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娘的复仇 ----------------- 故事会_平台:阅界视窗 ----------------- 1 我娘的出身,是宫里最见不得光的所在——冷宫里的一名宫婢。 谁也未曾料到,那夜,天子醉酒误入,她卑贱的尘泥里,竟开出了邀天之幸的花。 更叫人称奇的是,她那看似单薄的身子,竟怀上了龙凤双胎。只此一举,便解了皇室子嗣单薄的燃眉之急。 于是,我娘从尘埃里被高高捧起,成了欣嫔。而我,作为那对祥瑞中的“凤”,生来便被冠以“明昭”的封号。 我的孪生兄长,那个被寄予厚望的“龙”,襁褓中的第一缕呼吸尚在,便被一纸懿旨送去了中宫,养在了皇后膝下。 宫人们都以为我娘会哭闹,会不舍。可她只是对镜理着云鬓,朱唇轻启,话语凉薄如冰:「生来便要为她人作嫁,这样的赔钱货,送走了,倒也干净。」 而后,她转过头,纤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眼底的寒冰化作了灼人的火焰。 「我的昭儿要记着,」她一字一句,烙印在我心上,「月亮需借光才能皎洁,终究是虚的。你要做,就做那普照万物的太阳,让这宫里宫外,天上地下,所有人都只能仰望你的光辉,对你俯首称臣。」 我叫明昭,是齐朝最名不副实的公主。 我的母妃欣嫔,曾是冷宫里一个藉藉无名的宫女,唯一的职责,便是伺候那位早就疯癫的废妃。 据说,父皇是在一个大醉的夜里,心血来潮要去探望废妃,才在冷宫萧瑟的门口,撞见了我那身着素衣的母亲。 史书上或许不会记载那一夜,但我听宫里老人说,我娘当时未施粉黛,仅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杏色宫装,唯有一双眼,像含着一汪秋水,欲说还休。 天子动了心,于是,就在那象征着不祥与遗忘的冷宫里,我娘承了雨露。 次日,父皇便将她领出了冷宫。因她姓瞿名若,父皇便赐号“瞿”,破格封为美人。 宫女得幸,本是常事,可我娘的肚子,却格外争气。 仅仅三次召幸,龙胎便稳稳地落在了她腹中。 彼时,后宫已有近五年未添新丁,太后与父皇闻讯,喜不自胜。 宫中子嗣凋零,仅有皇后所出的一位公主,和贤妃膝下的两位公主。 父皇翘首以盼了十个月,随着产房里一声响亮的啼哭,我娘竟诞下一对龙凤胎。 父皇有了长子,欣喜若狂,不顾皇后铁青的脸色和朝臣的非议,力排众议将我娘册为欣嫔。 皇后眼中的妒火几乎要将景和宫烧穿,她当即就将尚在襁褓的皇兄抱去自己宫中抚养。 宫人们都以为我娘会哭闹,可她没有,她平静得可怕,只是恳求父皇,务必为我寻一位最好的夫子,待我五岁便开蒙。 我掰着肉乎乎的手指算着年岁,困惑地问身边的嬷嬷:“嬷嬷,我都快五岁了,说好的夫子呢?” 嬷嬷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望向不远处,那个正在景和宫中安静作画的女子。 她的主子,自从诞下龙凤胎后,便刻意与圣上疏远,仿佛把全部心神都耗在了教养公主这件事上。 即便是被皇后养得日益骄横的皇兄前来寻衅,她也视若无睹。 我正想再说些什么,我娘清冷的声音传来:“昭儿,过来。” 我迈开小短腿跑到她跟前,被她一把抱起放在膝上。她柔声问我:“昭儿,听嬷嬷说,你今日同皇兄动手了?” 我挺起小胸膛,挥了挥小拳头:“是他先欺负我!我把他推倒了!” 怕她责罚,我赶紧补充:“他虽是皇子,可还不是太子呢!我身为公主,打他一下也不算僭越!” 我娘听完,忽然笑了,那笑容明艳不可方物,我一时竟看痴了。 也难怪父皇会对她一见倾心,我娘这样的美人,谁能不爱呢。 “我的昭儿做得对。” “那种蠢货,给你提鞋都不配。” 果不其然,隔天皇兄就哭哭啼啼地告到了父皇跟前,嚷着要父皇重重责罚我们母女。 我这下真有些慌了,一溜烟跑回宫里,死死抱住我娘的腿。 “母妃,皇兄去告状了,父皇会不会罚我们?” 我娘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摸着我的头,反问我:“昭儿觉得自己有错吗?” 我认真想了想,用力摇头:“昭儿没错!我是父皇的女儿,他也是父皇的儿子,都是皇家血脉。他无故欺我,我若忍气吞声,丢的是父皇的颜面。” “旁人会说,父皇连自己的子女都教不好。” 我娘赞许地点点头,又问:“那昭儿可否告诉母妃,皇兄为何欺你?” “他说他养在皇后娘娘宫中,比我尊贵,让我凡事都要听他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底的困惑:“母妃,您为何从不去看望皇兄?” 我娘的眼神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愁绪,幽幽一叹。 “你皇兄如今有皇后娘娘悉心教导,前程似锦。” “我若时常探望,让他生出不该有的念想,岂非成了离间他们母子情分的罪人?” 我听得半懂不懂,还想再问,殿门却被猛地推开,一道洪亮的笑声传了进来。 “说得好!说得好!” “朕的若若,果然是深明大义。” 身着明黄龙袍的父皇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我那胖了一圈的皇兄。 我娘见状,连忙拉着我起身行礼,却被父皇快步上前扶住。 父皇的目光落在我娘清丽的脸上,满是感慨。 “朕许久未来你这景和宫,竟不知你已将明昭教养得如此出色。” 我娘顺势垂下眼帘,眸中水光潋滟:“是臣妾的不是,为教养明昭,冷落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爱妃这是哪里话。”父皇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又低头看看我,笑道: “明昭也大了,朕便让徐太傅来做她的老师。往后,你便能安心多陪陪朕了。” 我娘羞怯地埋下头,我却清晰地看到,她眼中闪过一片冰冷的寒光。 我娘,真是个奇怪的人。 那夜,父皇顺理成章地宿在了景和宫。 第二天,消息传遍后宫:大皇子言行无状,皇后教子不严,母子二人同被禁足。 与这消息一同传开的,还有我娘欣嫔复宠的圣眷。 听闻皇兄被罚,我跑去问我娘:“母妃,皇兄被父皇禁足,您……难过吗?” “难过?”我娘端着茶盏,吹开浮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为一个被人当枪使还沾沾自喜的蠢货?昭儿,你要记住,他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这是我第二次,见我娘露出这般冷冽的神情。 她看向我时,神色又缓和下来。 “明昭,你要明白,你和别人不一样。” “从今往后,跟着徐太傅,将所有本事都学到手。”她揉着我的头顶,一字一句道,“你虽为女子,但你的命,要靠你自己去争。” 我懵懂地点了点头。 自那以后,徐太傅成了我的老师。别家公主吟诗作画,我却在啃《孙子兵法》;别家公主抚琴刺绣,我却在马场上摔得浑身是伤。 不过十岁的年纪,我却觉得比活了一百年还累。 我每日骑马,大腿内侧都磨得血肉模糊,但我从未想过放弃。 因为自从我身子骨强健了,第一次在角力时将白胖的皇兄掀翻在地后,他便再也不敢轻易来招惹我。 可也因此,我和我娘在晨昏定省时,被皇后当众发难。 皇后端坐凤位,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我和我娘则规矩地跪在殿中,任由周围投来一道道看好戏的目光。 “欣嫔,本宫听说,你近来圣眷正浓啊。”皇后“啪”地搁下茶盏,踱步到我娘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可你别忘了,你生的不过是个庶出公主,也配与本宫的皇子相提并论?” 她猛一用力,将我娘推搡在地。我连忙去扶,不等我娘开口,我便忍不住抢白。 “皇后娘娘!皇子便能高人一等,为所欲为吗?这岂不是将我齐朝法度视若无物!” 我直起身子,鼓起全部的勇气:“再者,子不教,父之过!您身为嫡母,不好好教导皇兄,难道是想将这过错引到父皇身上吗!” “放肆!” 皇后勃然变色,扬手便要朝我脸上扇来。我娘挺身护住我,她尖锐的护甲立时在我娘白皙的颈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好个明昭!竟敢顶撞本宫!来人,给本宫掌烂她的嘴!” 我娘将我死死护在怀里,脸上满是悲戚:“臣妾只知皇后娘娘素有仁善之名,何曾想,今日竟连一句逆耳忠言都容不下,还要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 “您如此行事,枉为国母!” 皇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嘴唇都在发抖:“本宫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嫔妃来置喙!”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挣脱母妃的怀抱,像一支出弦的箭,直奔殿外! “给本宫抓住她!” 身后一片鸡飞狗跳,我却头也不回,拼尽全力朝父皇的养心殿跑去。 见我跑到养心殿前,追来的宫人纷纷变了脸色,不敢再上前。 我“扑通”一声跪在殿外,用尽全身力气哭喊:“父皇救我!皇后娘娘要杀了我啊!父皇!” 守门的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进去通报。 副謓玲襏冫裔鵸歖舗娎媇骷穵畳趰鄡 很快,父皇便召我入内,我一瘸一拐地走进去,又重重跪下。 父皇拧着眉,语气里满是心疼:“昭儿,慢慢说,皇后为何要杀你?” 我将晨会上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末了,哽咽着说: “满殿的嫔妃娘娘,没有一人为我和母妃说一句话,父皇,难道昭儿真的说错了,真的该死吗?” “可昭儿,只是希望皇兄能学好,希望皇后娘娘能被万民称颂啊……” 父皇听罢,脸色已然铁青,他一掌拍在御案上:“岂有此理!” 恰在此时,太监通报:“启禀陛下,皇后娘娘与大皇子求见。” 来得正好。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早已被父皇抱在怀里安抚,而皇后与皇兄,则像方才的我们一样,战战兢兢地跪在下面。 “陛下明鉴!明昭口出狂言,冲撞臣妾,臣妾只是想代为管教,以免她日后酿成大错啊!”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我窝在父皇怀里,故意嘟囔道,“皇后娘娘有空管教我,不如多费心管管皇兄。他从小就爱欺负人,长大了还了得?怕不是要搅得整个皇宫鸡犬不宁!” 皇后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眼底划过一丝阴毒。 谁知父皇竟深以为然。 “明昭所言,不无道理。” “嘉镇!你身为长子,不思进取,成日惹是生非,成何体统!” 皇兄一听,不服气地反驳:“父皇冤枉!儿臣每日都有认真读书,何来不思进取!” “哦?”父皇挑了挑眉,随口道,“那朕考你一句,‘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何解?” 皇兄眼睛一亮,想也不想便答道:“富贵能装点屋子,德行能滋养身体,心里舒坦了,身体自然就肥胖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这个皇兄,真是蠢得坦坦荡荡。 “这句话的意思是,财富可以修饰房屋,德行可以修养身心,内心坦荡,身体自然舒泰安康。” 父皇的脸彻底沉了下来,冷笑道:“朕看你心胸是半点不宽广,体态倒是越发丰腴了。” 他的目光刀子般射向皇后:“皇后!你就是这么教导皇子的吗?是想把他养成一头除了吃什么都不会的猪吗!” “陛下……” 父皇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下令:“来人!皇后教子无方,苛责嫔妃公主,禁足三月,闭门抄写《女则》百遍!” “皇子齐嘉镇,顽劣不堪,欺凌手足……”父皇瞥了一眼他肥硕的身材,皱眉道,“每日去演武场,给朕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啧,一个时辰的马步,我这父皇,是真狠。 我们母女受了委屈,父皇当晚自然是来景和宫抚慰。 等父皇走后,我娘将我抱在怀中,问我今日之事有何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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