送走了几位大人,这还是第一次有大人主动给他们升级防护。 也还是第一次有大人将他视作县衙里最信任的人。 以往知县大人们大多与县丞最好,对着他们底下这群人那是正眼都不看上一眼的,如今难得有了这么一个在知县大人面前露脸的机会,他怎么能不好好把握。 他严肃着神情,从正笔直站着的一排捕快中走过:“都给我站稳当了,如今知县大人说了,务必要我们做到那些小偷小摸的人不敢冒头,大人既给我们发衣裳,又是发奖金,还买了猪羊肉菜送到我们家中,我们可要对得住大人的一片关怀。” “若是有哪个敢偷懒跟不上训练的,趁早的给我滚蛋,别以为大人没亲自看着就不怕了,大人亲口与我说的,底下的捕快,全部由本捕头全权负责,哪个偷奸耍滑的,我就是直接把你们赶出县衙大人也只会夸我干得好!” 王捕头在县衙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威风,心底别提多畅快了。 而那正笔直站着的捕快们也都随着他的话赶忙站稳了站直了。 要是以前丢了捕快的位置他们虽然会觉得失落倒也不会太难受,但是如今可不一样了。 自从纪大人上任,他们这些捕快的待遇可比起以前好了不止一点半点,月银上涨了还有新衣裳,新靴子,穿在身上显得十分精神不说,穿出去也十分有面子。 就连官刀,虽然刀没换,外面却是由纪大人好好的找人上了色,大人还特地雇了人,熬了甜水做了糕点摆在县衙门口,虽说给出的理由是这些甜水糕点只要是县衙的公职人员都可以吃喝,可整个县衙里只有他们这些要出去巡街的捕快进出大门最多的,摆在门口不就是为了他们吗? 更别说特地保护他们的衣裳,还有那些足以一家人吃一个月的节礼,当然,一个月是按照很节省来算的。 最最要紧的,还是如今他们,和他们的家里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用艳羡的眼神看着他们。 还是纪长泽干的。 他不是在垂柳盖了一些澡堂子吗?其中有两间澡堂子,是专门给县衙的公职人员和他们的家人用的,直系亲属,比如娘子爹娘儿女兄弟姐妹,只要是住在一起的,都可以进。 说是特权也是,但这澡堂子是人家知县大人自掏腰包盖的,人家自己掏钱给下官们行个方便,也没人能置喙什么。 对于捕快们来说,这个福利可实在是让他们感动了,那些文职人员本来就受人尊重,可捕快们一向都是比较惨的。 月钱吧,没文职多,干的活吧,比文职累,忙前忙后每天脚不沾地,百姓们还怕自己,因为要天天跟危险打交道,稍微好一点的人家都不乐意将姑娘嫁过来。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衙役们的亲人也被纪大人算进了家属身份,家属去专用的澡堂子,人少面子上还有光。 不光澡堂子,县衙公职人员的家属,去小商街摆摊不收摊费,虽然只有一文钱,但能少谁不乐意啊,还有纪大人之前弄香胰厂,修路,盖公厕,整孤儿院养老院,这些包吃包住钱还多的好活,也都是优先衙门公务人员家属。 好几个捕快的娘子如今都在孤儿院帮着照看孩子,每个月都能拿回来钱不说,他们这些捕快也可以去那边混饭吃。 这也是纪长泽允许的,捕快们是他手底下的人,孤儿院是他拿钱开的,多几个人吃饭不算什么,但却可以让这些能在孤儿院吃饭的捕快们对他掏心掏肺。 而且这里是古代,天然的阶级让这些得了好处的人不敢阳奉阴违,毕竟纪长泽是掌握着他们杀生大权的,若是他们有谁拿了好处不办事,下场不用想也知道。 没看着最近纪长泽一句话,那些捕快一个个都当做什么金科律例一样吗? 乌县丞这段时间将底下人的转变都看在眼里,更加肯定了这位纪大人擅长玩弄人心,心机深沉。 也还好,在纪大人心中他们是一条心,他也不用担心纪大人玩弄人心到自己头上来。 也得亏纪长泽不知道乌县丞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了,肯定是要觉得这乌县丞实在是太把人想的复杂了。 他一向自觉自己不怎么爱揣摩人心的,但人心这不是太好懂了吗?他都不用怎么猜怎么思虑,看一眼就能知道这些人想要什么,那些人又想要什么。 他可是本着“不介意顺手让你们在为我办事的同时好好高兴高兴”的好意在做这些事。 诶,说来说去,还是他这个人太善良,让人家帮自己做事还会特地弄得对方高兴起来。 其他地方哪有他这么好的上司。 好上司纪长泽依旧是每天吃吃喝喝,和娘子逛逛街,去旅游城指导一下工作,再看看自己的菜园子,每天到点睡,早上还能赖个床,悠哉悠哉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一个月不到,还胖了两斤。 终于,三位下属,一个发际线逐渐上移的县丞,一个头发掉了一大把自带俩大黑眼圈的主簿,还有一个胸肌肱二头肌都结实了不少,每天带着底下人不是巡街就是锻炼,偶尔还会特地摸几个贼窝进行硬核演习的捕头都宣布,纪大人交给他们做的事他们已经做完了。 纪长泽很满意。 他自掏腰包,给他们一一发了奖金,挨个拍了拍肩,脸上满是赞赏。 “很好,你们做的超乎本官预料,旅游城也彻底收工,我们垂柳可以迎接外地游客了。” 他看向面前这一个有秃发危机,一个变身国宝,一个晒黑了不止一点半点的下属,笑的满脸和气。 “本官本以为,在这偌大的县衙,本官只有一人可信,可如今看来,你们三人就是本官的左膀右臂,你们与本官,是真真正正的一条心啊。” 三人脸上疲惫神色都稍微减了点,也都显出了几分骄傲来。 他们互相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对方,自然也没错过另外两人脸上那同款骄傲满足。 三人俱都骄傲又自得,自动对号入座自己就是方才大人说的“只有一人可信”里面的“一人”。 啧,看看他们,还不知道大人之前就与自己是一条心了,自己才是最先被大人信任的人。 就算如今大人与他们也一条心了,自己这颗心,那还是最靠前的。 第106章 贪官知县(6) 经过纪长泽的一番操作(指挥别人做事自己看着), 如今的垂柳已经能够很好地接待外来游客,各种旅游景点准备充足,专门给游客住的小屋也都一排排建立好。 前往京城搞元花胰事业的郑老爷传信回来了, 京城中果然不少人都对元花感起了兴趣,而且大部分都是文人。 这也是正常的,虽然女子更爱用元花胰,但元花胰里那能清晰看透的元花花瓣还是更加受文人喜爱, 当然, 其中也少不了纪长泽安排的水军言论。 元花美且自带清香, 嗅之让人心旷神怡,这一点用过元花胰的人都知晓, 只要用元花胰在手心轻轻擦拭,那股清香便可留存一天甚至更久。 一枚花瓣都能有如此功效,若是真的元花,岂不是更加令人心动。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花瓣只是用来观赏的, 元花胰之所以能够香喷喷那是纪长泽辣手摧花,不知道用了多少花瓣才提纯出来的香。 总之在纪长泽的误导下,元花渐渐成为了京城的新歌颂物。 长得好,香味好,而且还相当忠贞(除了垂柳别的地方都种不活)。 纪长泽还嫌不够, 打了个草稿, 拉着本来就在秃头掉发中的乌县丞给写了一篇垂柳传说。 讲述的是一女子,小名元儿, 从小与未婚夫订婚,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互许终生, 未婚夫上京赶考,元儿与他约定好了会等他回来,结果他途中却被贼匪所杀,元儿迟迟没等到他归来,又不肯相信他背信弃义丢下自己,始终痴痴等待,为他奉养爹娘,照顾弟妹,等到弟妹长大成人,爹娘寿终,她就站在与未婚夫约定的地点,眺望着京城方向。 元儿逐渐老去,她不愿未婚夫回来看见自己憔悴的容颜,上天感念她的痴心,便将她化为一棵树,每年到了科考的月份,树上才会开花,一开一落,只为等待心上人的归来,发现等不回来,她伤心花败,不过月余便落净满地花瓣。 之后未婚夫的弟弟上京赶考在路上找到了兄长的遗骸,回京时带了回来,葬在元儿化作的树下,只是元儿此刻却已听不到未婚夫回来的消息了,她还是那样,到了科考的月份就开花用自己最美的时刻迎接未婚夫,月份一过便失落的花瓣凋零。 之后乡邻感念元儿深情,为这棵树取名元树,求了种子洒落在四处,只是这些元树都不肯在除了垂柳之外的地方生根发芽,只愿意守在垂柳,等着未婚夫回家。 她却不知道,她的未婚夫已经被葬在了树下,生出一颗颗的小草,温柔守护着她。 多么令人感动的爱情传说,虽然是纪长泽瞎编出来的,而且也有点禁不住细细揣摩,但十分符合当下的流行风尚。 纪长泽知道垂柳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个传说,但不要紧,从这一刻开始,它就是垂柳历代传下来的爱情故事。 而且虽然故事是假的,内容还是有不少真实的。 元树开花的时间的确正好是科考的月份,垂柳地质特殊,在这里能长的好好的元树也确实是移到了他地会枯死,而且,元树是有伴生小草的,这种小草依附元树而生,哪里有元树,哪里就有这种小草。 真现象掺上假故事,足够让这段“传说”真实起来了。 亲眼见证知县大人现场瞎编出一大纲,又逼着自己写出这么一个缠绵悱恻,感动人心爱情故事的乌县丞:“……” 他也觉得这个故事挺好的,如果不是之前知道垂柳压根没有这样的传说,说不定他也要信了,可问题是…… “大人,垂柳从前从未有此事,我们这样,恐怕无人会信啊。” 其实乌县丞是想说这是不是太假了,以前几十年都没人提的事,现在一有京城文人要来垂柳,这元树的传说就一下子蹦出来了。 纪长泽摆摆手:“无妨,你尽管写就是了。” 信不信的,传说嘛。 就说元儿变成树这一段,放在传说故事里就是动人心扉,但要是放在现在,一个人变成了一棵树,你看百姓们会不会怕的赶紧砍的砍烧的烧,满脸惊惧的喊妖怪。 乌县丞苦哈哈的去加班了,心底却还是觉得这位心机深沉坑过不少人的知县大人怕是要翻车了。 传说都是一代代传下来才可信,哪有说造就造一个出来的。 诶,不过也是,就算这位纪大人手段高超,到底也不过是个年轻郎君,再深沉,又能深沉到哪里去。 虽然内心吐槽着,上司交代下来的事给乌县丞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阳奉阴违,只能加班加点的将这篇“传说”创造了出来。 纪长泽得了稿子,安排了几个说书人,叮嘱了一番,就让他们去了。 第三日,乌县丞被抓了壮丁,陪知县大人去视察大小商街。 去大商街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等到去了小商街,乌县丞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小商街上卖货的人大多都是一些普通小商贩,或者是百姓挑着菜来卖的,这边自从被县衙开发出来就一直严格管理,虽然卖什么的都有地上却并没什么脏污,这边建起来之后乌县丞家也挺喜欢来这边买菜,他来过几次,自然知道这边卖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可再看看现在。 “混沌,卖混沌啦,我家这混沌一代代卖下来的,当初元儿姑娘还在我家吃过的,她都说好吃哩。” 乌县丞:“……” 屁,这家混沌他天天来吃,卖混沌的老头不之前还说做混沌的手艺是从隔壁县学过来的吗? “上好的首饰诶,姑娘,来看看首饰吧,你看这个镯子多好看,这可是元儿姑娘最爱的式样了。” 乌县丞看着那摊主手上拿的桌子,眉心跳了跳,这镯子他前天才买了一个,摊主那时候说的不是新打出来的式样吗? 再看看另一边,卖伞的说伞上刻着元花,象征着忠贞不渝的爱情,卖香囊的说香囊上的绣花是元儿姑娘当初绣给未婚夫的,那边还有个卖他爷爷传下来的元儿姑娘的一枚戒指的。 乌县丞:“……” 他不过才三日没来而已,这些人都是被洗脑了吗? 乌县丞偏头看向一边的纪长泽,纪长泽冲他一笑:“看来元儿姑娘在我垂柳县留下了不少足迹啊。” 乌县丞:“……” 他总觉得纪大人好像是在嘲笑他。 干咳一声:“这些都是大人安排的?但这般骗来我们垂柳的人是不是不太好?” 万一被戳穿他们假做传说,那肯定是要被讽刺嘲笑的。 纪长泽对他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你可以去试试,看他们会不会承认这些都是假的。” 乌县丞半信半疑的去了。 他走到卖戒指的摊主跟前,拿起那枚戒指看了看,摊主见他这样,还以为他想买,脸上立刻挤出了笑脸来:“爷,这枚戒指可是元儿姑娘戴过的,就是那位为了等刘郎化作元树的痴情女子,这可是好东西啊,您可真是识货。” 乌县丞:“你这东西看着也普通的很。” “元儿姑娘家境也并不好,普通才说明这就是她的戒指啊,您怕是不知道,元儿姑娘为了奉养刘郎家中老父老母,都将刘郎送与她的簪子给典当了,她哪里还有钱买好首饰,您说是吧。” 乌县丞:“……” 这话说的的确是很有道理,也十分符合逻辑。 如果不是《元娘含泪卖金簪》这个剧情是他写的,他还就真信了。 纪长泽抱臂站在那,看着乌县丞纠结了半天才开口质疑“元儿姑娘”这个人的真实性,然后被摊主相当愤怒的顶了回来。 “什么叫元儿姑娘不存在!我爷爷的爷爷可是亲眼见过她的,我爷爷亲口与我说的,说元儿姑娘当真是绝色,为人温柔良善,这枚戒指也是我爷爷的爷爷拿粮食与她换来的。” “你这人到底买不买东西,不买就赶紧移开,别挡着我卖东西。” 乌县丞一脸懵逼的回来了。 纪长泽很想笑,但他忍住了,冲着自己这位倒霉县丞挑挑眉:“如何?” 倒霉县丞还是很懵:“……怎么会,这元儿分明是大人虚构出来的人,为何他们说的这般信誓旦旦。” 那自然是因为卖周边赚钱了。 只要借个名头就能让本来普普通通的东西变成了自带名气的好物,而且这种神话传说一看就是许久之前的,当事人又不可能蹦出来找他们要肖像权,此等好事,谁会舍得不做。 纪长泽只需要前期安排几个人散播一下这个故事,后期的时候,自然会有打着“元儿姑娘曾经xxx”名头的人维护这神话的真实性。 他拍拍明明是原创作者,却被衍生同人抨击“你懂个屁”的乌县丞肩膀:“这下是真的没问题了,走走走,可以回去好好歇息几天了。” 京城的第一批游客已踏上行程。 一群打算看一看传说中的元花落满地的文人里,夹杂了一个对诗词不太感兴趣的年轻郎君。 正是魏君灿的弟弟魏君礼,他年岁也不大,今年不过十六,但在安国已经是可以成亲的年纪了,这一次纪长泽这个女婿派人来送节礼,魏家自然是要回礼的,魏君礼就自告奋勇的前去垂柳送礼。 一方面是想姐姐了想亲眼看看,另一方面,也是听闻元花之美,跃跃欲试想亲自见见。 自然,给父母的理由是他即将要科考,如今身上只有秀才功名,姐夫可是正儿八经考上去的进士,也好请姐夫指点一二。 虽然魏家夫妇知道他就是找个借口,但他们也想女儿,既然不能亲眼去见,让儿子代替去看看也不错,这才允了。 魏君礼性子开朗,见这一批文人要前往垂柳去看元花,便与他们同行,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一路上说说笑笑,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他也没刻意说自己就是垂柳知县的小舅子,这些文人也大多只是冲着元花去的,没多打听,一伙人倒是很快称兄道弟起来。 当初知道姐夫要带姐姐去垂柳上任,魏君礼还查过垂柳县志,因此也十分清楚垂柳风貌,知道这是个实打实的穷地方。 快到的时候,眼见着下雨了,魏君礼还很友好的提醒他们:“听闻垂柳临海多雨,因此地上泥多,诸位可先让下人找了客栈,免得脏污靴子不好清洗替换。” 出来玩的,行礼肯定带不了太多了。 其他人皆都谢过他的提醒,还说了一句:“还是魏兄周到,竟这么清楚垂柳情景。” 魏君礼心底有些自傲,面上却相当谦虚的摆摆手:“这没什么,只是家中有亲在此,因此对垂柳多了几分关心罢了。” 他第一次出远门就这么显摆了一把,说话都有点轻飘飘的了。 “我等都是一道来的,日后诸位在垂柳哪里有难处的,只管来寻魏某,魏某虽文采不及各位,对垂柳却总要了解几分的。” 嘿嘿嘿,装个风轻云淡的逼,好舒服。 之前被家中管制着只能老老实实读书的魏君礼难得装了个逼,只感觉浑身舒畅,说完话后也没放下帘子坐回去,而是继续看向外面。 马车进入了写着垂柳的城池,然后,顺顺当当的走在了水泥路上。 底下修了排水洞,路上的雨水都顺着流往地下,路面上干干净净,只略有些湿润,行人走在上方,打着伞的鞋面都没湿一点半点。 车夫停下马车,询问车里的诸位:“各位郎君要不要下来走走?垂柳雨天风景最好了。” 他身后,是烟雨蒙蒙,举着竹伞悠哉悠哉走在水泥路上的行人。 有郎君问这路是怎么一回事,车夫笑着回答是新上任的知县大人修的路,以往下雨大家都躲回家中,如今路一修,雨天倒是也不妨碍大家出来了。 虽然没人看他却总觉得视线都在自己身上的魏君礼:“……” 姐夫,你也没说你除了做元花胰,还把路给修了啊。 第107章 贪官知县(7) 居然连亲姐夫修路都不知道, 还那么信誓旦旦的告诉同行文人这边“情况”,魏君礼觉得挺丢脸的,可很快, 在看到前面带着手底下人出来迎接的纪长泽时,这股丢脸的难堪感一下子就丢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他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接过车夫递过来的竹伞,很高兴地迎了上去:“姐夫, 你如何知晓我要来的?” 旁边的乌县丞本来见这么一个少年郎君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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