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rn 沈妍让人拿来一瓶烈酒,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捂住后腰,那里,如今只有一颗肾。 喝酒,无异于是要我的命。 我慌乱地摇头: “不,我不能喝酒,我的身体……” 沈妍顿时红了眼眶,一脸委屈: “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对不起,我当初就该躲起来,让脸烂光,这样就不会连累你进精神病院了。”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激起了傅瑾怀的保护欲,他凉凉地看向我: “沈星,你是忘记刚刚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不要惹妍妍不开心。” “我记得沈老爷子在的时候,你没少帮他挡酒,当时能喝,现在就不能喝了?我看你就是存心给妍妍找不痛快,你不喝也行,我现在就让人把你送回去,这辈子也别想出来。” 我猛地抬起头,那些被折磨的场景一一在眼前浮现。 我宁愿死,也不要再回去! 我闭了闭眼,将烈酒灌进嘴里,辛辣的酒精入腹,疼痛在体内蔓延。 直到一瓶酒见了底,我猛地跪在地上,疯狂咳嗽,吐出几口鲜血。 大哥和二哥脸色一变,下意识想要伸出手,沈妍却赶紧过来扶起我,一脸关切: “姐姐,你没事吧?你看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呢?妹妹担心死了。” 她的手不动声色地伸进棉袄下,牢牢扣住我的后腰。 我浑身一震,那个位置,是我的肾脏被摘除后,留下的刀疤! 她贴近我的耳朵,声音刻薄又得意: “沈星,被生生挖走一颗肾的感觉好吗?你知不知道那颗肾最后去了哪里?瑾怀为了保护我,去年也送了我一只猎狗,小家伙的胃口很好,一点都不挑食呢,什么脏东西都吃得下。” “还有,你爸那个死老头子是我药死的,谁让他不肯相信你会害我,非要把你接回来呢?所有挡我路的人,都得死。”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爸爸是被害死的?! 即便知道沈妍不是亲生后,他也把她当做亲女儿疼爱,没有半分苛待过,沈妍怎么能这么狠心?! 沈妍将我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勾起,尖锐的指尖在刀疤上来回摩擦,切割着我紧绷的神经。 当初那些人怕玩儿出人命,草草将伤口缝合。 可那种剜肉蚀骨的疼痛,却好像永远地留在了那条刀疤上,成为我不可触碰的逆鳞。 哪怕只要轻轻碰上那么一下,都能让我浑身颤抖。 仿佛随时有人会将疤撕开,再次夺走我的某个器官。 我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推开沈妍,哑声嘶吼: “不要碰我!” 我根本没有用力,沈妍却尖叫着扑向旁边的香槟塔。 酒杯碎裂的声音接连响起,沈妍的脸颊被玻璃碎片划出一条血痕。 傅瑾怀一把将我推倒在地,数不清的碎片摁进两手掌心,我痛得脸色惨白。 他将沈妍抱在怀里,朝我怒吼: “沈星,你发什么疯?!” “刚刚不还卑微地像条狗,这么快就演不下去了?三年时间还不够你学乖,还想再次伤害妍妍吗?赶紧道歉!” 大哥冲上来,一连扇了我十几个耳光,骂道: “妍妍不计前嫌,好心给你过生日,不知道感恩的贱人,居然敢对妍妍动手!” 这样的情形,仿佛让我再次回到了精神病院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狱。 在所有人的怒视下,我不顾掌心的疼痛,跪在地上,用碎片疯狂割着自己的脸。 “对不起主人,小狗错了,我该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伤害妍小姐。” “我把自己的脸皮赔给她,我愿意三天不吃饭,不要用电击惩罚我,不要抢走我的器官……” 全场哗然,大哥和二哥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震惊。 傅瑾怀松开沈妍,死死握住我的手腕,脸色难看: “沈星,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只是让你向妍妍道歉,谁要你割自己的脸,谁要抢走你的器官?!” “你这样装疯卖傻地伤害自己,是觉得你没错,在向我抗议吗?!” 不等我说话,沈妍突然惊呼出声: “天啊,这是什么?!” 大屏幕上,突然放出了一条视频。 画面里,女人闭着眼,不着寸缕地躺在一个男人怀里,男人穿着病号服,低头吻着女人。 视频拍的很糊,由于角度的关系,看不清男人的脸,却依稀能辨认出来,里面的女人是我。 全场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要是没瞎,那应该是沈星吧?天啊,她不是傅总的未婚妻吗,居然和精神病乱搞,还幕天席地的,太不要脸了吧!” “看她身上那些痕迹,又黑又紫的,还那么多,肯定不止跟一个人乱搞,好恶心啊。” rn 沈妍震惊地捂住嘴: “姐姐,就算你在精神病院寂寞,也不能给瑾怀戴绿帽子啊。” 二哥一脚踹向我的后腰,咒骂道: “不要脸的小婊子,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而傅瑾怀,脸色早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拎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向大屏幕,显示屏应声而碎,变成死寂的黑。 “你们先带妍妍去医院,我还有事要办。” 傅瑾怀冷冷地交代完,拖着我直奔顶楼客房。 他将我整个人丢进浴缸,抬手拧开花洒,冰冷的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可傅瑾怀的声音更冷: “沈星,好好洗洗吧,你不觉得自己脏吗?!” “我送你进去,是让你反思自己的罪孽,不是让你出轨背叛我的,你把我傅瑾怀当什么了?王八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将我从浴缸中拎出来。 脸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傅瑾怀盯着看了半晌,取来一瓶药膏。 黏腻清香的药膏刚沾到我的脸,我却像是触电一般,猛地拍开他的手,尖叫道: “别碰我的脸!” 刚进精神病院时,那些人也说要给我的脸上药。 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在我的伤口上涂满蜂蜜,然后放出上万只蚂蚁,让它们啃食我的血肉。 直到我愿意称自己为‘小狗’。 从那时候开始,我抗拒往脸上抹一切黏腻香甜的东西。 傅瑾怀看着自己通红的手背,忍无可忍地怒吼: “沈星,你别得寸进尺,我还没跟你算出轨的帐,你倒是给我蹬鼻子上脸起来了,我是你的未婚夫,我不能碰你,那些精神病就可以是吗?!”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是这世上最能碰你的男人!” 他扑上来撕扯我的衣服,大手无意识地扣住我后腰的疤痕。 当初那些人夺走我的肾时,也是这样摁着我,扯碎我的衣服,像是对待案板上的一条死鱼。 巨大的阴影笼上心头,我拼命挣扎,崩溃哭求: “求求你放开我,不要碰那里,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去死都行,求你不要碰我的衣服!!!” 傅瑾怀眼中怒意更盛,动作更加粗暴,冷笑道: “怎么,还想为那个野男人守身如玉吗?沈星,照照镜子吧,你都烂成这样了,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取悦我,平息掉我的怒气!” 嘶啦—— 随着布料碎裂的声音响起,我残破不堪的身体彻底暴露出来。 傅瑾怀看见了那些焦糊萎缩,乌黑的痕迹。 他只愣了一瞬,就嘲讽道: “沈星,看不出来,你口味还挺重。” “宁愿让那个精神病这么玩儿,都不肯让我碰,你可真是好样的,也够恶心。” 我脑中的某根弦终于彻底断了,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有满心的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看? 为什么连最后的尊严,都不肯留给我? 他像是没了兴趣,将浴袍扔在我脸上,喊来了一名女私人医生,声音冷漠: “治好她脸上的伤,还有身上的疤,我嫌恶心。” 我麻木地任凭私人医生检查身体,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再也没有挣扎过。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死去,只剩下一副躯壳,大脑陷入混沌之中。 半晌后,私人医生有些焦急地对傅瑾怀说: “傅总,当务之急不是治沈小姐的疤痕,而是赶紧把她送医院。” 傅瑾怀一脸不解: “什么意思?” “我虽然不知道沈小姐为什么会少了一个肾,但从她的刀疤来看,当初的手术环境极其不卫生,操刀的人也不够专业,刀口一直没有完全恢复,且有感染的迹象,一直靠廉价的消炎药吊着命。” “沈小姐刚刚沾了冷水,感染加重,她现在烧得很厉害,这里条件有限,必须立马送去医院,晚了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傅瑾怀瞬间愣在原地。 rn 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你刚刚说,她少了一颗肾?” 私人医生点头,有些莫名: “对啊,沈小姐是您的未婚妻,傅总您难道不知道吗?她左后腰上有那么长一道疤。” “我从业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烂的缝合技术,表面看起来似乎愈合了,其实下面的肉已经烂了,她平时一定很疼。” 一瞬间,傅瑾怀想起在宴会上,沈妍搂着我时,手似乎触碰到了我的腰。 还有他刚刚也……所以我才会挣扎的那么厉害? 他猛地冲过来,一把掀起我的浴袍,猛地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苍白无比。 比他手掌还长的疤痕,正往外渗着黄绿色的浓水,看着就疼。 傅瑾怀就是再蠢,也不会相信这世上有人为了情趣,会甘愿让人挖走自己的一颗肾! 在他不知道的日子里,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可我却顾不得他在想什么,我的思绪骤然回笼,只觉得眼前这张脸好陌生,他身边的每一寸空气都是那么危险。 恐惧的本能让我一把推开他,踉踉跄跄地冲出门。 我疯狂摁着电梯,门开的那一瞬间,赶紧蹿了进去,却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惊慌地抬起头,看见一张英俊到让人炫目的脸。 男人心疼地抚摸我的额头,语气温柔: “阿星,我来接你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好姑娘,你辛苦了,从现在起,只要我活着一天,就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或许是他身上的气息总让我觉得有些熟悉。 我彻底放松警惕,晕了过去。 再睁眼时,是在一个满是白色的房间里,男人守在床前,紧紧握着我的手。 大概是感知到他并没有恶意,我小心翼翼地问: “大哥哥,你是谁,这是哪里呀?” “我还要回去割猪草,要是晚了,阿爸要打我的,你能送我回去吗?” 男人愣了下,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我是宴盛司,这里是医院,阿星生病了,以后大哥哥来照顾阿星,你再也不用割猪草了。” 我开心地瞪大眼睛: “真的吗?”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是阿爸的亲生女儿。 他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在妻子生产那天,把我和他的女儿调换了。 阿爸不喜欢我,总让我干各种粗活,动不动就会打我骂我,能离开阿爸,我很开心。 大哥哥不光人长得好看,对我也特别好,会给我讲真假公主的睡前故事。 他说从前有一个小公主,从小和家人失散,被养父虐待。 后来小公主终于找到了家人,可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假公主,除了父亲疼爱小公主,两个兄长和未婚夫都只喜欢假公主。 假公主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诬陷小公主毁了她的脸,两个哥哥还有那个未婚夫很生气,不仅毁去小公主的容貌,还把她送进了疯人院。 小公主每天都被虐待和折磨,可她并不孤单,因为她认识了一个叫小司的朋友。 小司是被继母陷害,送进来的。 他们两个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狱里相依为命。 小司刚到疯人院时,很不服管教,挨了很多打,是小公主去护工那里偷了药,帮他治伤。 后来被护工发现,小公主被扒光衣服,在寒冬腊月的夜里,被他们虐待得没了半条命。 小司想要救她,也被打得奄奄一息,他哭着抱住他的公主,给她做人工呼吸。 在他最绝望和阴暗的日子里,是小公主给了他温暖和救赎。 或许小司是幸运的,继母的儿子出车祸死了,他那个铁石心肠的父亲终于想起了他。 小司想要带小公主一起走,可他当时力量微薄,冷血的父亲不愿意招惹小公主的哥哥们和未婚夫。 走之前,小司发誓,他要变强,他要救出他的公主。 短短一年,他成长快得惊人,吞了家中的公司,软禁了父亲。 当他回到那间疯人院时,却得知他的小公主被那群魔鬼带走了。 更让他心碎的是,那个变态的院长受不住刑,招认了夺走小公主一颗肾的事实。 幸好他最终还是找到了小公主,可小公主病了,她因为精神受到重大刺激,心智变回了八岁。 但是没关系,自己会永远照顾好小公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故事听得我心里闷闷的,有些难过。 困意袭来,我将脑袋埋进宴盛司怀里,瓮声瓮气道: “小公主以后有小司疼,阿星以后有大哥哥疼。” 意识模糊间,男人温柔的嗓音从头顶响起: “没错,大哥哥会疼阿星一辈子,我的……小公主。” rn 大哥哥说,我还要在疗养院呆些日子。 虽然我腰上的伤口好了,但我刚做完面部恢复手术,脸上的绷带要过段时间才能拆。 其实是美是丑我并不很在乎,但是我不愿意看见大哥哥伤心的眼神。 好在医院的日子并不无聊,这里的护士姐姐们很温柔,院长婆婆也很慈祥,不会像故事里的护工那样虐待人。 最重要的是,大哥哥每天都会陪我玩儿。 这一天,我们正在花园里玩儿跳格子,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个男人领着一个女人闯了进来。
相关推荐:
地狱边境(H)
删除她gl
[综影视]寒江雪
帘幕无重数(骨科,禁爱姊妹中篇,1V1)
以美食之名:街口的关东煮
丫鬟小可怜成了少爷的心尖尖花容
反派师尊只想死遁
性感寡妇,在线发癫
一梦三四年
靴奴天堂